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鍛煉,肩寬腰窄,他完美健美的胸肌線條隔着濕漉漉的衣衫展現在西原面前,西原心裏咋舌贊美,然後不動聲色地拿着畫筆蘸滿顏料,從袈措的鎖骨一直描摹到了他胸前的兩.點凸起處。

袈措的身體驟然緊繃。

第一次有在袈措身上作畫這個想法純屬惡趣味,可是現在,西原是真心贊美,他的身體太完美,即使任她擺弄,但隔着一身素衫,總有種得不到的禁.欲美。

天藍色的顏料浸入衣服,西原并不想袈措的皮膚接觸到這些,便提起領口處,把衣服剝離袈措的身體。

冰涼離開的那一瞬,袈措感覺有千萬只蟲子在他的身骨裏□□,好像有無數漿液要從身體裏贲噴張迸發。此時的袈措早已經不是那個吃素修持的梵行者,他體會過更美妙的滋味,而所有的體驗都來自于站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他想融進骨頭裏的女人。

“西原。”

認真畫畫的西原被袈措動情的聲音吓到了,一擡頭,就掉進了他深如沉淵的雙眸裏,深不見底的欲.望,深不見底的隐忍。

西原連人帶心都被蠱惑了。

袈措不顧身上的顏料,貼近西原,粗重的喘息,說:“西原,你要嫁給我。”

西原被滿胸的涼意拉回了點理智,問:“我為什麽要嫁給你。”

“我們都這樣了。”

袈措把他全部的呼吸都噴到了西原臉上,西原被燙地有點意亂情迷,幾乎想都沒想就說:“嗯。好。你把衣裳脫了。”

袈措瞬間離開西原,非常驚喜當着西原的面脫了畫滿畫的衣裳。

西原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操。我是不是不正常了。”

袈措光着上身說:“我不管,你剛才已經說‘嗯’‘好’,你親口答應說要嫁給我。”

西原看着袈措的樣子沒忍住笑了,西原靜下心問袈措:“你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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袈措點了好幾下頭,認真地說:“嗯,西原要嫁給我。我很開心。”

西原撫摸着眼底深深的青影,心頭微澀,說:“傻瓜。”

袈措抱住了西原。

西原的唇貼着他的肌膚。西原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幸運的人,知道遇見袈措,大概她二十七年的好運都是為了遇到這個男人。

“袈措,如果沒有遇到你,今天的我大概會歇斯底裏。”世事真的很奇妙,她和這個男人從相識到相愛不過九十七天,他于她,遠比喜歡要多得多。

西原擡起頭,看着袈措,認真地說:“袈措,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西原沒有父母,她無數次想知道既然她的父母既然不愛她,不願意教養她,那當初為什麽還要生下她。生育在西原眼中過于聖神,兩.性之間只是兩個人的歡愉,而一旦涉及到孩子,就是另一個生命的孕育。

“袈措,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嗯。”袈措應了一聲。

“我大概也沒想到,有這麽一天,我會進廚房做飯,我會願意生個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愛你,那我想我是老了,老到向無聲無息的生活妥協了。”

“西原。不喜歡做飯你不用做,不喜歡小孩你不用生。”

“袈措,我是真的開心,真的願意。”因為遇到的是你,做這些事情我都願意。

西原的眼睛非常美麗,靈動地注視着袈措,西原身心歡愉地宣誓:“袈措,我願意給你生個孩子。”

比起西原的歡愉,袈措就淡定多了。

“嗯。那你生吧。”

“……我一個人怎麽生出來?”

袈措看着西原,認真地想了想,忽然有點開心地問:“那是不是你以後就不用吃避孕藥了?”

“……你贏了,為什麽你總能偏離重點。”西原看着嚴肅認真的袈措,趕緊問:“袈措,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子?”

“孩子嗎。我和西原的孩子。”袈措沒有思考,就認真地說:“喜歡。”

“那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你把老子當什麽了?”

“我媳婦。”

袈措把手伸進了西原的衣服下。這是袈措少有的主動。

Chapter 43容璟

第二天早上西原是被袈措的電話聲吵醒的。

“誰的電話,周三預約什麽,你要去幹嘛?”西原隐約聽見的。

挂了電話的袈措微頓,他把手機屏放在西原面前,說:“是沈流年的電話。”

西原掃了一眼,的确是沈流年,通話時間,26分19秒。

“你什麽時候和他這麽熟了?”不怪西原意外,袈措天生少言,有時候和她在一起都不怎麽說話,大清早的居然和沈流年打了快半個小時的電話。

“不熟,談了點事情。”袈措過去拉開窗簾,問西原:“早上想吃什麽,我去做。”

“和一個醫生能談什麽事情。”西原沒在意,揉了揉頭發,說:“等我洗完澡和你一起做吧。”

“好。”

等西原從浴室出來,袈措已經做好了早飯。

西原聽了袈措的建議這兩天都沒有出門,就待在畫樓裏布置她的畫展。

自從賽後,謝氏禦用旅行畫家西原一時聲名狼藉。

傳聞西原的參賽畫稿被《世界地理》雜志退稿了。

西原第三天去公司的時候,這股流言還沒有平息。

到處都有議論她的人,無非就是她這麽多年能待在謝氏,是陪總裁睡覺靠總裁包.養換來的。

西原微笑置之,拿着畫稿光明正大的進了謝以忱的辦公室。

“你怎麽來了?”

“來交稿的。”西原放下畫,對謝以忱說:“抱歉,因為我個人的問題影響了公司的名譽。”

“清者自清,這不是你的錯。”

西原感謝地看了一眼謝以忱,然後遞上了一份辭呈。

謝以忱一挑眉,嚴厲地說:“你這是幹什麽?”

“以忱,這麽多年來謝謝你和以潆對我的幫助,我是真的把你們當做好朋友。這兩天我想了很多,那天有人塞給以潆的照片确實真實存在,那是我抹不去的污點。這個難,我只能自己迎上去。沒必要再拖着你們和謝氏下水。”

“拿回去!”謝以忱把西原的辭呈扔過來,言辭嚴厲說:“先不說你、我、以潆三個人的交情,就謝氏一個普通的員工,一出問題就先被公司辭退,傳出去讓外面怎麽看我謝氏。”

西原無奈一笑,說:“我這真的是為了公司考慮。”

“西原。如果你還把我、以潆當做朋友,就不要在這個關頭說這種撇清關系的話。”謝以忱直接把西原的辭呈扔進了廢紙簍,說:“好了,辭職就此打住。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解決這件事。”

“西原,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知道誰會有那些照片嗎?”謝以忱不想問西原這些事,但是這次他必須幫西原一次性解決問題。

西原的眼底黯了黯,想了想,吐出兩個字:“容家。”

當年的事是容家一力解決,除了容家,沒人再有這個本事查到這些。

“容璟?”

西原當即搖頭否定,“不,他不會做這種事。”

“哦。容璟能拿西家宅邸威脅你,讓你和他複婚,他怎麽就不會拿這件事讓你向他屈服?商場上的容家三少可是無所不為。”

西原依舊冷靜地說:“我了解他。商場上的他怎麽樣我不知道。他也許曾想用西家的祖宅讓我複婚,但我知道,這些照片不是他傳出來的,容璟絕不會對一個女人做這種宵小之事。”

謝以忱複雜地看了一眼西原,把手裏的筆扔到桌上,坐回椅子裏說:“你倒是相信他。”

“容三少,你都聽見了嗎?”

西原一愣。

容璟從謝以忱隔間的會客廳出來了。

他面前的西原依舊清簌,一如十多年前的模樣。仿佛回到了二十歲的年紀,沒有見西原前,他特別想知道,到底是怎麽樣的女孩能讓他的哥哥為其傾心,能讓他優秀聽話的哥哥不止一次地頂撞母親。

第一次見面,她拽着容城的袖子,笑着對他說,你就是城的雙胞胎弟弟呀,我叫西原。你比照片好看,你和容城長得好像。

那是他第一次見西原。

出身名門,他見過很多漂亮女孩,但他從沒有見過那麽勇敢明媚的女孩。

容璟不知道啊,十七八歲的女孩,遇到愛怎麽會不勇敢。一生一次,過了也就再不會有了。

她對容城眯着眼笑的時候,天知道他多麽嫉妒他的哥哥。

也許是老天真的知道他嫉妒他的哥哥,所以帶走了容城。

容城死後的那一年,西原以病為借口,為他要死要活的經歷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第一年,他學容城叫她西小原,她撲到他懷裏後才知道他不是容城,她罵他滾。

第二年,她學會了抽煙喝酒。

第三年,她學會了用左手畫畫,沒日沒夜地練習,她用左手用最好的成績考上了a大的美術系。他誇她,西原最棒了。她笑着說那是當然。她的笑有點安靜,安靜到少了生氣。

第三年,她開始出入風月,身邊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往後的四年,他一個人撐起了容家的生意,所有人都會說容三少夜生活糜爛。其實沒有,他只是有很多床伴,床上只要是幹淨的女人就行了。他的母親終于忍不住了,問他,容璟,你到底想幹什麽?他回答,我要娶西原。除了西原,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生下容家的孩子。

他用了四年的時間讓他的母親向他妥協。

第八年,他找到喝醉的西原,那晚的風涼到刺骨,涼到遇到一點暖意就忍不住想靠近。他說,西原,我娶你吧。爛醉的西原伸出一指,描摹着他的輪廓說:好啊。

他終于要得到她了。

婚後的西原嚴格律己,除了畫畫時需要抽煙,平時她連酒都少碰。

得到了西原,相敬如賓的婚姻生活,容璟卻沒有想象中的滿足感。

她常常會不聲不響地帶着畫筆一個人去很多地方,回來畫很多畫。

晚上抱着西原入睡後,他有時候竟然會認為,大概除了他沒人再這麽愛西原了,沒有會願意接納這樣的女人。

所以他覺得西原一定不會離開自己。

直到那一紙離婚協議遞到自己面前。

這十幾年如同一場默片電影在腦海中閃過,容璟站在謝以忱的辦公室裏看着西原,他自以為他對西原的感情足以感天動地,其實現在想來,原來從她受傷害的那一刻起,他心裏就覺得西原是不完整,不美好的。除了自己,沒人會願意愛她。

而這一刻他終于認識到他失去了什麽,昨天謝以潆來找他,淳于瑾萱來罵他,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說西原的事是他做的。

可是,只有被傷害的西原相信他。

西原看着不說話的容璟,看着謝以忱問:“這——”

“就留給容三少自己解釋。”

“西原。謝謝你相信我,那些照片是從容家流出去的,但這件事并不是我容家做的,我也并不知情。”容璟收起來所有情緒,傲居地對西原說:“西原你放心,我會銷毀那些底片,給你一個解決。”

容璟準備離開。

“容三少,既然話都說開了,那西家的祖宅你是不是該物歸原主。”

門口的容璟一頓,因為背對着謝以忱和西原,他們并沒有看見他的眼神中帶着怎樣的執念。“我說過,西原只要願意和我複婚,我就把我所有的個人財産過戶到她名下,包括西家祖宅。”

容璟離開了。

西原愣了一下,她從沒想過要容璟的財産。

謝以忱也揉了揉額,說:“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這件事是誰做的。查不出這個,就算容璟銷毀了底片也沒用。”

西原點了點頭,沉下心。

想到的第一個人是袈措。

袈措主動來找了沈長樂。

“沈先生,您開個條件,換全部照片和底片。”

沈長樂拄着拐杖說:“這就是一個兒子該有的态度?”

“父親。請您開個條件。”

“換照片和底片,你是指那個女人的還是指你兄弟殺人的證據?”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些年我為你做了多少事你心裏清楚,你以為我真就被你捏地死死的?”

沈長樂走到袈措跟前,看着這個被自己調.教了幾年的男人,他流着沈家的血脈,既然活下來了就該為沈家出力。

沈長樂有些感嘆說:“你已經過了三十歲。可還是太年輕啊。”

“不就暗地裏有幾條産業鏈嗎,袈措,我既然能讓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活動,同樣也能掐斷它們。”

袈措不為所迫,想了想問:“是不是藍家做的?”

“你那麽對人家女兒,這不過是一點小懲小戒。兒子,你身上流着我沈家的血,我是不會害你的,聽我的話,娶藍莕。”

“不可能。”

Chapter 44變故

西原從公司出來,回到畫樓的時候沈流年站在樓下。

“西原你回來了。”

“沈博士在等我?”西原有點意外。

“嗯。”幾天不見,沈流年給人的感覺有點頹唐,他從身後拿出一個袋子對西原一笑,說:“上回宴會我不是答應過你,日後給你補禮物麽。”

西原看着袋子上的名牌,有點遺憾地說:“早知道沈博士會當真,我當時就該要點貴重的禮物。”

沈流年笑着說:“大哥對你那麽好,西原你要什麽沒有。”

西原唇角微一勾,這是終于說到正題了。

西原開了門,說:“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好。”沈流年舉了舉手裏的電話,有些無奈狹促地說:“嗯……還有個拖油瓶,能不能也讓她過來。”

“嗯?”

“流年葛葛——”

沈流年還沒來得及解釋,一個女孩就從停車位那邊跑到了他身邊。

西原自然認得她,是藍莕的妹妹藍琪。

藍琪的普通話說得也不是特別差,只是偏偏“哥哥”“叔叔”一類的字眼矯不過來,她說話也很溫柔,臺灣女孩特有的腔調,拉着沈流年叫“葛葛”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

西原不喜歡鬧騰,看着沈流年一皺眉。

“抱歉,西原,她——”沈流年無奈地說:“她一定來跟着我。”

藍琪這才看見西原,睜大眼睛瞬間安靜了下來。“西原姐姐好。”

看來這個她當日的那一巴掌徹底對這個女孩造成陰影了,西原笑了笑,只能對二人說:“進來吧。”

兩個人都跟着西原進去了。

沈流年悄悄問藍琪:“欸藍琪你看見西原怎麽就安靜了。”

藍琪拉着沈流年做了個“噓”的動作,有些感激又有些後怕地說:“她就是我給你講過的那個和姐夫一起救過我的姐姐。”

沈流年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原來西原第一次對他說認識大哥是真的。

沈流年看着西原的背影低頭對藍琪說:“不要在這裏叫我大哥姐夫。”

“那我叫什麽?大葛葛?蜀黍?”

沈流年嘆了口氣,說:“你可以直接稱呼他為沈先生。”

“啊——這樣不好吧。”

“不聽話就回去。”

“好嘛好嘛,姐姐沒結婚之前,我再不叫沈先生姐夫了嘛,流年葛葛你不要生氣嘛。”

“流年葛葛,你的大葛葛什麽時候才會娶我姐姐?”

沈流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西原,壓低聲音說:“你再說一句話就回家去。”

“哦。不說就不說嘛。”

整個一樓空曠而幹淨,西原拉開窗簾,指着會客處,說:“還沒有裝修好,你們随便找個地方坐吧。要咖啡還是茶?”

“茶。麻煩你了。”

西原看向了藍琪。

藍琪肩膀一抖,急忙也說:“茶。”

西原點點頭,進了茶水間。

沈流年和藍琪過去圍着一張藤桌坐下,沈流年低聲問:“藍琪你不是不喝茶嗎?”

藍琪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說:“我忘了。”

“真傻。”沈流年大藍琪六歲,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平時的确嫌她煩,但一年也見不了幾次,看見她這副小模樣,無奈地伸過手揉揉她的額頭。

西原出來時就看見沈流年手下的藍琪一臉幸福嬌羞。

“西原,這幾天我出去了,畫展那天的事我都聽說了,那些都是惡意中傷,居然還有流言說你被退稿了。《世界地理》是全球化的雜志,他們不可能會因為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退你的畫稿。”

“聽說?聽你大嫂的說的?”西原笑地玩味。

“抱歉,我以前不知道你和我大哥的關系,還一直——”沈流年是真心向致歉,自打西原從藏地回來,他一直在她面前直呼藍莕“大嫂”,從前不知道西原和他大哥的關系,但從這幾天的家裏人的傳言和藍琪講的故事來看,他們之間關系關系匪淺。就算西原和他大哥不能在一起,那他也應該在西原面前叫藍莕“大嫂”。沈流年對西原說:“我是聽以潆說的,她擔心你的心情會受到影響,所以——”

西原明白了。

“今天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來看看你。”沈流年自習觀察着西原的眼睛、神态,說:“看來西原你完全沒有受影響。”

“也不是完全不受影響,但我就是再沒有那種窒息的感覺。沈醫生,我是不是好了?”

身邊跟着藍琪,沈流年不想多說,西原的病沒有好沒好的說法,只有會不會發作的可能,也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病發,但也許再遭受什麽打擊就會複發。沈流年想了想,說:“這兩天我還有個會診,周三你來醫院,我再給你做個全面檢查。到時候你正好可以跟大哥一起來?”

“嗯——正好?”

沈流年一頓,随即笑着說:“我是說大哥可以正好送你來醫院。”

沈流年端起桌上的茶喝。

在一旁默默不敢說話的藍琪看見了,也端起茶蹙着眉頭喝完一杯茶。

沈流年說話吞吞吐吐的,西原還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挺好玩的。這幾年沈流年對她和以潆幫助挺大的,西原也希望沈流年不要再執着于毫無可能的謝以潆,至于會不會為他身邊的小女孩心動,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沈流年臨走的時候讓藍琪先上車,然後問西原:“西原,以潆真的已經結婚了?隐婚?”

“沒有隐婚,他們是光明正大領的證。以謝總對以潆的心思,婚禮是肯定要辦的,只不過晚點而已。”

沈流年眼中最後一點希冀慢慢黯了下去,猶如落入海水的燈塔,一點一點被黑暗吞噬。

沈流年不知不覺陷得很深了,西原也不會說什麽去勸他,感情這種事情,自己走不出來,想不明白,別人怎麽開導都枉然。

藍琪站在車前向這邊張望,抛開她是藍家人不說,那個女孩并沒有大奸大惡之處,西原眼神指了指那邊,說:“你有沒有發現藍琪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不一樣?”

“她喜歡你。”

沈流年一愣,随即否定:“怎麽可能,我當藍琪是妹妹。”

“對了,藍琪是和她爸爸來大陸的。本來是要看着大哥和她姐姐訂婚,可是大哥——總之西原你要小心藍家。”

“希望有機會我可以叫你大嫂。”

西原再沒說話,笑了笑進去了。

開車的沈流年透過車鏡看了一眼坐在他副駕駛座上的藍琪,又想起了西原的那句話,藍琪喜歡他?想想藍琪對自己的态度,還會時不時要自己抱她,說要一輩子和自己在一起,以前一直當藍琪是小孩子,開玩笑,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要他喜歡藍琪,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他現在心有所屬,即便是他沒有心中那抹白月光,一個當了十幾年妹妹的女孩,他怎麽能把她變成喜歡的人?沈流年想,看來他以後要和藍琪拉開距離,她再也不是那個小女孩了,他不能讓藍琪誤會自己。

西原回到家裏,簡單收拾了下屋子就進了畫室,直到幾個小時後西原才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袈措好像一整天沒有給她打電話或是發消息。

西原翻出手機,居然有六條未接電話,全是袈措的。

去謝以忱辦公室手機靜音忘了調,完了,她又犯錯了,西原趕緊給袈措回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很久才接起。

西原還沒有開口,電話對面異常嘈雜,西原叫了聲袈措。

“準備接聽——”

“好了——”

電話那頭全是這一類的聲音。

“給我電話,這是我妻子的來電。”西原過了好久才聽到袈措的聲音,沉而穩,低而靜,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西原。”又感覺經過了很多人的手,西原才聽到了袈措的聲音。

西原急忙問:“袈措,你在哪,有什麽事嗎?”

“西原,你別緊張,我沒事,我現在在警察局做個筆錄。”

西原的心“咯噔”一下。

大概是知道西原會擔心,袈措又放柔聲音哄着她說:“聽我說,你先別緊張,我沒事,晚上就能回去給你做飯。”

“你先前怎麽不接我電話?沒有聽到?”

“嗯。”要是以前,袈措絕對先批評西原,不管什麽原因,總歸是西原沒有接他的電話,可是現在他先哄着西原。

袈措越這樣,西原心裏越緊張。

“袈措你——”

“西原你放心,我晚上回家會給你一個解釋。我沒事,相信我。嗯?”

西原握着手機答應了一聲。

袈措挂了電話。

西原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袈措是為什麽事去警察局做筆錄?

西原後背發涼,用最短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以袈措現在在沈家的社會地位,如果有發生大事一定會在商界引起不小轟動。

西原立即收拾東西先去謝家。

Chapter 45情深

袈措曾經告訴過西原,為了讓他留在沈家,聽從擺布,他父親手裏有他們在藏地活動時意外傷人的證據。西原不相信一個父親會把拿這種事情來脅迫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東西矛頭指的不是袈措,而是他在藏地蔭被下的那些跟随着袈措的男人們。

西原以為袈措是為這件事去做的筆錄,可到了沈家見到謝以忱後,謝以忱卻告訴她,現在業內暗中盛傳,沈先生涉及洗錢。

西原非常意外,她從來沒有聽袈措說過這件事。

沈家洗錢,這對沈家的生意影響不小,西原當即可以肯定這件事不是出自袈措父親之手。

謝以忱對西原說,讓她先不要太擔心,這件事并沒有坐實,而且以沈家的能力可以解決。

謝以潆見西原精神不好,要留西原在家。

西原要回家,袈措說過他今晚會回家的。

謝以忱把西原送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四十,袈措還沒有回來。

西原在畫室裏呆了會,根本沒有心思畫畫,焦躁,替袈措擔心,從她告訴袈措願意給他生個孩子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大。

西原很久沒有抽煙了,西原翻出煙盒,坐在地板上點了根煙,剛吸了兩口,她忽然想起來她說過要給袈措生個孩子。母體吸煙對孩子不好,西原用食指指腹按滅了煙頭。

西原不開燈,空蕩蕩的屋子裏一片漆黑,西原內心的焦慮和惶恐猶如一種瘾毒,從她的骨頭深處酥.酥.麻.麻鑽出來。西原實在難受,她把一整盒煙都點着,好像這種滋味能治愈她空虛焦躁的瘾毒,西原跪在地上拼命往身體裏吸着煙草的味道。煙頭星點,焦煙缭繞,西原深深地、滿足地吸了一口,“袈措、袈措……”喃喃的呼喚随着她一起進入夢中。

袈措回來的時候沒有開燈,放輕腳步走進卧室,西原不在床上,袈措才開了燈。

西原蜷曲着身體在地上睡着了。

她的身邊堆着一地煙灰和煙頭。

袈措心頭猶如被重物狠狠一擊。

袈措脫掉外套,走過去盡可能輕憐地抱起纖瘦的西原。

西原稍微被觸碰就驚醒了,看到是袈措,她有點清醒。

袈措把西原橫抱進卧室放到床上。

西原有點累,最近她特別容易累。

屋裏的燈光刺地西原眯了眯眼。

袈措關掉大燈,開了床頭昏暗的小燈。

袈措替西原脫了鞋襪,換上睡衣,這些都是袈措第一次做。

西原累到不想動,任由袈措。西原擡起手摸了摸他的臉,疲憊地問:“幾點了。”

西原粗糙的指腹摩挲在袈措的臉上,袈措抓過她的手,想起了那堆煙頭,他終于知道西原指頭上的厚繭是怎麽來的。

袈措認真地看着西原,把她帶着煙灰的食指含進了嘴裏。

“髒。沒洗手。”

西原沒抽出來手,袈措依舊是嚴肅認真地看着她。越來越久地相處,西原就越來越深地了解這個男人,袈措只有在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言對自己表達感情時,才會用他獨特的眼神、動作傳遞他的心情。

袈措的舌緊貼着西原的指端。

像是要噬化那層厚厚地腹繭。

西原眨了眨疲倦的眼睛,笑了笑說:“不疼。”

“幾點了。”

袈措放開的西原的手,說:“兩點十五。”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嗯,西原點了點頭,往床裏面移了移,對袈措說:“先睡吧。”

袈措聽話地躺在西原的身邊,一只手握着西原的左手,一只手穿到西原身下摟過西原。

西原枕在袈措的胳膊上,閉着眼睛,就像是一聲夢呓:“壓着你的胳膊,你不麻嗎。”

袈措不在乎自己的胳膊麻不麻,額頭抵着西原的額頭,鼻尖觸着西原的鼻尖,袈措認真地帶着歉疚說:“抱歉。讓你擔心了。”

袈措輕輕說完去吻西原。

“有煙味。”西原沒有睜眼,但能感覺到袈措的動作,一偏頭就避開了袈措的唇。

“我去洗澡。”袈措皺眉聞着自己身上的嗆人的煙味,那些人抽煙。袈措說着就要起來。

西原睜開眼拉住袈措,說:“我說的是我。”

袈措半趴在西原身上,說:“我身上太難聞,我還是去洗澡。”

這都什麽時候了。西原問袈措:“我也沒有洗,你嫌棄我嗎?”

袈措趕緊湊近西原的嘴巴,親了親,認真說:“我不嫌棄你。”

西原淡淡一笑,真誠地說:“我也不嫌棄你,就像是你不會嫌棄我一樣。”

夜晚的人性最易複蘇,也最易感動。西原給了他最真摯平等的回應,袈措覺得他是真的愛他身下的這個女人,這個叫西原的女人。西原的回應讓袈措覺得而他也正在占據着她的情感、內心。

袈措忽然瘋狂地想要占據她的全部,霸道到一寸也不想放過。

袈措吻住了西原的唇,西原唇間微動,他的舌頭就闖了進去。舔舐、吮吸、撚磨,一寸都不想放過。袈措放開西原的左手去解開她的睡衣。西原本來很累,但現在她所有的感覺都被袈措帶起了來,呻.吟了一聲,不由自主挺起胸迎合着袈措。袈措不用牙齒,用嘴唇咬着西原的嘴唇,放開後便吻着她的脖頸流連在鎖骨處。

西原大方自然地呻.吟,袈措狠狠地吸出一抹吻痕,然後低頭滿滿一口含住了西原胸前的柔軟。情到深處,他不知道再要用怎樣的方式來表達。

飲食男女,身體是通往心靈的必經之路。

畫畫的西原有奪目的華麗,行走的西原有清泠的外衣,抽煙的西原有迷離的色彩,而這一刻,西原是褪去了所有的皮囊。她的身體、內心都在被袈措灼燒、為袈措釋放。不為時光流淚,不為青春悲懷,不為除袈措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動情,她只完完全全屬于他。西原低下頭,緊緊抱住袈措,袈措仿佛體會到了西原的急切和感情,安慰似地吻着向下。

西原情動到不能自已,但還沒有意亂情迷到這種地步,立即擋住了身下的袈措。

西原煙波迷離地一笑,說:“用手就行了。”他不用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手髒。”袈措回來後連手都沒有洗。

袈措拿開西原的手親了親然後俯下身。

那一刻西原覺得她整個人都掉進了雲裏,泛濫成災,情.動撕扯住整個靈魂都在向外迸發湧動。西原很孤單,孤單到她只有一個袈措可以依附;西原很飽滿,飽滿到整具身體都在被袈措擁抱。

高.潮的那一刻,西原眼淚都出來了。

袈措把她眼角的淚珠也一一含盡。

西原才是他的瘾毒,她嘴裏的煙味,她舌尖的烤肉,她身體的液體,他都要一一嘗遍噬盡,這是他的瘾毒,戒不掉,細枝末節都長進了他的血液命脈裏。

袈措躺在西原身邊呼吸粗重,西原整個人軟趴在袈措身上,她能從袈措身上聞到她的氣味。西原往下蹭了蹭,小聲地、旖迷地說:“要不要我幫你——”

她情.動後的聲音極其好聽勾人,袈措極其滿足地抱住西原,“不用。睡覺。”

西原赤.裸躺在袈措的懷裏,兩個人的心跳從方才的瘋狂跳動到現在的漸趨平緩。

時間一點一點走過,西原閉着眼睛但都沒有睡着。床頭的燈開着,昏暗而幽靜,每當這個時候,西原有種可怕的想法,她希望就和袈措這樣,抱在一起永遠不要醒來。

只有一個萬籁俱寂的世界,他愛她,她愛他。

西原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沒有睡着。

袈措輕輕一動,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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