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香進度 18%

晚晚握着這罐啤酒, 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送酒是山外人的禮儀嗎?

正當她想追問的時候, 卻見陸知行表情一變。

那樣子, 就好像晚晚不小心發現他陸大少爺有女裝癖一般, 又凝重又難堪。

不待晚晚再開口, 陸知行飛速奪過她手中啤酒,一秒丢進桌堂。

動作之快,手臂幾乎有殘影。

媽的, 上學期期末,忘了誰說考試應該解放, 鬧着要在學校喝酒,硬給他一罐。

他不沾煙酒,只愛可樂, 所以接了也沒碰。

這都是上學期的事兒了,他平時也不翻桌堂,誰能記得裏面還有啤酒?

給她啤酒什麽意思,你考的太好了,老子給你來瓶酒, 慶祝一下?

陸知行覺得自己有點丢臉。

晚晚不懂他,只是嘲弄地笑:“送人的東西還有收回去的道理?”

“反正我這有。”陸知行理不直氣也壯, “我拿錯了。”

“哦。那獎勵呢?”晚晚又向他攤掌。

陸知行沒法, 道:“急什麽,本少爺還會欠你麽?”言畢,怕她繼續糾纏,便作出不耐的樣子, 皺着眉頭道,“你回去,別耽誤我聽課。”

晚晚覺得好笑,陸知行想聽課,還真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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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成績,是該好好聽課了。”她又掃了眼他的分數,“哪裏不會,歡迎讨論。”

兩個人的講話聲音并不大,全班都在認真聽講,并沒有理會後面讨要卷子的小插曲。

可陸知行卻不是滋味。

他需要聽課,那許思齊呢?就不需要聽,随便什麽都能跟她聊麽?

再說,他就是沒看出來哪個字錯了,哪個成語意思不對,那又怎麽樣?

考試成績又不代表一切!

陸知行一面在心中生氣,一面擡起頭,頭一次,想要認真仔細地聽一回課,聽聽自己的答案究竟錯在哪裏。

晚晚沒聽,她不需要聽,作文滿分,扣的分數都是在閱讀理解上,這樣的主觀題難免丢分,只要答案唯一的題不丢分,其他就無所謂。

她的弱項是英語化學生物,平時的精力也都放在這三門學科上。

下課後,說好要來找她讨論學習的人,卻在座位上遲遲未動。

倒是前排同學見她分數高,到後排來借她卷子一看。

桌前圍了這許多人,晚晚不想跟他們交流,也不想被圍觀,借口去廁所,到走廊裏透氣。

她欣賞着牆邊綠柳,學校後面街道的車輛通行,耳畔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喜歡魯迅?”

晚晚回身,普通校服穿在他身上,也能被他穿出清瘦秀氣的感覺,更別說配上那張斯文好看的臉。

他戴了一副金邊眼鏡,晚晚從前并未見過。

“讀過先生的文章。”寨內的人會定期去外面采買物資,包括書籍等,了解當下時勢,其中就有魯迅。

晚晚虛點自己的太陽穴,問:“近視?”

“嗯。不過度數不高,很少戴。”許思齊說,“我很喜歡你作文标題引用的那句話。”

他望着她,微燥的風吹進走廊,卷着他淡笑複述的聲音,吹進她的耳:“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裏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晚晚标題那一句,就叫“不必等候炬火”。

晚晚笑:“我更喜歡後面那句。”她轉頭,看向窗外,“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許思齊了悟:“你很有胸懷。”

“也沒有。”晚晚說,“我只是覺得,人就算心冷,血也不能冷。”

許思齊一頓,他沒料到她會這樣說。

這樣的話不應該出自她口,可由她說出來,他并不覺得有何不妥。

她身上有股別樣的氣質,不同于教室裏那些埋頭苦讀的天真學生,她有閱盡千帆的淡漠和老練。

而她,明明與他們同齡。

她就站在他面前,卻總籠着一團霧,怎麽也撥不開。

許思齊從小到大成績優異,參加競賽無數,家長為了培養他的邏輯思維,還把他送去奧數班。

他解過無數謎題,唯獨解不開她的。

她是他遇到過最難解的謎。

許思齊不自覺問:“你經歷過很多?”

晚晚眸光流轉,落到他的身上,她微微側頭:“這也要寫在檔案上麽?”

許思齊說不是:“你看起來很有故事。”

驚訝于他的敏銳和直白,晚晚心中皺起了眉頭,她讨厭別人沒有分寸。

她勾起唇角:“可惜,我不是說書人。”

言畢,轉身回教室。

教室人雖然多,但起碼,不會有人問她私人問題。

剛邁出一步,她口袋裏的手機震動兩聲,晚晚停下腳步,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

又是四叔,照例詢問近況。

她沒有大事小情都要跟人彙報的習慣,每次都是四叔來問。

得知她諸事平安,四叔還是很擔心:[你身份特殊,一旦被有心之人發現,會很危險。]

晚晚倒覺得四叔想多了:[不會,外面很安全。]

四叔回:[不可掉以輕心。我決定派兩個人到你身邊保護你。]

晚晚不敢太過忤逆四叔,他在寨子裏說一不二,在她長大的期間,寨裏大小事都是四叔掌管。

她從出生起,就由他照顧,說是叔叔,更像嚴父。

她的性格,本領,習得的知識,都是四叔有意培養,她被四叔親手雕琢。

但她不想萬事都聽四叔的話:[身邊人多,暴露得更快。]

這條短信發出去,四叔沒有那麽快回複,而她發消息的全過程,都被許思齊看在眼裏。

她皺的眉,眼裏的抗拒,他瞧得真切。

晚晚見他瞬也不瞬看着自己,問:“看什麽?”

許思齊回過神,視線一移,轉到她手中那個上世紀的古董上,忍不住道:“你的手機……”

“哦。”晚晚也低頭,“很土,是麽?”

許思齊未答,只道:“學校是要求學生把手機都換成老年機,不過……你是唯一一個真的換了的。”

一一九中學裏,有錢人遍地,大都慣着孩子。

晚晚說:“我只有這一部手機。”提起這個,她想到自己一直都沒換,便問,“你知道哪裏能買手機麽?”

許思齊說:“勳業街有商場,到那買比較放心。只不過路途比較複雜,要拐幾條街,找不到的話……放學後,我帶你去。”

“很繞?”

“不算很繞,但怕你不熟。當然,也可以打車。”

晚晚想了想,說:“我對手機不太懂,你幫我挑一挑吧。”

許思齊本就藏了私心,眼下她主動相邀,自然爽快同意。

放學後,同學們背上書包離開,陸知行單手勾着書包,從後門大搖大擺向外走。

才剛邁出門坎,就見教室前門的走廊,許思齊倚在窗邊,像在等人。

這時,木晚晚從前門出來,對他說了句“走吧”,許思齊朝她一笑,二人并肩下樓。

陸知行站在原地,皺起眉頭。

他們要幹什麽去?怎麽還有說有笑的?

孫高見從後門跟出來,見行哥在走廊一動不動,連忙上去,說:“走啊行哥,不是要打球嗎?”

陸知行沒說話,嗯了一聲。

孫高見跟着他向外走,嘴裏道:“行哥,你是不知道,老郭跟他女朋友鬧別扭嘛,他買了一盒巧克力,上課的時候……”

他是話痨,一到陸知行身邊,就哇咧哇咧哇說個不停,聒噪得要命。

以往陸知行都會罵他,可今天沒有,他聽都沒聽,全當噪音處理。

從教學樓到大門口這一路,學生們摩肩接踵,陸知行周圍倒是沒什麽人,誰也不敢擠着這位大佬。

他勾着書包,眼睛直直看向前方,那兩道挨在一起的身影。

他個子高,在人群中可以平視一顆顆黑發人頭,可真奇怪,他一眼就能辨識出哪個是晚晚。

高中不準女生披發,她吊了馬尾,辮子高高的,她步子穩,馬尾也不見甩。

她在許思齊身邊,他的個子也高,人群中格外出衆,站在一起,連背影瞧着都是登對的,似乎她身邊就應該站着這樣的人,他們郎才女貌。

勾書包的食指逐漸收緊,陸知行的眼眸含怒,又無處發洩。

等到校門口,二人向右拐,不知道許思齊在說什麽,一邊講,一邊望着晚晚笑。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陸知行的腳步不由得邁大,跟了上去。

孫高見一直喋喋不休,他突然加快步伐讓孫高見一愣,緊接着追上去,嘴裏喊:“行哥,我還沒講完呢!”

陸知行突然轉身,吓孫高見一跳。他低斥:“把嘴閉上!還有,別跟我。”

孫高見捂住嘴巴,從指縫裏可憐兮兮擠出一句話:“……行哥,還打球嗎?”

陸知行回頭看了那兩道身影一眼,心急如焚,這邊孫高見又蠢得看不清形勢,他張口便罵:“打你媽個頭。”

孫高見忍不住嘴貧:“你媽的頭,像皮球,一腳踢到百貨大樓?”

“……”陸知行在孫高見的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栗。

另一邊,晚晚和許思齊在街邊走。

許思齊道:“我還是不可思議,你沒上過學,成績還這麽好,你父母的教育一定非常好。”

晚晚說:“也沒有,是我比較聰明。”

許思齊笑,又問:“你還沒說,你以前在哪裏。”

“這很重要嗎?”

“是我個人好奇。”許思齊望她,“我想,很難有人不會對你好奇。”

晚晚剛要答,許思齊忽然擡手攬住她的肩,把她向懷裏一帶。

一輛疾行的單車自身畔擦過,帶起一陣風。

他看似瘦弱,手卻很有力,身上是陽光澆灑下來的暖洋洋味道,混着淡淡書卷墨香。

夕陽穿過斑駁樹影,落在他的肩頭,他眉眼似晨間山泉般清澈,她在這汪山泉中,望見了自己。

他柔聲問:“你沒事吧?”

晚晚從他懷裏站起來,說了句“沒事”。

再然後,不着痕跡地拍落肩膀,像在抹掉他剛觸碰過的溫度。

二人無聲向前。

他的指尖還有她的觸感,柔柔軟軟,沾了香,香氣惹人眷戀。

但他知道,這是他的一廂情願。

一路再無話,拐了幾條街,終于到了商場。

B城繁華,商場裏明亮幹淨,大牌LOGO琳琅滿目,明星代言随處可見,裏面各種潮男潮女,是她從未見過的都市面貌。

晚晚看得目不暇接,她還沒來過這樣的地方,見過這多形形色色的人,她喜歡這樣的熱鬧。

許思齊本打算帶她乘直梯,見她看得開心,帶她上了扶梯。

她第一次坐扶梯,人站上去就能自己向上走,可真新鮮。商場樓層緩緩下降,視野一點點提升,她感覺有趣,想伸手去摸廣告牌。

“別摸。”許思齊攔住她,“危險。”

晚晚不懂這有什麽危險,但他說不可以,她想,這應該是默認的規定,便收了手。

電子産品在頂層,另一邊是影院,各個手機品牌門店近在眼前,他帶她走過這些店鋪門口,問:“有什麽想買的手機嗎?”

晚晚搖頭,她一竅不通。

許思齊說:“那就都看看。”

一家一家店進去,導購員見他們是學生,就先問預算,晚晚說都可以,導購員開始介紹上市新款。

晚晚聽不懂,什麽像素,什麽內存,這個功能那個功能,花裏胡哨,搞不懂有什麽用。

導購員說了一堆,見她興趣缺缺,只得問:“您對手機有什麽需求呢?”

許思齊看她比較迷惑,跟導購說再看看,帶她去了另一家。

仍舊是同樣的情況,買東西不怕要求挑剔,就怕你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漫無目的最讓人抓狂。

晚晚正是這一種,她只知道自己應該換手機,一個不被陸知行說“土”的手機。

想了想,對許思齊說:“我想要手機後面有那樣标志的。”

她描述了一下,許思齊當即了然,帶她去了蘋果店。

櫃臺裏擺的手機,外形果然跟陸知行用得差不多。

像有人撥開了她心頭的霧,思緒一下明朗見光。

晚晚要求看一下最新款,拿在手中掂了掂,難怪陸知行瞧不上她的手機,的确,相比起來,這麽大的屏幕,金屬外殼,極簡設計,比她這個指甲大小的屏幕,土掉渣按鍵的破舊手機好了太多太多。

她并沒有多問手機功能,她相信陸知行,這麽個大少爺,在讓自己享受這方面,斷不會虧待自己。

她說:“我要一款白色的。”

店員見這麽快賣出一單,當即開心得不得了,欣然取出新機,開票打包。

晚晚拿着小票,不知道去哪裏結賬,不禁茫然。

許思齊見狀,體貼道:“跟我來。”

他帶她去收銀臺,收銀員接了小票,問現金還是刷卡,晚晚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遞過去:“刷卡吧。”

收銀員一陣快速操作,很快地,收銀員把卡退了回來:“抱歉,餘額不足。”

晚晚問:“差多少?”

收銀說不知道:“反正餘額不足,請問是退還是?”

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卡裏有多少錢,事實上她對金錢和物價毫無概念,譬如陸知行說五塊錢的冰淇淋廉價,何雨田認為三十一碗面太貴,在她看來,這都是一樣的。

既然餘額不足,那就改天再來,晚晚說了句“算了”,把卡揣回去。

許思齊見狀,說:“等一下。”

他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遞過去,說:“我來付吧。”

晚晚轉頭,意外地看向他。

許思齊笑:“沒關系,你明天還我就行,或者其他時候,反正不急。不過手機這東西,早買早用。”

晚晚不是離了手機不能活的人,自不懂什麽叫早買早用。

她推回他的手臂:“不用,我不喜歡欠別人。多謝。”

就這樣退了小票,回到手機店去,向導購員解釋:“帶錯了卡,我明天再來買。”

他們乘扶梯下樓,晚晚站在他身邊。這次倒是規規矩矩,失了那股新鮮。

她看着樓梯下方,他卻在旁邊偷看她。

她的行為禮貌且疏離,這都在情理之中。

可他總覺得,就算她站在他身邊,也好像遠在千裏之外。

他那麽努力與她尋找話題,拉近距離,都好像無用功。

他莫名想起那天在食堂,她看到陸知行的模樣。

他有偷偷注意她的反應,她并不反感陸知行,在看到他坐過來時,她的眼裏是鮮活的。

那種鮮活,就像她走進商場,滿眼都是興趣。

最關鍵的,與在望向自己時大不一樣。

她看自己時,眼眸平靜淡然,像在看一面牆,一棵樹,或是空中飛鳥。

他與那些死物沒什麽不同。

陸知行不是死物,他會撞破她的平靜,讓她變得生動,有趣。

許思齊樣樣出色,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他不怕比,比起來從沒輸過,他身上的自信,源于自身的優秀。

這樣優秀的他,還是第一次,有了不如人的感覺。

不如一個,明明不及他的人。

晚間,吃罷飯,晚晚與陸知行各自回房。

只要陸振川回家吃飯,陸家一般會等他一起,吃飯時間并不确定。

今天吃得晚,外面天已經黑了。

室內很靜,晚晚在書桌旁研究化學實驗,一陣機械運動聲,由遠及近。

晚晚起先沒當回事,可這“滋滋”聲音沒完沒了,實在惱人,她不得不停筆,向聲源去看。

這一看,她愣住了。

腳邊上停着一輛四驅車,車頂上放着一個小卡片,上面寫着兩個字:跟上。

這是陸知行的字,字有筆鋒,并不醜,相反,還很漂亮。

陸家是溺愛他,但一些基本的課程,都強迫他學過。書法,繪畫,聲樂,禮儀,第二語言,第三語言。

陸知行把這些課稱為面子功夫。

她彎腰,撿起卡片,實在好奇這小少爺又想幹什麽,便拉開凳子站起來,跟上四驅車。

似是有所感應,她站起來之後,四驅車也動了起來。

小車必是有人控制,調了頭,向陽臺方向去。

陽臺沒開燈,窗簾飄動不止,秋夜涼爽,她随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走到陽臺上。

順着小車向前望去,少年不知何時在陽臺搬了把椅子,他坐在上面,腿伸得老長,手裏操控着遙控器,手指修長漂亮。那小啾啾籠在黑暗裏,影影綽綽的。

完成使命的車車回到腳邊,他彎腰拾起,連遙控器一同放到一旁。

她還納悶,他在故弄玄虛什麽,這會兒想起來了,是他自己信誓旦旦說的,誰邁過陽臺中間那條線,誰就是禽獸。

她都要忘了這茬,他倒是嚴格遵守。

晚晚不知該笑他幼稚,還是該敬佩他言出必踐。

她心情很好地倚在陽臺上,挑眉問:“有事?”

陸知行面無表情地站起來。

晚晚沒動,一直注視他。

一直走到近前,她才發現他的左手一直背在後面。

二人之間隔着一條線,如象棋盤上的楚河漢界,可他們相距并不遠。

陸知行伸出左手,把手裏的購物袋塞到晚晚懷裏。

“給你。”

晚晚接過,有些驚訝:“給我?”

陸知行不自在地別過頭,嚴肅地咳了一聲:“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晚晚沒多想,伸手一摸,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她掏出來,人卻愣住了。

赫然是,她下午在商場看過的,沒有付款的手機。

那款,跟他一樣,不同顏色的,手機。

“你……給我?”

晚晚自诩口齒伶俐,這一刻,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了。

她的心底有根弦,他輕易便撩到了那根弦。

見她這副呆掉的模樣,陸知行心頭陰霾一下掃空。

她有多聰明,他很清楚,可這世上,總有讓聰明人傻掉的時候。

他造就了這個時候,他享受這個時候,同樣,也極具成就感。

他得意地哼了一聲,面上卻不顯:“說了要給你獎勵,本少爺還能騙你不成。”

可是怎麽會這麽巧,剛好是她想要的?

晚晚沒有直說。

四叔從小就教她,要讓別人猜不透你的想法,摸不清你的喜好,一個人太容易被人看穿,就容易被人攻克,那樣很危險。

晚晚銘記四叔教誨,這麽多年,她的心緒一直被藏的很好。

陸知行讀懂了她的表情,他繼續嘴硬:“不要再用你的老古董了,又舊又破,根本拿不出手。”

“哦。”

晚晚握着手機盒,看了兩眼,說:“謝謝。”

見她轉身要走,陸知行連忙叫住她:“等一下。”

“嗯?”

陸知行看向別處,滿不在意道:“不拆開看看嗎?萬一哪裏壞了,我也好當面檢查吧。”

晚晚不懂這個,就覺得他說得有理,因此停下,低頭拆盒子,可她不會開。

陸知行看在眼裏,嘴上笑她:“你也有笨的時候?”

話雖如此,還是接過來,親自幫她拆開。

嶄新的手機遞到她手裏,他的手指秀長好看,她忍不住多看兩眼。

晚晚接過,開機,眼看着屏幕亮起,冰涼涼的質感,高清分辨率,怎麽看怎麽漂亮。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部 ,屬于自己的新手機。

也是第一次,親自接觸外界的新鮮事物。

她心情很好,把手機握在胸前,嘴角笑意很深,眸子晶亮仿若盛着星河,眉梢眼角盡是喜悅。

她笑,陸知行也笑。

其實他不想笑,可他沒法控制上揚的嘴角,見她喜歡,他整顆心都在飛。

這真是奇妙的體驗,因為送給別人東西,自己比收禮物的人還要開心。

他覺得這樣不大穩重,男孩子穩重很重要,他可是很要面子的。

陸知行立刻板起臉來,又擺出一副要與世界為敵的拽樣,酷酷地說:“行了,沒壞就好,我回去了。”

言畢,轉回身,雙手插袋。

“等一下。”

輕柔女聲突然從背後叫住他。

那小啾啾一停,寬大背影轉身,問:“什麽事?”

她肩上披着校服外套,裏面是白色睡裙,腳踝細瘦纖細,鎖骨精致好看。

向上瞧,那張臉更是出塵絕世,平時那麽冷淡一個人,此刻望着你,靜靜地笑。

陸知行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循環都加快了。

但是沒關系,他能裝。

她站在月色下,伸手攏了攏衣領,夜風吹動她的發,她擡手把碎發別過耳後,面容真摯:“謝謝你,未婚夫。”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月底有點忙,我手速很慢,一個小時才700字,每句話都要思考。

不要懷疑我棄坑!李晨會抛棄範冰冰,但我不會棄坑。

另外,之前欠的紅包我已經還上了,我再也不是發紅包跟讀者賒賬的沈乙己了……

感謝投雷的讀者,你們破費啦!并感謝還願意等更的讀者,辛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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