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Ballet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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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木萊未破天荒地睡過頭了。她醒來時，tom已經不在了。她起身，在睡裙外套了件tom的襯衫出了卧室：“tom，你怎麽沒有叫我起床？”
可她沒想到的是，客廳裏多了一個人，是一個女孩。她同樣驚愕地看着她。tom站着那個女孩得旁邊。
“早上好！”木萊未打了一個招呼，“我換身衣。”說完，她閃身進了卧室。
“她是誰？”emma問道。
“如你所見，女朋友。”tom喝着咖啡。
“亞洲人？”
“是的，中國人。她現在在英皇跳舞。”
“舞者，這是一個很酷的職業。”“你們同居了嗎？”
“準确得說并沒有，她住在對面。”
“我想我應該跟媽媽說說。”“今年聖誕會帶她回家嗎？”
“我得問問她。”
在卧室裏，木萊未那櫃子裏拿出這些日子放在tom這裏的衣服。她換了身寬松毛衣和緊身牛仔褲，她将原本披散的頭發，随性地捆綁幾圈。
“你好的妹妹。叫我emma就好。”emma見木萊未從房裏出來，親切地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你好，emma，很高興見到你。laiweimu，叫我未就好。”
“你們吃過早飯了嗎？”木萊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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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tom又抿了一口咖啡。
“tom,我想說，空腹喝咖啡很傷胃。”作為一個中國人，木萊未挺不贊成起床空腹喝咖啡這種行為。
放下咖啡杯：“好吧。”
a看到讪讪的tom感謝好笑：“我來之前，有吃了點。”
“那你再吃一點吧。”
“好的。”
木萊未在廚房裏忙碌的時候，emma看着那個身影，道：“她很漂亮。你知道，我見過的東方人，我無法一下子就記住他們的臉。但是，她将我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在了她的五官上。”
贊同的笑容。他還深刻地記得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場景。他得承認，他有驚豔到。
a滿意地吃完木萊未做的早餐，她豎起大拇指：“很贊。謝謝你的早餐。”
“我的榮幸！”木萊未笑笑，她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餐，“我得去上班了。”
“我和你一道吧。我最近在西區有演出，每天都得排練。”與她哥哥一樣，是一名活躍在戲劇舞臺上的戲劇演員。emma抽取了一張紙巾道。
“好啊。不過我得先回公寓。”
“那好，我等你。”
最後，tom把這兩個女生送到了門口。
“你最近一直都有演出嗎？”在走去地鐵站的路上，木萊未問道。
“是呀！一直持續到聖誕夜。”emma，“你可以和tom一起來看。你有演出嗎？”
“有！”這時候，她手上還能有一兩個，她覺得英皇倒是待她不薄呀。
“那等我得我忙過這段時間再說了。”
木萊未聽了，心裏默默的：那可能沒有機會了。
臨近年末，作為慣例，藝術總監需要找獨舞合約以上的演員做一次談話，談談今年的感受，以及未來。這時候，雙方都會互相透露是續約還是解約。如此，雙方都有個打算，不會措手不及。
今天輪到了木萊未。她輕敲已經被打開的門。
“進來。”davy的聲音。
木萊未走進davy的辦公室，關上門，向他走來。這半年多來，對于davy,她能避免就避免。
davy看着走向他的女孩，灰色的練功服外披了見羽絨服，還是他初見時的清新淡雅的模樣，筆直地挺立，骨子裏是磨不滅的驕傲。他待她不公，可以說他讓她虛度了一年的光陰，她沒有屈服。
“你知道的，你過去一年的表現不盡如意。”davy看着坐在他桌前的女生道。
女生平淡地笑笑，沒有說話。
“有很多人都看好你，他們堅持團裏與你續約。”以皇家舞蹈學院院長y為代表的皇家舞蹈學院的那批老師堅持女生的才能。這半年下來，他受了他們不少的怨念，怨他不惜才。惜才，他不惜才嗎？這半年多來，但凡女生有那麽點軟化，他肯定是不會吝啬的。
“而也有人認為你浪費了這紙合約。他們并沒有看到你在這上面的價值。”
女生看着對面這冠冕堂皇的人，心裏呵呵。
“我承認在過去的一年，我對你有所不公。讓你沒有過多的機會去展現，但我還是很看好你的。另外tamara女士，還特意打電話關心你。我不能讓因為我不力而讓她喜歡的人流失了。我想她回來會失望的。所以在我堅持下，團裏打算和你繼續這份合約。而你會在明年擁有更多舞臺機會。”
合約繼續？讓人意外。這是想讓人感激涕淋嗎？如果其他人，可能就欣喜地答應了。但是她：“對于我來說，這一紙合約是束縛我的繩子。世界這麽大，走出去看看，才是明智的選擇。我勸總監一句：眼界不要這麽小。倫敦這麽大，你也只有短短的英皇一年，而我還有全世界。所以不是給不給我機會，是我不想再與你共事。還有，以後不要再用下？半身待人了。”說完，她覺得她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所以，站起。直徑除了辦公室。留下的davy反而面容平靜，一點也不見惱羞成怒。這些話，這些年，他聽過不少女孩對他說過。那些跟他睡了，卻還是沒能留在英皇。有人咒他不得好死，有些人說要告發他，但還是穩穩地坐在了這裏。
木萊未走到樓梯旁已等在那了。
“怎麽樣了？”
“他說留下我，我跟他說：再見。”
沒意外，他笑着張開手臂。木萊未見了，也張開手臂擁抱了她的朋友，她道：“再會，我的朋友。”
随後，她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上臺階。
年輕就是任性地說走就走，肆意地說不要憐憫的資本。
木萊未再見到tom時，她說：“我失業了。”
上前擁抱她。
夜很深，房間昏暗，他們在鋪了毛毯的窗臺坐着，木萊未窩在tom的懷裏，小桌子上，酒杯裏沾滿了酒。他們靜靜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無論黑夜有多漫長，黎明還是來到，那時，曙光初現，所有都是新的開始。
funès先生得知她願意嘗試之後，在他離開倫敦時，将木萊未約了出來，又與她詳談一番。至于電影開機時間，等他回了美國安排妥當之後，再通知于她。這部電影所有前期工作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做好，可苦苦尋不到合适的男主角，若不是funès先生任性地堅持，可能這電影就無法拍了。不過，他這次回去，他可以預料到投資人又要暴跳如雷了。他給他找了個女娃娃。
的公寓裏，tom坐在沙發上，木萊未坐在毛毯上，他們都在仔細地研讀劇本。
“我需要剪頭發。”木萊未有些沮喪道。
“你不喜歡嗎？”
“我從沒有剪過短發。我說會不會很醜，醜到funès先生覺得他找錯人了。他發現，我剪了短發後，便不是一個漂亮的小男孩。”
認真端詳了木萊未的五官，他認真道：“不會，你很漂亮。你在《如夢如劍》的少年扮相，我當時看的時候，沒覺得那是個女孩。只覺得這男孩挺漂亮的。”
“你這樣說，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明明就是個女孩，偏偏被人拉去演男孩。魏位導演還說：在他眼裏，我沒有性別之分。明明大家見了我都會說，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女孩。”木萊未自誇起來是不知道害羞的，她托着腮幫道。
在木萊未講了funès先生為什麽會找他的原因後，也對這兩位導演異于常人的審美觀感到驚訝。他知道未這是不自信。在嚴肅的藝術片搞反串，這是需要勇氣和實力的。他道：“看過《i'there》嗎？”
木萊未點點頭。《i'there》是美國傳奇歌手bobdylan的傳記片。導演托德·海因斯特意找來了六個人來扮演bobdylan，借此來展現這個傳奇人物的不同側面。
“六個人，裏面最像dylan反而是奧斯卡影後。”
“她是女王。”
“是的，她是女王。但是你在電影《如夢如劍》裏所展現的不遜色于同電影裏的其他人。更何況，12歲的肯定沒有你演得好。”
聽到這裏，木萊未樂了。她想：可不是嗎？那時候并沒有在演戲。但小時候又怎麽能與現在相比呢？
“她在影片展現極度的自信，告訴每一個人，她是bobdylan。而影片結束，也沒有人表示懷疑。而你需要的就是這份自信。我相信你是有的。你難道忘了你在舞臺上，你在跳舞的時候的那份感覺嗎？沒有人的眼睛想要離開你。那時你因自信而動人。還有，導演相信你。他拖着這部電影，不就是想找他心目中最好的男主角嗎？而你卻告訴他，你不是。我認為不自信是不負責任的态度。所以，相信導演，相信自己。你就是那個他心裏埋藏了十幾年的那個少年。”
“我爸爸說：演員最聰明最笨的方式就是相信導演。”
“是的，你爸爸說的對。”tom頗為贊同。
“那還有一個問題先生。”
“你說？”
“我有激情戲哎。”劇本裏頭有，但不知道導演最後怎麽安排。雖說是一個女娃，到時候肯定還是要上場的。
想想，他反問道：“我有呢？”
木萊未，想都沒想，答道：“演吧。”
未的回答如他所料，tom說：“我跟你一樣的想法，演吧。”
兩人面視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