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溫暖慈父

走到煉藥房門前,還是被裏面的味道刺激的忍不住皺起眉頭,不禁咳嗽了兩聲。他朕的不知道這幾日君钊在這裏是怎麽熬的。

房間左右兩邊分別幾排木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醫術、藥瓶、藥盒和各種草藥。正對面是幾個煉藥的爐子,每一個爐火都很旺,藥罐中嘟嘟的冒着泡,一浪一浪的藥氣從藥罐中竄出來。不斷的刺激他想嘔吐。

君钊指着正在冒着蒸汽的藥爐介紹道:“這裏面熬制的就是解你身上毒的解藥。這些藥材雖然氣味刺鼻,入口苦澀,但對緩解你身上的毒發卻又很好的療效。”

然後他又揮手指着四周的藥架,“這些醫書都是歷代君子門弟子所著,這些藥也是根據他們書中所著而煉制。所有的草藥也是從天下各處采集而來。這煉藥房地下還有兩層。一層的藏書,一層是藏藥。”

還有兩層?”林輕安看着所處的煉藥房四周。這裏的确比平常房間寬大堅固。卻也是看上去并無什麽奇特,卻不想是藏在了地下!

“是。”君钊向她解釋說,“因為有些藥材是需要在極寒的地方才能夠保存其功效,所以在地下的第二層是一個冰窖。等你身上的毒解了,身體康複,為父再帶你到地下去看看。你從未有接觸過醫毒之術,有時間就到這裏來看看,有什麽不懂的為父給你講解。”

林輕安看着君钊一直保持着寵溺的笑容耐心的給他講述,心中暖暖,這是他正是他這麽多年期待的父子之情,只是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從林原那裏得到過。

君钊看了下藥爐,轉身見到林輕安微微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猜到他心中在想什麽,這也正是他想要的。他微笑着走到林輕安身邊,摟着他拍着肩頭故作關心的問道:“這裏味道濃重,你若是不适應,就先回去,等身子好些了再過來。以後為父有時間慢慢教你。”

慈父的模樣大概就是這樣吧?林輕安當時心中就是這樣的認為。

自從與君钊相識,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君钊滿足了他對一個慈父所有的期許。

“君……”君門主三個字他忽然喊不出口,他總覺得這三個字顯得太過疏離。可是父親這個名詞他卻難開口。

君钊卻好似很期待的微微的笑着等待他開口。

“前輩。”林輕安覺得彼此這個時候這樣的稱呼似乎最為恰當。

雖然不是君钊期待的那個詞,但是他還是很滿意,笑容那個燦爛的拍拍他。“先回去吧!為父見你在這裏也是忍了許久了。”

“我……您為我解毒勞累,我在這裏陪你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前輩也說要教我醫術,我在這裏多熟悉熟悉。”

“好!”君钊立即的拉着林輕安到旁邊的藥架,給他介紹和講解一些藥,說明其煉制和作用各方面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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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輕安也是認真的聽着記着,他聽不懂,君钊便是耐心的講解幾遍直到他明白為止。這樣溫和的性子是楚歌絕對沒有。楚歌的教育,一遍不會便是責罵,兩邊不會就是責打,也不會再給他講解三遍。對于君钊,他感到的不僅有父親的溫暖慈愛,更有一個師父的耐心和傾囊相授的恩情。漸漸的,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這房間內充斥着刺鼻藥味。

外面的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房間內的光線更加的差,他們才意識到。

離開煉藥房,林輕安便随君钊一起到偏廳用了晚膳。兩人談的不亦樂乎。

正在用膳之際,林輕安忽然頭開始有些昏沉,接着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坐在對面的君钊變成了林原,原本那溫潤的笑容也變成了嚴厲冰冷的面孔。

他努力的搖着頭想讓自己清醒,可面前林原的面容卻更加的清晰。

君钊見他體內的毒又要發作了,便命退偏廳內外的下人。

“爹?”林輕安吃力的喚着,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過去跪了下去。

君钊放在桌子上的右手緊了緊,眼神也不再那麽溫和。

“安兒,我會讓你在林原和楚歌等人的面前也這樣稱呼我一聲。”

看着地上因為毒發痛苦不堪的林輕安,他彎腰伸手扶起他,還是在碰觸的時候讓林輕安身子不住的戰栗。

次日,林輕安醒來,便将毒發了所有事情都當做了一場夢,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身上有毒,而且這毒已經開始慢慢的侵蝕他的記憶,所以昨日他是怎麽回到自己房間他已經記不住了,只是簡單的問了伺候的丫鬟。丫鬟說什麽他也便是點頭嗯了一身,也算是相信了。

剛洗漱用完早餐,江渚便過來,說是門主那邊來問是否還要去煉丹房,是征求他的意見,并不是命令的讓他去或者不去。

林輕安思量了一番,想到昨日在煉藥房內君钊給予他的一個父親的溫暖,心中不由的開始依賴。便和江渚過去。江渚因為身份低不能夠進禁地,在遠處的小徑處便停下了腳步,林輕安獨自一人進去。

剛進煉藥房,君钊便端給他一碗藥。林輕安看了眼,不禁的皺起眉頭,這味道和顏色和昨天的一模一樣。

“這藥對解你身上的毒大有好處,喝了吧。”

“這……”他猶豫,他覺得自己的喉嚨處有東西在向上攢,似乎是藥将剛剛的早膳吐出來,他怎麽還能夠喝下。

“良藥苦口,這個道理總是懂得吧。捏着鼻子一口氣喝下去不會那麽苦的,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些蜜餞。”君钊将旁邊長桌上的一盤蜜餞端到他面前。

看着君钊這般的用心,他不想辜負他的關心,便依着他的方法,将藥一口灌下。手還沒有來得及去拿蜜餞,君钊已經将一塊蜜餞放在了他的口中,他立即的咀嚼,慢慢的中和口中的苦味。

君钊嘲笑的道:“這麽大的孩子了,吃個藥還要為父哄着。”

他尴尬的臉紅了一陣。的确,若是楚歌,別說是蜜餞了,他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

“你這個藥還要再連喝幾日。這藥只是能夠暫時的壓制你體內的毒發作,并不能夠完全的消除。為父這幾日也一直在配制。”

“前輩為了晚輩這般的殚精竭慮、用心良苦,晚輩不知道如何報答……”

“你是為父的兒子,為父為你解毒是應該,哪有父親和奢望兒子為此報答的?”

“我……”

“行了,別說了,我今天再給你将一些醫毒藥理。”君钊接過林輕安手中的空碗放在旁邊的長桌上,然後摟着他到旁邊的方桌上坐下。

方桌上已經擺上了一些藥材和醫書。

林輕安很是樂意的坐下來一句一句記,一樣一樣的辨認,連他自己都覺得從來都沒有這麽的認真過。

幾日來,他每天早膳後就回去煉藥房,然後喝下一碗特地為他準備的湯藥,然後就是跟随君钊學醫。

這幾日他的毒的确是沒有發作,怎麽入睡,怎麽醒來的,前一天發生什麽,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只是曾經忘記的東西他還是記不起來,曾經模糊的事情,他依舊分辨不出來。

這日,他早膳過後剛要出門去煉藥房,江渚前來禀報說今日他不用去煉藥房了,為了考查這幾日他學的如何,讓他今日出門到南山去尋找這幾日給他講解的幾種草藥,能夠找到幾種就采幾種。

林輕安想想自己一直都是在煉藥房學習,畢竟還是不行的,還是要去看看這些草藥到底是生長在什麽環境,本來是什麽模樣,便和江渚一起出去。

坐在馬車中,掀開布簾看着窗外炙熱的太陽,他忽然意識到不妙,這個方向并不是去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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