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放水

“花時同學心情不好嗎?”鼬詢問道。

确實,花時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她一點也不想讓鼬知道。

“因為沒能成功提前畢業而覺得不開心”……這樣的事情要是讓鼬知道了,她覺得自己會更失落的。雖然鼬不是那種會驕傲的人,但是她就是不想告訴鼬。

于是,花時說道:“不,一點也沒有。”

她頓了一會兒,又強調了一遍:“我的心情很不錯。”

“花時頭頂上的黑線有那麽長呢!”佐助卻完全沒有理解花時的苦衷,張開短短的手臂比劃了一下,輕而易舉地說出了事實真相:“感覺花時的頭頂上有一朵烏雲,快要下雨了。”

“……”花時盯着佐助,木。

鼬!你的弟弟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小時候只能軟趴趴地躺在那裏任人戳戳戳,明明是那麽可愛的一個團子,現在學會說話以後,怎麽還會播報天氣了!

“花時同學,好久沒有和你練手了。”鼬仿佛沒有看到花時頭頂自帶的小烏雲,說:“要練習一下忍術嗎?”

花時原本想要拒絕,因為差勁的心情讓她沒有動力做其他的任何事情。可是當她一擡頭,看到了鼬那張溫和的面孔,心裏頓時湧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她也說不清到底是不甘心還是失落,最後她憤怒地答應了:“好!來!誰怕誰!”

佐助被她氣勢洶洶的回答吓的一抖。

他忽然覺得自家哥哥會被暴打……

但是哥哥和花時練習的時候,還從來沒有輸過呢。

×

宇智波花時vs宇智波鼬。

地點,鼬家的小院子。

圍觀觀衆:坐在走廊上的佐助。他一手握着小恐龍玩具,一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正呆呆盯着自己的哥哥。

“這一次我也是要用武器的。”花時把手裏的苦無上下揮舞了一下,眯着眼說:“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好。”鼬笑了一下,說:“請不用手下留情。”

花時用苦無進攻,鼬側過身體躲閃了兩下,讓花時的攻擊險險落空。不知怎的,花時覺得今天鼬似乎不在狀态,動作慢了許多,閃躲的不夠幹脆,就連前刺苦無的時候也猶猶豫豫的,更是留下了不少破綻。

往來數分鐘後,花時就抓住了他的一個破綻,把苦無橫在了鼬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這一次是你輸了!”

她還從來沒有贏過鼬的,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可以把他打趴下。

看着在她手底下微笑着點頭的鼬,花時卻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原本一直舉着小恐龍玩具高喊“哥哥加油”的佐助,在看到鼬敗給花時以後,擠着眉頭有些失落地說:“哥哥竟然輸了……”

鼬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掉袖口和褲管上的塵土,收好了自己的苦無,說:“這一次是花時同學贏了。花時現在變得好厲害。”

花時放下了自己的手,握緊苦無又松開,最後挑着眉問:“鼬,你故意放水。”

“沒有。”鼬用溫和的語氣說:“可能是狀态不太好。不過,花時同學真的已經很優秀了。”

花時把苦無收回了忍具袋,沒有理他。

鼬看着她整理起自己的包,問道:“現在的心情也很不好嗎?”

“稍微好一點兒了!”花時如實回答,把自己的書包背好。

“花時同學,這就要走了嗎?”鼬又追問了一句。

“你什麽時候和星野退一樣磨磨唧唧的了?”花時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忘記了止水教導她說話要謙遜有禮貌的事情,在比較親近的鼬面前講起話來也不留情:“快要到吃晚餐的時間了,不及時回去的話哥哥會擔心。”

鼬怔了一會兒,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佐助身後的房門內傳來一個屬于中年男人的低沉嗓音:“鼬,過來一下,有事情找你。”

佐助和鼬同時一怔,鼬匆匆向花時說了一聲抱歉,就朝房間內跑去。

花時看着鼬閃身跑沒了影,又看了一下趴在走廊上似乎在偷聽的佐助,最後無言地背着自己的包踏出了鼬家的大門。

……無論見過多少次,她還是覺得天生自帶氣場的族長大人好可怕。

×

聽說花時同學女子班成績不合格,插花藝術被評價為“審美太差”,叔母帶着一臉笑意來探望她。

“哈哈哈哈,審美太差,哈哈哈哈,小花時不用擔心的。插花這種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叔母一邊說着,一邊止不住地笑的肚子疼。

坐在她面前的花時眉頭一跳一跳,內心腹謗:有什麽好笑的!

夏天的天氣悶的人渾身是汗,花時和叔母說了兩句就覺得昏昏欲睡。看着她像小時候一樣,說着說着就點起頭來,似乎坐着就可以睡着,叔母便告辭離開了。

花時靠着門框坐了一會兒,睡意湧上了她的身體。她用半合的眼看着庭院被裁為一半的景象——夏日茂盛的樹冠,深綠色的枝葉随風搖曳。黑色的烏鴉不知道躲在哪一片陰影裏休憩,只能看到些許飄落在地的羽毛。

日光灑落在庭院之中,池塘沒有漣漪的水面就像一面光滑的鏡子,倒映着天穹之中滿滿的碧藍色。偶爾有一片翠色的葉子從樹枝上脫落,因為風的侵擾而慢悠悠地落在水面,便緩緩地在水上打着轉,漾開淺淺的漣漪。

大概是天氣太過炎熱,大家都選擇回家休息,四周都很安靜。沒有喧鬧聲也沒有交談聲,唯有風吹動樹葉時的簌簌輕響。那些深綠色的茂盛樹葉,低垂的天空與雲塊,透過樹杈與屋頂的間隙看到的風景,繪有團扇族紋的牆壁,一切在花時的眼睛裏似乎都變得遙遠了起來,最終歸為一片黑暗。

花時不管自己尚且坐着的姿勢,往門邊一靠,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有着小卷毛的哥哥回家了,看到睡在門邊的她只能無奈地笑了一會兒,最後把她背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塞好。

等到她醒的時候,她就真的躺在自己的被窩裏。屋外金紅色的光透過窗子斜斜地投射進來,夕陽已經沉沉地挂在了天與地的交界處,天頂已經黯淡了下來。

她赤着腳爬了起來,推開了自己的房門,朝走廊裏喊了一聲:“哥哥?”

止水從客廳裏探出了一個頭,倒退了幾步,走入了她的視線範圍內,說:“睡的可真久。”

“……”花時前後磨了一下自己的牙,朝止水跑去,不管自己皺巴巴的衣服,雙手一攀就挂上了他的身體:“我餓了。”

止水因為她撲上來的動靜而後退了一步,站穩以後就拖着這個纏着自己的挂件朝外走去:“那就快點吃晚餐吧。”

“說起來,”止水指了指桌子上疊着的信件,說:“這兩天收到的寫給花時的信有這麽多呢。你不看嗎?”

挂在止水的背上蹭來蹭去的花時雙腳着地,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那些信件,不甚感興趣:“不想看。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星野退寫了什麽。”

“這麽說,花時在學校也經常收到同學的情書呢。”止水拖着背部挂件整理着流理臺,手上的動作一頓。

“……”花時挂的更緊了,說:“雖然收到但是我會退回去的!我才不要被人比作枝頭盛開的會引來小蜜蜂的七彩小花花!”

“這個比喻很貼切呢。”止水看着手下的碗碟,說:“‘會引來蜜蜂的枝頭花朵’,星野同學說的很好啊。”

“我不是!”花時糾正道:“我不喜歡蜜蜂。”

“好。”止水附和道:“快點從我身上下來吧。不是已經餓了嗎?怎麽還這麽有力氣?”

花時這才不甘不願地從他身上爬了下來。

“花時,聽鼬君說。”止水背朝着她,說:“因為沒有提前通過畢業測試,所以你相當的不開心啊。”

“!!”花時一怔,用筷子敲打着桌面,說:“沒有那樣的事情。……鼬他什麽時候……诶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花時對宇智波鼬的警戒等級又提高了。

宇智波鼬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和她的哥哥止水混的相當好了。有事沒事來家裏晃上一圈不說,花時已經撞見兩三次他們在神奇的地方私♂會♀,比如無人的小樹林,午後的演練場,還有鼬家的屋頂等等。

每當提起止水,鼬都會露出一種敬仰之色。雖然其他大多數的同輩人在提起被稱為“天才的瞬身止水”之時,也都會露出那種表情,但是一旦對象是鼬……花時就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那是她的哥哥喂!

鼬回自己家去抱佐助玩!

有一只不害怕花時的烏鴉從門口橫沖直撞地飛了進來,蹲在了花時的頭頂,不小心把她束好的頭發都折騰亂了。花時揪着烏鴉的爪子就把它拽了下來,皺着眉說:“這個家夥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那是因為它把你當做朋友。”止水說:“才會對你這麽親昵的。”

花時松開了抓着的烏鴉,放下了手裏的筷子,趁着止水還在忙碌,悄悄地翻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星野退寫來的信件。

嗯,收信人是花時,宇智波花時,花時同學,宇智波花時……宇智波止水?

在一疊白色之中忽然冒出的粉色信封有些紮眼,花時的額頭跳起了一個十字架。她把信封翻到背面,果然發現了一個許久不見的名字——奈良香穗。

“哥哥——!”

“花時你聽我說!”

“我!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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