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婉婉全心在他的話上,倒是有些猝不及防了。但小姑娘很快便迎了上去。她胸口“咚咚”跳,渾身也跟着熱了起來。屋中很快便有了動靜。

魏昭溫熱的手緊緊地摟着人的細腰。男人含着酒香的氣息在她臉上,唇上,頸上依依拂過親過。

婉婉臉色臊紅,小手緊緊起抓着他的衣服,聲音微顫,極其柔的喚了他一聲。

“怎麽?”

魏昭沉聲,眸子如湖水般幽深。婉婉摟住了人,嬌媚一笑。

“想知道,你怎麽那般肯定。”

魏昭知道她說的還是剛才之事。

男人沒回答,只盯着她那妩媚酡紅的小臉兒。那軟綿綿嬌滴滴的小人兒看上去又純又野,時而像一朵盛開的百合,時而又像是那明豔的紅玫瑰。

他沒答,但又不由自主地朝他靠去。

婉婉秀眉微蹙,當即小手就按在了他的唇上,目露嗔怪。

魏昭被拒,有些沒想到,一時卻是笑了。他這一笑,婉婉也跟着揚起了唇,但旋即摟他摟的更緊了。這帝王很少展顏,即便她伺候的他滿意,他也很少給她個笑臉。

當下瞧着,婉婉就好像有了安全感似的,心情愉悅,也轉了話題。她小手去摸他的臉,輕輕撫過他的唇,鳳眸緩緩開合,“哥哥要像這樣多笑笑,那樣我才不害怕。”

“哦?”

魏昭眯起了眼睛,那眸中還有笑意,接着朝她靠近了一些,沉聲問道:“原來你怕我?我怎麽一點兒也沒瞧出來?”

婉婉妩媚的瞧他,眼睛對他半分不離。其實她是真怕他,表面上硬着頭皮往前沖罷了,只不過是沖着沖着,自己都習慣了,在他面前她也賣弄的習慣了。

“怕的,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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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嬌聲連連,也點着頭,眼波流轉,帶着幾分幽怨地柔聲道:“對我好一點……問問你的良心,我虧待你了麽?”

她說着,那嬌嫩白皙的小手一下下點着他的胸膛。

魏昭看着她那小妖精的模樣,當下卻是又笑了兩聲。

婉婉白了白他,倚靠在他懷中,嬌縱嬌媚,這時又想起了他之前說的“辦法”,還不死心,便又嬌滴滴地去問,可剛張了口,也沒說個清楚,便感到腰間一緊……

天上出現了點點繁星,月光照了下來,竹屋中傳來“啪”地一聲酒壺落地的碎裂聲……。

錦瑟讓他休息兩個時辰,但他是折騰了快兩個時辰。

婉婉昏昏沉沉,隐約感覺有人給她裹了件衣服,但再接着,卻什麽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翻了個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時看到了自己的床……

小姑娘猛然坐了起來!

“芸香!”

她扶了扶額頭,使勁兒揉了揉眼,這時定睛再看,千真萬确,此處真的是自己的卧房。她竟然回了淩雲居了,她不是在雨竹林麽?

芸香聽到動靜應聲,跑過來。

“小姐……”

婉婉拽着被子,裹在身上,蹭着蹭着向後,倚在了床裏,看了看小丫鬟,也環顧了四周。

屋中點着燭火,天尚未亮。

“什麽時辰了?”

“小姐,剛過亥時。”

婉婉怔了一怔,腦子一片空白。

“是他送我回來的?”

婉婉臊紅着臉,開口問道。

芸香點了點頭,“是的,小姐。”說着這時跑去拿了一件衣服過來。

那是一件黑色的錦服,正是魏昭的。

“小姐是穿着這個回來的,是他把小姐送回來的。”

“唔……”

婉婉又是呆了一下,但旋即立時道:“好,我知道了,你快,快好好把它收起來。”

“是,芸香知道。”

芸香應了聲,當即就去拿了布袋,把那衣服包好,收了。

婉婉秀眉微微蹙起,臉還紅着。這時咬住了唇,她不好奇魏昭把她送了回來,好奇的是自己怎麽好像一點都不知道呢。

她只記得和魏昭那個……想到适才的畫面,婉婉只覺得臉又燙了起來。魏昭那會兒是不是人了些,可她也不至于就昏了吧。

小姑娘蹙了眉頭,好奇怪呀!

但她也沒想太多,這時打了個哈欠,眨了眨眼睛,又來了睡意。婉婉叫過了芸香,向她詢問了幾句,知道沒什麽兒事兒,那上官類也果然如魏昭所說的那樣,并沒回來。

聽了後婉婉安了心,就複又躺了下來,沒一會兒便又睡着了。

同樣的的夜裏。

月光瀉下,照着一張寬大的紫檀色的書桌,将其上的一只金色蟾蜍映的發亮。窗外樹影婆娑,時而随風發出“莎莎”的響聲。

書房寬闊,陳設奢華,但東西并不多。一張桌子,幾具書架,幾幅畫而已。

錦瑟在其後不常用的書架上,上上下下麻利地翻找着,魏昭則在暗處瞧着那殷王與敵國之間來往的信件,這時錦瑟走了過來。

“皇上。”

她遞給了魏昭一張畫像。

魏昭瞧着接過,展開。錦瑟拿着發光石,照在了那畫中人的臉上。

魏昭随着望去,但只瞧了一眼,便是嗤笑一聲。

那畫中的是一個女子。其女豔色絕倫,袅娜娉婷,一顧傾國,再顧傾城,冷豔高貴,端莊又肅穆,堪稱絕色。

魏昭瞧了那麽一眼,便擡手示意她收了。

錦瑟應聲,一面卷畫,一面朝向魏昭,“皇上知道麽?”

“不知道。”

魏昭瞥了她一眼,回眸唇邊便又起了一抹嘲諷,“不過倆人勾結已是顯然之事。”

錦瑟放回了那畫,“朝中并無動蕩。”

魏昭負着手,望向了那外頭搖曳的樹枝。

“當然。她敢麽?”

錦瑟躬身應聲。

“不知皇上安危,她永遠也不敢。”

魏昭微微眯了眯眼,口中緩緩地道:“只是,那蕭鳳栖和殷王,年歲差點是不是多了些?”

錦瑟蹙眉,想了想,答道:“的确是多了一些,要差上二十歲,甚至更多的樣子,而且她一直在京城,殷王卻一直在蒼梧,但這畫像在殷王書房,顯然是被他視若珍寶。不過若說是殷王入京見過她,從此傾慕,似乎也說得過去。”

魏昭想了想,這時側眸,“可從殷王的那些妻妾上查查看。”

錦瑟一怔,旋即恍惚明白,但聽魏昭接着道:“而且,我們也該查查那些女人的寝居了。”

“是,錦瑟明白了。”

魏昭與錦瑟已在這大殷王府中停留了三月有餘,所有隐蔽之處,乃至重要之地倆人幾乎都搜查過了。

但玉玺依舊不見蹤跡,想來,卻是極有可能在那殷王家眷的寝居當中。

不過話說回來,倘使是經常有人涉足之地,又如何數年都不被人發現呢?

魏昭微微想了想,但并未深想下去。

“總歸還是先尋隐蔽之處。”

“錦瑟明白。”

魏昭沉聲應了,當下這便要走,錦瑟卻霍然擡手微微拉了拉他。

“皇上……”

僅僅是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他的衣袖而已,但那錦瑟立時臉頰微紅,手也忙不疊地就收了回來,躬身垂了頭。

“什麽?”

魏昭側頭瞥她一眼。

錦瑟嘴唇動了動,雙手微微攥起,想了好幾想,忍了好幾下,但終是心一橫,說了說來。

“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魏昭抿唇。

“說。”

錦瑟當下跪了下去。

“請皇上降屬下死罪。”

魏昭劍眉微蹙,垂眸朝她看了下去。

“屬下沒有證據,但屬下覺得那,那,那蘇婉婉或有問題。皇上……”

她說到這兒立時擡起了頭,有些急促。

“皇上,屬下對天發誓,屬下一心只為皇上。那蘇婉婉是皇上的女人,絕不是屬下該議論的,但是皇上聽屬下一言,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還是上官類的妻子……不排除,這是她夫妻二人的陰謀,否則她為何膽子那般大,膽敢……”

錦瑟沒說下去,她說不出太野的話,到此便結了。她知道,皇上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心口狂跳,戰戰兢兢地,這時擡頭,正好對上了魏昭深邃的目光,但沒聽到男人回話。卻是過了良久,那魏昭方才開口。

“她沒有問題。”

錦瑟不明白皇上何出此言,為何那麽相信那個女人。在她看來,那個女人每次目的都極其明顯,且極是大膽,是明晃晃的勾引,任誰都看得出來,但皇上,看不出來麽?

“皇上,她……”

“她若是和上官類有陰謀,不用拖到此時尚不動手。你清楚,身份一旦暴露,你我便插齒難飛。此事不必拖,發現即揭發最為适宜。就算只是懷疑,也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才對。”

“是……”

錦瑟嘴唇嗫喏,無言反駁。皇上說的當然有道理,她又何嘗不知,可是,她心中真的就覺得那蘇婉婉有問題。

錦瑟心潮澎湃,這時緩了一緩,本不想說了,但還是沒控制住,開口問出了疑問。

“皇上為何如此信她?皇上,是愛上她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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