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傅真以為他嘴上說說罷了,他可不是什麽老實人,也不是什麽純情少年。

但是那天夜裏,周骥偏偏做了回正人君子。他替她解下頸上那顆珍珠時,都未順便揩油。

正人君子到,連傅真都覺得稀了奇了。

傅真穿了酒店的浴袍睡覺,他躺在一臂之隔的另一張床,熄燈後,房間裏一絲光都沒有,兩人面對面,只能瞧見彼此黑亮的雙眼。

她基本可以認為他沒有其他心思。

這時的氣氛是放松的。周骥輕聲陪她說話,他溫柔慵懶的一把嗓子催眠效果極好,傅真漸漸湧上困意,她眼皮上下打架,哈欠連天對他說:“我要睡了。”

“快睡吧。”周骥聲音低幾分哄道。

傅真聽了,安心沉入夢鄉。

酒店隔音做得好,世界一片寂靜。黑色濃稠,什麽都看不清楚,周骥盯着她的方向,好一會兒,他翻身平躺,無聲地,長長地,吐了口氣。

他不知什麽時候睡着的,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裏,做了個支離破碎,極度迷亂的夢。夢裏她是這世間最昂貴的珍珠,被他愛不釋手,瘋魔一般對待。

周骥醒來心還猛跳着,他一張俊臉稍顯扭曲,暗罵髒話,摸黑去了趟衛生間。半晌,帶着一身濕氣沉默回來。他腳步停在床前,停了片刻,轉向對面。

傅真是被熱醒的。

迷迷糊糊間,她突然意識到身邊多個人,驚了好大一跳,心髒都要吓沒了。接着才反應過來,是周骥睡了過來。

他從背後緊緊擁着她,胸膛似燃燒的火爐,手臂沉重,溫熱的呼吸貼着她。

她臉頃刻間紅透了,第一反應是推他下床,可伸手碰到他結實的手臂,頓了一下,動作莫名輕下來,就這樣放上去,無聲笑了笑。

過了很久,少年确定她再次睡着,睜開隐忍的眸子,他勾唇,小心翼翼偷了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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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傅真都睡得很好。周骥自己找罪受,總是抱她一會兒又放開,放開沒多久,又忍不住抱她入懷,反反複複,折騰半宿。

還有片刻才天亮,周骥燥熱難耐,他嘗試叫她,堅持兩三聲,她皺着臉:“嗯……”

“你熱嗎?”周骥誘導問。

她又“嗯”,也不知究竟聽清楚沒有。

“那不蓋被子了吧。”周骥說。

她沒有任何反應,周骥靜了兩秒,小心翼翼扯過被子掀開,嫌棄踢到一旁。

五月下旬,尚未大幅度升溫。夜寒涼,溫暖驟然消失,傅真不禁瑟縮了一下。

周骥感受到了,他嚴絲合縫裹着她的身體,将一身熱意傳輸過去。

他終于舒服了,眼一合,安穩睡熟。

到了早晨,周骥是被傅真撓醒的。

傅真叫不醒他,壞心一起,拿了自己一小縷頭發發梢往他臉上掃,瞧他烏黑的眉蹙起來,要發脾氣又知道始作俑者是她,發不出來,無奈哄:“別鬧。”

“快九點了。”傅真告訴他。

他難受了大半夜,這會兒正是好眠時,抱着面團一樣的她不放,嗓子像在沙子裏滾了一圈,啞着說:“你沒課,再睡會兒。”

傅真提醒:“你有課。”

“不上了。”周骥說。

“……”傅真無語,她莫名想到高中老師口中的“選修課必逃,必修課選逃”,好笑道,“真不去上?”

周骥腦袋埋在她纖細的頸邊:“不去。”

傅真不放心,她建議:“那你先給李賽打個電話再睡吧,如果點名,讓他幫你答到。”

周骥鼻子裏全是少女柔軟的溫香,他身體複蘇。

她還在耳邊喋喋不休說:“你們高數教授本來就出了名的愛計較出勤率,要不我替你……”

周骥完全清醒過來,一個翻身,将她制住,黑眸玩味,意味不明說:“我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了,讓我多睡會兒不行嗎?”

他全身重量沉沉,像石塊一樣。

傅真意識到了危險來臨,她推他肩膀,推不動,只好拍他兩下:“你好重啊,想壓死我嗎?”

周骥非但不為所動,索性更加過分,卸了力。

傅真差點呼吸不過來。

他笑意盎然,說着葷話:“要死一起死,我就死在你身上好了。”

傅真臉上燒得慌,她偏過了頭,躲開他飽含戲谑之意的眼睛,毫無半分威脅之力,威脅道:“你再說這種話我就要生氣啦。”

“哪種話?”周骥意味深長。

“不要臉皮的話。”傅真脖子都紅了,扭了扭身體,想要逃離他的壓制,“我真的透不過氣了。”

周骥額角急促跳了兩下,在吓到她之前撐了起來,與她保留一絲安全距離,痞壞笑:“你想到哪兒去了?”

壓迫感消除,傅真長長呼吸。

“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自己想歪了。”周骥調侃,“懂的東西還不少。”

他瞧着她的脖子由細膩的白一點點變成粉嫩的顏色,上面青筋脆弱,令他想保護,更想摧毀。

“你少倒打一耙了。”傅真哼道。

“那你告訴我,我說的是哪種死在身上?”周骥狹促道。

傅真不理會他,她想坐起來,“我要去洗臉了。”

周骥雙臂如牢籠禁锢着她,故意追根究底:“還沒說清楚是哪種……”

“你還有完沒完了。”傅真惱了,掐斷他下流的話。

周骥笑不可遏。

傅真冷眼看他笑。

他笑完了,一秒變臉,關心道:“昨晚睡得好嗎?”

傅真點點頭,怨怼:“如果你不占我半張床,我會睡得更好。”

“我還沒怪你,你倒先怪起我來了。”周骥就有那麽厚的臉,他把自己描述成受委屈的一方,“都是因為你,我昨晚幾乎沒有睡覺。”

對此傅真只有兩個字:“活該。”

他的吻在這時落下來,堵住她放狠話的嫣紅唇瓣,深深碾。

傅真沒抵得住他狂風急雨般的攻勢,勾住他脖子,投入進去。

周骥得到回應,愈發無所顧忌,他不是刻意,本能驅使他胡亂揉了一通。傅真身上浴袍寬大,睡了一晚,腰帶本就松松垮垮,經不起他折騰。

一吻畢,腰帶徹底開了。

周骥眼神一暗,幽深如潭。他沒什麽文學水平的想到了 “羅裙松,香肩露,釵鬓亂,目光迷”來形容眼底的畫面。

她肌膚雪一樣,上下兩片蕾絲黑遮掩春光,白與黑沖擊視覺,充滿禁忌。

周骥便想将她全部剝出來。

他的欲全表現在臉上,身體做出最真實的反應。傅真感受到了,面紅耳赤,連忙拉攏浴袍衣襟。

卻被周骥制止,他坦然要求:“讓我看看……”

傅真慌亂中回了一句:“有什麽好看的。”

周骥這時候都不忘嘴貧:“我沒看過,要看了之後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傅真羞得很,擡腿踢他,卻暴露弱點,他抓住她腿彎,掌心寸寸上移。

傅真從未有過那樣緊張的感覺。心髒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身體卻與活躍的心跳呈反比,不受控制的僵硬起來,腿繃得筆直。

當他碰到蕾絲的時候,傅真顫了顫。

然後周骥手頓了一下,他喉嚨幹澀,問:“你不願意?”

傅真默了默說:“我不想在酒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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