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遇丫頭
“四十年前落日樓殺了你的幾位叔公還有幾位伯父,君子門便取了藍傲峰夫婦、楚天闊等十幾人的性命。十八年前,你祖父殺了藍卧谷妻子,藍卧谷毒殺了你祖父,你師父廢了為父的武功,為父也對你師父下毒。如今,于藍山藍田以及你師父來說,我便是他們的仇人。而你身為為父之子,也成為了他們的仇人。”
仇人?林輕安腦中立即的閃現多日之前他去藍山小院的事情,可他還是想不起來為什麽去,去做了什麽。他只能夠模糊的記得藍山雷霆震怒,甚至動手責罰了他。接着……出門在長廊中遇到了師父,被責打了一頓。
是責打嗎?他好像醒來沒有受傷,可那不像是夢境。應該是真實的。
林輕安拍了拍自己的頭,閉上眼睛狠狠地搖了搖自己的頭。可是他還是記不起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那一切不可能是夢境。否則他為什麽逃離山莊?
君钊走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滿臉無奈的安慰道:“既然往事那麽的痛苦,就不要再去想了。”
“我……我為什麽記不起來了?三叔他……三叔為何發那麽大的火……還有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完全沒有印象。”
“既然想不起來,那必然也是痛苦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讓自己更傷心。君子門與止戈山莊恩怨如此之深,他們又怎麽會真心的善待于你。都是為父過錯,讓你受了這麽多年的苦。”
仇恨?林輕安覺得頭好重,好暈。看着面前的墓碑都在閃現着重影。
君钊伸手一把扶助他。“大概昨夜沒有睡好,回去吧!”
聶察也過來攙扶。
躺在馬車內,閉上雙目,他努力的在思索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心中開始認同君钊的話,他的确就是君家之子,否則止戈山莊包括父親和母親在內不會沒人關心他。就算父母叔父偏心,也絕不會将他當做仇人一樣對待。
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林輕安的毒又再次的發作,似乎這一次比以往的人和一次都厲害。整個人蜷縮在房間的地上,任何人稍稍的觸碰都會不停的戰栗。口中不停的在求饒。君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着林輕安毒發,知道最後他昏了過去。
天明,林輕安有如正常人一樣,身上無半點的傷痕,也沒有任何的疼痛。
難道又是在做夢?
忽然門被人一腳踹開,走進來的竟然是昨日在樓梯口撞上的那位姑娘。她正一臉怒氣的看着自己。然後三步并作兩步跨到他面前,一把将他從床上拖起來。
林輕安被驚的不知所措,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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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昨日之事就算是在下有錯,你也不必如此……”
“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姑娘甩開他質問。
林輕安被問的愣了下,這難道不算是小氣,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問:“姑娘那這是為何?”
“我娘要見你。”
“你娘?”林輕安更是糊塗了。一看她這裝扮也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其母必定是深居簡出的婦人,他怎麽可能認識。
姑娘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怒道:“也是你娘!”
“我娘?”林輕安感到好笑,什麽時候自己多出這麽個野蠻的妹妹了,他即使再糊塗也知道自己只有輕靈一個妹妹。“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姑娘見他不屑冷笑的嘴臉,立即的火冒三丈。上去一把抓着他就向外拖。林輕安擡手打開她道:“男女授受不親,別拉拉扯扯的,你不怕被別人看見影響你的名聲,我還怕不明真相的指責我輕薄你呢?”
姑娘見他顧慮這個,故意上前,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然後就向外拖。
“哎哎哎,你幹什麽?”林輕安想動手甩開那姑娘,那姑娘抱的很緊,他卻又怕動作太大傷了她。便拼命的向後拖着不走。這要走出去被別人看見了還得了。
“似兒,不得胡鬧。”門口傳來一聲溫柔的吩咐,竟然是君钊。
林輕安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怎麽回事,君似便松了手,撒着嬌跑到君钊的身邊抱怨道:“爹,哥哥他欺負我。”
林輕安這才明白,原來這個蠻橫無理的姑娘竟然是君钊的女兒。
“你這丫頭,是你一直在欺負我吧?”
“不許叫我丫頭!你也不過只比我大一歲而已!”君似立即的轉身對林輕安斥責道。
“似兒,不得放肆,他是你哥哥,怎麽可以這麽無禮。還說他欺負你,為父看是你欺負了他吧?為父與你娘都是溫和的性子,怎麽生出你這個蠻橫的女兒。”
“啊,爹……”君似有立即的摟着君钊撒起嬌來。
君钊也是招架不住,立即的松口道:“好好好,為父錯怪你了。你不是來讓為父帶着哥哥回去的嗎。為父已經讓人準備了,我們待會就出發。”
“好。”君似立即的眯着眼睛樂的笑了起來。
林輕安卻是在一邊看的傻了眼。一個以毒名揚天下的君子門門主性情溫和,舉止儒雅斯文已經讓他吃驚了,沒想到在女兒的面前竟然會是一個如此慈愛的父親,對女兒如此的嬌慣,這是讓他震驚。
到底自己此刻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在夢境裏?怎麽這一切都不太真實,只有那個似乎在夢中發生的一切才那麽的真實。他已經模糊了真實與夢境。
從鄂州一路向西南,走了幾日的山路便到了君子門。
依舊是幾個月前的模樣,每個人都穿着外族的服飾,女子豔麗鮮亮。男子的便是相對深沉,但是衣角的邊還是用彩線繡着各種圖案,讓服飾不那麽的單調。
大廳內,夫人端莊的坐着,見到他們進去,便站了起來迎上前去。
“夫人。”林輕安躬身見了一禮。
夫人按下他手臂,滿臉笑意,讓人如沐春風。只是眼睛一直打量着他,卻并不開口。
“淑兒,安兒以後就住在了門中,你随時都可以見。”君钊寵溺的笑着。
連淑擡眼帶着疑惑的看着他。他忙解釋道:“安兒此次回去差點死在楚歌的手中,雖然現在外傷痊愈,但是也需要好好的調理。我也答應過要将他身子調理好的。”
連淑半信半疑的看着林輕安,拉着他的手問道:“你師父為何責罰于你?”
“師父他……”林輕安腦中閃現楚歌掄起棍棒向他打去的畫面,最後的那一棍……
林輕安覺得頭好疼,雙手緊緊的抱着頭。君钊見此,立即的讓聶察帶他去休息。然後對連淑勸道:“他因為那次的傷,心中産生了恐懼,你就不要在他面前提這件事了,免得刺激了他。詳細的事情,我會和你說明的。”
連淑瞥了眼他,冷笑道:“你說的我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