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香進度 8%

沒料到新來的同學上來就這麽不客氣,沙宣頭,也就是白婷婷,當場就氣笑了。

她上下掃了晚晚一眼,這個新來的同學,她一直沒有好好看過。聽很多人讨論她的漂亮,她不以為意,想着漂亮能漂亮到哪去,她才是最漂亮那個。

可是近距離見到本人,白婷婷發現,那些關于新同學容貌的議論都是真的。

高傲如她,第一次有了不如人的感覺。

“同學,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白婷婷壓着怒意問。

“那您說說看呢?”晚晚虛心請教。

“……”

她語氣順從,逆來順受,非但沒有撫慰到白婷婷,反而令她更加生氣。

一旁的馬尾女孩,名叫張莞晴的,率先替她出頭。

她趾高氣昂地沖上去,揚起手就要扇晚晚的臉,嘴裏還叫嚣着:“你他媽會不會說人話?”

晚晚站在那裏,絲毫不慌,眼見她的巴掌就要落下,晚晚身子一側,伸手抓住張莞晴的手腕,用力一拉。

張莞晴原本一臉兇狠,在被晚晚握住手腕的瞬間,她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驚恐起來。

晚晚借力将她甩到牆上。

與僵硬牆壁狠狠相撞,張莞晴驚叫一聲,捂着手肘蹲下。

晚晚瞥她:“自己沒媽,就天天把媽挂嘴邊?”

不管白婷婷作何反應,晚晚轉身,向地上的何雨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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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何雨田眼睛都要紅了,淚珠在裏面打轉,咬着嘴唇搭上晚晚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推晚晚:“你走,別管我,不要惹麻煩。”

木晚晚掃了眼她灰色校服裙上的鞋印,身上的塵土,因畏懼而縮起的肩膀。

她想起早上,這個膽小的同桌主動把書借給她。

“清理垃圾而已,算什麽麻煩。”晚晚從她手臂上摘下兩個書包,随手丢在地上,“我們走。”就要帶她離開。

“站住!讓你走了嗎?”

白婷婷叫住要離開的二人,她并沒有把木晚晚放在眼裏:“新來的,你以為這是哪裏?恐怕你還不知道我爸是誰吧。得罪我,你以為自己有好日子過?”

此時,何雨田也捏了捏晚晚的手,輕輕搖頭,眼底帶着懼意和懇求。

晚晚轉回身,問:“你爸是土地公嗎?”

白婷婷:“?”

晚晚的眼神是肉眼可見的失望:“還以為有多厲害。走了。”

“我讓你走了嗎!”白婷婷嬌喝一聲,“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今天給我跪下道歉,自己打自己十個嘴巴,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晚晚本來不想理會,可聽她這麽說,她的腳步就停了。

“那我也給你一個機會。”晚晚回眸,“勸你少來惹我,還有,不許再欺負何雨田。”

何雨田對晚晚千恩萬謝,似有很多話要說,晚晚趕着去找陸家的車,匆忙與她分別,她的話就沒說上。

等第二天再上學,晚晚發現書桌裏放了一瓶旺仔牛奶。側過頭,何雨田正望着她,眼底是感激的笑。

晚晚收下。

通過兩天的觀察,晚晚發現何雨田無形中的确是被孤立的那個。

晚晚沒有問她為什麽,她不讨厭這個同桌,起碼比那些只知道攀比的人要好得多。

在何雨田的告知下,晚晚了解到,那個白婷婷是官二代。

從小被嬌慣長大,蠻橫無理,加上她長得漂亮,很多男生追,不乏那種其他學校的混混學生,所以白婷婷屬于背後有人“撐腰”。

誰惹她,她就找那些人收拾誰,事情大了,就找老爹擺平。

因此,還從來沒有人敢得罪她。

晚晚是第一個。

何雨田一直在表達自己的惶恐和擔憂,晚晚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也挺想看看,這個嚣張的沙宣頭到底能把她怎麽樣。

還從來沒有人能對她怎樣呢。

周五有一節體育課,物理老師想來占,被同學們以高三壓力太大需要放松的理由“趕”走了。

這是高三生難得争取來的玩樂時間。

站排時大家早有了固定站位,新來個晚晚,按個頭重排,晚晚個子高,自然站在女生第一排。

剛好挨着陸知行。

老師先讓大家走半圈,再繞操場慢跑一圈。

晚晚沒參加過體育課,走路不夠整齊,跑步更是亂,總與陸知行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肢體接觸。

她的手好像軟軟嫩嫩的,每碰一下,都像一顆石子丢進他心底的池塘,泛起一圈圈漣漪。

果然啊,這兩天在學校不理她,她就按捺不住了。

還主動與本少爺發生接觸。

至于麽?就這麽想當他未婚妻?

陸知行一邊美,一邊細細品味被觸碰的感覺。

等他們跑完一圈,老郝不知何時過來了,雙手叉腰,笑呵呵地看着他們。

班上學生接二連三打招呼:“老師!”

體育老師交代了這學期的課程安排,要做一些簡單的體測之類的,然後要宣布解散。

老郝攔了一下,道:“出來兩個男生,幫我幹點活兒。”

沒人動。

老郝怒:“怎麽回事,你們班主任的人緣就這麽差嗎?英語課遲到那幾個男生,誰?出來!”

三四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了出來。

老郝舒展眉目,把手背到身後:“你們幾個過來吧,幫老師把車洗了。”

“……”

男生們不情不願向花壇那邊走,老郝大手一揮:“其他人,解散!”

體育老師:“?”

男生們紛紛結伴去打籃球,女生們基本都在球場邊上,欣賞帥哥打球。

或者是,欣賞陸知行打球。

他運動好,四肢發達,球技高超,全身校服一扔,露出裏面寬大的籃球服。

籃球服是黑底紅紋,顏色深沉亮眼,後背印了LZX三個字母。

孫高見忙接住陸知行的校服,他嫌地上髒,從不亂丢,都讓孫高見送教室去。

此刻亦然。

晚晚在籃球場邊的樹蔭下,也看到了陸知行。

他運球,漂亮躲過對手的阻攔,做了一個假動作騙過他們的眼,趁他們不備,對着籃筐射出籃球,只聽“嘭”一聲,籃球正中。

立即迎來場上女生的歡呼。

陽光穿透他的小啾啾,照在他露在外的手臂肌肉上,線條幹淨美好,滿是少年活力。

那張臉帥氣張揚,富有沖擊力,晚晚承認,她從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男孩子。

陸知行随手撩起衣襟擦汗,露出大片腹肌,又惹一陣低呼。他都當沒聽見,正準備繼續打球,餘光忽然注意到好像有個熟悉的身影一直在注視自己。

他回頭。

與晚晚四目相對。

陸知行飛速轉回腦袋,只當沒看見,可那一瞬間,他的心髒卻開始狂跳。

她怎麽在看自己!

一定要迷戀他到這種地步嗎?

陸知行打起十二分緊張,仿佛在打NBA,生怕自己會在晚晚面前丢臉。

他本就實力強悍,這下拿出看家本領,只要他碰球,就必會投到籃筐裏,百發百中,圍觀的女生簡直要喊破喉嚨。

中場休息的時候,對手直呼不玩了。

“行哥這不是欺負人麽?這哪裏是打球,這是單方面是□□吧?”

“有行哥在,打球體驗一點也不好。”

籃球本是一個團隊游戲,講究的是配合作戰,陸知行這種個人秀的行為其實不太妥當。

但是陸知行不在乎,他不要臉。

主要是,也不知道心裏哪個地方生出來的念頭在作祟,告訴自己,千萬不可以在她面前丢臉。

對于別人的誇贊,他并沒有仔細聽,而是轉身看向陰涼處,方才晚晚待過的地方。

他想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是滿意,還是嘲諷?

可一回頭才發現,先前的曼妙少女早已不在原地,陸知行眉頭微蹙,仔細看了一圈,發現操場上就沒有她的身影。

靠!她亂跑什麽?

晚晚在回教學樓的路上。

她還挺喜歡看小少爺打球的樣子,偶爾會皺眉,運球時會思考,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很性·感。

她喜歡認真的男孩子。

然而看着看着,突然有一個女生過來告訴她,說她是新來的,體育老師那邊沒有關于她的個人信息,需要錄入一下,方便下節課做體測。

老師現在在體育辦公室,要她下課之前過去。

晚晚不疑有他,問了這女生體育辦公室在哪,女生說她從辦公室出來時門沒關嚴,哪個門留縫哪個就是。

她進入教學樓,陰涼的樓內比外面低了八個度,溫度舒服很多。

她左右瞧,恰好有同學從樓梯上下來,她去問人打聽體育辦公室,得知在左手邊,這才有了方向。

教學樓一樓是有幾間小辦公室的,氣氛安靜,走廊裏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

果然每間辦公室的門都掩着,只有一個辦公室的門口,開了條可容一人側身通過的小縫。

晚晚走過去,敲了敲門,然後伸手推開辦公室的門。

不想這門竟比別的門有分量似的,她稍稍用力,剛要邁進門檻,只聽“嘩”一聲,晚晚耳朵微動,連頭都顧不上擡,幾乎是憑借身體本能去避開。

到底還是晚了。

那麽大一盆水,順着晚晚的腦頂,兜頭澆下。

地上灑了一大灘水,綠色塑料盆摔在上面,發出幾聲難聽的悶響,像在抗議地上有水太滑一般,半晌才歸于平靜。

水滴順着晚晚的黑發,滑過她的睫毛,下巴。

晚晚的眼眸漆黑如墨,幾乎是一秒鐘,染上一層寒霜。

作者有話要說:  憋屈是不可能憋屈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只是恰好寫到這裏,就斷在這裏吧。

仍然是随機紅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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