第30章 ☆、迷局

回到燕北府上,上了小樓,進了前廳,看着一個穿着紅衣腰間挂着一枚雙鯉魚白玉佩的丫頭在門邊候着。

“姑娘。”語墨雙眼示意我。

我笑了笑,望着丫頭腰間的雙鯉魚的白玉佩。

——這東西眼熟,誰也有這麽一個來着?

我問自己,頭不知怎麽,微微的疼。

“姑娘好。”那丫頭看着我落了坐,走到我的面前,對着我行禮。

“你好。”

“我是梁家的丫頭,給姑娘來送酒,送點心。”她說明來意,雙手奉上一張花箋我。

“這酒跟點心是誰讓送過來的?”我将花箋放在桌子上,悄悄的用手覆住,問她。

“商鋪總舵裏吩咐的,奴也不甚清楚。”她低着頭答。

我看着她的樣子,八成是問不出了,招手讓語墨賞了東西她。

我看着她離開,突然想起來,大漠的梁清府上,那個舉止出衆的大丫頭,也有這麽一塊。

我吩咐語墨去取梁府裏送來的酒跟點心,自己展開了花箋。

不是梁清的筆力,而是屬于女兒家的秀氣的字跡。

花箋上所說的,是我一直挂在心上,卻不現于形的事。

梁清他,如今并無大礙,還緩些日子即可從後箐回到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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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臉上化開了一抹笑。

梁清他,安好則好。

“姑娘,酒來了。”語墨讓小丫頭們捧着酒,提着食盒走過來,告訴我。

點點頭,任由語墨拍了封泥,啓了食盒。

“對了,把梁家鋪子裏賣來的酒也抱一壇來。”我笑着對着小丫頭吩咐,擡手讓語墨坐下。

兩壇酒擺在面前,一樣的酒壇,一樣清澈的酒。

“燕北說你懂藥理知藥性,你幫我嘗嘗這兩壇酒,看有什麽不同。”我皺着眉頭,看着語墨。

我一直很想弄清楚梁清送我的酒裏,到底多了哪一味,之前問他,他不說,我也就按捺下來,可是現在卻是實在按捺不住了。

語墨點點頭,各傾了小半杯酒在酒樽裏,她拿起一杯點了一點,笑了笑,是我們平日裏喝的梁家鋪子的酒。

她抿了一口另一杯的酒,臉色嚴肅起來,皺了皺眉頭,舉起酒杯,又抿了一口,她将酒杯放到鼻邊,聞着酒香,又喝了一口。

她瞪着雙眼,擔憂的看着,我說;“姑娘,這酒是誰送給你的?”

“你別管是誰送給我的,只告訴我,有何不同,多了什麽?”我看着她神色不對,讓丫頭們下去,問她。

“這酒何止是不同,是完全相反啊,這多的一味的卻是藥,可卻不是治病的藥。”她看着我,雙眼裏隐隐有些淚光。

“不是治病的藥,那就是害人的藥了。”我的語氣依舊平靜,心裏卻突然被冰給凍住,冷的發疼。

“恩,那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麽麽?”我問她。

“是後箐的一種□□,用了以後,一點一點讓人上瘾,一點一點毀壞人的肺腑,讓人不得不依賴它,不能不沒了它,一旦沒了,就會生不如死。”她望着我雙眼的淚越發晶亮。

“這種藥容易得麽?”我繼續問她,哪怕我的心已經一抽一抽的疼。

“不容易,只有少數的後箐人才知道這藥的做法。”她說。

我細細的想了想,語墨所說的這個藥莫非類似于現在的白~粉一類的藥物。

我雙手握住,用力的穩住自己,繼續問她;“既然你說只有少數後箐人才知道,這東西必然難得,那麽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因為……”她微微頓了頓,淚珠劃過臉上,像是想起一段不願意回憶起的往事,她咬了咬唇,帶着淚苦笑了一下說到;“我的父親,就是因為這個藥,英年早逝,抛下塵世,讓弱弟尚未加冠就操持家業,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讓我們一家,都處于風雨飄搖之中。”

她的話很短,可是我卻懂她心底的悲傷。我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拿起帕子,拭了她臉上的淚痕,說到;“秦語墨,秦陌虞,既然如此,你身為大周的長公主,不與你幼弟共擔江山,為何會出現在李府?”

若是她今日不将她父皇的死因說出來若是她不說她的弟弟尚未及冠就操持家業,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當今聖上秦陌淮的姐姐,這大周的長公主。

“你知道了?”她的臉上還帶着淚,卻沒有将她的帶着英氣的長相減弱一分。

我點點頭,說到;“長公主,我想知道,你為何而來。”

她聽了,像是想起了什麽,皓腕托着香腮,無奈的笑了笑說到;“我告訴你,你不要笑,也不要瞧不起我皇弟。”

“當今的那一位,怎麽是我小女子嘲笑的起的。”我回。

“你還記得,啃了燕北一口的小叫花子麽?”她問我。

“記得。”那叫花子手裏拿的讨米的碗居然是彩繪的百魚戲荷白釉碗,怎麽能不記得。

“那個就是我皇弟,他啊,看上你堂兄了,他年幼又是那樣的地位,背負的東西太多。自從他登位之後,我從未看到他的孩兒态,可是,後來,他看上你堂兄了,到成了個十足的孩子,撒潑無賴他都學會了,還派了我到你們府上假扮個丫頭,幫他看住燕北。”我聽着她說着這些,想起了在門口的那一幕,到還真是撒潑的主。

“其實,哪裏就瞞過你堂兄去了,他早就知道我是誰了,我覺得他心裏,也是我那個皇弟的。”語墨兀自笑了笑,說到。

我淡淡的喝了一口梁家鋪子上的酒,心裏不知是喜是憂。

“吃東西吧。”我将點心盒子想着語墨推了一推,她說了這麽多,也該緩緩。

點心還是和梁清每次送我的一樣,精巧極了。

語墨嘗了一口,将它放回食盒,對着我搖搖頭,說到;“這個你也別吃了吧。”

我笑了笑,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但是我卻不完全相信她所說的,酒和點心裏,有那些髒東西。

“語墨,我要養貓。”我定定的看着語墨的雙眼,說到。

她點點頭,明白我的意思。

燕北派人送過來的貓,是在常見不過的虎皮貓。

我将貓關在籠子裏,放到我的寝房內,除了我自己,誰也不準喂它,不準動它。

我将梁清送我酒傾一碗在貓喝水的碗裏,有放了一塊點心在作貓食。

裹着被子,望着不遠處的貓,心裏祈禱是語墨騙我,梁清送來的酒只是平常的酒,而并非語墨所說的是害人的酒。

語墨準備幫我把床帳放下,卻被我攔住了,對着她搖搖頭。

我閉上雙眼,又想起了第一次見梁清見我的時候,他拎着兩壇酒,在屋檐下看着我。

他告訴我他叫梁清,清水的清。

我喝了他的酒,也告訴他我的名字,我記得我說我叫燕然,李燕然。

我睜開眼看着床帳,心跳的厲害,他怎麽知道我是“燕然未勒歸無計的‘燕然’?”

一般女孩子說自己叫‘燕然’,難道第一反應,不應該是‘嫣然一笑’的‘嫣然’嗎?

還有,他是拎了酒來打招呼,平常第一次見鄰居,鄰居家又是姑娘的,一般不都是送點吃食或者小玩意,他怎麽會想到酒?

我眯縫着眼看着不遠處的貓,心跳的越來越快,越來越疼。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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