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當時的月光(9)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周末法師在程諾家用功,兩人一直說說笑笑的到了很晚,法師就順理成章的留宿在程諾家。第二天一早,兩人自然結伴上班,只是快走到公司門口,法師突然說:“不好,緊急軍情。我去買點東西。”

說罷,法師把手包甩給程諾已一溜煙跑向小賣店。程諾就抱着法師的手包站在原地等着法師。

“你在這站着幹嘛?”

程諾聽到許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多少有點不自然,她想裝着沒聽見,奈何許願人已經走到身旁。

程諾只好垂着腦袋,說:“我等法師一會兒。”

許願說:“你先上去吧,她又不是不認識路。”

程諾固執的說:“我在這兒等她一會兒。”

許願感覺出程諾有點不對勁兒,卻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他轉到程諾的面前,“吃錯藥了?還是做虧心事了?”

程諾擡起頭,“見着鬼了。”

她說的平靜,輕描淡寫,好像真是這麽回事。許願不由得一愣,法師躲在不遠處的一個犄角裏探頭向這邊望,因為只能看見許願的背影和程諾的側臉,發現程諾一張臉冷冰冰的,心裏急得像着了火。

看見兩人還在不溫不火的說着話,她一跺腳,挺身而出。

“老板好。”法師笑着對許願說。

程諾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又垂下臉。許願則雲淡風輕的說:“還算有個上道的。”

法師故作不知的看看程諾,又看看許願,“這樣啊。”然後不好意思的說:“老板,我一直想感激您的知遇之恩,怎麽樣,賞個光吧?”

她的語氣幾近谄媚,程諾心裏別扭,又不好發作,因為的确是這麽回事。三個人一起向電梯走去,許願用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程諾,說:“行啊,就這麽着。但是有個條件——程諾得是先把藥吃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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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惡狠狠的瞪了許願一眼。許願向她頑皮的做個鬼臉。法師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臉上終于露出真心的微笑。

法師把地方選在一家中檔的海鮮餐廳,程諾郁悶的坐在那一言不發,法師自顧自的點了幾樣菜,然後把菜單推到程諾的面前,問:“你也賞光點幾個吧?”

程諾一把打掉菜單,“我就沒想來。還吃什麽吃!”

法師嘆氣,循循善誘:“咱們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我跟你和許願是後認識的,可能交情還淺,你和許願都多少年了?我以為許願犯了多大的錯呢,可是那天看見許願,我也沒覺得他怎麽樣,也許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煩什麽錯了,也許是因為他還不好意思道歉。這也是給他一個機會,你怎麽就不理解呢?”

程諾為其難的翻開菜單,點了幾樣海鮮。不一會兒許願就來了。

許願看見麻辣小龍蝦,立刻眉飛色舞起來,一個接一個的吃,就沒閑下來的時候。法師重重的在心裏感嘆一聲——程諾當真是對許願不一般啊,剛才都那樣了,還不忘點了許願最愛吃的。這份心——唉!

法師調整好自己的思路,盡量不去想不去看程諾,說:“我最近看了本書,我覺得來形容你正好——《最美麗的人》。”

說着她掏出一面小鏡子,舉在許願的面前,許願看到鏡子裏自己的嘴邊一圈都是紅的,口裏塞滿了東西手上還拿着半只小龍蝦,何其滑稽。

他一甩頭,“形象就這麽毀了。幸好是你們看見了。”

程諾也看看許願,不情不願的拿出一張濕巾,撇到許願面前,說:“擦擦吧,想餓死鬼一樣,還是在河邊餓死的。”

許願把那半只小龍蝦放進嘴裏,順勢就拿起濕巾,也不道謝,就自然而然的擦了擦。法師不去想這兩個人的默契,也不多為程諾感慨,她說:“老板,這次恐怕我們要讓你失望了,在不久的将來。”

程諾一頭霧水的看着法師,許願又拿起一只小龍蝦。

法師見怪不怪,繼續說:“這次的這本書,我和程諾都看了,愣是沒看明白這書寫的是什麽意思,目的何在。今天這頓飯也是我想在好友上次露臉的餘溫中,讓您跟我們一起陶醉一把。等着過幾天,我們意志消沉的時候,就用這頓飯自我勉勵了。”

她說的大有視死如歸的意思,程諾鼓勵她:“我們想不出來,別人也想不出來。倒是再說吧,也許楊姐能給點提示什麽的。”

法師苦笑,卻是沒再擡眼。

許願吃小龍蝦的速度沒改變,半晌一小盆都見底兒了,才直直腰,說:“這個你們不用愁,到時候請個幕後推手就完了。”

程諾和法師聞言都是一怔——幕後推手?沒聽說過啊。

程諾沒忍不住,問:“那還要我們幹什麽?”

許願擦擦手,好整以暇的說:“配合他啊。還有好些事要做呢。”

法師臉色不好,不想多說什麽,只等着程諾開口。

“那楊姐還要我們想創意幹嘛?”

許願拍着程諾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先看看自己家裏有沒有可用的啊。要是有好的,誰願意花那個錢。”

程諾抽出手,氣憤的說:“你現在說出來請推手的事,我們還沒發表意見呢。”

許願擺正自己的臉,對着程諾說:“這是最後的措施,就像剛才法師說的,這本書太高深,誰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法師似乎抓住什麽東西,卻又不能肯定,她猶猶豫豫的說:“是想借書幹什麽嗎?”

許願意味不明的笑笑,“法師最聰明。”

程諾問:“那我們還能得着獎金嗎?能比上次多嗎?”

許願無可奈何的看着程諾,“你缺錢嗎?要是真缺錢,我這有,零手續費,零利息,也不指望你還。”

程諾伸出手,“我需要一百萬。”

許願好笑的搖搖頭,一巴掌拍在程諾的手上,“好說。”

法師好像沒看見兩人的行為也沒聽見他們的對話一樣,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然後心裏慢慢下了一個決定——要借着這個推手,也“炒炒”自己,能借多少借多少,能炒多高炒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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