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信封
兩個人在族地分道揚镳之後,花時就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也要跳級!
至少不能被鼬領先太多!
可是跳級并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她在偷偷查閱了宇智波鼬的成績後,頓時喪失了信心。不說優秀的忍體幻成績,單單人家抽背忍者條例的成績就比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她一看到忍者條例就犯困。
她只能繼續坐在這個教室裏,繼續和同屆的同學們一起學習,并且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追上鼬的腳步。至少別人提起花時的時候,說的會是“哦!天才的花時!”或者“止水的妹妹!”而不是“宇智波?是鼬君的族人吧!”。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她想要好好學習,可是睡神大人總是在上課的時間召喚着她,讓她情不自禁地點着頭打起瞌睡來,最後再被經美老師用粉筆砸醒。忍體幻的科目倒是學習的不錯,勉強能拿個名列前茅的好成績。
就算是大個子的星野退也打不過她了。
但是奈良鹿生總是會用家裏秘傳的忍術耍詐,在其他科目的考試裏偷偷地用影子控制她的身體。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秒,卻足以扭轉一場比試的結局。每當花時炸毛,鹿生又有一千萬種理由來辯駁,腦子轉的飛快,反駁的花時說不出話來。
感覺沒有了鼬,這個班裏的男孩子們真是越來越讨厭,越來越不聽話了!
大概是鼬自己也發覺了花時會偶爾因為他的過于優秀而生悶氣,于是主動用其他方式來化解花時的憤怒。比如請花時吃三色團子,或者讓她看一眼佐助,或者幹脆讓她來家裏吃一頓飯。
花時也漸漸熟悉了鼬的家人——經常哭鬧不止,但是花時一靠近就安靜下來的全家的小公主佐助,做飯比哥哥還要好吃的媽媽美琴,還有威嚴的、不太見的到的族長大人富岳。
每次花時不小心看到了族長大人,就要害怕好久——族長那張不茍言笑的臉,實在是太吓人了。
除了教花時忍術,鼬也會去找止水。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一見面,就開始讨論一些讓花時哈欠連天的問題,比如村子的未來啊,比如孩子們以後的夢想啊。往往談話到了最後,花時都軟趴趴地躺倒在止水的腿上睡熟了。
甚至有一次她趴錯了人,不小心趴到了鼬的身上。不知怎的,鼬十分緊張,不敢動彈,生怕吵醒了她,于是他就保持着端正的跪姿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花時醒來。那時候,鼬已經雙腿麻的不能動了。
因此,花時擔心了好久她會被可怕的族長大人架起來烤。
佐助的周歲過去了,四代閣下的忌日過去了,止水的生日過去了,秋日伴随着落葉褪去,微雪遍灑的新年又要來臨。冬日短暫的日光每一天都照耀着雕刻着火影頭像的山坡,寒冷的風吹紅了每一個孩子的臉頰。就連最喜歡孩子的三代閣下,也不出門亂摸孩子的腦門了。
冬天的時候,花時會被叔母大人裹成厚厚的一個球,一出門就可以在地上滾動。過新年的時候她跟着止水去拜訪族人,腳在薄薄的積雪上踩出深淺不一的腳印,每路過一根注連繩便要偷偷地拽着搖一下。
拜訪鼬一家的時候,她還順便教了正在學說話的佐助一些新的詞語。
“Ha—Na—”她字正腔圓地念道:“HANAWA,我的名字。要記住啊,小佐助。”
那個圓滾滾的黑頭發的團子喃喃了一些意義不明的聲調,并沒有如她所期待的念出她的名字來。把佐助系在身上的鼬安慰道:“佐助現在連我的名字也不會念呢。”
“我最先學會的可就是哥哥的名字啊。”花時看了一眼佐助圓滾滾的臉,找到了滿足感:“我比佐助厲害多了。”
“是,是。”鼬點了點頭。
等到冬雪褪去,暖和的春季來臨,花時的生日也來了。
她過生日那一天,村子裏唯一的一顆櫻花樹也開了,層層疊疊的花枝看上去如同一朵粉色的雲,風一吹便灑落下許多細小的花瓣來。那棵高大的樹位于木葉醫院的一側,從其中幾個病房的窗戶中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那些美麗的花朵。
當初花時的母親就是因為看到了那些可愛的花,而為她取了這個名字。
花時,花開的時間。
×
新學期伊始,花時又開始了努力追上鼬的奮鬥。
她終于可以流暢地背誦忍者條例,就算上課依舊睡覺,也依舊可以在考試時拿到漂亮的第一名。
學習忍法時可以用豪火球把星野退的衣服毫不留情地烤焦,練習體術時打遍全班男生無敵手,用好不容易學會的同時投擲八把苦無命中目标的絕技吓退所有男孩。至于幻術課——那一直都是花時的天下。
如果不以提前畢業來要求的話,花時的成績在同輩人中已經足夠優秀了。
只可惜,她前面有兩座大山。
天才的瞬身止水,以及天才的宇智波鼬。
同樣身為宇智波的族人,每一次別人提起她,總有下意識的和那兩位比較一下。雖然她很讨厭被拿來比來比去,可是也無法阻止別人的想法。
她撲在止水的懷裏傾訴這種煩惱時,止水很詫異于她的表現,最後也只是說:“沒事的。花時不需要變成最好的,只要快樂就好了。”
——笨蛋哥哥啊!不是最好的怎麽變的快樂!
越來越高的花時已經可以觸碰到家裏高高的信箱,也會自己翻閱收到的信件。于是她發現,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男孩子們寫來的情書,竟然還有女孩子寫給哥哥的情書。
她在直接燒毀信件和保存信件之中痛苦地猶豫了許久,最後乖乖地把無意中搜羅到的信雙手遞交給止水。
“哥哥,這是女孩子寫給你的情書。……我真的沒有想過燒掉它!真的!”
止水看着她低下頭,雙手捧信的端正模樣,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他接過了信件,放在了桌上,說:“不是情書,只是普通的任務往來而已。”
“不信。”花時搖了搖頭。
——任務往來會用粉色的信封嗎?!上面還有一個愛心的貼紙!
“真的不是。”止水努力說服她:“花時,這樣子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愛。”
花時舒緩了一直蹙着的眉,撲到了止水身上,說:“哥哥以後有了喜歡的姑娘,就不要花時了吧?”
“……呃,怎麽會呢。”止水對于這種想法覺得有些無奈,說:“花時永遠是花時。”
“那你以後有了喜歡的姑娘……”花時艱難地從唇齒間擠出這些話:“一定要帶給花時看一下!花時會好好地、認真地把關!”
×
雖然很擔心如果止水有了喜歡的姑娘就會不要她,但是很快,花時就發現她這種煩惱是多餘的。
止水的生活一如既往,平常認真地執行任務,偶爾出一趟遠門。最近的他被調到了三代處,負責執行三代目閣下派給的任務。休息的時候就教花時忍術,或者訓練那些愈發聰慧的黑漆漆的鳥。
……比起姑娘,更大的威脅是宇智波鼬。
花時沒有見過其他的姑娘上門,只有宇智波鼬經常在課餘的時候來找止水。兩個人靠在院子裏,或者坐在和室內,一聊就是許久。花時偷偷把耳朵趴在紙門上聽,就會聽見幾句零星的話語,什麽家族啦,村子中樞啦,矛盾的解決啦,聽着聽着花時就又想打哈欠了。
終于有一天,花時忍不住在放學的路上問道:“鼬!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要和我搶哥哥!”
宇智波鼬被她的問題哽住了。
向來聰慧無比的腦袋瞬間當機。
“為什麽這樣說呢?”宇智波鼬問道。
“你找我哥哥的頻率,比我找佐助的頻率高十倍。”花時橫抱着雙臂,點點頭,說:“沒錯。你一定對哥哥有什麽企圖。”
鼬一時無言,許久之後,說道:“花時,我教你上一次我示範的那個格擋術吧。”
轉移話題瞬間成功。
宇智波鼬,勝于宇智波花時。
“好!”花時的注意力瞬間被移開:“去河邊?還是去演習場?啊,對了,還有,奈良一族那個麻煩的什麽……影子傳導術,真的好頭疼啊。”
“是影子束縛術。”鼬糾正道:“奈良一族的術……時刻注意腳下的影子就好了。不過,也僅限于鹿生君那樣的初學者。”
“那豈不是超級累。”花時有些掃興,朝天伸了個懶腰。
鼬沒有說話。
他拔出了自己的苦無,擺好了備戰的姿勢。花時見狀,也取出了自己的苦無,與他面對面站着。兩個人對視一眼,就開始了日常的訓練。
苦無與苦無相擊,發出叮當的碰撞之聲。光亮自刃面上劃過,偶爾照亮了花時的面孔。她進攻,鼬便阻擋住,用手臂一帶,便化為反攻之勢。她後退,鼬便趨近,鋒銳的苦無自她的額前揮過,因為顧忌着分寸而有些後勁不足。
手臂交錯,兩人的苦無同時被對方擊飛,一起朝天空抛去,各自轉了一圈之後又落下。鼬伸出右手握住苦無,花時伸出左手用指尖勾住苦無,幾乎同時朝對方襲去。
河岸邊一只飛起的烏鴉掠過水面,黑色的羽毛在空中異常醒目。
花時的餘光掃到了那只烏鴉,下意識地開始猜測這只烏鴉是否也是哥哥豢養的通靈獸。就在這一瞬間,她的苦無又被擊飛。鼬将苦無橫在了她的面前,微笑着說:“這次也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