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Ballet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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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擁抱了tom,熱情的吻面禮,而後上前擁抱未,在臉頰分別留下吻。木萊未有點吓到,這莫名其妙的。

“我有給你發過e-mail,但是你沒有回複。我實在是等得太焦急了,向魏位導演問來了你在倫敦的住址。”

“魏位!”她以為這是一個玩笑,“不好意思,我一直沒有查看我的信箱了。我一直以為在開玩笑。你懂的,這完全不适合。”

“他跟我說幫我找到了一個合适的演員,他沒有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他只給我你的郵箱。我看到你才知道,我感覺被他耍了。”louisdefunès有些生氣。

“所以你是被他騙了。”木萊未看着生氣的louisdefunès倒是有點開懷,哪有如此糊塗的。她眉眼彎彎,笑得燦爛,幸災樂禍的樣子。

木萊未這神色卻又一次使得louisdefunès陷入了自我的世界。

木萊未不明所以,她輕聲地與tom道:“電影導演都是這麽神經兮兮的嗎?”

笑笑,不置可否。作為一名電影演員,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位louisdefunès呢?louisdefunès,對于英國主流的電影觀衆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他來自法國,現生活在美國,是一位獨立電影導演,因脫離了傳統的制片人束縛,他在電影創作上堪稱任性。louisdefunès的電影風格,是tom欣賞的,他的電影離奇怪誕,但随着電影情節推動,讓人陷入沉思。他的獨立電影雖不賣錢,卻是各大電影節的常客。在英國,他的電影,可能會在藝術電影院裏看到。據tom的了解,louisdefunès多年未有新的電影了。上部電影要追溯到2004年,那部探讨人性之初善惡的電影《荒原》因太過□□裸地展現人性之醜陋,裏面更有吃人的場面。許多影評人對此口誅筆伐,但也有聲音稱贊其的大膽。不過,更多的傳說是,louisdefunès在拍戲過程中的癫狂。

“你能再說一遍嗎?”louisdefunès懇求道。

“啊?”木萊未傻了。

“罷了。”louisdefunès沒堅持,“我能和你談談嗎?”

木萊未看向tom。

“我先回去了。等下找你。”tom說着,便回了自己的公寓。

“我們進去吧。”

等louisdefunès走了,木萊未還沒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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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談了什麽?”tom坐到沙發上。他注意到旁邊放着,大概是劇本吧。

“他讓我去拍電影。”

“你不想嗎?”對于明年可能拿不到英皇合約的未來說,這會是一個不錯的考慮。

“他想讓我出演男主角。”木萊未看向tom,“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承認他着實受不到了不小的驚吓。

“是funès先生親身經歷過的。男生是一個華裔,他的繼父殺死了他的母親,而他被他的繼父囚禁,成為他繼父的禁?娈。在他近十年囚禁裏,他只能透過一個小小的窗戶看外面的世界。在那小小的窗戶裏,一個女孩時常出現在他的窗戶裏。而那個女孩就成為了男孩的世界。有一天,他的繼父發現了男孩的小秘密,關上了那小小的窗戶,也關上男孩心中的那盞明燈。已經忘記反抗的男孩,他開始強烈地抗拒,他一刀殺死了他的繼父。他終于逃出了囚禁他十年的小屋,來到外面的世界。funès先生說,當時,他就在那個小鎮上,那條街上,男孩子渾身是血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那男孩看着他笑。他說:十多年過去,他都無法忘記過那個笑容。”木萊未将funès先生與她的談話內容告訴了tom,“他說那個男孩如女孩子般漂亮。他找過不少的華裔演員,沒有他想要的。去了中國選角,因為題材敏感,又涉及華裔,搞不好會被人說成抹黑中國人,所以中國的演員大都不願意,面試時,都沒有來幾個。”

“你說,去不去?”木萊未有點疑問。

“我能看下劇本嗎?”

“一起。”

兩人便窩在沙發上,拿起劇本開始翻閱。

“這是一個關于光明與自由的故事,很美,很純潔。”tom放下劇本,看向木萊未,“我想你已經愛上這個故事。”

“是的。”木萊未斜靠在tom的懷裏,tom從後攬着她的腰。

“我想這将是funès先生最為幹淨的一部電影了。”

“你看過他的電影?”木萊未立起身,斜着身子看向tom。

“你沒有?”

“沒有。”

“我那裏有,去我那兒看。”tom嘴上雖是這麽說,但手沒有絲毫松懈,反而加了力氣,讓木萊未更加貼近自己。

“你要幹嘛?”木萊未嬉笑道。

“你說呢?”

一個攔腰的動作,雙手将木萊未抱起,出了木萊未的公寓,又進了自己的公寓,關上公寓的門,将她放下,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木萊未身體靠着大門。tom輕咬木萊未的耳垂,吹着熱氣:“我們在這。”

大門?!木萊未想:做起來會還不錯吧。

一切結束後,木萊未伸出五指,無力地趴在tom的大床上。她想,若不是她常年跳舞,她肯定是要做暈過去的。

“感覺如何?”tom從影碟櫃上翻出碟片,放進影碟機,又重新回到床上,低頭輕吻木萊未露在外頭的肩膀。

木萊未不理,轉身埋進了被窩裏,悶悶的聲音:“感覺要死了。”

心情好地大笑:“我也是。”

他其實對她在床上的表現感到非常的滿意。因為常年練舞,身體異常的柔軟,而體力也出于他意料好。

“電影開始咯。”

木萊未這才慢悠悠地從被窩裏鑽出來,頭靠着tom的肩膀,tom攬着她。

電影情節緩緩推進,木萊未被電影裏的怪誕驚倒了。一支由四人組成冒險隊進入了一片人跡罕見,連動物都不會出現的荒原。傳說,這荒原會吃人,進入就會被吃掉。起初,他們躊躇滿志,他們覺得他們會成功穿過這片荒原,完成壯舉。可是,荒原空無人煙,甚至連只蟲子都沒有,他們越深入,他們在這荒原兜兜轉轉。他們起初相互照顧,相互打氣,可到後來,他們的食物和水用完了。人性的惡魔漸漸蘇醒,深植他們的心靈。他們如行屍走肉般在荒原裏漫無目的,他們被攝取了心魂,放出了惡魔。他們在瘋狂與絕望中失去理智。他們餓極了,渴極了。隊伍中強壯的三人殺了最為弱小的那個,他們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他們吃了肉嗜了血,上了瘾般,一個,兩個。最後留下的人,他走出了荒原,回到文明世界,他平靜地就像他從沒進入過那片荒原般。他過着安靜的生活,待人平和善良,人人都稱贊他。在他的人生結尾,他帶着安詳的笑容死去。

“在那時候,你會吃人嗎?”電影結束了,木萊未沉聲問道。

沒有回應。

“在□□中,人吃人,将人肉稱斤賣不是太罕見的事。”木萊未躺回了被窩裏,“我們得承認人是動物。”

關掉影碟機,跟着躺回被窩,将木萊未攬進懷裏:“睡吧。”

可兩人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

“你為什麽會選擇表演?”黑色裏,女生輕柔的聲音響起。

“那時候,我父母在鬧離婚。我開始學習表演只是覺得我能借此遠離家庭逃離父母離婚帶來的苦痛。我就讀于伊頓,大家都愛虛張聲勢,你不得不與他們一樣,不然會被招惹受欺負。那時我真的非常難受,脆弱而憤懑。我唯有寄情于表演才能将情感驅于安全境地。”tom沉穩帶有磁性的聲音,他娓娓道來,“我14歲的時候,一部電影,milosforman的《飛越瘋人院》,讓我改變了關于我生存方式的想法。男主角麥克默菲就是一團火、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他卻一直被護士長的冷暴力所懲罰,我想護士長的靈魂仿佛已經死了。印第安人齊弗一直在麥克默菲的幫助下學習如何生存。當最後麥克默菲死了,齊弗好像也解脫了。當齊弗打碎玻璃、穿上制服逃出去的時候,我忍不住哭了起來,那瞬間改變了我的想法,生命到底是什麽?那也正是我覺得電影存在的意義,讓你思考生命的意義。”“18歲那年,我在愛丁堡藝術節參演了舞臺劇《旅途的盡頭》,這部rcsherriff的作品講述了一戰期間的故事。有一些我認識并且敬愛的長輩,在演出之後過來找我,對我說:你知道麽,如果你以後想從事表演的話,會幹得很棒的。”“你知道的,從事表演就需要高度的自信心,但是作為一個小青年,我當時并沒有這樣多的自信心。當他們對我說我能夠從事這行的時候,我才真正開始考慮這樣做的可行性了。”

“很小的時候,我第一次去給我爸爸探班。我躲在化妝間裏看,明明剛剛還抱着我的爸爸,到了那機器前,就像變了一個模樣。我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等再大些明白怎麽回事之後,倒是覺得挺神奇的。”木萊未講起了她與電影的一些淵源,“我11歲那年,還在教室裏上課。突然,外面吵鬧鬧的,老師進來跟我們說:有導演到我們學校來選小演員。然後,她就把我們整班的孩子都拉過去了。我給導演跳了一支芭蕾舞,後來我選上了。我爸爸特別高興,他親自教我怎麽演。後來,我便把我爸爸教的用在我芭蕾表演上。那些老師都誇我對角色的悟性好。其實都是我爸爸教的好。”“所以對于我來說,電影是關于爸爸的記憶。電影是我想念他的方式,我想他。”“現在,很多人跟我一樣,通過他的電影想他。”“我都不能跟那些喜歡我爸爸的人說,你們喜歡的那個人是我爸爸。”

“你爸爸在天上看到你有機會再拍電影,肯定會特別開心的。”tom親吻木萊未的額頭。木萊未蜷縮在tom的懷裏,慢慢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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