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患得患失

“唐頃墨……”商九月被他桎梏在懷裏,鼻息間都是他清冽的男性的味道,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喊了他的名字後,唯一還能說出口的威嚴話語就是:“你放開!”

唐頃墨擡起頭,放在她腰上的手還沒有收回來,轉過頭看向了陽臺處,孫璐背對着他們還在講電話。

她的前方是一片漆黑的天幕。

唐頃墨收回視線,眸光微斂,随後在她的臉頰輕輕一吻。

商九月動手推他。

他順勢收回了手,身子稍微離了她。

商九月微愠,“唐頃墨!你不能每一次都這樣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我動手動腳!”

唐頃墨專注的凝視着她耳根處的紅粉,無辜地反問:“如果你有了防備,我還能偷襲成功嗎?”

商九月咬唇瞪了他一眼,語氣惡劣道:“現在離我遠點!”

“好。”唐頃墨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去樓上收拾下客房。”

商九月收回視線,看着電視,臉上的熱氣久久都沒能散掉。

孫璐挂完電話,進來見她雙頰有些緋紅,問:“你怎麽臉那麽紅?”

商九月臉不改色地說:“嗯,有點熱。”

孫璐略作思考地看向了她,商九月淡定地繼續看電視。

第二天,孫璐因為公司還有急事,只能回j市,商九月也知挽留不得,便說道:“等國慶假期到了,記得來找我!”

孫璐笑道:“這是當然的!”

兩人擁抱了一會,孫璐跟她告了別,唐頃墨便充當了司機的角色,将人送去機場。

路上,孫璐終于有機會将所有的疑惑都問出了口:“唐先生,你跟九月是怎麽認識的?”

唐頃墨想了一下那天第一眼見她的情形,不動聲色地揚起了笑弧,回答地卻是很簡短:“在宋淩晔的婚禮上。”

“嗯?”孫璐詫異,“那天她去了婚禮現場?”

唐頃墨點了點頭。

孫璐笑了笑,“難怪!”宋淩晔婚禮那天,她本還擔心她心情會受不住,一大早打電話給她,手機關機了,後來又打了好幾次,無一例外還是關機。等到她趕去了她家,家門緊閉着,她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有人來開。

孫璐當時想的是,宋淩晔的婚禮,商九月曾經說過,她絕對不會以家人的身份參加,所以她下意識想到的就是九月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自己冷靜,獨自療傷去了。

後來婚禮一結束,她就離開了j市。

孫璐聽唐頃墨這樣說,心裏又有了些搖擺不定,宋淩晔對于她商九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

唐頃墨見她沉思,也沒有開口說話,孫璐問:“那天在婚禮上,你看到了什麽?”

唐頃墨只是模糊地應付了一句:“沒有什麽,只是看到了她的背影而已。”

“只是一個背影?”

“嗯,過目不忘。”

孫璐不由得笑了笑,商九月是個美女的這個事實一直以來都是公認的,也難怪唐頃墨會上心。

僅簡短的幾句對話,孫璐就明白了唐頃墨這人不怎麽喜歡聊天,自覺地不再繼續,只最後說了句:“九月拜托你了!”

唐頃墨的回應是:“你放心,這是我應該做的。”

孫璐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忍不住左右對比:唐頃墨對于商九月,會是個好歸宿吧?

一想到j市裏每每出席酒宴都會攜帶新婚嬌妻秀恩愛的宋淩晔,孫璐霎時對唐頃墨的好感就往上蹭了幾分。宋淩晔那人已經結婚了,九月又何必為了他委屈自己的感情!

孫璐臨上飛機前,還是跟唐頃墨說了句實話:“九月她曾經被背叛過,我希望的是既然你想照顧好她,那麽就不要讓她失望。”

唐頃墨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所指,那個背叛她的人是宋淩晔。

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你放心。”

孫璐莫名地選擇了相信他。

唐頃墨送走了孫璐,并沒有立即回公司,反是開車繞去了盛宥恒的公司。

盛宥恒開完會後,見到已經在辦公室裏等了十幾分鐘的他,調侃道:“怎麽?今天不用陪商美女?”

唐頃墨一笑:“這麽不歡迎我?”

盛宥恒按了內線讓秘書重新送了兩杯熱茶進來,笑着回道:“哪裏,歡迎至極,唐總你的到來讓我這小小的辦公室都蓬荜生輝了!”

唐頃墨懶得去在意他那陰陽怪調,直接說道:“想問你一件事情。”

“什麽事?說。”

唐頃墨看着他的眼神不知覺地移到了別處,盛宥恒打量了他,笑道:“怎麽了?這欲言又止的,感覺可真不像你。”

唐頃墨這兩天過得一直都有些糾結,再看向盛宥恒的時候,他似乎不知不覺的沉了口氣,“我在權衡要不要跟她實話實說。”

“嗯?你身體的事情?”

唐頃墨點頭,最近他能明顯感覺到商九月對他的态度已比在a市的時候好轉了許多,很多時候他的安排她并不反對,甚至,她明知道那是主卧,她還安心住着,他似乎能夠隐約明白,她在開始接受他,只是雙方都差了一個互相表明的機會。

他擔心當他提出在一起,若是她答應了,那他該不該實言相告,可是他同樣擔心那幸福來得太快,他告訴了她真相,他便從此失去了她。

盛宥恒有些哭笑不得,“唐頃墨,怎麽一遇到商九月的事情,你就變得不像以前的你了!”

“以前的我沒有軟肋。”

“所以商九月就是你的軟處了?”盛宥恒順着話題說,“你這樣子真的不行!以前阿姨還當玩笑說,小時候給你算命的先生說你專情,現在看來,貌似還真準!”

“那麽久遠的事情,虧得你還記得!”

“怎麽不記得了?小時候喜歡你的女生可多了,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會接受哪一種類型的,沒有想到過了二十多年,你栽在了商九月的身上。”

唐頃墨哼了聲,沒回話。

盛宥恒說:“依我看,你幹脆直接跟她說了,要是她嫌棄了你,棄你而去,正好借這個機會你也看清了她的面目,這樣子的女人不值得你為她。如果你真到了患得患失,又舍不得沒了她的地步,就幹脆什麽都別說,等以後結婚了,生米煮成熟飯了,她還能怎樣?最多離婚!”

唐頃墨太陽穴突跳地厲害,聽了盛宥恒的一席話,心裏的煩悶沒有減少,反而越發堵得厲害。

說與不說,都将面臨着最糟糕的結局。

盛宥恒瞧着他眉宇間的疲憊,“唐頃墨,你這表情算怎麽回事?我可是好壞建議都提了啊!”

唐頃墨眯了眯眼,“你純粹幸災樂禍。”

盛宥恒嘿嘿一笑,“哪能啊!”可是,誰又說不是呢!

唐頃墨沒有從盛宥恒那裏得到滿意的解決方案,回去的半路上,收到了司徒玉的信息,“我昨天跟清鳶聯系,才知道你回來了?頃墨,你回來怎麽都沒回家裏住啊!”

唐頃墨将車子靠邊停下,回複道:“嗯,有點事情,比較忙,所以沒有回去。”

司徒玉回複的速度極快:“聽你妹妹說,她在a市見到了一個人?”

唐頃墨知道她要盤問什麽,回道:“媽,我現在在路上,待會回家,如果你不忙的話,多買些食材,回家聊。”

司徒玉看着“多買些食材”這幾個字,思路轉了幾圈,這是要帶她過來的節奏嗎?

她連忙回複了一個字:“好!”随後便樂呵呵地跑去了市場。

等到臨近中午,唐頃墨回來,司徒玉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從廚房裏快步走了出來,見了他後往他身後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回,興奮激動的心情頓時有了落差,“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

唐頃墨解了襯衫的袖口,将袖子挽了起來,笑道:“媽,不是我一個人,不然還有誰?”

“不是你女朋友嗎?”司徒玉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發信息說多買些菜,我還以為你是要帶她回家吃飯!”

“媽,她腳受傷了,不方便走動,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司徒玉聽他這樣解釋,眉梢揚了起來,口吻輕快了些:“真的跟你在一起?”

唐頃墨沒有否認。

“長什麽樣?清鳶說比畫裏的還好看,我怎麽不知什麽畫啊!”

唐頃墨無奈,“媽,八字還沒一撇呢,而且,我還在追求她當中。”會不會被甩,還是個未知數。

司徒玉忍不住笑了,“誰讓你老端着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唐頃墨低哼了一聲,他對她,真是出乎自己意料的溫柔,可是他不想在司徒玉面前解釋。

司徒玉又說:“早點帶回家給媽瞧瞧。”

“知道了。”唐頃墨往廚房那方向望了眼,隔了會兒,問道:“媽,你做飯了嗎?”

“哎,張嫂在做,剛才光顧着出來見我兒媳婦,忘了鍋裏還炖着湯。”說着便往廚房走去。

唐頃墨拉住了她的手腕,低了低聲音,重複了兩次司徒玉才聽清,唐頃墨說的是:“媽,我去廚房拜下師。”

“你要學下廚?”司徒玉有些許驚訝。

唐頃墨只是輕點了下頭,算是回答了,司徒玉愣了會才明白:原來是為了喜歡的人啊!

司徒玉臉上的笑意很濃,可就是不說破,看他那局促的樣子,還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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