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巫久拉着元桑,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朝二樓通道口走去。

隔絕了身後的視線,元桑不由擡眼細細打量身前的人。

男人外表看去像是生活在王城的貴族,可那雙冰藍色的眼卻帶着市井間的痞氣和霸道。

無畏無懼。

她忍不住出聲說:“你……”

“閉嘴。”巫久看着前方,懶懶地說:“我喜歡你不說話的樣子。”

元桑撇了撇嘴。

過人的美貌并不是一無用處。

她算是深刻理解到了。

二層分為許多區域。領路的機械鳥帶着他們來到了A區。牢房上寫着405,門上的掃描器檢測到兩人衣上的編碼,動能鎖便自己解開。

巫久拉着元桑的手進去,嘭的一聲将機械鳥關在了外面。

屋子裏黑漆漆的。

二層是特權人物們待的地方,設施很好,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可以有。巫久選的是單人間,所以這間屋子裏只有一張床。

雖然沒開燈,可兩人的視力都非常好,在這種情況也能看清屋子的格局。

元桑的視線停留在單人床上時頓住了。

心想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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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看上去……沒有那個意思啊。

巫久對這間屋子倒是挺滿意的。他把燈打開,刺眼的光亮突現,讓元桑微眯了下眼。

屋裏有書桌和衣櫃等,還有單獨的浴室。床鋪柔軟整潔,陽臺那邊甚至還擺放着幾盆插花。只是第七監獄的天空常年陰霾沒有陽光,外面的光亮也是昏沉的,還沒有屋裏來的明媚溫暖。

角落裏還有搖椅和一些娛樂設施。

這哪裏是什麽監獄牢房。

這根本是酒店的高級套房。

巫久抓着衣擺往上拽,利落地将上衣脫去。

元桑:“?”

她一臉警惕,往後退去背靠着房門說:“你想幹嘛!”

巫久露出了結實修長的上半身,身材十分美好。他聽後扭頭看了眼元桑,挑眉說:“現在知道怕了?”

元桑愣了一下,随後咬牙看他。

巫久笑得痞氣:“我說公主殿下,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跟那兩個二層的人不一樣吧?”

公主殿下?

元桑氣道:“你知道我是公主還敢這麽放肆!”

巫久:“……”

他伸手捏着元桑的下巴,笑道:“你還當真了?”

元桑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擡眼瞪他不說話了。

虧她剛才還考慮要不要跟這個徒手抗星元力一拳的男人合作。

巫久看着那雙黑亮清澈的瞳眸,他喜歡的正是元桑的眼睛。

“就像那兩人說的,你乖一點,就能活得久一點。”巫久剛說完,元桑就擡手準備揍人,被他輕松地抓住,笑得痞氣:“不過我可沒想睡你。”

元桑看着他眨了眨眼,完全忽略了他最後的話。

黑長的眼睫輕顫時,将眼裏的驚疑收斂。

巫久抓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小,禁锢着她無法收回亂動,但她卻能感受到從巫久身上傳來的星元力了。

這肯定不是巫久的本意。

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個沒有星元力的普通小白花。

而他本人也沒有發現異樣。

元桑不由沉思着,她以為自己的星元力只能靠時間和自己的努力來恢複,卻沒想到還有這種捷徑。帝國學院的導師也沒說過能吸收別人的星元力啊?

巫久放開了她的手,轉身朝浴室走去:“想跑也行,但最好別讓我抓到,不然你會死在我手裏。”

他脫了上衣,是為了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元桑歪頭看去,巫久站在門前朝她吊兒郎當地笑了下,啪嗒關上了門。

奇怪的男人。

元桑垂眸看了眼自己剛才被抓的右手,她現在還能感覺到從巫久那過渡而來的星元力在掌心流淌着。

這就有點意思了。

她平複心緒,環視一圈屋子,走到陽臺那邊往外看了看。窗戶是不可開的,窗面灰蒙蒙的一片,普通人基本看不清外面。

窗外也是灰蒙蒙的天空,陰沉的讓人消極。

往下看是勞動場礦區。每一個目标點都有機甲看守着,天空中随處可見的監控機械鳥在盤旋。

想要逃出去的話,可能需要費點時間。

然而她暫時要考慮的不是怎麽逃出去,而是怎麽解決眼前的麻煩。

元桑不時看着自己的手,沉思着之前吸收到的星元力是怎麽回事。

哪怕只有短短的幾秒時間,這點星元力卻也讓她感覺身體好了些。至少說話能有點力氣了。

這男人到底什麽來路。

元桑朝浴室門看去,疑惑地眨了眨眼。

她從小養尊處優,沒吃過苦。十歲進帝國學院進修,學習格鬥機甲和軍事,十六歲進入軍隊開始歷練實戰,簡直一帆風順,沒有任何波折磨難。

因為超強的天賦,對別人來說難以理解掌握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那些人都把她看作是西元帝國的最強殺器,可這位小公主看起來像是強大兇猛的虎獸,實則是個喜歡躺自家窩裏睡一整天的小貓。

元桑不喜歡打打殺殺,也不喜歡練星元力。

她喜歡茶會時穿的漂亮裙子,宴會上花樣百出又好吃的甜點,藍寶石的項鏈和挂在檐上伶仃作響的風鈴。

大家把她當做是戰場上的殺器,可她卻只想當公主。

那超強的天賦,讓她的兄弟姐妹都對她保持敬畏和距離。只有左江能跟她說上幾句話。

元桑以為左江是自己唯一的朋友,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利用她。

所以她才會那麽憤怒,甚至爆發了所有星元力。

她與左江那一戰,西元帝國肯定滿世界的在找她。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裏來,在那之前,自己只需要确保能活到那時候。

那麽首先,就要恢複星元力。

而恢複星元力最快的方法——元桑擡眼看向浴室,咔噠一聲門開了,巫久只穿着褲子,拿着毛巾擦着頭發走了出來。

沾水的頭發結成一縷縷,水流順着他的胸膛滑下。元桑不敢再看下去,別過頭去。

她覺得心跳有些快。

莫名其妙的。

瞧見元桑避開的動作,巫久懶懶地笑了下。他擦着頭發,将水珠拭去,走到桌邊看了眼各種設施後說:“去洗一下。”

“為什麽?”元桑問他。

巫久不客氣地答:“你身上有味。”

元桑:“……”

太太太過分了!

小公主氣呼呼地起身,走去了浴室,卻又在門口回頭看去:“我又沒衣服換。”

漂亮裙子們已經離她而去了。

“你難道還想我去幫你弄衣服?”巫久回頭看她,眼神輕挑地打量着她說:“我怕拿回來你也不敢穿。”

流氓!

元桑啪嗒将門關上了。

巫久靠着書桌,看了眼浴室門後,朝窗邊走去。

他一邊擦着頭發,一邊打量着窗外的勞動場礦區。機械鳥太多了,你不知道哪個角落裏還藏着幾只正悄悄看着你。

除了機械鳥,還有那些紅眼睛的三爪龍鼠,這玩意更麻煩。

巫久看着窗外兀自沉思着。

浴室裏熱氣氤氲,元桑伸手擦了擦鏡子,看見裏面倒映的自己。臉有些髒,黑色的眼眸卻始終清澈透亮,十分漂亮。

她看了一會,最終還是脫下了衣服。借着鏡子看見背上那些從山上滾落下來的傷痕時,元桑很是心疼。

這得花多少時間才能治愈啊。

她夏天都不能穿露背裝了!

傷口沾水更是一番酸爽,元桑咬牙忍了,她也不喜歡自己身上那股髒亂味道。浴室裏香氣沁鼻,将不能忍受的味道驅散掩蓋。

元桑重新穿上囚服,也沒有之前那麽抗拒了。

頭發濕噠噠的,她拿了毛巾擦着,直到發尾不再滴水後她才出去。

巫久站在窗邊看着外面,聽見聲音後回頭。

元桑擡眼看他,黑長的眼睫上沾染了點點水珠,随着她眨眼時順着白皙的臉頰劃落。

“你想要我做什麽?”她主動開口詢問。

比起之前要冷靜了不少。

眼前的人跟辛天昊那幫沒腦子的男人不一樣,他抓她來是有着某種目的。

“你不笨嘛。”巫久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通了?”

元桑輕哼聲,沒說話。

巫久說不會睡她,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人還能讓她加快恢複星元力的速度,元桑現在反倒不想離他遠些。

“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保你在這不死。”巫久迎着那雙漂亮的眼說:“要是不聽話,那就會落在其他人手裏。”

“比如之前的那兩人,或者那個沒腦子的小少爺。”

元桑忍不住反駁:“沒腦子的小少爺可比你們這些人好糊弄。”

巫久笑了下,朝她暧昧地眨了下眼:“你都沒試過,怎麽知道我不好糊弄?”

“只是保我不死可不夠。”元桑心裏小算盤打的噼裏啪啦響,她說:“還得保證我不受傷,不會被那些人搶走,不會被除你之外的人碰。”

“小公主。”巫久聲色嘲諷:“你要求是不是有點多了?”

元桑決定賭一把,她氣定神閑地說:“你不答應也行,但你特地從他們手裏把我搶過來,說明你要做的事,只能我幫你辦到吧。”

巫久看着她沒說話。

元桑耐心地等着,三秒後,巫久朝她走了過來。

男人不緊不慢地從容,冷厲的氣勢卻逼的元桑往後退了一步,靠着浴室門退無可退。

巫久垂眸看她,瞧着元桑故作鎮靜地與他對視,不由彎唇笑了下:“你這最後一條,不會被除我之外的人碰,意思是,只有我可以碰你了?”

元桑被他說的又羞又惱,怒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巫久伸手挑起她一縷發絲,發尾輕掃她的臉頰,傳來些微癢意,見她惱怒的樣子,他也只是懶懶地嗯了聲,上挑的尾音更是暧昧。

“那是什麽意思?”

元桑深吸一口氣,白皙的臉頰微紅:“不準讓我去跟別的人睡然後達成自己的目的!”

要她直白地說出這種話實在是為難她了。

巫久臉上狹促的笑意更深了,“那反過來不就是只有我可以?”

“不可以!”元桑擡眼瞪他:“你之前說過的!”

巫久啞然,顯然有點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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