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ballet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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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禮還有五天，木萊未美美地在床上睡了一覺。即使出門在外，木萊未在起床後，一樣地練功，一樣地繞着酒店開始晨跑，一樣地在房間裏做瑜伽。在一番簡單地洗漱打扮後，與鐘信叔打過招呼，便出門去了。
清晨，漫步在廷布的大街小巷，在特色商店裏穿梭，她沒忘記與tom的承諾。這個坐落在喜馬拉雅山的小國，她感覺天離自己很近，天很藍，水很清，空氣很清新，人很美，他們的笑容也很真。
閑逛中，木萊未踏進了王宮附近的神殿，唐古差瑞。面對着眼前的神佛，木萊未雙手合一，虔誠地閉上眼睛，心異常的平靜。她父母生前信佛，她願神佛能聽到她的心聲，将它傳遞給她的父母，也願家中長輩安好。
下午時分，她與玲姐約好一起做spy。
“我與你鐘信叔認識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剛入行的小丫頭。他也不過是比我多演了幾部戲的新人。剛在一起時，偷偷摸摸地，連我們的經紀公司都不知道。後來，不小心被記者拍到，公司逼我們分手，演迷也罵。他們覺得我配不上他。他是影帝，我只不過是個長得漂亮的花瓶。公司雪藏了我。那時候，挺難過的，我就堅持着要分手。他無可奈何我，就随了我。可我始終忘不了他，可還是忍住了不要去找他。我心想着，我要成為一個真正配得上他的人。就這樣，一眨眼也就二十年了，這二十年拖拖拉拉地。那時候，今年想着結婚，可總是忙，就想說明年吧。可是明年複明年，明年何其多。一不留神，四十了，所以就想着一定得把自己嫁出去。”玲姐在無人的美容室裏，絮絮叨叨地和木萊未講着她和梁鐘信的過往。
“二十年，挺幸福，也挺不容易的。”最後，玲姐感嘆道。
忽的她又道：“小未，偷偷告訴你玲姐，有沒有喜歡的人？”
“喜歡？”木萊未的腦海裏閃現過某個身影，“我不确定。”
“那是有咯！”玲姐超興奮道，“那他喜歡你嘛？”
木萊未想起了他們離別前的那天，他說的話：“應該吧。”
“那多好，自己喜歡人剛剛好也喜歡着自己。”玲姐還是一副美美的少女心，“年輕就是要戀愛！”
“恩！”木萊未笑着應着。
“在倫敦一切都好嗎？昨日沒來得及與你詳說。”
“好呀！”提起倫敦的一切，木萊未心裏還是會不好受。
“哎！女兒長大了，就離家人遠了。心事都不和家裏人訴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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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苦可以訴。”木萊未否認道。
“你爸爸可和我說過。他說，他家小珍珠不開心的時候，雙手就會糾在一起。”
木萊未，她有點囧囧地發現她的手确實糾在了一次。臉有點不好意思地紅了。
“發生了什麽？”
“高層裏有人覺得我不适合他們心中的西方經典。”
“為什麽？你沒有不适合。”
“他們更希望是一個白人。”木萊未說起倫敦現在的一切，她還是就輕避重。歸功到底，是她惹怒了一個她不能惹怒的人。
對于倫敦那些事，她和阿信真是幫不上的忙。孩子的路終究是孩子的，做大人的只能略微指點下：“那時候，我被雪藏。只有一個字可以做，就是：熬。熬得住寂寞，也就會熬得來機會。他們說我是花瓶，我就去電影學院苦修。還去跑去電影城求那邊劇組讓我場工，就是為了去揣摩學習那些人的表演。那時候還有點名氣，他們看到我去做場工，都挺幸災樂禍的，但我不在乎。因為我最終熬來了機會。熬不是傻傻等，是一種蓄勢待發。”
“知道，要熬。”木萊未輕輕地說道。他爸爸的信裏也曾說道他的一段低潮期，說的也是熬。
“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曾有一顆珍珠被他們遺落了。然後，他們所要做的事就是将它拾起珍藏。”
“謝謝！”
“傻丫頭，說什麽謝呢？你好，我們才能對得起你爸爸的托付。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你也是。”不由得，玲姐的腦海裏有出現了周林容的身影，“記得，明天早點起床。明天帶你去參觀不丹王宮。”
“好。”
第二日，木萊未就跟着這兩位準新娘準新郎走遍了不丹王宮的每一個小角落，同時也将他們的身影留下。
臨近婚禮，賓客陸陸續續地來到，不免有些熟人在多年後認出了木萊未。那些人看到她，無一不感嘆和欣慰。
“小未！”剛從外面游逛回來的木萊未一進酒店，就聽到有人在叫她。她朝聲音的方向望去，在記憶裏浮現出了一個人。
“位伯伯。”十年後的魏位出現少許的白發，但他的導演事業在好萊塢越發的紅火。2002年，他憑借華語電影《如夢如劍》獲得第75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2005年，他以影片《ain》獲得第78屆奧斯卡最佳導演獎。這次，他剛剛與梁鐘信結束了《》的合作，并在剛剛落幕的威尼斯電影節上斬獲了金獅獎。而木萊未早在11歲那年便見過了這位導演，并有幸以小演員的身份出演了他的《如夢如劍》。不過有趣的是，那時他去北京舞蹈學院挑選小演員時，她給他跳了一支芭蕾舞。可是他卻選她出演男主角陳安之的少年時期。而當時，她爸爸知道她被選中既驚喜又意外。那時，《如夢如劍》已确定了男女主角，他不惜零片酬求着導演給他個角色，哪怕最後他的鏡頭會被剪掉，只為能在劇組陪着她。而導演偶然間知道她與他的真實關系，他大感意外。雖然她只有那麽簡單地幾幕戲，他還是耐心細致地給她講戲，要求她做到最好。平時特別寵着她的爸爸，那時對她格外嚴厲。而最後成片裏，木萊未雖只有簡單的五場戲，但最為精華。無論是情窦初開，還是意氣風發的馬戲，看到父母慘死，木萊未都演活了這個少年陳安之。許多影片人在毫不吝啬地贊美這部影片時，偶爾會提到她這個在電影開篇讓人眼前一亮的小演員，稚嫩卻精致的面容，出色的表演。當時，大衆對于這位出演少年時期的陳安之的小演員表現出濃厚的興趣時，她匆匆地離開了大衆的視線。因為，影片上映沒多久，堪稱中國殿堂級電影演員的周林容在北京153大廈跳樓自殺的消息充斥着當時中國的大街小巷。無一人不為此感到震驚。
“長大了！”魏位走近細細的打量，“女大十八變，愈發的潇灑了。”
潇灑，木萊未為這個詞感到驚訝。這位魏位導演詭異的審美觀多年來倒是沒有改變過呀。
“這身是男裝吧。”魏位說的是木萊未今天身上的衣服。
“對”木萊未不明所以。今天的她在這身男裝的襯托下，梳着簡潔的馬尾辮，多了幾分平日沒有的英氣。
“是在英國跳舞嗎？”兩人邊走，魏位問道。拍《》的時候，梁鐘信和他提過。
“恩”
“有沒有想過再拍戲？”
拍戲？她沒有想過。
沒等她回答，魏位導演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有一個朋友，法國人，正在籌拍一部小成本電影，男主角是一個華人，他既找不到合适的人...”等等，她聽到了什麽，男主角...只聽魏位導演一個勁地說“因為故事涉及華裔，也有人不願接。投資方勸他改劇本，找一個歐美演員，可是他不願意。你知道，法國人都很軸！他便求我給他找個。我一時也找不太到，剛剛一看到你，我就想你可能合适。”
“位伯伯，你沒看錯吧？”木萊未打從11歲開始就覺得位伯伯眼神不太好使，“男主角...”
“在我眼裏，你沒有性別之分。”魏位導演是以格外嚴肅的語氣說道。
木萊未啞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是若是他對于她極大的贊賞的話，她真不知道該哭該笑。
“你手機或者e-mail給個我。”
“好！”被那句話懵暈的木萊未一時沒反應過來，便糊裏糊塗地把e-mail給了她。
“我還沒吃過東西。我先走了。”魏位導演說完便往木萊未反方向走去。
木萊未感嘆這位伯伯還是這麽地讓人不知所措。
這段與位伯伯在婚禮前的重逢，木萊未只當它是一個小插曲。她覺得那是一個玩笑話。
10月12日，天氣晴朗。清晨時分，不丹首都廷布的大街小巷因為這場世紀婚禮開始騷動。
這場世紀婚禮婚禮從早上持續到夜晚，分別有兩場儀式。上午場，酒店附近早早就搭建而成的紅色帳篷裏舉行的是佛教婚禮儀式，由不丹高僧主持。而下午場，在白色帳篷裏舉行的是西式婚禮。而木萊未便是下午場西式婚禮的伴娘。有些不曾見過木萊未的賓客，對于這位立在新娘身後的美麗女孩頗為好奇，他們竊竊私語，得到的答案都是新郎家的外甥女。對于在山下等待了許久的媒體，兩位新人安排了專門的發言人應付，并向他們發放了糖果以及禮品。對于媒體想要知道的婚禮細節，發言人都一一地給予詳盡的回複。而對外公開的新人婚紗照中，不曾出現過木萊未的身影。夜晚降臨，晚宴拉開了帷幕。
木萊未在與一些小時候接觸過的熟人打過招呼後，跟玲姐說了一聲便回房了。這婚禮，新娘新郎累，伴娘也很累。她以後結婚可不要這麽折騰。木萊未趴在被窩裏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