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歸家

原本正在為甜和鹹争執不下的人們瞬間都安靜了。

兩三個身着警衛隊服的宇智波族人穿過了站成一圈的人,制服了正在打架的兩個醉鬼,反剪着他們的手就往外推。

“喂!”醉鬼扭過頭,一臉不服氣,口中嚷着帶酒氣的話語:“我只不過是喝了點酒,你要對我做什麽!”

“當街打架,當然是帶你去警衛隊本局待兩天。”扣着他的宇智波族人快速地催促道:“快走吧。”他伸手推了一把被制住的醉鬼,對方踉跄了幾步,朝前走去。

兩個醉鬼打不過清醒的警衛隊員,擠擠搡搡着被推走了。圍觀的人們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又開始了不斷的竊竊私語。

“不過是兩個醉鬼打架而已,就要帶去警衛部隊本局,有點誇張了吧?”

“……這能叫做‘不過是兩個醉鬼打架’嗎?竟然向甜黨發起挑釁,這簡直就是美食界的聖戰啊!無法饒恕。我覺得木葉警衛隊做的好,喜歡吃鹹的異教徒都該被抓起來。”

“可是我喜歡吃鹹的。”

“你的意思是要打架咯?”

“來啊!”

花時在街邊看了一會兒,只覺得街上的冷風吹的她快要感冒了。她不再沉下心偷聽人們對于宇智波的想法,加快了腳步朝族地走去。

越靠近宇智波的族地,道路就越冷清。遠遠被擠壓在村子一角、和木葉監獄比鄰而居的宇智波族地,就像是一個單獨的王國,和木葉村分割開來。木葉村人住在那邊,宇智波的族人住在這邊。

她對于家族和村子之間的概念很模糊,但是她一直以自己的姓氏為驕傲,哪怕她還記不清楚族長大人的大名以及老人們要求孩子們記下的宇智波一族的變遷史。只要提起宇智波來,人人都會說這是一個優秀的家族。

花時想到叔父喝醉後偶爾會露給她的一言半語,關于所謂的和平和矛盾,排擠與封閉,就覺得心頭一亂。這些複雜的東西遠遠超過了她現在所可以理解的界限,只能用簡單的見識與思維方式去衡量這些問題。

大概是太過優秀了,村子裏的人才會偶爾冒出一些對于宇智波一族的不滿之聲吧。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花時這樣子安慰着自己。

×

過了四五天後,去水之國執行任務的止水跟着一起出發的同伴平安回來了。除了手臂上割開了一道半長不短的傷痕外,一切都好。止水在這次任務中展露的優秀能力,讓三代閣下贊不絕口。一時間,“瞬身止水”的名聲更甚,每次族人提起這個名字,都帶着驕傲和贊賞。

當這個人人誇贊的天才人物回到家裏,就瞬間變回了溫和體貼的哥哥。平常在執行任務時的果決和雷厲風行都不見了,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外出已久的旅人,迫不及待地在歸家後尋找着自己的親人。

“花時,我回來了。”

止水将手上的袖口理好,确認袖子可以徹底蓋住那道有些顯眼的傷口,才開始尋找起花時那個小矮子。因為許久沒有打理頭發,他的黑色短發又變長了,鬓角的黑發已經過了耳下的長度,被他随手推到了耳後。

“哥哥,歡迎回家啊。”

花時從自己的房間裏探出了個頭,臉上露出了歡欣的神色,也不管自己穿到一半還沒有套完的白襪子,赤着一只腳就沖了出來。

止水帶着微笑半蹲下身體,張開雙手,準備迎接熟悉的花時沖擊波。

花時沖到一半,卻硬生生剎住腳步,轉身朝自己房間裏走去。正當止水疑惑于她的舉動時,花時又出來了,手裏持着厚厚地一疊信封。

止水的目光掃過那些樣式顏色各不一的信封,心裏忽然湧上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給親愛的止水同學。”花時挑出其中的一封:“寄信人是鈴木結菜。”

止水木,張在半空中的手臂一僵。

“宇智波止水收。備注:請務必要看。”花時又取出其中的一封:“寄信人,山田彩乃。”

止水覺得自己的手有點酸,于是默默地放下了。

“宇智波止水收。愛心,愛心。”花時換了一封信:“這封信來自堅持不懈的奈良香穗。”

止水安靜地後退了一步,開始思考一會兒該用什麽姿勢哄花時。

“還有這個,這個和這個。”花時搖了搖手裏的一打信:“寄信人的名字竟然全部都不一樣呢,超級厲害的。”

“是嗎……啊哈哈……”止水假裝不在意地笑了一會兒,睜大眼問道:“怎麽了嗎?”

“你看到了吧?”花時又搖了搖手裏的信:“這些信。”

“嗯。”止水點了點頭。

“火遁!”花時将那些信抛起,雙手結印:“鳳仙火之術!”

止水:……

“喂!花時!”止水伸出了一只手,說:“好歹也退還給人家……這樣子直接燒掉太不好了!”

“舍不得嗎?”花時吹完了火球,看着止水猶猶豫豫的樣子,才嘆了口氣,從背後摸出了那疊完好無損的信封,放在了止水面前的桌上,說:“放心啦,沒有燒掉。”

止水盯了好一會兒那疊信封,才确認自己被花時小小地耍了一把。

“那麽,”止水重新朝她張開了手臂:“要抱一下嗎?”

看着越來越帥的自家哥哥張開手臂一副期待被蹂|躏的模樣,花時終究是忍不住了,助跑了兩步,三下五除二就朝止水的身上蹦跶而去,挂在了他的懷裏。

止水按了一下花時的腦袋,有些懷念地說:“花時的頭發也變成了許多。”

“哥哥的頭發也是。”花時說:“而且,又變成直的了。”

“這個……”止水對于自己的頭發沒有絲毫辦法,就像面對鬧脾氣的花時一樣:“頭發的彎曲程度不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可能是因為它最近想要變成直的……?”

“算了,直就直吧。”花時說:“下次我再幫你卷回來就好了。”

“花時有按時吃飯吧。”止水放下了懷裏的她,問道:“感覺沒怎麽長高呢。沒有再去欺負佐助吧?聽美琴阿姨說,你經常把佐助的小恐龍藏起來。……你要是喜歡小恐龍的話,哥哥就再給你買一個。”

“不過……”止水微微一笑:“還真是沒想到呢,花時這麽大了,竟然還喜歡玩小恐龍玩具啊。明明小時候花時也只喜歡玩哥哥的頭發的。”

花時:……

佐助你出賣我!

“不!”花時趕緊阻止了止水的話語,讓止水從滿面的懷念之色中恢複了過來:“誰喜歡小恐龍玩具了!佐助那樣的小毛孩子才喜歡小恐龍呢!我可是大人!大人!”

“不用解釋了。”止水說:“哥哥晚上就去買小恐龍。”

花時:……

佐助你等着!

正在家裏纏着宇智波鼬搭積木的佐助忽然覺得後頸一冷。

鼬發覺了他突然的一個哆嗦,放下了手中的木塊,問道:“怎麽了,佐助?衣服沒有穿夠嗎?太冷了?”

小佐助摸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小恐龍,雙手捏着,如獲至寶一般仔細地打量着。許久之後,他才擡起頭,用稚嫩的聲音說:“不是的。我感覺,又有人要從我的手裏奪走我的小恐龍了。”

“……怎麽會呢。”鼬溫和地說:“如果有人喜歡小恐龍的話,佐助讓給她就好了。等到新年一過,佐助就要四歲了,應該是一個懂事的人了。花時在你這個年紀,已經會離開哥哥一個人去忍者學校學習了。”

佐助一撇嘴,不想說話。

——哥哥你知道嗎!我說的那個要從我手裏奪走小恐龍的人就是她!

——還離開哥哥一個人去忍者學校學習呢!我看她根本離不開我的小恐龍!

×

花時對着自己衣櫃上擺放的一排小恐龍默然無語。

她抱着膝蓋坐了一會兒,幾度想要直接燒毀那排小恐龍,但是顧忌到這是哥哥的贈禮,又不忍心下手。

雖然哥哥這些年送了她很多東西……但是一口氣送那麽多,還真是相當少見。

她又默默地和衣櫃上的小恐龍互相瞪視了許久,直到客廳中傳來了止水的嗓音:“花時,有客人來找你。”

花時還沒有從小恐龍的幻境之中回過神,只是抱着膝蓋失落地盯着衣櫃上的恐龍們。她房間的敲門聲輕輕淺淺地響起,反複了三四遍後,門口傳來了了屬于同齡男孩的聲音:“花時,沒事吧?我進來了。”

鼬經常來止水的家裏,對花時的房間也很了解。他慢慢地推開移門,帶着佐助往裏探了一步。

衣櫃上排放的一整列小恐龍似乎在用黑漆漆的眼珠子釋放神聖的光芒。

花時恍惚着回過神,轉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鼬和佐助。一高一矮的兄弟倆正待在原地,用一個姿勢擡着頭,安靜地凝視着衣櫃上的小恐龍們。

許久之後,走廊裏響起了佐助稚嫩的聲音。

“花時……我錯了,我把我的小恐龍,也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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