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今日的陽光(12)
蘇後知後覺的問我:“你是為了保留心理治療才說侯爵夫人想既不吃藥也不接受治療?”
“談判的技巧——屢試不爽。”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一個問題,也許你可以用你的技巧幫我的忙。”
“說說看。”
“我們——事實上是我——想去拜訪Ethan的父母。”
“我去幹嘛?需要我事先替你藏把刀?”
“不,當然不是。我們不會成功的。我需要你之後的幫忙。”
“明白了,扭轉敗局。”
“就是這個。”
“我不知道,蘇。這種事我向來沒什麽信心。”
“試試看吧。”
“我沒說我支持你們,我為什麽要幫忙?”
“你要接受,更要支持。因為我愛他。”
我不想再說些廢話,蘇用‘我愛他’給出了最好的答案,但卻不是我想要知道的那個。
愛情是一塊甜糕,看見的人都想吃上一口。
我關上錄音設備。想到了冰雪皇後,我拿不準她對我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只是我怎麽看我自己都是一種代償産品。這可不是讓人高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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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該怎麽辦?幹脆斷絕往來?也不是很好。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深思的樣子,大開眼界。”——是Adam。
“只有愚蠢的人才不會思考。我也沒看過你思考。”
“你和Christ是同一個老師嗎?說話的‘藝術’真像。”
“謝謝誇獎。”
大概是他自認為不是我的對手,只好轉換話題,“侯爵夫人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很意外。”
“什麽叫很意外?”
“我以為你一直不喜歡她。”
“把個人感情參雜進來是你的特長。那幸好不是傳染病。”
“真幽默——Sue在哪?”
哈!寡不敵衆!
“沒看見。”
“她跟那個什麽什麽‘任務’聽說進展不錯,是真的嗎?”
“幹嘛問這個?”
“你知道,‘幫臨街’還沒為誰辦過婚禮,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我一陣厭惡。
“我以為你會先想想為什麽一直沒有人結婚。”
“為什麽?”
“也許是因為沒有人願意結婚。”
“怎麽會?”
“你以為蘇會很順利的結婚,然後邀請你為他們布置現場?接受你的建議用白色的鑲有玫瑰花紋的請柬?然後懇請你為他們主持婚禮?”
“是的,我已經想好——”
“你真可笑。蘇的婚禮很遙遠,遠到站在這很難看清楚新娘是誰。你懂嗎?”
“很不順利?”
“還有一種可能是根本沒有婚禮。你想過這個嗎?”
“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那個白癡已經放棄過一次了,為什麽不能來個第二次?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還會親自建議他那和藹可親的父親如何做,更加快速有效。”
“Sue可是你的朋友!”
“我沒否認這點。”
“你要是那樣做的話,Sue會恨你。”
“我寧願讓她恨我,也不想看見她掉進自己設的陷阱。”
“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你只要記住別到處嚷嚷蘇要結婚的事就可以了。”
“我還是不明白。”
“我根本沒解釋,你怎麽會明白。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去想想怎麽給Christ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這兩天他基本上都是進行指導教學。精神很好,體力也很好。”
Adam顯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我正打算這麽幹。”
我感到一陣頭疼,蘇的問題看來很快就要浮出水面。我有種感覺,好像還有什麽更大的事情在前方不遠處等着我。
我莫名的感到孤獨,也許這正預示着我可能必須要孤軍奮戰了。
如果說侯爵夫人身上有什麽能是我接受的,那就是表達高興地方式。她會熱情的來到你的身邊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給你個狠狠的擁抱。
我從不否認人類之間的感情濃密程度需要擁抱作為增稠劑。但是侯爵夫人的擁抱濃的可以把你勒死!
“我真高興,我就知道你們準能成功。我該怎麽感謝你們?”她說。
“其實我的話還沒說完——能先放開嗎?”
“還有什麽?”
我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我們昨天說好的,你要找個室友,并且要跟同一個室友住上兩個月。”
“讓另一個陌生人跟我一起分享我的房子?”
“可以收房租。”
“不!我的房子我自己住的很好,而且這是我房子,它完完全全的屬于我,每一個角落!”
“我知道,這是你的房子,你也不缺錢,但是你需要一個可以聊天說話的朋友。”
“要是我拒絕呢?”
我聳聳肩,“我想我是沒辦法。這是前提。一切的前提。”
“我覺得這個辦法很公平。”蘇終于明确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我覺這是個圈套。”
“随你怎麽認為。這是游戲規則。我們已經盡力了。”
良久,侯爵夫人終于表示了同意。
“還有,我們會在這個新朋友搬進來之後停止‘□□’。”
“那就是說你們要一直待到這個人搬進來?”
“是的。”
侯爵夫人失望的長嘆,“你們會一直帶蛋糕來對嗎?”
“完全正确。”
我們邊吃蛋糕邊在網上搜尋着尋租信息。
“我覺得這個很好。”蘇說。
“念念。”侯爵夫人優雅的坐在那張意大利真皮沙發上。
“我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想尋找一個可以合租的夥伴,具體事宜我們可以見面再聊。還有電話,可以試試。”
“夥伴?她是雙性戀嗎?天啊,這都是什麽人。我可不想每天一睡醒就在客廳裏發現昏迷不醒的男人或者女人。”
“再找。”我說。
“這裏有一個。是個學生。大學生,也是個女孩。她說她想要找一個物美價廉的房子也可以合租,她很安靜,不會帶來什麽麻煩,一般都是在上學。”
“安靜?要是夠安靜,我為什麽還要找個陌生人做我的房客?我一個人就很好。”
“有道理,再找。”我說。
“剛剛找到工作的畢業生。她說自己希望找到能合租的女性朋友。租期可以不長,價錢可以商量。”
“她為什麽這麽說?讓我告訴你們吧,這證明她有男朋友而且就快要結婚了,他們會在房間裏做什麽?你們能想象得到吧。那種聲音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我會瘋。”
我咬着牙說:“很有道理。”
一個晚上,蘇都沒有能找到一個合适侯爵夫人的室友,我心裏明白問題不是出在那些信息上,而是出在侯爵夫人根本不想找到一個室友上。
這就好比是讓Christ和一個女人約會——完全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