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時的月光（3）

第二天上學，程諾坐在座位上看着許願一進教室就向她擠眉弄眼，她忽然想起法師前一天說過的話，不知怎麽的當她對上許願那雙眼睛時竟有些難以直視，在一閃即過之下程諾馬上垂下眼。許願一屁股坐在位子上轉過來拍着程諾的桌子說：“撐着了？”

程諾問：“你啊？”她瞥見不遠處的法師，正向她投來“你看”的表情。

“那你地什麽頭啊？”

“我樂意。”

許願莫名其妙的看看她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又轉過來狐疑的問：“我是不是當着你了？”

程諾一怔，就坡下驢，“是啊，你明明比我高為什麽我坐你後面？”

許願二話不說，把書包放在程諾的桌上，“咱倆換。”

程諾哭笑不得的看着許願，一時間不知所措畢竟那也是她随口說說的。她下意識的看向法師，法師只是聳聳肩。

老師沒有問為什麽程諾和許願換了座位，因為整個早自習班主任都圍繞着一個話題深入淺出的不斷講解——早戀。

程諾坐在許願的前面，對于班主任的課題沒什麽興趣，她總是覺得許願在後面盯着她，打量她，她甚至會猜許願會是什麽表情。

直到有一堂課課後，全班都走出教室後程諾無意間瞥見教室裏全班第一名和全班倒數第一名的一個吻，電光火石之間班主任用了半小時說的那個“早戀”話題才一下蹦到她的腦海裏。

那時她才有些明白，原來再也無法像以前那麽心無雜念的對着許願笑和眼神總是下意識的追着許願跑究竟意味着什麽。

但是“早戀”并不等于“暗戀”。

法師曾經在高考後的聚會上問程諾：“為了他留在國內，你以後如果後悔了，怎麽辦？”

程諾看着正在K歌的許願搖搖頭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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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說出來？”

程諾沒有回答。

“如果你不說出來，差不多可以肯定會被人捷足先登。”

程諾轉過頭看着法師。

“大學。你知道嗎？大學跟所有我們上過的任何一個階段的學校都不同，那是不可理喻的地方。”

程諾久久的想着這句話，以至于在下一輪的游戲中失敗，她要接受的懲罰是蒙住眼睛跨花盆。

當她被蒙住眼陷入一片黑暗，耳邊響起拍手聲；當她跨出第一步後，掌聲又變成了《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當她摘下眼罩才發現腳下根本什麽也沒有。

在一片哄笑聲中，高中生活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