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
,他的服軟卻沒有換來司徒晚櫻任何表示。一下感覺面子上過不去的駱扆寒,忍不住發起脾氣來,“好話說盡你不聽,給你臺階也不下。司徒晚櫻,你至于嘛,當初你跟澤明也沒這麽不依不饒。”
落落流淚的司徒晚櫻,依舊一言不發。愠怒的駱扆寒快速穿好衣服沒分鐘就開車離開了。留下她獨自與痛苦的夜作伴。在他折磨了她的身體後,剛才的一番話,連同她的內心一起撕裂了……
天快亮的時候,她終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夢裏,她看見自己沐浴着陽光站在K大的櫻花林下,頭頂有櫻花雨紛紛撒落,不一會兒一身正裝打扮的駱扆寒手拿潔白婚紗出現在她面前,他的眼神是那麽溫柔,笑容燦爛而溫暖,他将白紗交給她,牽起她奔跑向櫻花林深處……可駱扆寒突然就不見了,更可怕的是一道黑影突然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嘴,緊接着,是林若羽痛苦地在她眼前倒下了,母親那張鮮血淋漓的臉徹底把她驚醒。
“不要啊!”被噩夢驚醒的司徒晚櫻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驚魂未定的她,瞟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時鐘,已經11點了。頭疼不已的她環顧四周,發現被駱扆寒扯掉的領帶還安靜躺在地板上,他整晚再沒有回來。昨晚的糾纏,他憤憤的眼神一下浮上司徒晚櫻的腦海,又是一陣心驚膽戰。遠遠聽到樓下傳來急促的門鈴聲,她趕緊穿好衣服起身下樓。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家。”一身運動裝打扮的呂智傑,站在門口地沖司徒晚櫻做鬼臉,“趕緊的,請我吃飯去。”一見到她,他就像見到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熱情地拉起她的手就往車裏送。
司徒晚櫻很自然地推開他的手,“你怎麽來了?”
“先吃飯再說,難得我今天不想營業有大把時間。”憑借身體力量上的優勢,他很快把司徒晚櫻“請”進了副駕駛座,在她還來不及推門而逃之前将車駛離了她家。事實上,自打昨晚跟她親密擁抱後,見不到的幾個鐘頭裏,他竟然發現自己一直在想着她。當他徹夜難眠,細細梳理着兩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才發現其實自己很早就對眼前這個丫頭有了心動與想念。他很确定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長相清秀,總能與他興趣相投、默契十足的姑娘。
司徒晚櫻想不到今天的他會如此主動而殷勤,便順着他的話打趣起來:“我看你只是想偷懶吧。”
一向愛與她鬥嘴的呂智傑,這一次竟破天荒大度的沒有反駁。他轉過頭寵愛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她,然後打開了車內音響,一首旋律動感的電子舞曲頓時飄進兩人耳畔。
“厲害啊司徒晚櫻,三天兩頭跟不同的男人約會?”兩人才到餐廳點完菜,就碰到了同樣來用餐的蘇汀蘭和駱扆寒。當發現與她一起的男人是呂智傑時,蘇汀蘭既驚訝又誇張地說,“天哪,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呂公子嗎?娟姐她知道你跟其他女人這麽親密嗎?”而一旁的駱扆寒,則始終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哇,什麽風把蘇大美女吹來了?要說我們沒緣分都沒人信,我難得約朋友吃頓飯都遇到你。”呂智傑起身給了蘇汀蘭一個大大的擁抱,“怎麽,你倆這是認識啊?”他聽見剛才蘇汀蘭叫出司徒晚櫻的名字,也多少看出這兩人關系不一般,于是試探性地問。
駱扆寒鐵青着臉的樣子讓蘇汀蘭打從心裏開心,又看到呂智傑對司徒晚櫻緊張的眼神,大概猜出了他的心思,于是索性就在兩人隔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豈止是認識,司徒小姐她還是……”
“不打擾二位用餐了。”看到駱扆寒幾乎僵硬的臉,以及他足以殺人的憤怒眼神,司徒晚櫻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就想離開。可她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被不明所以的呂智傑一把拉住,“別啊,菜都點了,你不是說想嘗嘗它家的松露鲑魚嘛” 。他硬着把她按回了原位,還貼心地為她鋪好了餐巾。而蘇汀蘭,也是別有用心地讓駱扆寒坐了下來。就這樣,四個人享用了一頓各懷心事的午餐。
餐閉,忍無可忍的駱扆寒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顧不得另外兩人的異樣眼光直接帶走了司徒晚櫻。他把車開得飛快,好幾次差點追尾都還是猛踩油門。
“你不要命了嗎,駱扆寒?”好不容易停到一處僻靜的公園,驚魂未定的司徒晚櫻沖他咆哮到。“你也會害怕嗎?司徒晚櫻,如果你還知道怕,就別再到處勾引男人,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可怕!”他大力地拽着她的雙手,一雙明亮的眼睛因為憤怒變得可怖極了。
她算是見識了這個男人荒唐,明明是他乘人之危逼她簽了合約,又在蘇汀蘭面前巧言令色地讓她成了一個下賤女人,折磨她身心的同時不忘反過來污蔑她勾引男人。強烈的委屈與憤怒意識喚醒了她體內的倔強,不禁帶着挑釁說到:“駱扆寒,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麽管我跟其他男人的事。是,我是把自己賣給了你,但保不齊哪一天我也可以把自己賣給其他人啊,只要他出得起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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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扆寒想不到這個女人竟會說出如此輕賤的話,忍不住憤怒地給了她一個耳光。“司徒晚櫻,我現在就讓你知道說話不過腦子的後果。”說完這一句,他直接把她按倒在位置上,快速褪去她礙事的裙子,用最粗暴的占有方式宣告着自己對她的絕對主權。
☆、重新
從那天後,司徒晚櫻跟駱扆寒陷入了曠日持久的冷戰。剛開始,駱扆寒只以為她是怄氣,見縫插針地陪幾天笑臉、說些哄她開心的軟話也就過去了。為此,他還特意在法國定制了一款櫻花造型的項鏈,想要給她個驚喜。可誰知當他興致勃勃的将禮物送到她手上,非但沒換來她的一絲笑容,甚至還引來她的冷嘲熱諷。
“駱扆寒,打完臉再賞顆糖吃的把戲對我沒有用,反正我不過是你的一個玩物罷了。”司徒晚櫻毫不領情。不知不覺,她已跟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一起度過了兩個月的時間,每一次,當一顆心卸下防備想要再次靠近他,都會被他的無情瓦解。她已經不知道這份感情該如何繼續,又或者一切從開始就只是一場交易。“你無非就是他打發閑暇時光的玩物罷了,有幾個男人不在外面花天酒地、逢場作戲”她忘不了蘇汀蘭說這話時不屑的眼神。
面對她連日的冷若冰霜,駱扆寒偶爾也會不甘心。但更多的時候,他在盡已所能地哄她開心。她已經很久沒對他笑過了,尤其是兩人單獨相處時,她的眼神越來越讓他捉摸不透。他很想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她感受不對自己的愛嗎?還是……因為那個叫呂智傑的男人。從蘇汀蘭口中,駱扆寒大概知道了這個呂智傑為何許人也。他的父親是全國鼎鼎有名的企業家,母親曾是寧城政界的風雲人物。但七年前的某一天,他的母親因涉嫌一樁金額巨大的貪污案锒铛入獄。沒幾天,他的父親重新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命運弄人的是,那女人還是他呂智傑相愛了十來年已論及婚嫁的女朋友。或許是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曾經風靡寧城衆多少女的呂智傑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只會酗酒滋事的花花公子,成天流連在寧城不同夜店。直到他父親過世,曾經的戀人因為龐大遺産與他對簿公堂,他才又一天天過起正常生活。據說他開了一家頗有格調的音像店,身邊聚集了一大波熱愛藝術的青年人,現在已經是寧城家喻戶曉的明星人物,甚至已經有經紀公司與他接洽想簽了他做藝人。
“這樣的人,身邊肯定随時一大堆莺莺燕燕。”駱扆寒不止一次表示過他對呂智傑的反感,尤其讓他不舒服的,是呂智傑最近時不時約着司徒晚櫻出去,兩人經常很晚了才回來。而她,也似乎只有在他面前才又會花枝亂顫的笑。他的闖入讓駱扆寒束手無策,雖然可以在身體上一再占有她,但她的心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玩物?我讓你有這樣想法?”他不解地望着她,疑惑什麽原因居然讓她有這種想法。
“不是嗎?”司徒晚櫻沒好氣地反問。語氣冷冰,不帶任何溫情。
“別太高估自己了,對我來說你什麽都不是。”駱扆寒眼神冷峻地反擊。
心生不悅的他說完便直接驅車離開了,看着滿桌子一筷子沒動過的飯菜,司徒晚櫻的心頓時像進入了冰窖一般寒冷。
蘇汀蘭萬萬沒想到,好一陣子沒回過家的他一回來竟又是為了那個女人。司徒晚櫻已經毀掉了她的婚禮,現在竟又來破壞她的婚姻。“如果你不是真心想回這個家,那現在就給的我滾!”
“蘇汀蘭,你又發什麽神經?”駱扆寒目光犀利地盯住蘇汀蘭,“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我今天這副樣子,不是全拜你所賜?”
“你現在是在怪我嗎?”蘇汀蘭不甘示弱地诘問,“如果當初沒有我們家幫忙,你們駱家能有今天的威望跟權勢嗎?”
駱扆寒眼看着蘇汀蘭又翻出昔日往事,忍不住咆哮起來,“是交易不是幫助,就為了這場該死的交易,犧牲我的愛情與自由,不是嗎?”
他的話讓蘇汀蘭抓狂,失控地摔打着兩人卧室內的東西,摔摔打打的聲音驚動了駱正廷夫婦,“都說愛情最終都會變成親情,哪怕你們倆沒有了愛情,互相做一輩子的親人,不也很好嗎,何苦要這樣天天吵個沒玩沒了?”駱正廷盡力勸說着,何淑芬也直對着眼前兩人連連搖頭。“自從結婚以來,這麽多年,你們倒是過一天安省日子呀!”
老兩口無可奈何地嘆息着離開了。
“蘇汀蘭,我不想陪你再繼續發瘋,今晚我去書房睡。”駱扆寒抱起被子就往書房走去,他的舉動氣得蘇汀蘭的肺都炸了。她一個勁把床頭上方兩人的結婚照砸了個粉碎,“司徒晚櫻,要不是你個賤人,扆寒他就不會這麽對我!”她簡直要把牙都咬碎了,突然,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她心中産生了。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的司徒晚櫻大清早就被一陣門鈴喚醒。那人将門按得噼啪響,如臨大敵一般急促。“來啦來啦,一大早誰啊這是?”美夢被攪的一身居家服的司徒晚櫻趕緊下樓開門。當父親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時,驚慌的她怯生生地問:“爸,你怎麽……”
“我怎麽會知道你在這裏是嗎?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是絕不會相信我女兒竟會做了別人的情婦被人見不得光地養在這裏!”接到蘇汀蘭的電話,還在療養中的司徒宏道連夜趕回了寧城,說什麽他都不相信自己疼愛有加的女兒會做出這等丢人現眼的事,但事實又不得不讓他信。“司徒晚櫻,你這麽做對得起你媽嗎,難道你忘記了你媽就是被他們駱家害死的?”
父親的突然出現,加上他一副全不聽她解釋痛心疾首的樣子,徹底攪亂了司徒晚櫻的心。“爸,你先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着急地說到。可勃然大怒的司徒宏道哪能容她細說,不顧三七二十一就拉着女兒往外走。“早知道宏式的安危是你拿自己交換來的,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這麽做。”
當司徒晚櫻被父親拽上車之際,駱扆寒正好趕到,“伯父,你幹什麽,快放開司徒晚櫻……”正無處發洩怒火的司徒宏道見駱扆寒這小子還敢攔他,使出渾身力氣猛地扇了他一耳光:“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作踐我女兒!”
三人撕扯的場面,恰巧被來給司徒晚櫻送愛心早餐的呂智傑撞見。一下車便看見蓬頭散發的她,急忙趕上去問個究竟:“老人家,你這是幹什麽呢?”
“沒見過父親管教女兒嗎?你是誰?少管別人家的閑事。”司徒宏道沒空搭理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有些不太禮貌地說。
“駱總?怎麽大早上你會在這裏?”他一時情急,只顧着司徒晚櫻,竟沒看到一旁的男人竟是赫赫有名的駱扆寒。呂智傑不太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何事,但遠遠傳來的蘇汀蘭的一席話卻解開了他心底的疑團——
“因為她司徒晚櫻是駱總包養在這的情人。”一臉譏笑的蘇汀蘭緩緩向他們走近,“司徒先生,你真不愧是商界的精英啊,居然想出用自己女兒來換取宏式安危的買賣。這一本萬利的算盤實在讓人佩服!”她故意笑得前俯後仰,十分誇張。
蘇汀蘭的話成功刺傷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當然也包括她自己。但她不後悔,既然她得不到駱扆寒的愛情,別人也休想占有他,尤其是司徒晚櫻。“呂智傑,沒想到吧,你心心念念愛上的女人,竟然是別人的情婦。哈哈哈——”
不敢置信的呂智傑憤怒地看着她,轉頭問司徒晚櫻:“告訴我,她說得,是不是真的?”
司徒晚櫻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痛苦地倒在地上,嘤嘤啜泣。
“夠了!司徒晚櫻,她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只會是我一個人的!你們都聽清楚了!”對她心疼不已的駱扆寒,用極具震撼力的聲音宣告着他的愛。他推開了司徒宏道跟呂智傑,抱起司徒晚櫻就往別墅走,才進門就把門從裏面反鎖死。
“駱扆寒!”身後的三人,異口同聲、咬牙切齒叫着他的名字……
☆、重重
“蘇汀蘭!”氣勢洶洶闖進她辦公室,駱扆寒板着已經鐵青的臉,額頭的青筋也因為憤怒而凸顯出來,“是你找司徒宏道來的對嗎?”
早有預料的蘇汀蘭倒也幹脆,“對,是我做的” 。她想明白了,與其悶聲不響地看着他離她而去,倒不如像飛蛾撲火一般捍衛自己的情感,哪怕最終依然要以失敗告終。“既然你篤定了要跟她在一起,難道不該讓她爸知道嗎?”蘇汀蘭顯然早就想好了托詞,不至于從氣勢上輸給他。
“可你明明知道伯父一直對伯母的死耿耿于懷,暫時還不能接受我,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晚櫻呢,你這麽做對她公平嗎?”駱扆寒想到司徒晚櫻早上淚流滿面的樣子,心就不由得被揪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生活布滿他帶去的傷痛。他越是想要愛護她,就越是讓她受煎熬。
“駱扆寒,你不也明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卻依舊視若無睹地一再傷害我嗎?你說我對她不公平,那你呢,你對我又何嘗公平?”聽着他一字一句都偏心司徒晚櫻,蘇汀蘭覺得自己滴血的心都快要不能跳動了。“是,我們的感情是從一場交易開始的,可這麽多年的朝夕相處早就讓我對你的怨恨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也抹不去的愛。扆寒,既然當初老天讓我們走進彼此的生活,我請你現在也公平一些,不要急着判我出局好嗎?”
駱扆寒承認自己有點被蘇汀蘭的告白打動,可也只是瞬間的感動罷了。“汀蘭,謝謝你讓我感動,但愛情,它除了感情更應該是心動與沖動。對不起,是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不關晚櫻的事,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別再去傷害她了,可以嗎?”
“駱扆寒,不覺得你現在這番話荒唐嗎?名義上,對,哪怕只是名義上,我才是你太太。但現在,你卻因為一個外面的野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蘇汀蘭眼裏噙着淚,語氣綿軟地數落他。
“汀蘭,我願意犧牲所有去換回你口中所說的那個野女人,你會成全我嗎?”
駱扆寒抛下問題後就退出了她的辦公室,其實最後一句才是他來見她的真正目的。沒有人知道當初失去司徒晚櫻令他多麽痛苦,既然老天爺憐憫,讓她重新回到他的身旁,他還有理由不好好抓緊她呢?
蘇汀蘭想不明白,為什麽他總能夠坦然而潇灑地完全不顧她的感受。“成全他們?”她苦澀地笑了,很快,她播通了一個電話,“李秘書,你進來一下” 。既然,他駱扆寒可以不顧念他們的情分,那她也就沒必要再對他手下留情。
知道司徒晚櫻跟駱扆寒關系後的呂智傑,把自己的全部時間留給了工作。已經順利簽約娛樂公司并快速蹿紅的他,将CD店托付給一個朋友代為打理後轉而用心經營自己的娛樂工作,他讓經紀人把每天的行程排得滿滿當當,拍廣告、出EP、進組拍劇,他讓自己忙得像個陀螺停不下來。司徒晚櫻三個字似乎徹底從他生活消失了,再不提及。可每當夜深人靜、午夜夢回時,他卻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的白色長裙和迎風飄舞的縷縷發絲,還有她成天挂在嘴角的微笑,有一種讓人上瘾的魔力。對她如潮的思念,剛開始他能用酒精來麻痹,但一段時間後再烈的酒都沒辦法讓他抽離。每天一結束工作他就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不讓全身有一個清醒的細胞。終于,決堤的想念讓他撥通了她的電話,“司徒晚櫻,你為什麽這麽殘忍,連忘記你都不讓我做到?”
“智傑,你喝醉了嗎?”隔着電話,司徒晚櫻聽出了他聲音中的醉意。
“喝醉?哈哈,喝醉了好啊,喝醉了才能在有你的世界陶醉。”醉意闌珊的他借着酒勁一股兒說出了郁積多日的心裏話:“司徒晚櫻,我多想永遠就這麽醉下去,至少那樣就不用每天每天無休無止的想念你卻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了。你……”他的話還沒說完,司徒晚櫻就聽得電話那頭撲通一聲便沒有了響動。
“智傑,呂智傑……”任由她一個勁地呼喊都再聽不到他的聲音。擔心他酒後出事,司徒晚櫻來不及多想就向他經紀人問了地址趕過去。當她開啓他家房門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滿屋子散落着她的照片,大大小小都是他們出去時他抓拍的,照片中的她時而做着鬼臉、時而笑得燦爛,還有好幾張是她的背影。“跟阿傑認識這麽久,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麽辛苦。”他的死黨兼經紀人馮歆貝對她說,“就算當年娟姐與他對簿公堂,他都沒有傷心過”。
穿過一地東倒西歪的酒瓶子,兩人在沙發背後見到了已經鼾聲四起的呂智傑。他右手還在流血,看樣子是被瓶子碎片劃破了。馮歆貝趕忙找來急救箱幫他包紮好,兩個女人一番折騰好不容易才将他攙扶回卧室。
“你今晚可以留下來照顧他嗎?也許,明天當他睜開眼看到你心裏會好受一些。算我求你了。”同樣是女人,司徒晚櫻從馮歆貝對呂智傑關切神情中猜出了這個姑娘的心思,很明顯,她對他不僅僅只是朋友情誼那麽簡單吧。
“好吧,我答應你。”她同意了,想着他畢竟也是因為自己才弄成這樣。
馮歆貝走後,房內頓時只剩下他倆。盡管他已睡沉,但司徒晚櫻還是有些不自在。她想到了駱扆寒,要是被發現她現在居然守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他非殺了她不可。正不知所措,駱扆寒的電話就來了:“司徒晚櫻,你在哪兒呢?這麽晚了都不回來。”
“今晚我爸身體有些不舒服,我留在家裏陪他。”她心虛地扯起謊來。
一聽她說司徒宏道身體不适,電話那頭的駱扆寒就坐不住了,關心地說:“我現在過來。”他的反應徹底讓司徒晚櫻慌了神,急忙解釋:“不嚴重不嚴重,你千萬別過來,免得我爸見了你生氣。”駱扆寒只好作罷,但再三交代有事一定給他打電話,司徒晚櫻連連答應後急急挂了電話。她怕再說下去就要露餡。
“水,給我水。”呂智傑的□□聲打斷了司徒晚櫻的思緒,于是她開始手忙腳亂地找水、倒水,照顧一個酒醉的人真不是件省心事,她一直忙到天微亮才靠着床沿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當頭痛欲裂的呂智傑在手機鬧鈴聲中不情願地醒來,意外發現躺在身邊的人竟是司徒晚櫻。他先是懷疑自己産生了幻覺,啪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劇烈的疼痛感讓他意識到一切并非夢境。再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确定昨晚是她照顧了自己一宿。巨大的喜悅感讓他噌地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她靜靜沉睡的模樣,他整個人頓時被一種無形的幸福感包圍。蹑手蹑腳拿來一床被子,想悄悄蓋在她身上,卻因為自己的笨手笨腳把她吵醒了。
“司徒晚櫻,你醒啦?”
“智傑,你醒了?”
兩人在同一時間說到。爾後,又因為這默契的異口同聲兩人相視一笑。“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呂智傑趁她轉身之際,從背後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他覺得今天的自己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人,能夠醒來就看到她在身旁,要知道同樣的情況只有在夢中他才能享受到。所以,他很用力地抱着司徒晚櫻,生怕下一秒她又會消失。“智傑,你……你放開我。”司徒晚櫻紅着臉掙脫他。
“走,去吃早點。”他牽着她,向客廳走去。每天這個時候,鐘點工就會做好可口的早餐等他享用。但今天,他可以不用一個人獨享了,有她陪伴,連一頓早點都變成無比期待的幸福。
司徒晚櫻被動地跟着他。期間,他提出要先洗個澡,驚得她趕緊沖下樓去。從浴室嘩嘩傳出的水聲,沖擊着她的心。“還好駱扆寒以為她回家了,不然……”她這樣想着,突然見呂智傑光着上半身,腰間只系着一條浴巾朝自己走過來。
“你……你……”她緊張地說不清楚話。
“臉紅什麽?”他反問到。“估計人家昨晚就被你看光光了啦。”拿幹毛巾擦着頭發的他還不忘故作撒嬌狀。“過來。”他一把将僵在一旁拉了過來,用毛巾套住她的脖子,兩個人的距離瞬間近到鼻子對鼻子。
“你……你想……想幹……幹什麽……”司徒晚櫻緊張地心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會跳出來一般。這猝不及防的親密,讓她有些無所适從。
呂智傑覺得她羞紅臉的模樣可愛極了,忍不住打趣她,“我當然是要……吻你!”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的吻就已經落到了唇上。她拼命想要推開他,雙手卻被他死死抓着,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纏綿而熱戀地親吻着。
“你們在幹什麽?”
刺耳無比的聲音,是駱扆寒!還有蘇汀蘭跟馮歆貝,以及一大堆卡嚓卡嚓按着快門的娛記,齊刷刷出現在眼前……
☆、重落
記者們的快門按得咔擦響。一位是堂堂駱式董事長,風雲叱咤的商界精英;一位是人氣小天王,娛樂圈當紅炸子雞,這兩位極具話題性的人物竟為一個女人打了起來,誰能錯過如此勁爆的新聞呢。馮歆貝萬分焦急,拼命阻擋鏡頭,卻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要再打啦!”作為戰争導火線的司徒晚櫻,奮力擋在兩個憤怒的男人中間。“扆寒,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只是……”
氣得雙眼充血的駱扆寒忙抓住她的手,“誤會?你們?司徒晚櫻,你最好給我閉嘴!”他大聲沖她咆哮,眼神充滿憤怒。他猛地拉起她的右手就想往外走,可身後的呂智傑竟不知死活地拉住了她的左手。“她說了跟你走嗎?”
男人間的劍拔弩張到了頂點。徹底失控的駱扆寒一個箭步上前又狠狠揍了嚣張的呂智傑一拳,借着他倒地的空隙帶着司徒晚櫻走出了擁擠人群。
“駱扆寒,你聽我說。我跟智傑他……”看着他把車開得像要飛起來,極度忐忑不安的司徒晚櫻不由得想要再次解釋。“閉嘴!你敢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丢下車!”他近乎恐吓。轟鳴的馬達聲呼嘯在公路上,仿佛要把城市炸裂。
回到別墅,駱扆寒二話不說将司徒晚櫻拖進了房間。“什麽你爸身體不舒服?什麽在家過夜,都是鬼扯!虧我還天真地相信了,司徒晚櫻,背着我偷情的滋味是不是很刺激、很享受?”他一邊憤怒地扯開領帶,一邊将她推出好遠。“你簡直讓我惡心!”
“砰”,她撞在桌子上,右手被劃落的花瓶割破。頓時,殷紅的鮮血順着手臂滴落下來。疼痛讓她皺起眉頭。駱扆寒也被吓到了,驚慌地迎上來。可剛走近,她與呂智傑相擁相吻的畫面就浮上腦海,逼得他只能急急退出了房間。她的欺騙與背叛,讓他接受不了!他快速将車發動,順手撥通了另一個女人的電話:“汀蘭,我想見你。”
嘴角滲出血絲,呂智傑卻滿不在乎,想起剛才駱扆寒嚣張的強行帶走司徒晚櫻,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神情凝重的馮歆貝半蹲在他身旁,關切地伸出手撫摸着他受傷的臉。“為什麽要讓一個女人把你傷成這樣?”
“我願意,愛情本來就傷人不是嗎?”他只恨自己沒把握住司徒晚櫻。
他的話讓馮歆貝很不是滋味。同樣身為女人,在他身邊那麽多年,她竟然還敵不過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女人。馮歆貝的心像被千萬只螞蟻噬咬着,痛不可擋。“可她不愛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她愛的是駱扆寒嗎?”連她都明白的事,不相信一向聰慧的呂智傑會看不清楚。
“她是被逼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不那麽确定。“除非我自己放棄,不然她一定得待在我身邊。”從小到大,但凡是他想要的就一定回去争取。他不在乎她過去屬于誰,從現在開始,說什麽他都非得到她司徒晚櫻不可。
“智傑,你瘋了!瘋了!”說不清是生氣還是嫉妒,馮歆貝站起身來拿手指着他叫嚣到:“你還打算在這個圈子待嗎?因為剛才的事,公司都把我電話打爆了。要不是有我拖延着,你現在還能坐在這兒?智傑哪,別忘了你媽是怎麽死的,越是想要抓緊的愛情,它就越是遠離你。”
他怎麽可能忘記母親的死。那個全心全意愛着自己丈夫的女人,最終卻被心愛之人無情的傷害、背叛、抛棄,最後還锒铛入獄、身敗名裂,長時間受抑郁症困擾的她選擇自殺來作為送給兒子20歲的生日禮物。再加上談婚論嫁的戀人程娟的背叛,使得他根本不再相信什麽愛情,在他眼裏那頂多是男男女女為了解決生理需要發起的一場場暧昧游戲罷了。直到司徒晚櫻出現,她是那麽的與衆不同,跟她在一起,他的心總是跳個不停,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輕而易舉就能激活他的細胞。“司徒晚櫻,你讓我相信原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并不只為了和她上床。”他記得一次酒後曾對她說。他想要她,不止是身體上的本能,更是心靈上的呼喚。“貝貝,麻煩你現在就幫我聯絡媒體,我要召開記者招待會。”
當蘇汀蘭妖嬈地出現在駱扆寒面前,他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簡直辜負了老天的美意,有這等尤物在身邊,何苦非要癡癡戀着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會背叛我嗎?”這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問題。
“不會。扆寒,我永遠不會背叛你。”蘇汀蘭風情而妩媚地向駱扆寒保證,“這輩子我都只屬于你。”
她的胸脯緊貼在他胸口,迪奧魅惑香水的浪漫味道從她的脖頸蹿進他的鼻子,讓微醺的他身體有些燥熱,已被酒精操控的駱扆寒渾身酥軟而迷幻。蘇汀蘭主動将他帶上了酒店,一進門,她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連走路都有些飄飄然的他。“駱扆寒,說你愛我。”她喘息不止地嬌嗔說到。迷迷糊糊中,駱扆寒竟以為眼前的人是司徒晚櫻。他毫不猶豫地迎合着她的濕吻,“我愛你,晚櫻,好愛好愛。”
他的話如閃電一般擊中了蘇汀蘭的心。她的吻由主動變成了被動,甚至是抗拒。“司徒晚櫻?”她明明不是。“駱扆寒,你看清楚我是誰?”她無力地想要推開他。她不要卑微到要靠另一個女人的身份來得到他。“放開我,你放開我。”可她的拒絕,卻只換來駱扆寒進一步瘋狂地把控。“為什麽你要騙我,為什麽,為什麽?”哪怕是喝醉了也都消解不了他心頭的郁悶。他緊緊拽着蘇汀蘭,完全将她當成了司徒晚櫻。“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像着了魔一樣撕裂了蘇汀蘭的衣服,粗暴地将她按到床上,瘋狂地吻起來……
包紮好傷口後,司徒晚櫻一直呆坐在房內。10點半了都不見駱扆寒回來,她有些擔心,更多的是失落。他一定是誤會自己跟呂智傑有了什麽,所以才會這麽憤怒。等他回來,她一定要好好解釋清楚。正想着,手機吱吱響了兩聲。可當她點開,才發現是蘇汀蘭的微信消息。等看清了內容,本來坐在椅子上的她一下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