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忍者
面對可能存在的敵人,花時十分警惕。
“這樣冷的天氣,不陪着佐助的話恐怕他會哭吧?”花時走到了鼬的面前,低頭詢問道。
鼬扭頭看了看屋外還飄着小雪的天,說:“媽媽在家。我稍微離開一會兒,也不要緊的。”
花時眉頭一跳。
佐助你實在是太不争氣了!白教你那麽多詞了!
“花時,和客人問過好了嗎?”止水把手搭在了花時的頭頂上,讓她不得不把頭往前一屈。花時伸出兩只手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悶悶地說:“早上好,鼬君。”
“早上好,花時同學。”鼬點了點頭,轉向了止水:“今天我是來找止水君的。”
止水看着鼬沉靜的不像是一個孩子的面容,沉默了一會兒。他把手從花時的頭頂收了回來,說:“花時,去給客人煮茶吧。雖然你的茶藝課成績很差,但是招待一下客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花時往廚房的方向走了兩步,在止水身旁低聲地說:“你怎麽在鼬的面前這樣說我!”
止水一怔,繼而笑了起來:“快點去吧。”
花時手忙腳亂地捧着茶水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聽到了他們兩人隐隐約約的話語。一聽到那幾個熟悉的詞彙,花時就想感嘆一聲——鼬這個年紀小小的家夥,又開始說大人的大道理了。整天想那麽多,會長法令紋的。
“請用茶!”花時把茶杯擱在了鼬的面前,說:“這麽冷的天氣,還要說這麽冷的話題。一點都不暖和!”
對于花時這種幼稚的話語,鼬和止水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許久以後,鼬才認真地問道:“如果很冷的話,就請坐的近一點吧。”
“雖然我們宇智波一族和村子的關系不太好。”花時也學着他們的模樣,像個小大人似的開始對政治問題品頭論足:“但是也輪不到三個孩子來擔心這種事情。”
“我們一族和村子中樞的關系……”止水輕聲重複了一遍,說:“是叔父和你說的嗎?”
“沒錯沒錯。”花時點了點頭,期待着止水的誇獎:“雖然不是很理解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影響。村子沒有不給我們吃飯,也能賺好多錢,我上課的時候老師也對我很好……大家的生活明明都很好啊。”
花時的想法很簡單,她能看到的東西也很少。
止水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最重要的是……”花時趴在了止水的身上:“只要有哥哥在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才不管。”
她在止水身上蹭了一會兒,表情很滿足,直到頂着一搓小卷毛的止水終于忍不住,把她從自己身上揪下來:“見笑了。”
鼬看着花時不滿地被迫離開了止水的身體,溫和地說:“很羨慕止水君。”
止水愣了一會兒。
“放心吧!”花時聽聞鼬的話語,雙手撐在了桌上,說:“按照佐助對你的喜歡程度,過不了兩年他也會整天黏在你身上不放了。”
止水原本正因為鼬的話語而微怔,最後卻被花時的話語給打斷了思緒。
“佐助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也許不會像你一樣孩子氣。”止水誇獎了一下佐助,這又讓花時頭上的呆毛憤怒地一跳。
——難道以後別人在誇獎她之後,除了提止水和鼬以外,還要多加一個佐助嗎!
那也太丢人了吧!
談話間,一直在房門外探頭探腦的烏鴉飛進來了一只,落在了鼬的肩上。烏鴉用自己的爪子在鼬的肩膀上蹭了一下,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他。
花時盯着那只烏鴉,說:“這家夥什麽時候和鼬那麽要好了?我一靠近它它就要跑呢。……花丸!”
“那是因為你以前總是用豪火球追着它跑。”止水說:“對了,‘花丸’又是什麽時候取的名字?”
“現在取的。”花時理直氣壯地說:“忘記昨天給它取什麽名字了。”
×
等到送走鼬的時候,花時特別期待地等着看鼬蹦進雪堆裏,小短腿就卡在雪地裏出不來的場景。只可惜,鼬并沒有如他所想的走正道,而是十分有忍者風範地跳上屋頂,三兩下就跑沒了。
“跳的真高。”花時擡頭看着屋頂幾乎沒有被踩出腳印的積雪,說:“我就跳不到那裏。”
“那是因為你現在對查克拉的掌握還不太好。”止水把雙手橫在了她的頭頂上,替她遮去了可能會落在頭頂上的雪:“等到你可以熟練掌握查克拉了,就可以像我們一樣在水上和高處自由地行走了。”
“等着吧!”花時一握拳,說:“我也很快會學會這一招的!然後我就可以提前畢業了……嗯,他七歲畢業,我也七歲畢業,勉勉強強算是差不多的成績吧。”
聽着花時信心滿滿的話語,止水忽然說道:“花時很在意鼬呢。剛才也是,現在也是。是擔心給鼬君留下不好的印象嗎?”
明明是很普通的關切的話語,花時卻忽然覺得偉大的哥哥大人有一些莫名的幽怨。她瞬間反應過來,如同一只章魚一般用四肢纏住了止水,擡起頭說:“放心吧哥哥!我一點都不在意那個家夥!我只要哥哥!”
一面說着,心中一面有着莫名的竊喜。
上次星野退的情書之所有沒有引起哥哥的重視,就是因為星野退實在是太不足為懼了,那種只要“接妹妹回家順便牽一下小手”就可以打退的敵人,優秀的哥哥根本沒放在眼裏。但是宇智波鼬可就不一樣了……
難怪哥哥有點點緊張。
花時內心很是高興。
這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滿意和興奮,一直持續到新年的來到。就算是連日的下雪和寒冷,也沒有減損她的興致。雖然新年第一天初詣時抽到的簽很奇怪,她也沒有思考太多。
當她打開抽到的簽紙時,就被薄薄的紙張上那些方方正正的黑色大字給吸引了目光。雖然每年都要抽一次,但是基本都是敷衍的、讨好人的大吉,今年不一樣,抽到的紙上寫着的是末吉,最後還附了一首詩歌。這些看上去有些深奧的文字,她只能勉強理解。
“這個講的是……櫻花嗎?”她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簽紙,遞給了止水。
止水就着她的手,仔細地打量着薄薄的簽紙。
自梢散其華,虛渺半空中。櫻花如此者,随波逐水間,空成泡沫縱即逝。
浮生猶若夢,花亦似此世。櫻花也櫻花,方見綻咲顏,轉瞬之間散卻盡。
“抽到的簽詩怎麽會寫這樣子的……詩歌?”止水有點疑惑,随即将簽紙折好,牽起了花時的手,說:“大概是吟誦櫻花之美麗的和歌吧。冬日過去了,春天便要到來,這是很正常的四季更替。”
他牽着花時走向了一棵高大的深綠色樹木,将抽到的簽系在了樹枝上纏繞着的繩子上。他握着花時的手,和她一起打了個結。花時一直在擡頭看着止水的手臂和繩子上垂下的一排簽紙,不知不覺脖子都仰酸了。
止水的手很幹淨,手指繞過紅色的長繩,用白繩将薄的有些發透的泛黃紙張系好,花時在他的示意下繞住了最後的結。
紅色的繩,白色的簽,深綠色的樹葉,止水黑色的袖口。
冬日的風一吹,繩子上垂挂着的簽就微微擺動,此出彼入地搖晃着。微冷的風送來了遙遠的屋檐下鈴铛的回響,也吹開了她的圍巾和衣擺,讓臉頰邊的頭發都變得有些淩亂。
“這是結緣。”止水放下了她的手,說:“如果是大吉,就用簽紙和神明結緣。如果是兇運,就可以向神明祈求逢兇化吉。”
花時看着粗繩上的一排簽紙,問道:“忍者也會信仰神明嗎?”
“其實我不是很相信這種東西。”止水緩緩地說:“不過尋常人家還是很相信的。木葉忍村的忍者都信仰火之意志……所以我們的神明,應該是先輩們的神靈吧。”
“那四代閣下也會幫助我們逢兇化吉對吧?”花時說。
“那就要去英靈碑看望一下四代閣下。”止水帶着她朝門口走去:“不然,他也不知道你的願望。”
“很好!那我們去英靈碑吧!”花時原地蹦了一下,說:“我希望下一年可以順利地通過畢業測試,然後成為一個比鼬和哥哥還要厲害的忍者!”
止水笑了一會兒,卻不想打斷她暗搓搓的許願。
身為英雄火影,為村子鞠躬盡瘁的四代閣下……如果在天上還要保佑一個忍者學校的孩子考試通不通過,也實在是太心疼了。
×
約定好去英靈碑看望四代閣下的那一天很快來了。
花時很認真地收拾了自己,就差問鼬借一條護額來僞裝成自己是一個忍者了。大團扇帶着小團扇,一起慢吞吞地穿過宇智波族地的街道,朝建有英雄墓地和英靈碑的地方走去。
“哥哥!我們來像忍者一樣的奔跑吧!像上次鼬跳房頂一樣!”花時忽然不想像平常一樣慢吞吞地走路了,她指着屋頂,說:“忍者就要有忍者的生活方式!”
止水松開了花時的手,問:“确定嗎?”
“嗯。”花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