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沈肆沒想到他忽然提起季澤，有點驚訝，問道：“沒有吧？比如？”
祁樂想了想，但除了剛才沈肆對他不刷卡進房間表現出了一點不耐煩外，其他的情況他也不能立刻就想到，很多時候都只是感覺。
但他也不想說這事兒，顯得他有些斤斤計較，畢竟他的本意不是指責，而是關心。
“倒也沒有特別具體的。”祁樂說，“就是一種感覺。”
沈肆其實明白了，多少有些無奈，“如果你說的是現在我讓你自己刷卡進門的事情的話，那是你誤會了，我沒有對你不耐煩……哦，不是。”
他忽然改變了說法，“是有點不耐煩。”
“啊？” 還真不耐煩啊，有點傷心。
沈肆說：“我是覺得這麽久了你怎麽還這麽客氣，”他微微蹙着眉頭，說：“就我們現在的關系，你真的不用這麽客氣。”
祁樂心想，什麽啊，我們什麽關系啊！
“另外你剛才提起季澤……”沈肆頓了下，似乎有點糾結，終于說：“你不用去對比他。”
祁樂原本還因為沈肆的那句話而緊張，現在聽他這麽說，又好像被打入了谷底。
但沈肆卻又說；“我跟他從前只是朋友的關系，現在什麽關系都不是了。”
祁樂沒想到沈肆這話說得跟他想的完全不同，詫異道：“什麽意思？你沒有跟季澤談過戀愛嗎？”
沈肆蹙着眉頭，鄭重地說：“沒有，我沒有跟他談過戀愛。”
祁樂遲疑了一下，心怦怦跳：“真的嗎？”
“真的。”沈肆問他，“你信我還是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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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樂不說話了。
沈肆一臉不可置信，“你現在還不信我？”
然後一臉不可置信就變成了一臉受傷。
祁樂忙說：“不，不是。”
沈肆：“不是什麽？”
他好像非要逼着祁樂說出一個答案，就連坐姿都調整了，他挨着祁樂坐着，一只手放在沙發靠背上，以這樣的姿勢将祁樂環了起來。
“不是什麽啊？”沈肆又問了一遍。
“我有點迷糊。” 祁樂皺着眉，“季澤跟我說，你那時候在追求他的。”
沈肆冷笑了一聲，努力控制住情緒，用很平靜地語氣說出曾經讓他十分憤怒的事實，“他騙你的。”
“啊？”祁樂吃了一驚，因為太過于震驚，導致腦子直接停擺了，“他為什麽騙我？”
沈肆看向他，目光十分複雜，片刻後，他嘆了口氣，說：“因為你好騙呗。”
祁樂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其實就明白了，事情已經過去五年了很多細節他都記不清楚了，但是回過頭來再去分析當時的心态，其實看得就很清楚。季澤騙他是因為嫉妒，也是因為不甘心，後來發生那麽多事情，也是因為嫉妒和不甘心。
他跟季澤大二的時候，沈肆才是高三，但是沈肆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高三學習壓力那麽大，他還要一邊拍電影一邊上學，後來還順利考入了最好的電影學院。沈肆入學的時候，他們學校很多女生都去隔壁學校圍觀。那時候季澤很驕傲的告訴祁樂，沈肆是他鄰居家的弟弟，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一起長大。
其實在知道季澤和沈肆是竹馬之前，祁樂就很喜歡沈肆了，但這個喜歡那時候還沒有變成現在這樣的喜歡。
沈肆初二時出道拍電影，他上大一的時候已經很有名氣，祁樂喜歡他拍的電影，也喜歡他的長相。
所以在季澤提起沈肆的時候，祁樂很高興，還想讓季澤幫他要個簽名，但那時候季澤就好像不太高興了。只是當時他沒有察覺出來，季澤也一直沒有給他要微信。不過沒多久，沈肆就過來找季澤，祁樂見到了沈肆的真人，就将要簽名這事兒抛之腦後了。
但祁樂當年在季澤面前一直沒有對掩飾他對沈肆的喜歡。但這也并不能說祁樂沒有避嫌或者沒有分寸感，而是那時候季澤是有在交往的男朋友的，季澤從大一到大二期間交往了四任男朋友，并且親口告訴祁樂，是沈肆在追他，只是他不喜歡年紀小的罷了。
……
“所以他騙我說你在追他。”祁樂覺得又好笑又荒唐，“但是那時候你總是來找他，所以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沈肆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想說着什麽，但又沒說出口，其實很多事情他現在也很後悔，但時那時候也是只緣身在此山中。
祁樂卻忽然轉過彎來了，“你不是說你不一直是單身嗎？你沒有跟季澤談過戀愛？”
沈肆仍舊是一言難盡的看着祁樂，說：“嗯，只能說是單戀吧，網戀。”
祁樂：“……”
竟然還有人能讓沈肆單戀？太牛了，這是哪路大神啊。
他雖然很好奇，但是也知道單戀這種事情很隐私，不是随便就能問的。
但他沒問，沈肆反而主動說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單戀的人是誰？”
祁樂：“嗯。”
沈肆笑了笑，語氣溫柔的說：“他是個遲鈍的傻瓜。”
祁樂莫名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一絲絲的寵溺，心裏酸酸的，他今兒幹嘛總是自己找不痛快。
于是他不想再去問這個事兒，轉而提起了另外一件本來也不想面對的事情來。
“季澤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
沈肆淡淡說：“恢複好了。”
沈肆提起季澤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但是以前他們關系是很好的，即便沒有談過戀愛，那也是竹馬的關系，但聯系到沈肆已經知道季澤騙他的事情，想來他們鬧了不愉快。
祁樂低着頭，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忐忑，“ 那他有沒有提起我？”
“沒有。”沈肆說：“這件事情說到底你也沒錯，他只是也不好意思提起你罷了，不要再想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
祁樂沒想到會在今天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時間點談起過去不愉快的事情，但沈肆的回答實在是超乎預料，他都有點想哭了。
“我以為你會因為這件事情讨厭我。”祁樂說，“當時季澤出國的時候，你不是也去了嗎？”
當時情況很慌亂，季澤非要沈肆跟着他出國，不跟着他去就鬧，鬧着要自/殺，季澤的爸媽就差跪下求他，沈肆不能不去。
沈肆說：“我沒有讨厭你，誰說我讨厭你了？”
祁樂說：“季芹說的，她說你很讨厭我，讓我最好以後都別出現在你面前了。”
沈肆深深嘆了口氣，将祁樂摟進了懷裏，溫柔的拍拍他的腦袋，說：“我怎麽會讨厭你，我不會讨厭你。”
喜歡都來不及，怎麽會讨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