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怎麽?我來的不夠頻繁,你又想我了?”

魏昭冷着臉,沉聲道。

婉婉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麽。他在說她上次去練武場“撩”那常瑜,後續給他的解釋。

小姑娘丹唇一揚,妩媚地湊了過去,順着他的話就嬌聲地答了起來,“是呢,是呢?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人家是一個時辰不見你,就有如隔了三秋了,真的想念的很呢……”

她說着,小手緩慢地搭在了魏昭的胸膛上,臉也朝着人靠去,貼去,在他懷中妖嬈着一面繼續說,一面時而擡起那水靈靈的雙眸,嬌媚又仿佛帶着些幽怨似的地去看他。

魏昭緊抿着嘴唇,扶住了她的肩,板住了那嬌滴滴的小人兒,垂頭冷聲,

“別告訴我,你不知我在說什麽?”

婉婉眼睛緩緩開合,唇角尚餘着笑,瞧着他那冷冰冰的樣兒,裝的很是無辜,嬌氣而徐徐,又帶着幾分撒嬌地道:“怎麽了嘛?怎地又生氣了?”

魏昭盯着人,語聲依舊,“蘇婉婉,你玩弄我?”

倆人眸光相對,婉婉清晰可見魏昭眼中有火,臉黑的像炭,但他的語聲卻是平靜的。小姑娘瞧着,再聽得他這話,莫名的就想笑。

當然,事實上她也确實是笑了。

“哎呀,幹嘛呀?有那麽嚴重麽?”

她瞥他一眼,鳳眸含笑,滿臉不是不在意,就是戲谑之意。魏昭一見,臉就更黑了。

他知道她明白他為何生氣。

男人當即擡手又一下把她拽了過來,“蘇婉婉!”

他把她拽的近了,但還不至于貼上他。但婉婉順勢就軟綿綿地靠了上去,那鼓脹的胸脯就擠在了男人的身上,鳳眸緩緩開合,微微喘息,朝着他呵着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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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她說着盯着人,旋即就擡臂輕輕地劃開了他束縛她的手,繼而自己的小手緩緩地過去摟住了他的腰,媚眼如絲,聲音酥到讓人發麻,“不過是看熱鬧,你也吃醋呀!”

魏昭一連着被她說了兩次“吃醋”,心中的傲氣受了挫,卻是過了一會兒,仿佛平靜了,方才出了口,“荒唐。”

婉婉笑,心道:他是死鴨子嘴硬,吃醋了還不承認!

小姑娘那小手就在他的腰背上來回輕撫,對他适才的話恍若不聞,還自己說自己的,“你就,那麽喜歡我呀……是不是愛上我了,離不開我了?”

她柔媚地說着,那眼睛開合,長睫跟着緩緩地動,猶如蝴蝶羽翼一般。

魏昭眯起了眼,背過手去,微微揚了揚頭,“這是什麽笑話?”

人還是那般的高傲。

婉婉抿唇笑了,“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喜歡了,不喜歡……那我去找常瑜好了,我瞧着他肯定喜歡我。”

那小人兒說着,軟柔的小手便緩緩地松開了他。但她話剛說完,那手還未完全移開呢,便突然感到腰間一緊,卻是被魏昭一把給攬了住。

“你敢?”

男人朝她谛視了過來,這一下子可是用力不小,婉婉只覺得緊的都要喘不過氣了。但旋即,她便笑出了聲。那聲音像是調,情,又像是笑話。魏昭緊緊地抿着唇。

婉婉心中暗道:他這以前哪裏遇到過這種事兒,怕是所有女人都生怕得不着寵幸呢,定然沒人敢跟他說要去找別的男人,眼下他肯定氣死了。

魏昭當然沒經歷過。他直直地盯着那妖嬈軟綿的小人兒,何止是生氣。

婉婉這時小手終于又搭在了他的身上,勾住了他的脖子,妩媚地瞧着他,“哥哥可要對我好一些哦,莫要傷了我的心,否則,我可是會跑的……唔……”

她話剛說完,驀地一下子就被那男人抱了起來,再接着便是扛着人上了床……

柳豔茹害怕了。她當日被丫鬟送回了房中後一整天都沒出屋,縮在被子中,瑟瑟發抖。

她怎能不怕?她衣中藏着一小包血袋,只待等婉婉推她,就紮破那袋子做出小産的假象。柳豔茹算計的好好的。到時候待他人把她扶回房中,她就會吃下事先準備好的藥,掩人耳目,等大夫來了,一切都會是她想要的樣子……

她便能成功的圓慌了!

不錯,她的的确确是沒有懷孕。鏡花緣呆了一個多月,她日日累的要死,那掌事也苛刻,看她不順眼,時常有意給她穿小鞋!

柳豔茹想來想去,漸漸也便明白了,雖然她不知自己是怎麽暴露了,但那蘇婉婉自從醒來後就對她不一樣了。

尤其是将她送到了鏡花緣,這按照原來,怎麽可能?對方一定是知道了什麽!

柳豔茹越想越生氣,也越想越不甘心,便想到了懷孕這個主意。原本她想只要出來了,就憑三爺對她的寵愛。她繼續伺候,常在河邊走,總有圓謊的機會,就算是圓不上,也可以嫁禍給蘇婉婉,不得已的時候掉了這孩子!

但她萬萬沒想到,三爺竟然那般對她!

思及此,柳豔茹心中就更恨那蘇婉婉。

她作什麽?

柳豔茹幾乎咬牙切齒!

她就那麽見不得她好!!她就收了她做小又能怎樣?!

柳豔茹氣的喘息不止,使勁兒攥着手。

三爺也不知受了那蘇婉婉什麽蠱惑了,竟然那麽對待她!

柳豔茹拳頭握的“咯咯”只響。她恨,但又怕!

那蘇婉婉好像知道她要幹什麽?她怎麽可能知道她要幹什麽?還有,那會兒她還摸了她的小腹……!

回來之後,柳豔茹自己是反反複複地摸了自己十幾遍,摸的到異常!!

想到此,她就更害怕了。那蘇婉婉到底知不知那是血袋呢?

若是不知道,她又太像是一個已經洞察了一切的人了,但若是說知道,她那般見不得她好,竟然沒有當衆拆穿她?

柳豔茹渾身抖得厲害,腦子“嗡嗡”的……

她反反複複地想了一下午,又狐疑又害怕,當晚整宿未眠。若說故技重施,再度利用婉婉圓謊,她是肯定不敢了,非但不敢,這“掉孩子”一事,她都不敢了!

她猜不透蘇婉婉,怕的很,不知她到底知道什麽?又知道多少?

最後,那柳豔茹使勁兒地咬住了嘴唇,有了決定。第二日淩晨,她假裝起夜,披了衣服,把寫好的紙條帶了出去。

她從後門出了淩雲居,将那字條塞進了附近一座假山後的一塊岩石下。

第二日一早,柳豔茹格外關注婉婉房中動靜,待聽到聲音,知道婉婉走了,她就出了來。這天她打扮地依舊是花枝招展地,婉婉不在居中,她頓時覺得随意和輕松多了。

兩名丫鬟進了正房打掃,那柳豔茹在院中散步,時不時地就往那房中瞟。

見那奢侈的陳設,她撇着嘴,心中酸。

更覺得那蘇婉婉能作!她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瞧着,這時想,左右那蘇婉婉也不在,于是她膽子便大了起來,朝那房間走去。她就單手叉腰,立在了門口。

盯看了丫鬟倆人打掃完廳堂,但卻見她們沒進那蘇婉婉的卧房,柳豔茹有點好奇,開口随意地問了句,“這就完了?裏頭不是還沒掃麽?”

“唔?啊,是。三奶奶不準我們進卧房。”

柳豔茹酸道:“只許芸香進?”

“是呢。”

柳豔茹嘴角扯了扯,心中不屑,暗道:那芸香也不知怎地就得那蘇婉婉的心了,想當年,她耍了個小心眼兒,那蘇婉婉就不信任芸香了。

此時卻只信任她一人,還不許別人進?呵……也不知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但她面上自然是接着便沒再說什麽。這時她一扶額頭,“哎呀,頭好痛,我去睡一覺。”說着人就走了。

面上是走了,但她回去便趴着小窗,盯着外頭的情況,不時見丫鬟都從那正房出來,院中瞬時沒人了,柳豔茹便麻利地出了房,心驚膽戰地奔去了婉婉房中。

她直奔那卧房,更是直奔了她的櫃子。

她記得清楚,蘇婉婉有一個盒子。那盒子中有一本書。

那書是她娘留下的,她視如珍寶,書中有三張銀票,價值不菲,也是她娘以前給她的,因為她娘後來走了就再沒回來,她便把銀票夾在了那書中,一起保存着。

柳豔茹急躁着,手直哆嗦,但不時,真的就找到了那盒子!

那盒子中也真的就還放着那本書。

柳豔茹拿出了書,也來不及翻找,直接就把東西藏入了懷中,準備帶走,但着急忙慌地蓋着那盒子,收拾着,這時,突然一張帕子不知從哪掉了出來。

柳豔茹心中罵了一句,急着撿起來,給放回去,但剛剛一觸手,她頓時呆了一下。

只見那是一張竹綠色的帕子,其上沒有任何花紋,素的很。柳豔茹下意識覺得有點奇怪,因為這帕子不像是女子的東西。

她眼睛一轉,當下就放到鼻息旁邊嗅了嗅,這一嗅,胸口“砰”地一下!那股淡淡的清香,真的像是男子身上的味道……

這……

這時外頭傳來一些動靜,柳豔茹麻利的把櫃子關了上,但卻一起把那帕子也收走了。

接着她躲在了屋中沒動,直到從小窗看到外頭再度沒人,她才小心地跑出來,回到了房中。

柳豔茹回了房就鎖了門,坐在床邊翻那書,不時,果然從中找到那三張銀票。

她把銀票裝到了一個錦帶中,帶在身上,接着就出了門。

沿途她先去了淩雲居附近的那座假山那,尋自己藏的那字條,但見字條不見了,柳豔茹知道人來過了,接着她便一路向東,越走四下越靜,到了最後,已然連個鳥都沒有了。

柳豔茹到了目的地,那是一片小樹林兒。她左右尋望,不時便聽到了腳步聲,回頭一望,只見一個男子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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