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婉婉心潮澎湃着奔了過去,但見了魏昭,人便穩了下來。
那嬌滴滴的小人兒俏麗地站在那,鳳眼含情,嬌豔地好似一朵盛開的紅玫,丹唇微揚,眼中含了鈎子似的,媚聲媚态地道:“這是誰呀?我怎麽不記得了。”
她停在了那,雙眸緩緩開合,朝他嬌媚地笑,衣裙包裹着風流的身段,配上那一襲桃紅色的紗衣,更襯得豔色絕倫。
魏昭自然知道她是在和他鬧,嘴角微動,笑了一下。
男人負手朝她走來。婉婉微微仰頭,妩媚地盯瞧着他,眼中明晃晃地就兩個字。但把人勾來了,但見男人伸手夠她,她卻又後退兩步,避了開。
“幹什麽呀?”
那語聲又嬌又酥,眨眼之間,眼波流轉,活脫脫的一個小妖精。
魏昭皓齒微露,卻是又笑了一下。
他笑,婉婉便也揚起了唇。
“昨日怎地沒來?不是說好的。”
“有事耽擱了。”
“什麽事兒比我還重要?”
魏昭不語,這時伸臂又去攬那嬌豔豔的小人兒。
婉婉這次沒躲,給人抱了過去。那男人身姿偉岸,能把她裝下。她在他的懷中卻是顯得愈發的嬌小了。
小姑娘仰頭,瞧了他一眼,“你聽過,色膽包天這四個字麽?”
“怎麽?”
婉婉小手搭在了他的胸膛上,輕輕地點了點,聲音更柔更媚了,“說的,就是你。”
“哦。”
魏昭竟是答應了一聲。
婉婉笑,緩緩地眨着眼睛,勾着他,嬌滴滴的道:“你,來幹什麽?”
魏昭不答,只觀賞似的盯瞧着她,但聽那小人兒繼而又道:“我有事要問哥哥,哥哥要好生回答,否則,你今日便是白來,什麽也別想……”
她那般說着威脅的話,但語聲中又哪裏有什麽威脅之意,調,情罷了。
魏昭薄唇微動,“什麽事?”
“我要問你,那天,你對我做了什麽?我後來怎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魏昭長睫如槳,聽罷臂彎緩緩動了動,将那小人摟的更緊了一些,也更靠近了自己一些。他探身向她,氣息朝着她漸近,聲音幾近啞然。
“我對你做了什麽,你不知道?”
這話又是另一個意思了。倆人眸光相對,一個妩媚,一個幽深,說着只有他二人才懂的話,婉婉唇角緩緩上揚,笑了。
她确實好奇那日後來是怎麽回事,想來想去,但覺是不是錦瑟在房中?倆人夜晚要去幹什麽?他甩了迷藥給她?
她獨獨就是不記得回來那會兒了,大約有兩展茶的功夫。她覺得十有八九是魏昭什麽時候給她彈了迷藥。
但此時随便問問而已,本也沒報太大希望,倘若真如她所猜,魏昭肯定如何也不會告訴她真相。
“哥哥學的沒正經了。”
“哦?怎樣叫正經?”
“就是像以前一樣啊……”
“你不是說我是裝的。”
“呵……”
婉婉笑了,小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撩,撥着他,身子一點點地向他湊。倆人本就已經貼了上,此時卻是靠的更緊了。
“那今日看來,哥哥是承認以前是裝的了?”
魏昭抓住了她那在他身上一點點游走的手,“你說承認了,便承認了。”
婉婉嬌笑一聲,轉了話題,“還有一事,你還沒告訴我。接着怎麽辦呢?若是那上官類哪天心血來潮,進了我的房,我怎麽辦?”
“過兩日再說。”
“還要過兩日?”
婉婉目露嗔怪,小手揪着他的衣服不悅地拽了兩下,“你倒是不怕了,我可怕呢。”
“這兩日,他也不會來。”
“哥哥對他做了什麽?”
魏昭當然沒答。婉婉盯着他的眼眸勾的更厲害,“哥哥好生厲害,不過看來哥哥是不願和我說了,不願,那我不問便是,只是哥哥知道,其實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她說着擡起玉臂,緩緩地勾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就是,哥哥心悅我麽?”
“你說呢?”
“我不說,我說的又不準,要哥哥說。”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是什麽?”
魏昭垂頭靠近她甜甜的氣息,喉結微動,啞聲道:“假話便是不心悅。”
婉婉唇角緩緩勾起,這時摟着他脖子的手更緊了。她點着腳尖朝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俊臉靠近,聲音又柔又媚,還有幾分是撒嬌,“真話不會也是不心悅吧?”
魏昭緊了緊手臂,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當然不是。”
婉婉笑,“那有哥哥這句假話,我便覺得什麽都值了。”
她說完便閉了眼睛,帶着幾分欲地喘息着朝着男人親去。
夜色正濃,魏昭躺在床上,露着健碩的胸膛,雙眸微閉。那小人兒就在他的臂彎之中。她小臉兒緋紅,已然入睡。
這時,窗外傳來了一聲微乎其微的聲響。
魏昭長睫如扇,睜開了眼睛,小心地抽出手臂,将人放了下,起身窸窸窣窣地穿了衣服。
他行至窗邊,暗衛向他微微點頭。
黑夜,兩道身影倏然潛行,許久,最終停在了中宮院一處偏僻,鮮有人往的小院前。
那小院中花草鮮豔,很是整潔幹淨,一看便是常有人打掃,但裏頭卻的的确确無人居住。
錦瑟推開了房門,手中拿着發光石,引着魏昭進了那屋子,而後便停在了一面牆壁前,将那亮光照在了其上。
“皇上,您看。”
那牆上赫然挂着一副畫像。
畫中人正是前一日,他二人在殷王書房中看到過的女子。
魏昭瞧見那畫上有字,當下便走的更近了一些。
錦瑟将亮光就對準了那畫像末尾的一排小字上。
“太寧二十二年。”
魏昭看過,那幽深的眸子仿佛更深了。
錦瑟道:“所以,此女并非蕭鳳栖。”
那太寧乃先皇年號。先皇駕崩于太寧三十二年。此時是永和四年,那畫竟是十四年前的。
“十四年前她還未入宮,彼時她只有十歲?錦瑟記得她是十六入宮的。”
那女人大魏昭兩歲,她入宮那年,他剛好十四歲,太寧二十二年她确實只有十一歲而已,不可能是這畫中女子。
魏昭點頭。
“世上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是她的姐姐?”
“或許吧。”
“皇上,那這畫中人此時……”
“必然死了。”
“皇上為何篤定?”
“若非死了,殷王還何須寄托她人?”
“是……”
錦瑟點頭,“她們是什麽關系呢?而且……殷王真的信她會為他竊國?”
“為何不信?”
“可他應該知道她愛的是皇上。”
魏昭嘴角一動,一聲冷笑,沒說話,接着便轉身走了,卻是到了門邊方才道:“把這裏好好搜搜。”
“是。”
這夜,婉婉同樣不知魏昭是何時走的,第二日醒來,她恍惚回憶起昨晚之事,笑了。
那男人好像是越來越上鈎了……洗漱過後,她坐在梳妝臺前,由芸香給她梳着頭,心中想着事兒。
魏昭近來的表現她很滿意,不過她并未多樂觀,更懂得逢場作戲的含義。他就是現在跟她再火熱,到時候能不能把他帶走也是兩說。
然只要她能把他勾的腦袋一熱,到時候能把她帶走,她就贏了。
此時,從那魏昭為她燒了上官類的書房,還用那上官類殺錯人,錯領功了的事兒徹底地搞了上官類一下看,他好像還蠻把她放在心上的。
似乎也是真心地為她籌謀了。
婉婉微微一笑。
但滿意歸滿意,重生一回,她的的确确是比前世淡然多了,更知道這世上最難料的就是人心。
那上官家不知怎地得罪了魏昭,上官類更是要殺魏昭,魏昭搞他也未見得全是為了她。前世,錯殺之事最後也曾暴露,是不是魏昭特意為之,婉婉就不知道了。
總而言之,她還是她。
婉婉想着,這時腦子又琢磨起正事來。那上官類現在是這般情況,她雖然還算安全,但他到底什麽時候會回來,她也是不知,或許得個幾天,或許就是今晚……
魏昭并不多說,婉婉覺得這事還是自己心中有數的好,想到此,便還是決定去找魏昭,再去問他。
是以這日,她從虞姬那請安回來後,便開始閑逛,等着和上官琳琅等人偶遇,但眼見着時辰到了,等了許久卻并未見上官琳琅和奴隸們。
婉婉心中詫異,這時才讓芸香去打聽,而後才知道,原來那上官琳琅根本不在府中。
“今早出去的,只有小郡主和穆川兩人。”
“……”
婉婉聽言自然詫異,心道:那上官琳琅膽子真大,不過可見,她可是真信任魏昭。
“你去盯着些,他回來了馬上告訴我。”
芸香應聲,接着便去了。
婉婉這日接着便無事了,唯剩下等待芸香的消息,但到了晚上天都黑了,也沒等到消息。
“沒回來。”
芸香最後一次跟她說時已經将近亥時了。
眼下三更半夜了都沒回來,那自然是不會回來了。
所幸今夜那上官類也沒回來。
第二日一早,婉婉便又派了芸香出去,給她盯着這事兒,然同樣,卻是到了中午也沒什麽消息。
婉婉這時才想起,“錦瑟呢?可陪同了?”
芸香搖頭,“并未,我還看到她了。”
婉婉“哦”了一聲,這是純純的倆人啊。
不過想來卻也是,那錦瑟雖然是魏昭暗衛,但此時怎麽可能是絕對的暗衛。
“繼續盯着吧。”
婉婉只又交代了這句,便沒再說什麽了。當日一下午也是無任何動靜,但到了黃昏終于傳來了消息。
但這消息也不全算是傳來的,一半是傳,一半卻是婉婉親眼目睹。
小郡主和魏昭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是那魏昭背着人回來的……
婉婉聽見了,也看見了。
倆人入府之時,婉婉恰在上官琳琅寝居附近的花園轉悠,聽言便出來看熱鬧了。
那魏昭從上官琳琅寝居出來之後,正好就看到了婉婉,只見那嬌滴滴的小人兒立在梨花樹下,朝他妩媚地一揚唇,但旋即,卻是白了他一眼,走了……
魏昭:“……”
作者有話要說: 魏昭:媳婦怎麽好像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