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Balle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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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國外長大嗎?”柳毅東用雞蛋給木萊未揉臉。
兩人開始閑聊。
“不是,我14歲出的國,一直到現在。”
“你哪的人?我是東北沈陽的。”柳毅東嘴裏溜出東北口音。
“雲南。”
“我們在這異國他鄉的相遇,也算一種緣分。我們做個朋友吧。”
“行!”木萊未也挺開心,大家都同是中國人,“其實,我超想說中文的。現在這樣跟你用母語交談,很舒服。”
“你不打算回國嗎?做演員這事,還是國內的發展機會多。”柳毅東好奇地問道。
“我不演戲,我是跳芭蕾的,在英國。”
“芭蕾?”柳毅東驚倒了,但想想也是,她的氣質很好。“那你一定跳得很好吧,能在英國跳芭蕾。”
“還行,湊合!”
說話間,木萊未的手機響了,她拿過一看,屏幕顯示着:tom。她抱歉道:“對不起,我男朋友的電話。謝謝你的照顧,我感覺好很多了,接下來我自己揉吧。謝謝你。”
“沒有關系。”柳毅東有些沮喪,他的手離開了木萊未的額頭,他叮囑道:“一定要用力揉,不要拍疼,我先走了。晚安。”
柳毅東出了木萊未的房間,他關上房門,聽到裏面女生輕柔的聲音。他想:她有男朋友了。
“晚上好!tom。”木萊未與tom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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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麽樣?”他也剛剛下工,心裏惦記着第一天拍戲的木萊未。
“很不好!”木萊未坐在鏡子前,一邊給自己揉,一邊向tom撒嬌道:“都是很不好的戲。昨晚拍做惡夢的戲,今天拍自殺的戲,明天要拍被虐待的戲。導演把所有自殺的鏡頭都集中到了今天,所以我今天處在無盡的自殺中,到最後,我都想自殺了。”
“baby,這麽想很不好。”tom聽了,吃了一驚,這些戲都需要極強的心裏素質,還如此密集地集中在了一起,從安排上看,這是不合理的,心裏素質不好的演員可能會發瘋,“你是演技新手,funès先生應該考慮到的。他應該從簡單地開始拍起。”
“他說:沒有經歷過絕望,又怎麽會有希望。”木萊未把funès先生說過的的話轉述給tom聽,“他用劇本的美好欺騙了我,而現實遠不是這樣的。最後電影裏可能只有一個自殺的鏡頭,但他為了獲得最好的,在他後面給我的劇本裏,寫了六七場不同的自殺戲,并且集中安排在了一天。我今天表演的就是花式自殺,割腕,吞藥...而我今天不只演了六七場。他在片場很少說話,他不會告訴你想要的,他一直都是:again。所以我只能again。他說,為讓我有一個與白相同的心理過程。簡而言之,導演就是想逼瘋我,他不想要一個正常的我。他想要一個絕望的白。”
聽了木萊未的訴述,道:“我聽過一個傳聞。他們說:每一個與funès先生合作過的演員在結束後,都會接受心理治療。現在看來,他确實有這個能力。”
“那你都沒和我說?好讓我有個提前準備呢?我都不了解他,感覺上了賊船。”
“不是說傳聞嗎?而且他的片子好,很能鍛煉一個人的演技,很多實力備受争議的演員都想演他的戲。對于每一個演員來說,能被他看中,是很幸運的事情。其實,我都羨慕你有這個機會呢。”
“受虐狂。”木萊未吐槽道。
“表演本來就是要被虐的事情嘛!”tom對此深有體會。
“是的!”木萊未也贊同,“一個很好的演員,不被虐,也要學會自虐。”只有這樣,才能成長為被人認可的實力演員。
“其實,聊了這麽久,我都還沒和你說。”木萊未從鏡子前的椅子上,轉移到了床上。她躺在床上,手上還拿着剝了殼的雞蛋。
“說什麽?”tom他那好聽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電話裏同時傳來對方的聲音。
木萊未聽了傻笑。那邊也傳來好聽的笑聲。
“你呢?”木萊未問道。
“非常的cool!”tom興奮的聲音,“每個小男孩在成長中都有一個超級英雄夢,而我也同樣。現在我實現了我的夢想。”
電話這頭的木萊未偷笑。tom這番話,她已聽過無數遍,但總是掩飾不了他的興奮。
“我很愛loki這個超級反派,他并非傳統意義上的反派。他是一個孤獨的小王子,他渴望愛,渴望他人的關注。他雖然與他哥哥為敵,心裏是愛他的哥哥。”
“我已經因為你愛上了loki。”由于tom的關系,木萊未也順帶地被惡補過關于這個神話人物的事情,“是因為你愛上了loki,也有很多人像我一樣因為你愛上這個被丢棄的小王子。你将會賦予loki更讓人迷戀的氣質。”
“baby,我發現什麽好聽的話都讓你說了。”
“我都是真心的,而且你值得我說那麽好聽的話。”
“honey,我總是招架不住的贊美。”“我需要感謝hbranagh。人的一生中,總會遇到那麽幾個貴人,而他就是我的貴人。我本來是想競演雷神thor,去年的現在,我特意地去練了六周的肌肉。但是是他說我更适合loki,并且他說服漫威的高層讓我一個新人來出演loki,他對那些高層說:在這點上相信我,你們可以啓用tom,他會不辱使命的。”tom掩不住對hbranagh的欽佩之情。
“他說的對,你會不辱使命的。”
“謝謝。”
他們又多煲了會電話粥,才不舍地互道晚安。
第二天
既然有導演的特許,休息半天,木萊未當然是要好好的調整。下午是一個硬戰,她需要積攢的是體力,修養好心神。
待她和jones先生到了拍攝地時,劇組裏的機器和工作人員早已運轉開來。現在裏面拍攝的是柳毅東,他赤?luo着身體。木萊未看着柳毅東那消瘦的身體,想:他對自己也挺狠的。為做好她的替身,既然在這短短兩個星期裏瘦了這麽多。
“導演需要柳的幾個鏡頭。”是先生,他看了看木萊未的額頭後,詢問道,“你感覺還好吧。”
“還行,還能挺。”
“希望你繼續保持。這是,我和他合作了第三步戲了。第一次,我差點跟他幹起來了。他讓我吃蟲子,我吃了。他覺得不夠,他說我沒有表現出我有多愛,讓我一直吃,吃到我去醫院洗胃。第二次,我需要和我的饑餓心魔作鬥争。我覺得我演得挺到位的,但他一直說沒有,他說我不懂饑餓,我為了能更好到達他的要求,我餓了我自己七天。而這次,他說我不夠變态,他覺得我之前很多的鏡頭需要重新拍。”先生對她講起這些事,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安慰,她不是一個人。
“他是想逼瘋我。”木萊未道出funès先生這兩天做法的實質。
先生哈哈大笑:“他确實是這麽想的。”“但你還要知道,他所做的真的讓我們更加貼近了角色。和他一起共事,只要沒有真真正正地被逼瘋,收獲的遠大于付出的。”
“所以,他讓人又愛又恨!”
“是的。”他曾一度郁郁不得志,一直到了40歲與funès先生第一次合作後,他片約不斷,而《荒原》更是讓他收獲了柏林電影節的最佳男主角獎。
“今天,我可能會有點狠。”先生講起等下要拍的戲,“下手會很重。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你可以直接叫停,這是沒有關系的。”
“我會盡量讓自己接得住你的戲的。”木萊未知道先生在表演上同樣是個瘋狂的人。
簡單的交談後,木萊未和先生坐在沙發上,開始各自地揣摩劇本。他們都在為等下地爆發儲蓄能量。
又過了兩個小時,柳毅東才結束拍攝出來。他一臉的苦瓜相。他看到木萊未,抱怨道:“那真是一個瘋子!就兩個鏡頭,他反複拍了一個早上。他還摸我,說我皮膚不光滑。我一男生,本就皮糙肉厚的。皮膚光滑做什麽。”
說着,那一臉的委屈讓木萊未心生同情,但也有擔心,她難道也要被導演摸嗎?導演有這個怪癖!?很快,木萊未就沒法操心這個了。她和先生的對手戲要開始了。
然而在拍攝的時候,木萊未被先生的演技爆發吓到了。在場外,那麽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現在卻如此地殘暴先生把她抵在牆壁上,他面露瘋狂,像是要把他吃了。他鎖住她的下巴,那力道讓她疼痛,非常痛,痛到讓她無法進入白。
“卡!”果不其然,導演喊卡,“木,那不是白。白對于疼痛是沒有感覺的,他是一個充氣娃娃。”
“對不起。”木萊未抱歉道,“給我5秒鐘靜一靜。”
“對不起,我讓你感到痛了。等下,我會注意一下力道的。”先生注意到木萊未嘴角兩邊深深的紅印子。
木萊未搖搖手。
那邊的工作人員趁着間隙,過來給木萊未補下妝。那紅印真得很深。
木萊未閉着眼深呼一口氣,睜眼。與導演比了一個ok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