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起睡覺吧
俞歡躺在床上, 臉沖着牆。
不是很想說話。不懂是因為賢者時間還是害羞。
謝辭動了動，從背後靠上來抱着他。
俞歡垂下眼，就能看到謝辭的手。修長、清瘦、幹淨。
接着就回憶起謝辭的手帶來的觸覺，滾燙的一路向下的徑跡，手心的力道, 指尖的溫柔撥弄……
再然後回憶起的就是些沒眼看的東西，比如他一把抓住謝辭的手臂發出些意味不明的哼哼。
比如他靠在謝辭的肩上顫着聲音說“要不行了。”
日啊, 已經不能面對自己了。
大寫加粗着重號，占滿整個頁面的“羞·恥”
偏偏這個時候謝辭又問了一句：“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你手活兒怎麽樣還是我爽的怎麽樣！靠！
俞歡感覺自己的臉都燒紅了，耳朵能噴出蒸汽來。
“……松手。”俞歡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我不。”謝辭的聲音貼着他的耳朵。
“松手松手松手！”重要的話說三遍。
謝辭那邊安靜了一下, 抱着他的手倒是沒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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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俞歡準備再說三十遍的時候, 謝辭的聲音又一次從耳畔傳來：“怎麽, 小魚要拔吊無情嗎？”
……
什麽就拔吊無情！
從哪兒拔了我靠！
哎喲天吶，又想起來了, 剛剛讓人臉紅心跳的破廉恥場面。
辭哥的手活兒其實真挺好的, 輕重緩急都很合宜……
鯊了我吧！
“小魚。”謝辭的聲音又跳進來, 不管俞歡的腦子多亂, 他的聲音都像是一縷清明的光。
“怎麽？”俞歡已經捂住了臉，聲音從指縫間漏出來。
“你害羞的樣子真可愛。”謝辭說。
俞歡噌的轉過身：“我哪兒害羞……”
然後對上謝辭的眼睛，溫柔的桃花眼，平時清冷勾人，可剛才……
剛才手上動作時，謝辭專注的看着他的臉，眼中朦胧着薄薄一層霧。
“我害羞怎麽了！”俞歡有氣無力的嚷了一聲, 再次把臉埋進手裏。
“可愛啊。”謝辭笑笑，親了親俞歡的後頸。
夜色醉人，夜色動人。
躁動着的欲丨望，還有釋放後的羞恥感終于慢慢都平息下去，在謝辭的懷抱裏慢慢變成了親昵。
俞歡忽然想起以前和少年X偶爾開過的黃丨色玩笑。
他倆的戀情其實很柏拉圖，貫穿全程的主線都是溫暖的陪伴，俞歡跟打游戲認識的幾個朋友讨教網戀寶典的時候，倒是聽見過什麽文丨愛、磕丨炮這種一看就很不純潔的詞，不過他也沒想過和X嘗試。
主要是因為戀情太短暫了……後來偶爾會開開帶顏色的玩笑，什麽手丨槍、飛機之類的，年輕人就這點好，這麽幾個詞能引發無數想象，再給個十天半個月的他們說不定就會發展到對着手機互喘的恐怖局面。
不過這種事情發生之前，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但是這幾個詞他倒是還沒忘……跟現在的場景，還真是契合的相當完美。
斷點重連這種事兒，俞歡一直以為只能發生在下載器裏，下載一半關了還能繼續。
真沒想到人生也能。
他盯着謝辭這張平時清冷，此刻卻溫柔，總之不管什麽時候都很帥的臉，謝辭被他盯的莫名其妙，笑了下伸手碰碰他嘴唇：“看什麽呢。”
俞歡瞬間有種惡作劇般的沖動，想跟他說哈哈我就是少年Y，但一想又覺得，真這麽說了場面必然會失去控制。
所以他舌尖蹭了下謝辭的手指，只是說：“看你好看。”
這話倒也不是假話，現在看謝辭，怎麽看都好看。
謝辭愣了愣，眼睛一下笑彎了：“你撩我。”
“撩的就是你。”俞歡說，“不服來咬我。”
“合着咬還是分開咬？”謝辭問。
“什麽合着分開……我操！”俞歡猛地反應過來，這玩笑還挺經典的，也就是他現在被戀愛的氣氛沖昏了頭腦，這才第一時間沒聽明白，“你怎麽這麽流氓啊！”
“你再大聲點兒全隊都知道我流氓了。”謝辭說。
“靠。”俞歡低聲說了一句，不敢再嚷了。
兩個人又抱着躺了一會兒，謝辭的溫度暖暖的，夜色也深了，俞歡開始覺得有點困。
迷糊中他感覺到謝辭放開手，坐起身來，便下意識的抓住謝辭胳膊。
“你去哪兒？”俞歡嘟哝着問。
“回去睡覺。”謝辭說。
“別走了……”俞歡說了一句。
“啊？”謝辭愣了愣，笑了，“不想讓我走嗎？”
“不想。”俞歡說着，拽着謝辭的胳膊往下一拉，謝辭被帶的一個趔趄，趕緊伸手扶着床沿。
謝辭低頭看着俞歡，也不知道他是真困還是假困，閉着眼微微皺着眉頭，帶着小貓似的慵懶。
“好。”謝辭連聲音都變輕了幾分，“我不走，”
俞歡含混不清的“嗯”了一聲，接着把他往床上拉。
“我得洗漱一下吧。”謝辭無奈的笑了笑，“不洗臉不刷牙明天早上你肯定得嫌棄我。”
“去。”俞歡念叨了一句，撒開手。
……
謝辭又看着俞歡的睡顏，發了幾秒鐘的呆，這才準備去開門。
誰知道剛轉了下門鎖，俞歡又嘟囔了一句：“你去哪兒……”
謝辭一愣：“我去洗漱啊。”
“不要走。”俞歡說。
謝辭哭笑不得：“沒見過你這樣的，又讓人洗漱又不讓人出門啊。”
“嗯。”俞歡說。
……
謝辭在原地順了會兒氣，心想我不能跟個說夢話的一般計較。
小俞不讓他出去，那就在小俞這邊洗漱吧，他順手把滾落在床角的紙團拿起來扔了。看到這兩團紙謝辭腦海中又出現了剛才的畫面，小俞的臉，自己的臉，小俞的手，自己的手……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小俞的洗面奶居然跟自己是一個牌子的，nice，牙刷牙膏不能用，好在小俞有漱口水，湊合湊合一晚上也就過去了。
謝辭洗了臉，漱了口，又拿俞歡的毛巾擦了擦臉。擦臉的時候他伏在毛巾上深深吸了口氣。
啊！小俞的味道！
……就怪了，一股洗面奶味兒。
洗漱回來，俞歡好像已經真的睡着了，呼吸聲均勻而細微，像個小孩，讓謝辭有種莫名的心安感。
他其實也有點困了，想想還是掀開被子，幫着俞歡把牛仔褲脫了，要不明天早上肯定會硌得難受。
手不可避免會碰到俞歡的腿，但現在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了，只覺得俞歡的腿細的讓人心疼，謝辭握住俞歡的腳踝的時候他低低“嗯”了一聲，這一聲又讓謝辭的心一陣擾動。
有時候他覺得小魚和少年Y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如果不是他倆的性格并不一樣的話……謝辭真要懷疑了。
對Y的虧欠也許是這輩子都還不起了，那只能加倍償還給小魚……不，這麽說對小魚也不公平。應該說現在要全心全意的喜歡小魚。
而Y，也許今年總決賽結束之後他可以努力再去找一次，雖然現在謝辭還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些，但他有種預感，到了那時候也許他就可以了。
眼前的小魚安靜的睡着，他們已經是彼此最親密的人。
從此他有了軟肋，卻也有了最堅強的铠甲。
謝辭爬上床，鑽進被窩裏摟住俞歡，俞歡又哼了一聲，把一只手搭在他腰上。
這幅樣子實在是讓謝辭喜歡的心都要融化了，他湊過去在俞歡唇上輕輕一吻。
沒想到俞歡竟然朦朦胧胧的睜開了眼睛。
俞歡：0.0
謝辭：0.0
你是睡美人嗎一親就醒！
好在俞歡并沒有像謝辭擔心的那樣，一聲慘叫把自己推下床去，反倒又抱着他手臂緊了緊，像是把謝辭當成了個抱枕，臉往他胸前一紮：“辭哥……”
“在呢。”謝辭從俞歡這一聲裏竟然聽出了幾分慌張，趕緊拍了拍他的背。
俞歡喃喃的說：“你別再走了……”
謝辭愣了愣，“再”？我也沒走過啊？
轉念一想，忽然回憶起了剛認識那會兒，因為寂寞一張照片把自己的心态玩崩了，好幾天沒理小魚的事。
想想小魚後面說過，不想再被人丢下了。
那幾天……應該也讓他很難受吧。
謝辭心裏一軟，歉疚湧上心頭：“我不走。”
“永遠也別走。”俞歡擡眼望着謝辭，眼睛裏波光閃動，像一對閃爍着的寶石。
“永遠也不走。”謝辭一陣心悸抱緊了俞歡。
俞歡又“嗯”了一聲，沒多一會兒便在謝辭懷裏睡着了。
謝辭摟了俞歡一會兒，拿出手機來，開了微信。
-Zed：[高興][高興]
過了二十秒，對面消息發過來。
-不吃狗糧·兔：？？？？？？？？？？？
-不吃狗糧·兔：現在淩晨一點半！！！！
-Zed：分享了單曲鏈接《咱們老百姓真呀真高興》，快來聽聽吧！
-不吃狗糧·兔：……………………
-Zed：今天天氣真好啊，兔。
-提示：憤怒兔神開啓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他（她）的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要不是旁邊俞歡睡的正安穩，謝辭就要笑出聲了。
趕緊給兔神又發了個好友申請，順便上淘寶給兔神買了他平時比較喜歡吃的零食寄去KOG基地。
然後閉眼睡覺，睡前又緊緊抱了俞歡一下。
二十一年來，他還是頭一次睡的這麽安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