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如果她受傷害，我就是罪魁禍首，我不該招惹這麽純潔的女孩子。”古義有點激動了，原以為兩情相悅，就好了，可是一接觸家長，卻滋生了煩惱。他站起來向陸欣告別，再朝陸欣媽說：“阿姨，我家裏有點事，我先走了。”陸媽媽很茫然，她其實很喜歡古義的，可是她作為母親，為女兒的感情她總是要保護好的。

如果古義和女兒是認真的，她心裏是接受的，畢竟古義是絕對符合所有的擇偶标準，他有文化，有很好的工作，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女兒的感情，她今天投石問路做得太露骨，不免會引起古義的反感，但是心裏卻踏實了，因為她已經看出古義真的對女兒好。要不然，古義不會這麽情緒化，如果古義沒有這反常舉動，她會知道女兒只是他逢場作戲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陸欣母親看着女兒去送古義，看着他們倆年輕的身影，她不想女兒在感情上受挫折。

陸欣和古義沿着一排開滿芙蓉花的小路并肩走着，那花色妖豔而又妩媚，透過月光，在晚風中輕輕搖曳，那若有若無的花影灑在小路上，陸欣看着古義漫不經心地踩在花影上，停下來，他俯下頭，深沉地望着陸欣說，“我今天有點激動，你媽其實是關心我們，我卻認為她不信任我，我太沖動了，讓你媽失望”。陸欣很了解母親的心情，她已經認可了這個男孩。陸欣故意說，“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媽呢，我媽說的每句話不都是關心我們嗎，只有最親的人才會對我們這樣，你真是福中不知福，不過我會回去跟我媽解釋的，你不必憂慮，以後你可要和我媽好好相處，我媽可是很有涵養，你跟她能學到很多東西”。古義确實明白陸媽媽是個非常知性的人。

古義牽着陸欣的手，說，“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陸欣的确很疲憊，她也知道古義比自己更累。她說，“好吧，我回去了。”古義抱了一下陸欣，然後，看着陸欣走回去，其實陸欣家離古義家非常近，走過那芙蓉花路近頭，陸欣就到自家小區了，而古義家在這條小路的另一頭，當然古義家小區屬于高檔小區。那裏進進出出全是開私家車的。

陸欣回到家，看見媽媽正在洗碗，陸欣說，“我來洗吧。”陸媽媽正在水池邊清洗碗碟，看見陸欣進門，她說，“不用了，我馬上就洗好了，你去洗個澡，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陸欣默默地走進衛生間準備洗澡。陸媽媽看着陸欣那嬌小的身影，心裏有一陣顫抖，她最大的內疚，就是沒有能力給自己女兒找個舒适工作，讓她這麽小，就承受那麽繁重的工作，而且是三班倒，其實陸欣可以上好一點學校，畢業可以有一份好的工作，可是好的學校學費昂貴，她們工人家庭沒有經濟能力去上，只有選擇學費較少的學校上了，只上了兩年就開始下車間實習，這讓陸媽媽對女兒心疼不已，原以為可以上三年，這樣女兒大一點上班不會太累，可是陸欣已經上兩年班了，她從來不提上班累，而且每個月工資全部交家裏，自己只要一點零錢就行了。

陸媽媽一想到這些，眼睛就模糊了，她今天看到女兒帶男朋友回來，既興奮又有點擔憂，她興奮女兒男友比較理想，擔憂的是她男友對她是不是一心一意。還好，這個男孩很誠實，看得出來，對陸欣感情很深。

古義回到家，他的父母正坐在廳裏看電視，古義把茶籽油搬進客廳，他爸爸過來幫忙，古義很快就搬完了。這時他媽媽走過來，看了看古義，說，“吃飯了嗎？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今天上山受涼了”。古義搖搖頭，他雖然二十七歲了，可是在父母眼裏，永遠是長不大的小孩，他說，“我吃過了，在陸欣家。”古義母親剛剛還是溫和滿面，她深邃的眼神，嬌好的面容，此刻聽了陸欣兩個字，頓時陰雲密布，她其實知道兒子在談戀愛，她并不往心裏去，因為兒子大了，談談戀愛是很正常的，而且兒子這麽優秀，每天都有很多人向自己介紹女孩，古義身邊也是從不缺女孩的，這點古義母親看得很清楚，她也很滿意這樣的狀況，因為這樣她兒子就不會對任何女孩傾注全部感情，換句話說，這些女孩永遠不會是古家的媳婦，只是兒子戀愛的小插曲，她希望兒子在上海成家，當然是找當地的女孩，因為兒子本來根就在上海，要不是自己當年下放當知青在這座城市安了家，自己也還是上海人，她深知自己是回不去了，她的青春，她戀愛婚姻家庭全在這座城，因為她深愛的丈夫是這裏的人，她現在全部希望就寄托在兒子身上，她四個女兒也嫁在本地，她不擔心老了，會孤單，因為有老伴女兒陪伴，兒子是一定要出人頭地的，他的資質注定他要在大城市裏充分發揮。可現在卻被陸欣這小女孩搞得意亂情迷，照這樣發展下去，她所有的希望變成泡影。

古義母親終于忍不住了，她深深地望了一眼古義說：“這樣看來，你今天一整天都是和陸欣在一起了，你竟然開車帶她到山裏了。你愛她有多深，以至于你這樣依戀她，以前你從不單獨開車帶女孩去山裏玩的，你都是獨自出去玩的，你明知道我不允許你在這裏戀愛結婚的，你可以談戀愛，這只是你人生的一道風景，可以欣賞但不能流連忘返……可是婚姻另當別論，它是你人生的港灣，是你一輩字都要為它付出，而無怨無悔，陸欣我沒見過，但從你眼神裏我已經了解一些，能讓我兒子為她如此癡迷，絕對是個優秀女孩，可是上海也有很多優秀女孩，你說是不是，你以後不會在這座城市發展的，你也知道，過完年，你就會到上海分公司上班，你注定會和陸欣分開，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趁現在還來得及，不會讓彼比受傷太深，把這段情忘了吧。”古義默默聽完母親這番話，因為他知道，只要一談戀愛，母親就會長篇大論來束縛他，似乎他的婚姻是在完成母親的一個夙願，他以前可以為這夙願放棄，那是因為自己實在沒有動心的人。可是陸欣卻不一樣，她是那樣純真的女孩，他一眼看見她就被她吸引了，他認定她了，從第一次吃飯遇見就魂牽夢萦，直到現在，他都覺得是在夢裏，讓他心馳神往，他不可能放棄的。

古義神色黯然，他剛剛接受陸欣母親的明察暗訪，心裏還有氣沒消掉，現在自己母親又來和自己講這些大道理，心裏實在憋屈，他說，“媽能不能讓我好好談個朋友，你知道嗎？我離不開陸欣，我更不會和她分手，我聽你的，明年我去上海上班，但是我絕不會在那裏找朋友結婚，我要陸欣和我一起去。古義母親仿佛不認識自己兒子了，她覺得兒子講這番話簡直幼稚可笑，說，“你和陸欣一起去上海上班，兒子，你腦袋沒壞吧，你想一想，你學得是金融行業，你從小是我小心翼翼培養出來的，你的修養你的學識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複制的，何況陸欣只是一個工人家庭岀生的女孩，她自己現在也是工人，你說說看，你如何帶一個論資質沒資質，技術沒技術，在這樣下崗失業滿天飛的大都市闖天下。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吧，你之所以有今天這樣好的事業發展，那都是像我們這樣家庭才能創造出來的，你爸是重點大學高材生，我也是學財會專業的，什麽樣的家庭熏陶出什麽樣孩子，我無法想像你和一個工廠女工成家，你讓我培養你這麽多年情何以堪，你去問問你身邊朋友，同事，像你這麽好的條件去找女工談朋友，那簡直就是笑話。一句話，我不同意。”

古義終于聽明白了，原來母親對陸欣已經有所了解了，她知道陸欣是自己認識女孩學歷最低的，工作最累的一個，偏偏是兒子最中意的一個。這叫她思想如何接受，她最壞的打算，就是在這裏找一個和兒子學歷工作都相當的女孩，這樣他們有一定的能力在大都市紮根，那邊還有古義的外婆，古義去上班，可以住外婆家，自己這幾年的積蓄加上古義的存款在上海買一套小房子還是可以的，她把古義的路鋪墊得一帆風順，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古義看着媽媽那焦慮的面孔，不忍心再和她争鋒相對了。他只說了一句“，我會處理好自己事的，而且我會去分公司上班的，你放心。”古義媽媽疑惑地看了一眼古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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