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誤闖禁地
楚歌躺在房頂,看着滿天的星鬥。夜風帶着涼意吹着,似乎更能夠讓人清醒。
君钊的話不斷的在耳邊響起。藍山的話也同樣的在他腦中回蕩。
林輕安中毒是真實,但是這毒到底是誰下的?
他所以來君子門,就是因為相信藍山的話,而認定君钊利用林輕安。
但是今日君钊的每句話都說的那麽的真誠,沒有半分的虛情假意,他對林輕安的關心也不是假。林輕安是他的兒子,這不也是他正懷疑的嗎?
藍山與君家的仇恨他更清楚,當年君家甚至要将藍家斬草除根。藍山對君家的恨他能夠感受到那時多麽的強烈。林輕安真的是君钊的兒子,藍山對他下手也并沒有什麽奇怪的。
可是他的心中卻并不願意相信後者。
林輕安不禁是他的徒弟,他更是連淑的兒子,為了連淑他也絕不能夠讓這個孩子受傷。可是藍山是他的兄弟,他已經欠了他,他不想與他因為此事而感情決裂。更不想他再沾染毒藥。
忽然什麽抛了過來,重重地打到她的手,他側頭向院中看去,林觀止一手叉腰一手搖着折扇靠在樹下。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說着手中的折扇又拼命的搖了幾下,口中抱怨這裏的夏天比全州還熱,這都深夜了,還是熱的人睡不着。
楚歌坐起身,輕嘆一聲,從房頂跳下來,走到樹下的石凳邊坐下。口中道:“我是在想怎麽才能夠将安兒從君子門中帶出來。若是來硬的,必然是行不通,君子門內不僅弟子衆多,且處處是毒。”
“那就讓我再試一次易容了。”
“有了上次的教訓,君钊必然是會做萬全的準備,并沒有那麽的容易。”
“放心,我的易容術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拆穿的,即便是遇到本人,我也能夠讓人分不清真假。”
“二哥的這本領我是見識過,但危險還是難免的。”
“放心好了。只是你今日剛去鬧,君钊必然是會加強戒備,等過幾日我必然會将安兒給帶出來。”林觀止又狠狠的扇了幾下扇子,額頭上汗水還是不斷的向下流。他索性将手中的扇子丢給旁邊的段重。段重無奈的輕嘆,然後幫他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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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臭小子竟然又讓我親自的接他,這可是第三次了。這個地方的鬼天氣熱死我了。等将他帶回山莊,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臭小子……”
楚歌皺了下眉頭,看着林觀止被氣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的笑了。
林輕安将書架上的書都搬到書案上,然後坐在書案後翻看着面前堆積如山的醫書。
“少爺在找什麽?”以為端茶進來的丫鬟,将茶盞放到林輕安的手邊,然後去整理被翻亂的書冊。
“我在找我身上中的是何毒。”林輕安随口回道,所有的心思都在手中的書卷上。
丫鬟瞥了眼他認真的模樣,然後看了眼面前的書,輕笑着一本本整理,将已經翻查過的書卷重新的放回書架上。随口說道:“少爺其實也不必尋找,少爺房間內的醫書記載的都是我們勐族的醫術,而且也都是一些簡單基本的,這又怎麽能夠解得了中原藍家的毒。”
林輕安頓了下,放下手中的醫術。他也聽說過,江湖上傳言的三大醫毒氏族,一個是幾十年前就隐退江湖的苗疆蝴蝶谷,另外兩個就是君子門和藍家。這三家的醫術是截然不同的,一家想克制另一家沒有那麽容易。
丫鬟見他沒見流露出憂傷擔心,立即的安慰道:“門主的醫術那般的精湛,必定是能夠解了少爺身上的毒了,少爺就不必擔心了。”
“這幾日門主在做什麽?”自從那天楚歌闖進門中在前院見到君钊之後,他一直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門主這幾日便是忙着為少爺配制解藥。門主派出去尋找草藥的人前幾天回來了。所以這幾天才沒有過來,吩咐了話,少爺又什麽需要的盡管知會下面的人去辦。”
“門主是在煉藥房?”
“是。”
一直在為他配藥?林輕安也不再翻查書卷,起身便出去。
丫鬟知他必然是去煉藥房,也不去阻攔。
煉藥房沉重的木門緊緊的關閉,但是濃重的藥味還是從門窗的縫隙中散發出來。他本就最讨厭這藥的味道,這會兒如此刺鼻的藥味,讓他有種想嘔吐的沖動。
君钊竟然就在這樣讓人作嘔的煉藥房為他配藥?而且是幾日?
他伸手抓着門環想敲,想到裏面這個時候有可能正在專注煉藥不能分神,他輕輕的放下門環,用力的推開門。藥味好似海浪迎頭的蓋來,砸的他喘不過氣來,憋的臉通紅。最後好不容易适應,被嗆的不住咳嗽。
還沒來得及看清裏面的狀況,手臂被人抓住,用力的拖到了門外。他側頭才看清是江渚。
“少爺,這煉藥房是門中禁地,沒有門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踏足半步,你怎麽……”江渚滿臉的擔心害怕,匆忙的拉着林輕安便向回走。
“禁地?”林輕安看着江渚,“你怎麽會在這兒?”
“屬下剛剛聽門中人說見到少爺向這邊走來,擔心少爺,才匆忙的趕來。少爺,這煉藥房除了門主和左使右使便不得任何人踏進。”
林輕安擡頭看了眼面前的這煉藥房,和其他地方的建築的确是不同,這裏牆壁和門窗似乎都比別處厚重。密封性也比別處牆。
“君子門本就是以藥毒立足,為何一處煉丹房還如此還如此的隐秘不得人踏足?”
“這……屬下也并不知曉,少爺還是随屬下盡快的離開吧。”江渚手上又用了力道拉着林輕安。
兩人剛走幾步,身後變傳來了溫潤的聲音:“既然來了就這麽走了?”
林輕安駐足,轉過身,君钊一身月白長衫,已經浸透了汗水。額上顆顆豆粒大小汗珠滾落。嘴角帶着意味深長的笑。
他不知道君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既然是禁地,自己闖進來本就不該。君钊竟然還風輕雲淡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正在揣摩君钊何意之際,他明顯的感受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狠狠地顫抖着。然後猛然一松。
“門主贖罪,屬下該死,屬下沒有看守好少爺,讓少爺踏足禁地,求門主贖罪,求門主饒命……”江渚慌張的跪下俯身認罪。
林輕安心中不安。這江渚怎麽說也是君钊貼身的護衛之一,得君钊的器重,竟然因為這件事情被吓成這個樣子,可見這件事情的嚴重。
畢竟這件事情是因為自己,林輕安立即的求情道:“是我沒有告知江護衛私自來了這裏,他得知後立即的過來攔下我。這件事情是我的錯,還請君門主能夠饒了江護衛。”
君钊勾着嘴角溫和的笑着道:“我何時說怪罪誰了?你是君子門的少主,将來的門主,自然是該來這裏。進來吧,有些東西我也正好提前教教你。”
林輕安愣住了。如此重地,竟然讓他一個外人進?外人?他若是君钊的兒子,那他就不是外人了。他真的是君子門少主?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君钊,卻并不邁步。
君钊再次的溫柔的吩咐了一遍,眼神帶笑,看的出是那樣的真誠渴望自己進去。
林輕安邁了兩步,然後轉身看了眼還跪伏在地的江渚。君钊會意,命江渚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