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
? “是啊,好巧。”溫向陽棱角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不過,你怎麽會在這裏?”
“約了朋友在這裏見面。”
點點頭,溫向陽問道:“那現在見着你的朋友了嗎?”
“已經見完了。”
“何小姐,你的朋友也夠狠心的,這是把你一個人丢在這兒了嗎?”溫向陽看了一眼四周,空曠的馬路上了無人跡,如果不是他從軍區回市裏,只怕還碰不上她呢。
“是啊,我們吵架了。”何婉約微微苦笑。
“既然這樣,那麽何小姐,介意我送你回去嗎?”褐色眸子泛□□點笑意,溫向陽難得紳士的問道。
“麻煩你了,少将先生。”何婉約淺淺一笑,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駛座。
“何小姐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發動車子,溫向陽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掌控着方向盤,說道。
“溫向陽?”何婉約從善如流,偏過頭問道:“我記得沒錯吧?”
“沒錯。”無意間捕捉到何婉約側首顧盼間的眸光潋滟,攪亂一池春水,不自覺的有些移不開眼,但溫向陽一向自制力極強,掩下心頭的異樣,淡淡的收回目光。
何婉約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平視着前方,道:“那公平起見,你也叫我的名字就好了。”頓了頓,又道:“成天裏聽着別人何小姐的叫着,真沒意思。”
“好。”溫向陽應下。
“你有心事吧?”看了眼一直在發呆,只有自己和她說話時才會回神的何婉約,溫向陽道。
“嗯?”何婉約随意的看了溫向陽一眼,果然,哪怕她掩飾的再好,總會有人看破那些假象。“你怎麽知道?”斂下心神,你來我往之間,她仍然是滴水不漏的何婉約。
“你心不在焉,一直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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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何婉約并不在意的一笑,“人活在這世上,總會遇到各種的煩心事的,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相信,總會過去的。”說到最後,聲音漸小,低聲喃呢,好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
“希望吧。”溫向陽也只是笑笑,輕描淡寫。對于何婉約,他破天荒的起了想要去深入了解的心思,可是還是要顧及到傅正褚,畢竟自己第一次見到何婉約時,她的身邊站着的是傅正褚,而他總得知道她和傅正褚到底是什麽關系。
進入市區後,溫向陽問道:“你住在哪兒?”
“去格林新畔吧。”何婉約想了想,說道。
點點頭,溫向陽向着格林新畔的方向開去。
“今天真是謝謝你,溫向陽。”關上車門前,何婉約俯下身,微笑着道謝。
“不用這麽客氣吧?”溫向陽輕笑,堅毅的臉龐閃過柔色,“再見。”
“再見。”關上車門,何婉約揮了揮手,看着溫向陽發動車子離開後,轉身上了樓。
乘着專用電梯上了頂層,何婉約輸入密碼後開門,見整個房間燈火通明,不由愣了一下。
傅正褚回來了?看了眼手表,何婉約搖頭笑笑,晚上九點,原來已經這麽晚了。
“怎麽才回來?我問了事務所,他們說你中午就離開事務所再也沒回去了。”傅正褚聽到開門的動靜後從二樓的書房出來,皺眉問道。
準确點來說,他一直靜坐在書房,數着秒針等着何婉約回來,從下午五點開始。
“有點事情耽誤,回來晚了。”何婉約笑笑,向廚房走去,“你吃飯了嗎?”
“沒有。”
回過頭,何婉約有些奇怪,這人看上去已經回來很久了,怎麽連晚飯都沒有吃?“想吃什麽?”
“随便。”跟着進了廚房,傅正褚的視線一直跟着何婉約。
随便?何婉約心中無力,這個回答真是讓人頭疼。打開冰箱看了眼,食材倒是全得很。“做尖椒牛柳,高湯娃娃菜,紅燒黃花魚怎麽樣?”
“好。”傅正褚對于吃什麽沒有意見,只是就之前的話題又說了一句:“我等了你很久。”
“你今天不是有重要會議要開嗎?”何婉約依稀記得他好像這麽說過。
傅正褚聞言卻是眼底深處升起黑暗的風暴,深沉的讓人不安,可是這一切何婉約都沒有注意到,她只是專心準備着晚飯。
努力克制住心頭異樣的情緒,傅正褚淡淡的說:“臨時取消了。”
“怎麽不給我打電話?”何婉約回過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傅正褚,眼裏是淺淡卻無比真實的笑意。“如果你給我打電話,我就不會在外面待到這麽晚了。”
微微愣了一下,傅正褚也笑了,“我忘記了。”
何婉約也是笑笑,不再說話,繼續做飯。
在傅正褚面前,她想嘗試着,卸下濃重的心防,摘下僞裝的面具,不再用對付外人的那些迂回手段去和他接觸,而是努力的在他面前展現原本的自己,嘗試着,把自己真正的交付到他的手上。
她既然已經選擇了傅正褚,就會付出自己所有的忠誠,不會有半點猶疑。
從背後将何婉約圈入懷中,傅正褚閉着眼,将頭埋在何婉約的頸窩,感受着周身淡淡的馨香,心中柔軟一片。
這是他的何婉約,認識這麽久,何婉約第一次讓他感到了真實。不同于之前的若即若離,滿不在意,在這一刻,那原本游離的心終于漸漸靠近,讓他感受到了她的溫度和脈動。
他耐着心性,等待着何婉約一點點接受自己,今天終于有了成果。
濃墨私人會所。
“呦,二哥,你可來了,我和三哥等你等得好着急啊。”戲谑的聲音響起,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永遠談笑風生,雅痞奢靡的楚狂人。
剛進門的溫向陽卻是一聲冷哼,他剛回到家睡一覺,就被這個浪蕩男人三請四催的弄到這兒來了,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楚狂人倒也沒在意溫向陽的态度,畢竟在這一衆哥哥面前,他一向是受欺負受壓迫的那個冤大頭,久而久之,倒也麻木了。
“二哥,你這出去執行一次任務,可是錯過了一個驚天大消息啊。”楚狂人眨眨眼,故意賣着關子。
“什麽消息?”溫向陽問道,心中卻不甚在意。
見溫向陽如此态度,楚狂人撇撇嘴,心中老大不樂意。
“老三?”溫向陽對于楚狂人的別扭勁兒沒有在意,只是挑眉看向坐在一旁的路深。
“大哥要結婚了。”啜下一口紅酒,路深慢悠悠的開口。
大哥要結婚?溫向陽一愣。傅正褚一向不近女色,身邊并沒有什麽交往親密的女人,而且他一向不是任人擺布的角色,是肯定不會按照家中的意思聯姻的,這結婚一說,又是從何說起?
“和誰?”溫向陽問道。這結婚,新娘子是誰啊?
“何婉約啊!”楚狂人又來了精神,在溫向陽面前手舞足蹈的說:“就是之前我們在這兒見過一次的那個周正律師事務所的 A市金牌律師,何婉約律師。”
溫向陽聞言,一顆心頓時跌入谷底,愣了神,機械般的重複了一遍:“何婉約?”
“對啊對啊!”楚狂人很沒有眼力見的沒有發現溫向陽輕微的異常,無比興奮道:“他們已經領完證,雙方父母也見過面了。傅伯母現在已經在籌備婚禮的事宜了。過兩個月就舉行婚禮了。”
坐在沙發上,溫向陽低着頭一言不發,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晃了兩下後仰頭一飲而盡。
“這是好事兒啊,大哥怎麽沒有來?我得親口說聲恭喜啊!”又倒了一杯酒,溫向陽擡頭問道。
“你當現在的大哥還是以前的大哥嗎?人家要在家陪嬌妻呢,哪有功夫搭理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啊。”
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皺了皺眉,溫向陽求證似的問道:“大哥他。。。。。。他們的婚房在哪兒?”
“我記得好像是。。。。。。格林新畔吧?對吧,三哥?我沒記錯吧?”戳了戳路深,楚狂人說道。
“是傅二手裏最新開發的那個高檔小區,格林新畔。大哥特意讓傅二把頂樓留下來了。那原本是傅二原本打算自己留着的。”路深和傅家兩兄弟一向交情深厚,生意上的往來甚多,知曉的事情也多。
“傅二?他都已經娶了桃夭了還瞎折騰什麽啊?難不成是想留着以後金屋藏嬌用?”
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一眼楚狂人,路深實在是不想和他說話了,簡直是太侮辱自己的智商了。
而溫向陽卻是一直不停的灌酒,暗自嘲笑不已。這能怪得了誰呢?自己也不是她的什麽人,人家沒有必要向他彙報什麽,對她來說,自己與她或許只是點頭之交罷了。現在的她是傅正褚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傅家大少夫人,而自己,只是丈夫的兄弟而已。就算自己對她有些朦胧的好感和興趣,也都沒有用了。
一幹而盡,溫向陽放下酒杯,好似放下了那一點點的朦胧情愫,從今以後,不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