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進了門踢掉鞋子,盧伊人開了燈把包丢在床上,大咧咧地坐下去,看着梳妝臺上只剩半截的眉筆愣神,這是那天陸重淮削着好玩弄斷的。
以前他也很喜歡擺弄她的東西,有回她從免稅店買了件香奈兒的大衣,他拿着刀片把脖子那兒硌人的标簽給裁了,結果伸手一扯就脫線了,那件衣服破了個大洞,還沒穿過就報廢了,總是無意間毀掉一些她的東西。
她仰身躺倒在床上,兩只手虛握着放在耳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閉着眼睛休息了一會,手機忽然響了,她動也不動,一直等到它自己停下,可陸重淮打她電話永遠打到她接為止,沒一會又震了起來,一陣又一陣,直到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又過了一會,傳來鑰匙在鎖孔裏碰撞的聲音,清脆地一響,門開了,她之前把鑰匙給了陸重淮一把,現在派上用場了。
他大步流星地闖進來,鞋都沒拖,看到床上的她愣了愣,一堆話咽回了肚子裏,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确認她沒發燒後才放下心。
身邊的床陷下去,他單手撐在她耳邊,另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繞着她柔順的秀發,無奈地說:“今天累了啊,累了也得接電話啊,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盧伊人忽然睜開眼睛,“赫方佐辭職了。”
陸重淮一時沒想起來赫方佐是誰,揚着音調“嗯”了一聲,她翻了個身,側着臉直視他的眼睛,那眼神裏是少有的茫然,“他一直幫着我,為我做了很多事,都是不求回報的,可現在卻平白無故地退出了,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聽她這麽一說陸重淮想起來那厮是誰了,拉了她一把她拽得坐起來,嚴肅正經地看着她,“我太給你面子了是嗎?怕你多想我從沒禁止你和誰交往,可你現在心裏是有別人了嗎?他願意為你做事是他的事,你以為他沒有企圖?難道他最想要的不是你嗎?”
盧伊人心裏一抖。
他譏诮地笑,“怎麽,你要送上門嗎?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有同情心?”
盧伊人張口想解釋,他卻俯下身來語氣冰冷地警告,“我有底線的,你要是敢精神出軌給我戴綠帽別怪我不念舊情,你想都別想。”
這一瞬他又變成了薄情冷酷的人,和她被人灌藥的那天一模一樣,盧伊人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那眼神兒充滿了詫異,“我有說要做什麽出格的事嗎?我利用了他我一點愧疚心都不能有嗎?陸重淮你別在這發神經。”
陸重淮眼裏閃過一絲叫做憤怒的情緒,深吸了口氣,“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你有打算跟我主動交代嗎?”
盧伊人半句話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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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重淮氣得冷笑,說的話尖銳又刻薄,“你今天又跟見面了吧?你去之前跟我商量沒有,你背着我跟一個觊觎你的單身男青年約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趕回來和你吃飯?”
他此刻冷靜得半點之前的孩子氣都沒了,清冷的嗓音疏離又淡漠,“你這麽大人了,玩失蹤有意思嗎,電話一遍兩遍不接,敲門也不開,非要我破門而入告訴你你對我多重要你才滿意?”
盧伊人一點想解釋挽留的欲望都沒有,她不愛赫方佐,對他的感情也僅是愧疚,那是她本性中最純樸的善良和殘存的良知,現在卻被他誤會至此。
陸重淮見她不說話,當她默認了,生氣得拂袖而去。
腳步聲漸遠,門砰地一聲關上,力道大得驚人。
盧伊人這會兒還沒緩過神,等消化完他都說什麽猛地坐起來,嗓音嘶啞地喊了聲重淮,光着腳跑出去,一出房間就撞上了他的目光。
他站在玄關那裏,筆直地站着,并沒有摔門離開,他漆黑的眼睛裏好像點了萬千燈火,閃爍的都是鋒芒。
盧伊人錯愕地對上那潭水般幽深的雙眼,嘴唇張張合合,又緊緊抿住,漲紅了雙眼。
陸重淮靜靜站在那裏像在等她解釋什麽。
盧伊人掙紮許久,服了軟,向他道歉,“對不起。”
陸重淮的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面容熟悉卻生冷,“是對不起見了他還是見了他以後想和我說對不起?”
有一瞬她覺得他就是個混蛋,她倍覺羞辱地咬了咬唇,“對不起我見了他。”
她說完這話在原地慢慢蹲下身,坐到地上身心俱疲地捂住了眼睛,一股無力感從四肢百骸湧來,掩不住眼裏的酸楚。
陸重淮拖了鞋,光着腳走到她身邊,也坐了下來,咬了咬她的耳朵,“為什麽死不認錯?嗯?你看我比你大方多了,我對你道過多少次歉了都沒說什麽,明明是你不對還這副樣子,你講不講理?”
他說完去掰她的臉看她到底有沒有在哭,剛靠近一點她就一肘子杵過來捅上他的胸口,疼得他五髒六腑都在震,她卻用通紅的眼睛剜了他一眼,施施然爬起來,轉身進了廚房。
他起身揉了揉胸口看着她精神頭倍兒足的背影只覺得頭疼,怎麽每次都能讓她站上風,理都在她那,他說兩句都不行。
算了,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了,高興的時候能像妖精似的哄得你通體舒暢,不高興了甩臉色甩得像戴了千張臉譜,得罪他了可以駕輕就熟地以退為進,處事圓滑笑裏藏刀,養在身邊危險得不得了。
他啐了一聲,跟着進了廚房。
她那個小冰箱裏裝不了什麽東西,非把各類蔬菜水果都聚齊了,要不是擺得井井有條,一開門都能湧出來。
他從冰箱門上拿出一瓶酸奶,左顧右盼找了個杯子倒了點,喝來降火。
半杯下肚後他皺着眉問她,“你到底怎麽看我的?你也說希望我把之前的事都忘掉從頭再來,怎麽我之前的印象在你腦海裏就删不掉呢?”
都說距離産生美,沒了距離各種缺點就會無限放大,相愛容易相處難,可現在他那些壞習慣都改了,怎麽她還回回透着不滿?
在他的人生信條裏,女人可以寵,但不能慣,他可以縱着她的個性,任她偶爾朝他撒火也沒什麽大不了,如果無冤無仇他絕不會心狠到把人逼上絕路,打心眼裏覺得有個有本事的女人是個值得他驕傲的事,但絕接受不了她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甚至不把他當作可以依靠的伴侶。
他非常明白,當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沒有任何威信,那麽這段愛情也就岌岌可危了。
淩厲的視線帶着殺氣,氣場強得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盧伊人知道他正注視着自己,卻堅持不給他好臉,往鍋裏撒了一把面條,出言冷淡,“你也沒拿出具體行動說一切從頭。”
陸重淮總算知道她在別扭什麽了,晃着杯裏的粘稠的酸奶覺得好笑,“盧伊人你以為自己還是十幾歲小姑娘嗎?拜托你講點良心成嗎?我縱着你沒三個月也有兩個月,要真把那些威脅都坐實了,估計這會你那公司骨頭都不剩了,哪還顧得上跟老爺子交差?”
他那語氣裏滿是玩味,字裏行間裏也有別蹬鼻子上臉的告誡,尤其是那句“你以為自己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氣得她整個肺都疼。
對,他說得都對,可她為什麽還是有往他臉上甩巴掌的沖動呢?
她“啪”地一聲關了火,扭頭就往外邊走,陸重淮哪能讓她如願。
房間狹小,棱角又多,他怕自己生氣的時候去拽她讓她磕到哪兒,索性簡單粗暴地把她扛起來,進了卧室就把她甩床上了。
盧伊人想跑,可剛撐起身子他就欺身上來,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的衣服。
他心急的時候下手一向沒輕沒重,盧伊人驚慌失措,張牙舞爪地反抗他,陸重淮才不會讓她得逞,拿剛扯掉的衣服在她手上繞了幾圈捆了個嚴實。
盧伊人擡腳踹他,他借着力道行之有效地把她往下拖了十幾厘米,堪堪拖到跪在床上的兩腿間,利落地脫了她褲子,連同內褲一塊兒甩到了一邊,解了皮帶沒有任何前戲地長驅直入,疼得她雙眼瞬間噙滿了眼淚。
甬道緊致得如原始未用一般,處處湧上撕裂般的痛感,她一個痙攣蜷起了腳趾,淚眼朦胧地掙着被綁住的手。即便一切已經毫無征兆地發生,她還是不死心地沖他吼,“戴套!”
“沒有!”陸重淮像一只瘋掉的獅子,摟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猛力将自己挺了進去,“我就不該跟你好好說話,慣得你!”
“陸重淮你混蛋!我要殺了你!”她雙手被束縛着,像一朵漂泊無依的浮萍,他每動一下她就被頂得一縮,迎着他疾風驟雨般的折磨倔強地放狠話。
氣勢駭人卻起不到一點效果,反而刺激得他愈發興奮。
這可是兩人第一次沒有武裝地坦誠相待,他哪會那麽輕易地饒過她,真刀真qiang給了她幾次,回回撞在最敏感的點上,沒一會兒她就進入了狀态,憋紅了臉,寧死也不出聲。
陸重淮就愛她不服輸卻不得不繳械投降的樣子,低頭撬開她緊抿的嘴唇釋放了她隐忍的嬌吟,看着她披頭散發地在他身下丢盔卸甲,一直做到她沒了力氣軟下去,要死不活地享受他給她的快感才停止宣洩。
床單被拉扯得褶皺叢生,他意猶未盡地親親她大汗淋漓的額頭,哄小孩似的說:“好了,不鬧了,我沒弄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