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神社到村子的路不長,身為已經把這條路給走習慣了的巫女,葵依舊還是選擇——
“哎呀你們就不能稍微哪怕載我一程麽?真是個小氣鬼。”
巫女穿着一身上白下紅的标準巫女裝束,嘴裏也不知道在和誰念念叨叨。然而看着她身邊飛過的鳥雀和遙遙跟着的鹿,就算見到大概也就會心一笑。
“那是因為你每次騎了都會吐,陪着你走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誰讓你一蹦一蹦的,是誰都承受不了的好麽。”
聽着旁邊跟着自己的鹿口吐人言巫女也不緊張,也不會對他驚恐地喊一句妖怪啊就立刻跑路:“好歹考慮一下你背上的人的心情啊。”
“你真是……”
聲音還算稚嫩的鹿妖仿佛是咬了咬牙,等到遠遠地見到人煙才一甩頭跑回了森林。葵輕輕哼了兩聲後聽着人來人往的腳步聲立刻将臉上原本還帶着點嫌棄的表情化為了笑容,用最為完美的巫女形态對着看到她和她打招呼的村民點頭問好。
“小葵,最近還好麽?”
“嗯,托您的福,神社一切安好。”
對着熟悉的村民點頭致意着,和以往一樣被引到村長的住所所在葵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了村長老頭子格外嫌棄的聲音:“小丫頭這麽早起床,可真是罕見。”
“哎呀,老頭子還這麽精神,也真是罕見呢。”
“呸,老子一向都是這麽精神!”
“那可真是失敬失敬。”
敷衍地舉了舉手表示自己明白了,巫女小姐才對着村長稍稍正色起來:“那麽今年的祭祀還是和以往一樣,對吧?”
“嗯,不過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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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你身上是什麽味道?”
老人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表情裏多了一絲鄭重:“你是不是惹上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鼻子真靈敏啊,老頭子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葵舉起袖子稍稍嗅了嗅,并沒有聞到太多味道的她嘆了口氣:“我反正沒有你竈門家的本事。啊,不過說到事情,昨天撿了個人回來,老頭子你家裏不是獵戶麽,給點傷藥咯。”
“這種時候撿了個人?哪裏撿的?”
“神社百步內?”
仔細想了想當時撿到鬼舞辻無慘的方位,巫女小姐看着依舊沒有放松下來的竈門老村長擺了擺手:“沒事,就算是公家的貴族大少爺,我也是有護身符的。”
“就你那塊破牌子,早點扔了算了。”
“你這麽說我家神主是會生氣的。”
“呵呵,你有尊敬過你們家神主麽?”
“……”
糟糕,這點她無法反駁。
“行了,我也懶得戳穿你。如果是男人的話,當心把自己給賣出去。”
“他敢。”
盯着眼前格外有自信的姑娘兩眼,竈門老村長才輕哼一聲,用手裏的拐杖指了個方位:“炭言帶人去林子裏了,不會驚擾到你和那位幾位大人。祭祀在一個月後你自己做好準備,老時間來就行。”
“沒問題。”
“小姑娘。”
看着少女一路去翻箱倒櫃拿傷藥和紗布的模樣,竈門老村長氣得把手裏的拐杖敲了兩下地:“不許亂翻!”
“炭言叔那麽厲害這些東西用不到會過期的呀,我幫你處理滞銷藥物還不好?”
“我呸,這些東西就算滞銷貨郎還不是要收了賣到城裏,大不了我去賣給游方!”
“小氣鬼,每年我都沒嫌棄你們村來森林裏挖藥材,明明全部出自……”
“反正也不可能出自你神社方圓百步!”
在心裏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巫女小姐總算是把東西都拿足,在每個月一次竈門老村長中氣十足“你這個小姑娘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的罵聲中出門。路上村子裏聽到老村長的聲音難免偷笑了兩聲,看着一路又重新回到森林裏的巫女眼睛裏除了疼愛以外還有一絲敬仰。
巫女小姐每年給他們乞求風調雨順,所求的也不過是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而已。本來他們也想着給神社留下自己的供奉,然而曾經的巫女卻說這并不是她們必要的東西因此拒絕了。後來曾經的巫女消失在森林之中,留下來只有12歲的巫女小姑娘繼續履行守護村落的職責。
幾乎看着她從十二歲長到現在的少女形态,村民們對着巫女葵小姐總有種縱容的感覺。一開始他們還覺得任由一個小姑娘住在森林深處的神社似乎有些過分了點,不過在發現無法靠近神社百步以內後他們就知道這位巫女小姐的安全性絕對可以保證。
等到确認村民無法看見自己,葵才把手上的東西全部放在了地上,伸了個懶腰後鬼鬼祟祟地抽出腰間的紙人輕輕一點。看着紙人任勞任怨地幫自己提東西往神社回去,巫女小姐滿意地點了點頭,剛往前走了兩步路就看到某只早就成妖了的鹿盯着自己,眼裏全是鄙夷。
“真是的,你幹嘛這麽看我?”
“這紙人化形用的,太小氣了!”
“要你管,要不是我只能自己掃落葉,我遲早要讓紙人一手包辦所有的家務活。哼,你倒是有本事把原型露出來啊,整天披着一張幻皮和我說話,不害臊。”
“想也別想,現在這個時候靈力越來越……”
仿佛是不小心說漏了嘴,鹿眨了眨他的眼睛沒有說下去,扭過頭聲音也變得有些嚴肅:“竈門老頭子說的沒有錯,你身上的味道不對勁。”
“哦。”
“哦什麽哦啊,昨天你不是救了個人麽,那個人我覺得不太好。”
“你覺得不太好沒關系,聽我的,我覺得臉好就可以。”
“……”
“什麽!!!!”
良久之後鹿才發出一聲慘叫,仿佛是第一天認識巫女一樣死死得盯着格外理直氣壯的少女:“臉好就可以?葵你瘋了??”
“沒有啊,我是認真的。而且你應該記得吧,先代在離開神社的時候和我說過我總有一天會遇到我的命定之人,幫助我解開困住我的結界。”
巫女遠遠地看到了自己居住着的神社,伸手輕輕打了個響指讓自己的靈力再度流淌入內讓結界顯露出“門”的所在:“我覺得,他應該就是那個人。”
“不然為什麽,他會出現在旁人無法進入的神社百步之內呢?”
作者有話要說: 巫女小姐表示她是看臉的顏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