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班師回京

衆人立于山巅，放眼南往，一片廣袤大地點綴着綠色，萬裏無盡長空飄着連天白雲，山腳下的數萬将士，此時顯得是那麽的渺小。

“我去搞快石碑來。”鄧鴻輕聲說到，轉身離去之時還将方葉文與何無殇二人帶走。

“怎麽了？”二人跟着鄧鴻來到林中，一邊尋找足夠大的石頭，一邊問道，畢竟若是沒事，鄧鴻就沒有必要拉上他們兩個。

“是有點事。”鄧鴻撓了撓頭，被方葉文一語中的有些尴尬。

“不知鄧将軍有何事？”方葉文輕聲問道。

“是這樣的，此次班師回京之後，我估計是不必回北疆了，不過我在都城沒有府邸，我的家人都在北疆，我想”鄧鴻說到這裏便是停下，看了看二人。

“哈哈，鄧将軍，要不你來我那吧，我那就我一個人，還有些許葉文的族人，地方足夠大。”何無殇聽完朗聲笑着。

“那真是多謝無殇了。”鄧鴻亦是笑着說道。

“哪裏哪裏，再說了，此次如此大功，皇上必定會重賞鄧将軍，鄧将軍還需擔心安身之處麽。”何無殇笑着說道，方葉文亦是輕聲笑着，卻是未注意到鄧鴻臉色出現霎時的怪異。

“诶，找到一塊。”三人出現片刻的沉默，突然何無殇看見一塊極大的石頭，便是帶着三人走去。

一刻鐘過後，三人回到山巅，此時三人扛着一塊及其巨大的石碑，班固忙及讓三人将石碑放置在方才他找好的位置。不多時，在前朝那塊石碑略微靠前的地方，一塊一丈有餘高的石碑便是伫立于山巅之上。随後只見班固取出筆、墨、硯臺，奮筆而書，随後又取出銘刀銘刻。半個時辰過後，班固收齊工具，只見石碑上密密麻麻銘刻着上百字，刻字蒼勁有力，栩栩如生，衆人望去，只見上刻：

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漢元舅曰車騎将軍窦憲，寅亮聖明，登翼王室，納于大麓，維清緝熙。乃與執金吾耿秉，述職巡禦。理兵于朔方。鷹揚之校，螭虎之士，爰該六師，暨南單于、東胡烏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長之群，骁騎三萬。元戎輕武，長毂四分，雲辎蔽路，萬有三千餘乘。勒以八陣，莅以威神，玄甲耀目，朱旗绛天。遂陵高闕，下雞鹿，經碛鹵，絕大漠，斬溫禺以釁鼓，血屍逐以染锷。然後四校橫徂，星流彗掃，蕭條萬裏，野無遺寇。于是域滅區殚，反旆而旋，考傳驗圖，窮覽其山川。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蹑冒頓之區落，焚老上之龍庭。上以摅高、文之宿憤，光祖宗之玄靈；下以安固後嗣，恢拓境宇，振大漢之天聲。茲所謂一勞而久逸，暫費而永寧者也，乃遂封山刊石，昭銘盛德。其辭曰：

铄王師兮征荒裔，

剿兇虐兮截海外。

夐其邈兮亘地界，

封神丘兮建隆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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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帝載兮振萬世！

“好，好，好。不愧是蘭臺令史，班固先生的才學正是讓我等羨慕不來呀。”窦憲很是滿意這篇銘文，連連稱贊。

“窦将軍謬贊了，倒是諸位将軍的神武讓小官着實佩服。”班固及其聰明，謙虛之時又不忘稱贊窦憲等人一番。

“走，班師回京！”窦憲高聲一喝，便是帶領衆人下山回到軍營之中。随後數萬大軍便是速度集結，吳汛、梁諷二人帶領上萬将士，攜帶金帛繼續往北進發，前去招降北單于，而窦憲等人則是帶領剩餘大軍往南而行，急速趕回漢朝都城。

三日後，大軍回到雞鹿塞，鄧鴻将府中老小安排妥當，派将士将他們護送到都城何府之中，又與昔日将士一一道別，便是跟着大軍繼續往南而行。

又是過去兩日，遠處雒陽那高大的城牆早已出現在衆将士眼前，窦憲早已派人回京禀報，此時在那主城們外，已是有上百名收到風聲朝中官員在等待大軍的到來。

“窦将軍，恭喜恭喜呀。”大軍緩緩而來，那些大臣忙忙讓道，于道路兩旁紛紛向大軍最首的道賀。窦憲一一點頭回應，繼續帶領大軍，一路前行，城內道路兩旁皆是平民在高聲歡呼慶祝，方葉文與何無殇跟在窦憲身後，行于大軍最首，兩旁人群中，有一批人一直看着二人，二人一路掃望，最終在人群中看見他們。那些正是方葉文的族人，最前方便是方裕民與方勇二人，他們看見方葉文二人平安歸來，且帶着無上榮譽，甚是欣慰，方葉文二人對着他們微微點頭便是望向他處。

不多時，大軍來到皇城所在，大軍便是停下，皇城之內，除了禦林與禁衛，是不準其餘将士進去的。窦憲帶着方葉文等人，自正門而入。來到朱雀門，只見窦太後與劉肇已是在那等候衆人，衆人見到紛紛下馬行禮。

“諸位快快起來。”窦太後滿臉歡笑，見到衆人單膝下跪，忙及讓他們起身。

“快快随朕進宮，朕，要好好封賞你們。”劉肇朗聲笑道，號令随從轉身回宮，窦憲等人則是跟在身後一同前行，再後方便是那滿朝文武百官，不多時衆人便是來到章德殿。

劉肇、窦太後二人登上章德殿，窦憲、耿秉、鄧鴻、屯屠何、方葉文及何無殇六人則是立于下方最前，身後，文武百官盡皆在場。

烈日當空，章德殿外，劉肇一一封賞六人，賜窦憲二品車騎将軍、萬金、千綢、禦酒百壺；賜鄧鴻府邸、千金、百綢、禦酒百壺；賜耿秉千金、百綢、禦酒百壺；賜方葉文四品振威将軍、千金、百綢、禦酒十壺；賜何無殇四品振武将軍、千金、百綢、禦酒十壺；賜班固百金、十綢、禦酒一壺。随後又賞賜一一司馬耿夔等人。

劉肇聖令，今日封賞昭告于民，大赦天下，各地免稅半年。又向文武百官宣布，自今日起宮內擺宴七日，共慶此等喜事。

朝散，衆人紛紛離去，為接下來的七日做準備。窦憲帶着窦清舞返回窦府，耿秉、班固皆是各自離去，而鄧鴻則是跟着方葉文、何無殇二人往方府走去，身後乃是上千将士，帶着封賞跟随。

“在府邸安置好之前，鄧某就叨擾二位将軍了。”鄧鴻笑着說道，三人已是忘年之交，語氣自是不會那般生疏與恭維。

“哈哈，皇上賜下這麽多禦酒，這段時間，我可要好好和鄧将軍切磋切磋。”何無殇甚是歡喜。三人一路談笑，不知不覺便是來到方府、何府之前。府門口，方裕民、方勇帶領方氏一族及鄧鴻一族早早便是在那等候，見到三人，兩方皆為言語，衆目相視，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