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雙雙失憶
陸瑾還在糾結聯系沈星河後該怎麽開口解釋陸朵的真實死因, 是直球點開門見山還是先講個故事采取迂回戰術，他和席延笑着從餐廳走出去的照片就沖上了熱搜。
還配文：貴圈真亂！
嗯？就這四個字, 可以引發無限想象好嗎？
果然, 熱評區全是各種各樣的猜測。有說他要跳槽的；有說他和席延金錢資源互換的；有說他們私交甚好的；也有說他們只是碰巧遇到的；當然，因為他戴着口罩，還有人質疑照片裏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而最離譜、說得最多的則是他和席延之間有桃色關系。
說他們在錄節目期間相互勾搭, 同時給楮墨白和盛瑄羽戴綠帽子；說他們早就暗度陳倉在計劃着各自離婚。
然後，再扯上昨天他欺負錢婳的熱搜，好家夥, 他陸瑾活脫脫從陽光正直的小天使變成了惡毒渣賤的陰溝臭蟲。
關鍵是, 又他媽給錢婳漲熱度了！
陸瑾越看越覺得這是有人在帶節奏, 明明前排還‘好好兒’的在讨論他和席延之間的風花雪月，并沒有人對他進行人身攻擊，頂多就是說兩句‘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失望和嘲諷多些而已。
怎麽就扯上錢婳了呢？
怎麽就開始對他辱罵詛咒起來了呢？
陸瑾的眼神緊了緊，給齊文打了電話，“明天之內查出是哪家或者哪幾家營銷號在诋毀我的名聲, 就減輕你掃廁所兩個月的負擔。”
齊文眼睛一亮，“沒問題老板, 包在我身上，我這就起來加班。”
陸瑾氣哼哼地将電話扔在床上，面部朝下直接撲了上去, 用力抓了抓頭發，有些暴躁地吼了句，“煩死了！”
真的很煩啊, 他之前也不是熱搜體質啊, 為什麽自從失憶後就變了？無論做個什麽事都容易上熱搜, 還有沒有點隐私了？
啊！煩！
“楮墨白喜歡陸瑾，楮墨白喜歡陸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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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正氣急敗壞着，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心裏一咯噔，趕緊抓過手機按下接聽鍵，“老公你聽我解釋。”
“為什麽和席延在一起？”楮墨白的語氣很嚴肅，雖然不是質問的口吻，但還是叫陸瑾心虛。
“我、我這個……”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陸瑾恍然，楮墨白這不是因為他‘出軌’，而是怕席延是壞人，對他不利。
心裏甜滋滋的，但同時也更心虛了。
他咬了咬下唇，特意軟着嗓子說話，“沒有，我只是……只是想看看我二哥，但是……但是……”
陸瑾編不下去了，不是他不知道怎麽編，他只是不想騙楮墨白。當然，除了恢複記憶一事。
“嗯。”楮墨白仿佛知道了他在說謊，情緒明顯低落，一點都沒有掩飾。
不是，你嗯什麽啊？陸瑾有些急，不過還沒等他再開口，楮墨白就接着道：“你這兩天很多心事。”
從親熱的時候摔下床開始，整個人就好像藏了秘密。
為什麽會這樣？楮墨白想不明白。
陸瑾皺了皺眉頭，趕緊坦白，“其實是……”
“楮老師！”
陸瑾的話被打斷，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嬌滴滴的女聲，“導演說可以準備開拍了，楮老師今天第一天進組就趕上夜戲，辛苦了。”
“嗯。”楮墨白淡淡應着，“你先過去，我跟阿瑾說一聲。”
“哦、哦，好。”女聲有點尴尬。
陸瑾本來因被打斷話很不爽，尤其打斷他話的還是個聲音帶着鈎子的女生，但當他聽到楮墨白回的話後，不爽的心情又瞬間煙消雲散。
他問楮墨白，“你要去拍戲了呀？都九點多了，不讓睡的呀？”
楮墨白沉默了兩秒，回：“嗯。我挂了。”
“你別挂！”陸瑾知道他心裏不舒服，雖然他沒有表現得很強烈，但他就是感受得到。
所以立馬竹筒倒豆子地解釋，“是我找的席延，因為他告訴我我和他是關系很好的朋友，讀書時就認識，還附帶了照片。他知道我失憶了，要跟我說姐姐墜樓的真相，所以我就約了他。”
這麽說的話也跟事實大差不離了，應該……只能算是半個謊話吧？
“嗯。”楮墨白的語調明顯比剛才有感情些，“沒欺負你就好。”
他沒問真相是什麽，大概是忙着要去拍戲沒時間問。但是陸瑾舍不得挂電話，于是撒着嬌問：“你什麽時候下戲呀？”
問完又有點嫌棄自己，二十多天而已，怎麽撒起嬌來就這麽熟稔了呢？
難道這是天生的？
“很晚，睡吧。”楮墨白知道他想幹什麽，因為他也想，但是沒辦法，剛來就趕上夜戲，視頻是打不了了，他不想影響陸瑾休息。
“你們導演不是人，你今天才到嘛，為什麽要排夜戲？不能讓你休息哦。”
“阿瑾……”楮墨白突然叫了陸瑾的名字，似乎有些為難，“我要去拍戲了。”
不能再說了。
陸瑾吸了吸鼻子，“好嘛，楮墨白我好想你哦。”
他說完就挂了，然後在床上打了個滾，自我唾棄：小陸啊小陸，你怎麽這麽肉麻呢。
而在片場的楮墨白，盯着由亮到黑的手機屏幕看了足足一分鐘，才轉身朝拍攝點走。
陸瑾這天晚上睡得很不好，他失眠了。
因為沒有楮墨白在身邊，他很不習慣。
“啊～到底下戲沒有呀？”他平躺着身子，雙手舉着手機不停地在通訊錄頁面劃來劃去。
“這麽晚了，應該下了吧。”手機屏幕顯示：23：38。
“可是這麽晚了，他也要休息啊。”陸瑾猶猶豫豫，還是将手機收了起來。
“算了，明天再看。”他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但很快又睜開了，窸窸窣窣把手機又摸到了手上。然後打開，進了B網站，搜同人視頻看。
為了入睡，他特意選了部基調平淡偏日常的，這樣的話情緒不會起伏太大，應該會有催眠效果。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粉絲居然是個文案騙子！
看到一半就不對勁了，可勁兒虐他小陸。
凄慘的身世也就罷了，明明是個男人還招那麽多人惦記，親爸給他下藥往老男人床上送，還發現楮墨白這個男朋友接近他別有目的！
呵！
陸瑾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接着往下看。
他從家裏逃了出來，去找楮墨白卻被關在了門外，只能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卻被凍暈在了路邊。再醒來時，醫生告訴他懷孕了！
等等！
陸瑾趕緊去看标題，沒寫ABO啊，劇情裏也沒有表現出來啊！咋的，這個世界男人還能和女人一樣生娃了呗？
但即便這個世界如此公平，也改變不了劇情狗血的事實。
他小陸第三十三次在B網站被逼着打胎；第三十二次沒打成功；第四十九次被趕出生活已久的城市；第六十五次過着獨自帶娃的生活；楮墨白第八十七次追妻火葬場……
就，離譜！
陸瑾這次沒入戲，大概是因為楮墨白沒在，他沒地方發洩。
視頻兩小時，等他回過神已經快淩晨三點。
說好的催眠，這下直接不用睡了，難受！
陸瑾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心裏無數個問題冒了出來：我為什麽要去看視頻？我為什麽手賤？我為什麽不及時止損？
哎！
他嘆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然後，就聽到了微信提示音響。
這麽晚？誰會給他發消息？
他舉起手機看了眼，瞬間一躍坐了起來，緊接着就打了視頻電話。
剛響兩聲就被接通了。
“楮墨白～”陸瑾剛看了虐劇，落了兩滴淚，眼睛有些紅，有些潤，加上苦着臉，看上去真是又委屈又可憐。
楮墨白有些心疼地問，“怎麽了。這麽晚還不睡？”
他剛剛下戲洗完澡，以為陸瑾早就睡熟了，所以沒有打擾，只默默發了個晚安，算是儀式。
但誰知道消息剛發過去，陸瑾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不在睡不着呀。”陸瑾這是脫口而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不知道這句話對楮墨白的殺傷力有多大，簡直恨不得立馬從屏幕裏爬出去将他抱在懷裏哄着睡。
“還有五天。”良久，楮墨白才開口。
陸瑾不滿，“這麽久呀。”
“嗯。”楮墨白也覺得久。
“你才剛剛收工嗎？剛剛洗完澡？”陸瑾注意到楮墨白的發尖還在滴水。
“嗯。”剛剛洗完澡就給陸瑾發消息，緊接着打視頻，頭發都還沒來得及吹。
“那你趕緊收拾收拾睡覺，我也困啦。”陸瑾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雖然不想挂，但拍戲的辛苦他體驗過不止一次。頂多睡三四個小時，天亮還得繼續。
所以，他不能占用楮墨白太多休息時間，會讓他更辛苦。
楮墨白沒應他，反而問：“姐姐墜樓的真相是什麽？”
陸瑾抿了抿嘴，想說，又忍住了。
“哎呀，等咱們錄綜藝了我慢慢跟你說，你快吹頭發睡覺。我睡啦。”
陸瑾挂斷視頻，縮進被窩，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小陸啊小陸，明天開始要去公司練舞啦，找點事做時間過得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