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今日的陽光(12)

“阿伍一開始就會做飯嗎?沒有經過制毒期嗎?”

“他很喜歡做飯,也不是最近才感興趣的。你會做飯嗎?”

“會。”并且做的很好。

“現在還做嗎?”

“不,”我又喝了一口混合汁,“君子遠庖廚。”

我猜她笑了,但是電子設備不會笑,除非你想聽見“呵呵”這兩個字。

“蘇做飯嗎?”

“是啊。做的很好,她上過一段時間的家政課。”

“家政課?”

“就是新娘課。”

“她要結婚了?”

“誰知道呢?”

“聽上去不樂觀。”

“那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久之後也許就會傷心了。”

“為什麽?”

我擺擺手,“已經有過一次了,但蘇是個愛情動物。嗜愛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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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皇後沒有在說話,半晌,她問:“你呢?你怎麽辦?如果她真的結婚。”

“不知道,大概‘我還是原來的我’吧。”

“你沒想過也結婚嗎?”

我的雙手互相絞緊,我不喜歡這個問題。

“不。”

“為什麽?”

“不為什麽,就是不。”

氣氛有點尴尬。

“你們喝了那東西?真可惜,我還想要給你榨點苦瓜。清涼解暑。”

“不如自己留着吧,那東西挺适合你。我比較喜歡看別人喝。”

“被識破了。我不應該說出來,應該直接放在你的杯子裏。”

我誇張的張嘴笑。

“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十分美味一會就到。”

“你想到處轉轉嗎?”

“上哪?”

“就在家裏,我想帶你參觀一下我的家。”

還有什麽比參觀皇宮更讓人“興奮”的呢?

我們上了二樓,冰雪皇後推開一扇門,“這是我住的地方。”

房間裏有茶花的香氣。

“都是老家具,我很喜歡這些家具。從我搬進來開始這些家具就在,很結實,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就像是我的朋友。”

我點點頭,“記憶,一切都和記憶有關。”

“是的。”

“家裏就你和阿伍兩個人嗎?”這是試探。

“現在是的。我先生十年前去世了。”

我又等了等,沒聽見她再說話,我想這樣也好,不能急于一時。

沒想到,她說:“我還有一個女兒,但是已經很多年沒看見她了。”

我知道她很傷心,雖然極其的聲音一直都是一個腔調。

“父親和兒子,母親和女兒,都是天生的仇敵。”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本想在再深入的問問,可惜阿伍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傳進來:“美味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請女士們下樓用餐。”

好吧,這個開始挺不錯的,只要有機會既可再進一步了解。來日方長。

在吃飯之前要說我沒有納悶為什麽吃的東西能夠這麽快做出來,那是完全正确的。所以當我吃了第一口的時候我覺得被騙了,阿伍——非著名廚師,居然做的是懶人飯。

我咀嚼着味道不錯的懶人煩心裏卻在問候他的祖宗。

阿伍靠近我小聲的說:“替我多說兩句好話,我已經很長時間沒祭拜他們了。”

我真想幹脆把嘴裏的東西全部吐到他身上。但是,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阿伍不經常做這個,今天沒什麽可用的東西。抱歉,下次一定做的豐盛。”

我笑笑,客氣的說:“哪裏話,這挺好吃的。我也很長時間沒吃了。”

阿伍歡呼了一聲,“我真是個天才。”

我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天才中的笨蛋。

阿伍又貼過來,“別罵我笨蛋,我對這兩個詞過敏。”

這下我真笑不出來了,難不成這個白癡有一雙X光眼?

阿伍悶悶的笑聲傳來。

“想來一杯嗎?”冰雪皇後問。

“Tequila,謝謝。”

“哇啊哦!我也是。”

真他媽的——!

“來點鹽和檸檬嗎?”

我只好伸出手。誰跟美味有仇?

于是一杯變成了兩杯,最後變成五杯。我覺得我有點喝高了,阿伍卻還挺精神。

“你酗酒嗎?”我問。

“啊什麽?”

“你酗酒嗎?”

“她喝多了。”冰雪皇後說。

阿伍輕嘆一聲,“你喝了多少?”

我擺出一個巴掌。

“還真是不少。這是烈酒。難道你以前這麽喝?”

“別提以前,他們誰也不知道我愛喝這個。”說完我的頭就沉得再也讓我的肩膀扛不動。

我能感覺到我被什麽東西架着站了起來,然後臉上挨了幾下拍打,我稍微清醒一點,“為什麽打我?媽的混蛋!”

“還可以,思維清楚。”

我的背挨到了一片舒适柔軟的地帶,我在心裏大大的贊美了一下。

“你最好側身,這樣不至于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我不願意動,因為我的眼前出現了越來越大的白,然後我看見了很多人,有我的父母還有我曾經認識的所有人。我感覺很幸福。

“我們很想你,快點過來吧。”我的媽媽說。

“我們在這邊為你準備了很漂亮的房間。”爸爸說。

“沒關系,只要來就好,晚一兩天也無所謂。”媽媽說。

“我們真幸運,最後一個位子是我們的了。”爸爸說。

我拼命地喊叫,想讓他們放棄那個位子,可是他們仍然笑着說:“你能來好,這是我們在這一起吃的第一頓飯。”

我伸出手,卻什麽也抓不到。

“我的生日你想送什麽給我?”他問。

“我想我愛上了她了。”她說。

“沒有你我該怎麽辦?我覺得你是第二個最了解我的人。”他說。

我的頭被搖晃的很厲害,我覺得我的脖子都快斷了。

“Anne!!”

我揮開阿伍的手,“你想幹什麽?謀殺嗎?你究竟是廚師還是兇手?”

“你真是——你剛才在哭,一直在哭。你夢見什麽了?”

我的手在臉上抹抹——果然有水。

“噩夢,你沒做過嗎?”我迅速用手擦幹眼淚。

“你一開始是笑,那也是噩夢。”

我的手有點發僵,“惡魔總是會先給塊糖然後再掏出匕首。”

“我想說——我想說你剛才叫了一個名字。”

我的手徹底不會動了,“我在夢裏想你提出的問題。答案還是沒有。”很蹩腳的說法,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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