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淩晨快三點,蘇呈音終于挨上枕頭。

他暈暈乎乎只剩下半點清明,陳祈真的沒騙他,說也會讓他開心的,他開心得魂兒都沒了,說不會因為他體力跟不上就放過他,他渾身癱軟也就還能喘口氣兒了。

可也不能全怪陳祈,陳祈哄着他問:“寶,還行嗎?”

蘇呈音可憐兮兮地低吟:“行...行的,我可以。”

那陳祈就更可以了。

燈光一盞盞暗下去,空氣裏還卷着情/欲的潮息。

陷進被窩,陷進懷抱,蘇呈音最後那半點清明也不見了,陳祈比抱着寶貝還要珍惜他,晚安吻親了好幾下才算親夠,他拿出手機給毛非發消息:明天計劃取消,不用管我們。

都淩晨快三點了,毛非竟然還能秒回。

非非:為什麽!

非非:是我...是我想的那樣嗎?

陳祈輕輕莞爾,一開葷就吃了個心滿意足,挺累,挺得意,他打字到:嗯。

非非:媽的。

非非:[檸檬果]*滿屏幕。

非非:你把音音折騰成什麽樣了!

陳祈回他:稍微有點欺負過頭了。

非非: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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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明天我們就在酒店裏休息。

Q:你也快睡吧,這麽晚了。

非非:我怎麽感覺你在炫耀?

陳祈不再理他,把手機息屏後放到床頭櫃上去,擁着懷裏的人一同睡得沉沉。

大雪初歇,日光微薄,從窗簾縫隙漏進縷縷。

床被裏熱烘烘的,光溜溜的兩人手腳/交纏,生物鐘被睡到失靈,蘇呈音埋首在陳祈懷裏,眼睛睜不開,不知道夢裏是什麽光景,亦或是半夢半醒最為難受的那一刻,他微弱地哼唧了兩聲,連動都動不了。

陳祈揉了他一把,含糊地喚他“音音”,也是一朝醉生夢死醒不過來的慵懶,“再睡會兒,”他勉強掀開一條眼睛縫兒看到窗外大亮,大亮又如何,今天就是用來休養生息的,他嘟囔着安撫道,“睡吧。”

懷裏的人又沒了動靜,陳祈抱着他拱了拱,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太安心了,天崩地裂就算下一秒鐘世界末日他都不會想逃跑。

縷縷微光逐漸暗淡,暮色初降。

蘇呈音醒了,茫然地望着頭頂上的水晶吊燈,繁複華麗,墜着一圈圈水滴玻璃,有一點眼熟,好像是在夢裏見過,它們慢慢地晃起來,不停地搖擺,沒有盡頭似的。

蘇呈音眨眨眼,輕吐一口,胳膊腿兒酸軟地仿佛泡過酥麻油,可他知道那不是酥麻油,是一波一波歡愉至極的高/潮,煮沸了他的骨髓,侵蝕了他的皮肉。

差點兒斷片。

蘇呈音蹙眉輕吟,腦海裏浮現出許多畫面,可被窩裏孤零零的只有他一個人,畫面裏的另一個男主角不見了身影。

蘇呈音掀開被子爬起來,睡太久,身子乏得不像話,床單上到處都是斑斑駁駁幹透了的水痕,淫/亂得沒法再多看一眼。

浴袍挂在沙發靠背上,他打赤腳走去穿上,地毯是厚的是軟的,他昨晚曾跪趴在上面承受過疼愛,所以...蘇呈音羞恥地猜想,所以也把人家的地毯弄髒了嗎?

客廳有說話聲,只說了幾句,又傳來關門聲。

蘇呈音腳步虛浮,大腿根酸得厲害,他磨蹭到客廳去,看陳祈提着一袋子香噴噴的外賣,是紅豆粥的甜味。

陳祈看到他就笑起來,笑得那麽好看:“睡醒了?”

“沒醒呢,”蘇呈音啞聲道,“夢游呢。”

陳祈把外賣放到茶幾上,走過來壁咚他:“音音。”

“幹嘛呀。”

“音音。”

“幹嘛呀。”

“音音。”

兩人比過家家還幼稚,蘇呈音先認輸:“想喝水,也有點餓。”

陳祈親他,把他牽到沙發裏坐下:“我叫了客房服務,等會兒他們會上來收拾一下。”

蘇呈音“嗯”了一聲,問他:“床單,能不能我們先拆下來...”

“能,”陳祈低笑道,“你先吃,我去拆。”

紅豆粥軟糯,腸粉和燒麥都是蘇呈音愛吃的口味,他細嚼慢咽,胃裏一熱乎整個人都活絡過來了,特別矛盾的,雖然乏累,可也有一種輕松酣暢的痛快感。

陳祈把被單團在一起放到床邊,又去開窗通風,窗外夜色通透,閃出幾點星光來。

兩個人慢吞吞地吃完晚飯,剛在沙發裏靠成一團就聽門鈴響,客房服務生來清理衛生了。

蘇呈音臉皮薄,從頭到尾把臉蛋遮得嚴實,服務生們在房間裏忙活,他就拽着陳祈窩在沙發裏裝鴕鳥。

電視在放一部海洋紀錄片。

誰也沒認真看,擠在一起邊玩兒手機邊講悄悄話。

“毛非給我發了好多消息,大概全是在問我doi是什麽感覺。”

“你怎麽回的?”

蘇呈音把手機拿給陳祈看:“我...我還沒回。”

陳祈掃了一眼屏幕,毛非咋呼呼的,三句話裏一句在罵他過分兩句在問爽不爽,陳祈難得站隊他方,也壓低聲問:“爽嗎?”

蘇呈音有些害羞,頓了頓忍住難為情跟他咬耳朵:“爽。”

然後快速撤離,埋頭去回毛非,就照搬海洋紀錄片的畫面:像海浪翻湧的感覺。

陳祈又想跟他浪了。

客房服務生手腳麻利,沒多久便收工了。

蘇呈音扒在沙發背上看陳祈跟他們說“謝謝”,等門一關,他終于可以擡頭做人:“我想吃蘋果泥。”

陳祈什麽不依着他?

果籃裏就有蘋果,陳祈去廚房拿了個勺子,刮幾下喂一口,刮幾下喂一口,跟寵溺嗷嗷待哺的沒牙小寶沒什麽區別,還被溢出來的果汁沾了滿手黏。

又一口喂下來,蘇呈音沒張嘴,專注在與張縫的聊天中,陳祈索性吃掉這一口,問:“怎麽了,看你樂的。”

“縫縫和杭子,”蘇呈音可謂是歡呼道,“原來杭子真的是個麻瓜,你知道嗎,原來杭子一直以為縫縫喜歡我。”

陳祈:“...啊?”

“他們說破了,”蘇呈音高興得像自己被表白了一樣,“還是杭子說破的,杭子問他能不能試着喜歡他,真的是個熟透了的麻瓜。”

陳祈舔着唇,咂摸出一點好奇來:“音音,張縫也對你很好,對麽?”

蘇呈音給他肯定的回答。

陳祈問:“他對你也好,你當初會不會...”

“會啊。”蘇呈音很快明白過來他想要問什麽,他坦白道,“他和杭子成天出雙入對,我以為他們是一對兒來着,所以喜歡的心思動都沒敢動。”

陳祈追問:“沒敢動?”

蘇呈音答:“怕動了自讨苦吃,人生痛苦的根源之一---求不得。”

蘋果放到桌上去,陳祈就拿一只黏糊糊的手掐住蘇呈音的臉蛋:“得改,記住沒?對你好一點你就要動心思,這是壞毛病,必須要改。”

蘇呈音被掐的嘴唇嘟起,支支吾吾說不清話,只唔唔着,雙手都用上了也扒不動分毫。

陳祈啄了一口,口感非凡,又啄了一口,故意威脅到:“不敢對他動心,敢對我動?”

“你太好了。”蘇呈音嘟囔,“憶苦思甜。”

陳祈被逗笑,愛他這話都說膩了還是要說,他傾身壓覆下去,明明眼神溫柔,手上卻十分惡劣,指尖揉在紅唇上,一點一點,摸到牙齒,再探進去,碰到濕濕滑滑的舌頭。

蘇呈音抱着他的手腕無法反抗,嘗到了滿口的香甜果汁,複又泌出豐沛的口水裹在陳祈的手指上,那麽潮那麽糟,陳祈呢喃道:“音音。”

“唔...”蘇呈音奮力地往外推拒他,反被夾住了舌尖揉捏着逗弄,陳祈與他鼻尖相蹭,仍是讨好地喚,“音音。”

蘇呈音都想咬他了,這是他昨夜之前從未見過的陳祈,那些紳士的詞語---溫柔、浪漫、耐心,與強勢絲毫不矛盾地融合在他身上,他還年少,等到再過幾年換上襯衫西裝,蘇呈音癡癡地遐想,那還得了,不得把他迷得一命嗚呼了嗎?

蘇呈音随着心願咬下去,齒關鉗住手指,舌頭也大膽而青澀的舔吮上去,唇瓣翕動,漏出些細微的含水聲,他眉心微蹙不敢睜開眼,僅憑着拂在咫尺的火熱喘息就能知道他撩起了一把大火。

陳祈抽出手指,濕漉漉地全都擦到蘇呈音的衣領上去:“可以嗎?”

蘇呈音也想逗弄他,冒出些玩心:“不可以。”

“可以。”陳祈用親吻誘惑他,把他深深壓進沙發裏去。

“不可以。”蘇呈音仰着脖子讓他種草莓,有模有樣的,“你冷靜一點。”

“冷靜不下來。”

“做一套...唔!”

被吮疼了,白軟的皮膚上浮出格外紅豔的痕跡,蘇呈音兇他:“我帶了試卷來,你去,你去做一套去!”

做愛從喉嚨裏滾一圈出來就變成了做試卷,陳祈配合他的表演,問:“知道什麽叫度蜜月嗎?度蜜月就是不論做什麽都要兩個人一起做。”

蘇呈音不甘示弱:“知道什麽叫年級第一嗎?年級第一就是最不怕寫試卷。”

要麽小啞巴,要麽伶牙俐齒還會跟你皮了,陳祈把他勒緊在懷裏使勁兒揉巴了一頓,喜愛得像要吃了他一樣,啃到兩人嘴唇紅腫才罷休。

“真帶試卷來了麽?”

“真帶了,在箱子裏。”

嗓子都被親軟了,兇不起來了,蘇呈音踢蹬着小腿瞎亂踹他:“去拿。”

陳祈嘆慰一聲,支着帳篷去卧房裏翻箱子,蘇呈音還倒在沙發裏傻樂,原來使喚人是這種感覺,樂夠了爬起來,也支着個帳篷,酸楚的要命,昭示着縱欲的後果。

試卷鋪開在辦公桌前,陳祈抱着蘇呈音坐在沙發椅裏,硬起來的地方隔着兩件浴袍抵在屁股上,誰都不太舒服,偏偏誰都要逞強,人手一只簽字筆,仿佛武器在手只待一決高下。

從大題開始做,用他們慣用的交替式做法。

兩種截然不同的字體落在試卷上,等第一大題寫完,陳祈終于打破安靜,問他:“還記得嗎?”

蘇呈音扒住那只鑽衣擺的手:“嗯?”

“開學測試,我第一次看你的試卷,”陳祈把礙事兒的浴袍越扯越散,“我說你寫得太規矩了,想給你弄亂。”

蘇呈音敵不過那只手,腿也被分開了,侵占進來的東西只願意忍受一道大題的時間,他還是沒有辦法适應,想躲卻被掐住腰,軟嫩的內裏被熨燙得快要融化一般,越吞越深,蘇呈音赤裸的腳趾踩在地毯上,陷進毛絨裏微微勾起,一副不堪承受的可憐樣。

“疼嗎?”陳祈愉悅到,攻占成功了又做回溫柔款款的好人,“疼不疼?”

蘇呈音伏在桌上輕喘,飛着水紅的眼尾瞪他,哼到:“好疼。”

陳祈輕笑,“給你塗了好幾回藥膏,你睡得那麽沉,半點反應都沒有。”說着伸手到前面去握住他下身輕輕揉,“接着做題?”

被貫穿的感覺太深入了,脹得蘇呈音既舒服又酸軟,連着前面也被伺候得冒出一縷縷黏汁,他卯着勁兒,越被打趣越要争氣:“還是...你先來。”

陳祈看他重新握住筆,一時間憐愛交加,埋到他肩膀上笑得直顫:“寶貝兒,你确定嗎?”

蘇呈音更來勁兒了:“我...我确定!”

也算是一種花樣兒,做愛學習兩不誤。

可惜陳祈好人當夠了,一等蘇呈音下筆他就颠他:“說真的,當時只是那麽一說,我也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把你弄亂。”

字跡成歪斜成塗鴉,被颠得狠了,連筆都握不住,好好一張試卷被戳的亂七八糟。

蘇呈音哽着呻吟,眼裏很快就泛起蒙蒙水汽,他整個上半身都被越發兇猛的颠弄頂到了桌上去,腰肢塌着,屁股撅着被團揉,快感在身體裏肆意亂竄,又化成連綿的汁水湧出來,把下身潤成了一片濕。

浴袍半挂在臂彎裏,露出的大片肩背上墜着深淺不一的吻痕,入眼的畫面既清純又淫亂,陳祈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磅礴的欺淩欲,他環住他的腰,從下往上用盡全力地撞到深處去:“音音...”

“嗯...嗯嗯...”蘇呈音低吟着應他,手指被插得蜷縮,在光滑的桌面上抓抓撓撓,抓到了簽字筆,立刻就緊緊握在手心裏當依靠,“要,要親...”

陳祈把他撈起來,胳膊穿過他的胸膛把他從桌上撈起來壓在懷裏,“來親,乖寶。”

撒嬌一樣,蘇呈音邊哼哼着“給我親”邊轉過頭把唇送上去,屁股緊緊貼在陳祈的胯間前後研磨,一刻也耐不住似的貪婪,他輕咬着陳祈的唇求他:“這次,嗚...也要給我...”

陳祈被惹得心尖兒全是欲火,洩憤一般摸到他下身去撸了一把:“以後每一次都給你。”

蘇呈音顫得不像話,他嗚嗚地搖着頭,想求饒又想要更多,被快意染粉的腳尖點在地毯上,繃緊了,倏然又騰空,轉了個個兒,挂到了陳祈的腰間。

試卷受不住兩人的胡鬧掉到地上去,蘇呈音接替了它的位置,他被仰躺着放到辦公桌中間,浴袍淩亂,堪堪一條腰帶松垮垮系成一個結,陳祈擠在他雙腿間胡作非為,一整間書房都是皮肉拍擊的聲音,他沿着那截攤開的手臂往上摸,握住了手腕,再撫開拳頭,把那支簽字筆扔到一旁去,與他手心相貼,十指交扣。

“啊...啊唔...”蘇呈音淪陷在熱潮裏,眼神無辜媚極失去了焦點,下面沒有被照顧到,孤零零的随着被操弄而胡亂甩動,太酸了,想軟下去,想快些射出來。

“陳祈...嗚...陳祈...”他含着哭腔沙啞地喚,“要摸,疼我...疼疼我...”

“疼着呢。”陳祈的聲線都低了幾度,房間暖氣足,他發梢微微汗濕了幾縷,是蘇呈音有點讨厭又那麽喜歡的味道。

腰上的腿直往下掉,根本盤不住,陳祈索性直起身撈到肩膀上抗住,再故意使壞的壓下去跟蘇呈音接吻,腰臀大開大合全力進攻,那一聲聲痛苦又爽極的呻吟直催着他去蹂躏。

蘇呈音受不住這麽兇狠的力道,小腹一陣陣痙攣,後穴裏也連番抽搐瑟縮,就在昨晚他才體會過這種感覺,是被蠻力操射的崩潰感,有多可怕就有多爽,他在晃動裏去推搡陳祈,可惜推不動分毫,一雙手剛要碰到下身去就被捉住了壓在耳朵邊,他顧不及憤憤,他只想要高潮。

這一回沒有拉落地窗簾。

蘇呈音大口大口喘息着回過神兒時,一睜眼就瞧見了落地窗裏他們的身影,緊緊貼合在一起糾纏,身上的人還沒有要夠,正柔情蜜意的喚着他,幹着他。

蘇呈音覺得自己可能不可以了,縱欲過度的他感覺身子好虛。

陳祈捧着他臉蛋:“音音,你怎麽這麽好看,看不夠。”

蘇呈音氣喘籲籲:“快些...嗯...快些給我吧...”

陳祈把他兩條腿放下來,就以緊密相連的姿勢把他抱到沙發裏,柔軟幹燥的棉布面比木頭桌子舒服太多,蘇呈音勾在陳祈脖子上撒嬌,喃喃着求他快一些。

“慢一些,”陳祈偏跟他說反話,哄他,“慢慢做,這一次保證不累到你。”

蘇呈音不太相信他,求他:“我明天,還想去泡溫泉,想...想滑雪。”

陳祈笑起來,泡溫泉沒問題,可滑雪麽,這副被拆吞徹底的骨頭架怕是要扛不住。

他吧唧他眉心,唉,實在太可憐太可愛了,還是想幹死他。

他承諾道:“好,就聽你的。”

【後續接ao3】

作者有話說:

感謝看文~後續兩千五在ao3裏,微博有指路,或者ao3搜索“wuswu”,依舊求評論和海星,我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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