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降服

時光匆匆，聚集稽落山一戰已是過去一個月，漢軍三路大軍于一周前已是會合，期間他們遇到過前來增援北匈奴的部隊，卻是被他們以迅雷之速擊潰，數千将士投降，窦憲留下一名副手及幾千将士将他們待會漢朝境內，随後再次馬不停蹄地往北奔去，勢必要将北單于生擒。

“前方乃是私渠比鞮(di)海，那處乃是北匈奴夫渠王柳鞮的駐地，我們明日可以發動突襲，将那處一舉拿下。”入夜，某處空地，兩萬餘名漢軍将士及南匈奴、羌族将士已是紮營，此時主軍帳內，屯屠何取出一副羊皮地圖，指着一處位置，對身旁窦憲等人說到。

“前方北匈奴殘軍多半會是逃往那處，那處據我得到的情報，有戰鬥力的将士不超過五千，我們定能輕易将那處攻下！”屯屠何異常地亢奮，他們南匈奴一族長年被北匈奴一族打壓，一個月前那一戰，打的那叫一個痛快，多年沉積在心口的悶氣頓時消散。

“好，明日清晨我們就發動攻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争取無将士傷亡便将他們拿下！”窦憲右手在桌上一拍便是同意。

“明日還要多多指望方将軍與何将軍了。”衆人知道大軍之中方葉文與何無殇二人武力最強，沖鋒陷陣還要靠二人。

“我二人既在其位，必盡其力，諸位将軍大可放心。”何無殇朗聲說到，連續一個月都沒有痛快的打一仗，他亦是很期待明日的到來。

“這裏不安全，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部落內，溫吾身着将铠，望着眼前的那名男子，急忙說道。

“這裏是我們氏族世代生活的地方，我是不會離開的。”那名男子高聲吼道，随即甩袖離去。

“不管了！”溫吾在原地走來走去，甚是焦急，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溫吾好似下定決心，臉色猙獰，咬牙切齒，雙拳緊握，步伐沉重地往後方帳篷走去。

清晨的鞮海被朦胧的霧氣所籠罩，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湖水氣息，以及清晨綠草那獨有的芳香，深吸一口，整個人頓時睡意全無，神清氣爽。薄霧之中，漢軍、南匈奴、羌族将士皆已是騎上馬背，揮舞着手中的長刀，直奔湖邊那還沉浸在晨光中的部落。

不多時，遠處依稀可見部落外圍那巡邏的士卒。

“一個都不留！”窦憲于馬背上高喝，聲音之大已是驚動那巡邏的士卒，部落內頓時喧嘩吵雜起來，部落大門打開，無數的士卒便是策馬前來迎擊。

方葉文、何無殇、窦輕舞三人策馬奔于大軍最首，手中長劍不時揮舞，帶走一個個抵擋在前方的士卒的性命。三人并未停留擊殺普通士卒，而是直奔部落之中，欲先擒那夫渠王柳鞮。

三人策馬直入部落深處，路上皆是毫無抵抗之力的女子老人，三人并未理會，在他們看來，這些人既然沒有抵抗之力，就不應該受到牽連。

“殺！”身後，漢軍大軍亦是進入到部落之中，然而他們并未如同方葉文三人那般。窦憲的命令乃是一人不留，故此大軍所到之處，不管是婦女、孩子還是老人皆是成為他們的刀下亡魂。

“葉文，他們這太過分了。”何無殇回頭看見這般情形，甚是氣憤。戰争是殘酷的，可那只是對将士而言。普通百姓面對戰争毫無話語權及反抗之力，他們都只是戰争大海中的一只蜉蝣罷了，而此時，他們居然連這毫無威脅的蜉蝣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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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窦将軍說說。”何無殇調轉馬頭便是往身後窦憲所在奔去。

“我也去，你自己多注意。”窦輕舞亦是策馬跟上何無殇，何無殇畢竟才是四品将軍，而窦憲卻是二品車騎将軍，她怕何無殇到時候過于冒犯窦憲就麻煩了，而她身為窦憲獨女，若是在一旁會好些。

二人知會方葉文一聲，讓他多加小心便是離去。方葉文無奈地輕嘆一聲，這種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何無殇去找窦憲理論，怕也是毫無意義。

遠處，一名男子身着異服，手握一把彎月大刀，雙目皆是怒氣，直盯着駕馬奔來的方葉文，那人正是此處的王，柳鞮。方葉文下馬，手中長虹緊握，一步一步走向柳鞮。

“小子，你很有勇氣。”柳鞮聲音低沉，盡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遠處他的族人正在被漢軍将士屠殺，而他卻無能為力，溫吾與他帶來的那數千人将漢軍引來之後卻已是不見蹤影，留下他的族人獨自面對。

“你還是放棄吧，你們兵敗已是注定之事。”方葉文輕聲說道。

“我的族人皆是寧死不屈之輩，想要我放棄，你還不夠格！”柳鞮怒吼一聲，彎月大刀拖在地上，随即速度徒增，大刀舉過頭頂直直劈向方葉文。

“你若是早些投降，你的族人就會少死去一些，你卻這般頑固，口口聲聲為了族人。此時卻是置你的族人性命于不顧，只為了你那所為的尊嚴，真是可笑。”方葉文運行身法輕松躲過，他将手中長虹收回劍鞘，方才一擊他便确定柳鞮實力一般，沒必要用劍。他已是不想殺人了，一個多月來的征戰，幾乎每日都有人在他身旁倒下，将铠不知道被多少鮮血染紅，長虹亦是被擦淨無數次。他畢竟還未年滿十六，心中對于戰争已是充滿厭煩，殺人使他對人命變得麻木，這不是他想要的。

“哼！”柳鞮理虧，卻是無法将自己的尊嚴放下，惱羞成怒舉刀瘋狂攻擊方葉文。方葉文手握長虹，以劍鞘抵擋，将攻擊一一化解。

“此時，你已經死了！”柳鞮瘋狂進攻數十下皆被方葉文輕松躲過。随後方葉文猛然發力，長虹抽出，一劍便是将那彎月大刀擊斷，随後一腳将柳鞮踢倒在地，長虹前刺，直至離柳鞮項頸微毫之距方才停下。看着眼前這名滿臉憤怒，躺卧在地的柳鞮，方葉文毫無成就感。

“是的。”柳鞮半刻未曾話語，随後如同洩氣的氣球一般，全無前前那般自傲之意。

方葉文長虹收回，插入劍鞘之中，右手前伸，手掌打開放在柳鞮前方。柳鞮先是一驚，随後便是伸出手抓住方葉文的右手，方葉文一用力便将柳鞮拉起。

“走吧，若不然，你的族人怕是沒幾個能活下來。”方葉文随地找來長繩，将柳鞮雙手在身後綁住，便是帶着他往窦憲等人所在之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