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青幫總部。
魅影為難的瞅了瞅煞影,偏了偏頭,擠眉弄眼:老大這是怎麽了?
同樣一頭霧水的煞影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你去勸勸,再喝下去又要進醫院了。
煞影撇撇嘴,開玩笑,他又不傻,怎麽會在老大心情不好的時候傻不拉幾的往槍口上撞啊。
不去,要去你去。
魅影縮縮脖子,搖搖頭:我也不去!
以上都是這兩個犯二手下的心理溝通。
而正主卻低着頭一聲不吭的喝着威士忌。是高純濃度的,沒經過任何勾兌的威士忌啊。
秦天朗現在心裏很亂,他剛和何婉約說完那些傷人的話就後悔了,那是他第一眼見到就決定要好好守護的何婉約啊,那是他金剛不壞之身下唯一的弱點啊,自己怎麽能那樣說話呢?可是他所受的傷害和自尊卻逼着自己不要回頭,不要看她。不回頭就不會看見她的表情,不看她就不會心軟。
那是他愛了二十年的女孩兒啊,她怎麽可以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嫁人呢。
秦天朗苦笑不已,漸漸的笑出了聲,直到一點點笑出了眼淚。他從不奢求自己可以得到何婉約,然而誰又曾想會是如今這個狀況呢?仿佛自己與她是不相幹的人,連結婚這麽重要的事情自己都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被告知。
這一瞬間,秦天朗第一次感覺到好像之前的那些年都是自己的一場夢,一個妄念,如今夢醒時分,念想破碎,才知道原來自己與她是不相幹的兩個陌生人而已。
見自家老大又是笑又是哭的,魅影和煞影很是不安,不會是被酒精燒壞腦子了吧?
“老。。。。。。老大,你還好吧?”顫巍巍的向前進了一步,魅影小心翼翼的問道。
可是秦天朗卻沒有給他任何答複,只是繼續沉默着,默默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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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的表情更沮喪了,完了完了,老大一定是不正常了,說話他都聽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魅影和煞影站得腿都麻了,秦天朗才沙啞着聲音說:“你們都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魅影與煞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言退出了房間。
匆匆吃完最後一口早飯,何婉約抽了兩張餐紙擦了擦手,對一大早就喝了一杯咖啡的傅正褚說:“怎麽一大早的就喝清咖?”
“習慣了,清咖提神。”傅正褚見何婉約吃完,道:“收拾好,我送你去上班。”
“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不用特意送我吧?”何婉約皺眉,她自己有車,幹嘛非得讓他送啊,那麽紮眼的車往大樓下一停,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圍觀。
“不是特意,以後只要沒有特殊情況我都會接送你。”頓了頓,傅正褚道:“尤其是舉辦過婚禮以後,我會在那你身邊安排人,随時随地保護你的安全。”手指不由自主的順着何婉約的頭發移到她的臉頰上,來回撫摸,觸感極佳。
彎下腰,與坐着的何婉約平視,看着她的眼睛說:“傅家在明裏暗裏的敵人仇家太多,樹大招風。所以我必須保證二十四小時你的身邊都有我的人,讓我可以随時随地知道你的消息我才能放心,知道麽?”
點點頭,何婉約想想也是:“那你是不是也有很多保镖?”
“對,明處暗處的,有很多。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拎了何婉約的包,傅正褚道:“走了,再不走你該遲到了。”
車裏。何婉約一直在埋頭看着文件,甚至比她身邊的傅正褚還要忙碌。
“案子還沒有處理好?”傅正褚看了何婉約很久,見她一直專心看着文件,問道。
“對啊。這個案子再過四天一審,已經在做最後的準備了。”何婉約笑笑,又埋下頭繼續看文件了。
“明天有律師顧問團的例會,你記得準時到,上午十點。”傅正褚想何婉約這麽忙,怕是很難記得這件事情,不由提醒道。
“例會?”何婉約皺眉,還要開例會嗎?“法律顧問有什麽會議好開啊?”
“江山集團有很多事務需要法律顧問處理,你既然是首席法律顧問,這些瑣事或許不需要你參與,但是你必須都知道才行。”傅正褚解釋道。極富耐心的語氣好像是在教導自己的孩子一樣。
駕駛座上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傅正褚,那眼神,赤果果的好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一樣。
認命的點點頭,何婉約低垂着腦袋,盯着文件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辦公室裏,何婉約對站在辦公桌前的黛西說:“剛才開會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後天的官司你讓他們好好準備,不出意外的話這件官司不會有什麽問題,把最後的準備工作做好,不出現不該有的失誤就行。告訴他們,好好争氣,這一次有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咱們,就等着咱們忙中出錯呢,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知道了麽?”
黛西被何婉約說的話逗笑,一本正經的點頭稱是。走之前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兒的鄭越,有些捉摸不透這鄭律師是怎麽了。
唉,算了,不管了,反正有何律師處理麻煩,用不着自己操心。
“你在我這兒站了有二十分鐘了,有什麽事兒?”何婉約很想忽略鄭越,但是一個一米八五大個的男人往自己面前一站,動都不動一下,幾乎遮住了自己頭頂上的所有光線,根本無法無視啊。
“趙珊珊又找你麻煩了?”鄭越皺眉。
“她能找着我的麻煩?自己瞎蹿騰而已。我那麽說不過是刺激他們而已。”何婉約不屑,對于那個從大學開始就把自己當做假想敵的女人,她實在不覺得趙珊珊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你到底有什麽事?”她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鄭越在這兒引得自己分心,還要不要工作了?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你從雲南回來也有好幾天了,一直忙着案子的事沒時間,我來見你一面你都沒有耐心?”鄭越有些急了,語氣不由自主的有些沖。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看見她了,從她回來自己就一直想見她,可又怕打擾她工作。今天是實在忍不住了巴巴地跑過來想見見她,和她說說話,就可以很滿足很開心了。結果她卻一點也不歡迎自己。
其實何婉約挺無辜的。她沒有不歡迎鄭越。只是自己實在是忙,沒有那個閑工夫陪着鄭越鬧騰,再加上現在自己畢竟是結婚了的人了,雖然還沒有辦婚禮,但是領了證了就是合法的了,她不想自己有什麽舉動會給鄭越一些錯誤的暗示。對于鄭越的心思,她一向清楚,只是不願意點破。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拒絕才會讓這個半成熟的大男生知難而退。
努力調整好情緒,何婉約斟詞酌句的說:“不是我不歡迎你,只是我現在有多忙你也看到了。”何婉約說話的時候特意多看了兩眼鄭越的臉色,見他沒有異常才在心裏緩緩舒了一口氣。她真的害怕鄭越那轉牛角尖的性格啊。
“放心啊,你忙的時候我不會打擾你的。”鄭越說的信誓旦旦,“今天晚上你有空嗎?一起去花間和一杯。算算時間我們已經好久沒一起喝過酒了。”
鄭越話音剛落,何婉約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何婉約看了一眼號碼,是蘇敏。
示意鄭越噤聲,何婉約說:“你等一下。”
“喂,媽。”
“婉約,在忙嗎?”
“不忙,媽,您請說。”何婉約看了一眼因自己一句不忙而吹胡子瞪眼的鄭越,回答道。
“你和阿褚婚禮上要用的請柬我已經讓人做好了,賓客名單也已經都列好了,你今天下班回來一趟,把請柬拿回去,抽空和阿褚一起寫了。”
“好的媽,我一下班就回去。”
“嗯,我已經問過阿褚了,他晚上沒事,婉約你和他一起回來。”
挂了電話,何婉約說:“我晚上有事,恐怕不能和你去花間了。”
“哦。”鄭越有點失落,低低的應了一聲。又問道:“剛才那是?”鄭越有些不确定,他和何婉約認識有六七年了,聽說她的父母一直在國外,難道回國了?
何婉約心中一動,答案便似是而非:“是我媽。”婆婆也是媽,至于是不是親媽,那就要看鄭越怎麽理解了。
傅氏江山集團裏。
樸樹恭恭敬敬的站在傅正褚面前,道:“總裁,我現在所能查到的關于何小姐的資料,都是之前周沐所查到的那些。”
傅正褚卻不悅,難得疾言厲色的提醒道:“她是你的總裁夫人。”
“是,總裁。夫人十歲到十六歲的經歷,似乎都被人刻意抹去了,不過可以确定的是,夫人與青幫現任掌舵人秦天朗是青梅竹馬的關系,而且夫人十歲至十六歲期間,秦天朗應該都有參與。”
“被人刻意抹去了?秦天朗剛剛穩定住青幫,這件事必定不會是他的手筆。樸樹,你覺得是誰?”是誰,有這個能力,能讓他傅正褚都有心無力。傅正褚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面,沉靜問道。
“總裁,各種調查顯示,是百裏朝律。”
傅正褚聞言一愣,眸色深沉的可怕。
百裏家族?還有那個被稱為“太子”的百裏朝律。
傅正褚低低笑開,看似心情極佳,卻又讓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你先出去吧,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
“是,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