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十九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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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城,地處易國的中心,是易國的交通樞紐,位置極其重要。
這座古城,每天都會迎來大量的外鄉人。
商城有四多:人多、路多、商販多、貨多。
天南地北的人,這裏沒有看不到的。
五湖四海的貨,這裏沒有買不着的。
所以,自然而然,有一種人把這裏看作是天堂,這種人就是鼠,也就是小偷。
上午九點半,十五丈寬的德街,就已經是熱鬧非凡了。德街兩邊十幾萬家木樓鋪子,哪有不開張的?
街面上,賣早點的、賣寵物的、賣藥的、賣古玩的、賣日用品的等等小販,加上閑逛的、買貨的、急匆匆辦事的、等等等各種各樣的人,不下百萬!
這個鬧、這個吵、這個繁華、這個有趣、這個五光十色、這個生機勃勃,沒有來過這裏的人,不靜靜品味這裏的人,哪裏懂得它的精彩?
任飛揚三人騎着馬,緩緩走在德街的大道上,微笑看着各種各樣的人,好不快樂。
尹魁騎了匹棗紅大馬在左,朱義辰騎了匹銀灰大馬在右。
任飛揚騎了匹,一身黑白斑點、瘦啵啦叽、腦袋似狗的老劣醜馬,獨自在前。
張放獨坐在醉仙樓三樓的臨窗之桌,靜靜的喝着酒,靜靜的吃着上好的花生米,靜靜的看着腳下,繁華的世界。
醉仙樓三層一千張桌子,雖然都坐滿了人。
可是,除了食客吃飯的聲音外,整個醉仙樓裏,再無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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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裏樓外,簡直是兩個世界。
遠遠看見,整個商城最差勁的馬,有氣無力的緩緩走來。
張放頓感頭大。
騎着這麽次的馬上街,簡直就是有辱市容;四百米長的路,那匹爛馬,竟然走了足足六分鐘。
待任飛揚三人走到樓旁,張放一招手,微笑對任飛揚說道:“早啊?揚哥兒。上樓陪老頭子整一盅,如何?”話音剛落,樓裏幾千雙眼睛,齊齊望向任飛揚。
任飛揚暗自撇了撇嘴,對張放雙手一揖,便笑的非常燦爛、非常假的說道:“放爺早。本想着進樓,跟您老蹭盅酒喝。誰成想,今天這活兒趕得緊。您老容我十個、八個小時,我勤快點,趕緊完事了,回來再跟您蹭頓早飯,如何?"
張放聽到這話,也是暗自撇嘴,和往常一樣,也笑的非常燦爛、非常假的回道:“唉,這個寸,行啦。知道揚哥兒事兒忙,老頭子我就不給你添亂了。揚哥兒,走好。”說完,張放雙手一揖,回了一禮。
樓裏幾千只鼠,聽完這一老一少的每天必定問答,也都是暗自撇嘴、搖頭。
“放爺,那小子,走那條道的?這麽拽?我去給您老,拎上來。”張放聽到這話,冷眼看着這個,剛到商城做活兒、手藝不錯、眼睛長到腦瓜頂上的小鼠。
張放舔舔嘴角、笑了笑道:“小哥兒?放爺給你講個故事,如何?”
小鼠高興的笑答道:“那敢請好!”
張放笑笑,問道:“小哥兒手藝不錯,敢不敢貼(偷)了街面兒上,管事兒(巡捕)手裏的家夥(武器)?”
小鼠當即傻臉,連連苦笑着擺手道:“放爺,您老別可別逗小子了。誰敢接這活兒呀?”
張放冷笑了一聲,緩緩道:“五年前,咱這樓裏,可沒有這般興旺。每個月,弟兄們做的活兒,大半收益,都得散出去。老頭子我這張臉,算個毛兒呀?随便一個桶子(警局)裏出來的臉面人,咱都得給人家當孫子!老頭子我,說起來是商城所有鼠兒的首領。其實?毛都不算!”
小鼠聽到這話,好似想到了什麽痛苦的事兒,也點頭道:“可不是嗎。全國,哪兒都一樣,咱也就,只能在行裏人面前充個大頭。放爺您,在商城搞的這麽興旺。數遍全國,您老得是這個!”說着,小鼠豎起了右手大拇指。
張放苦笑道:“我搞的?哈,老頭子我要有這般本領,還做鼠兒?”
喝了盅酒,張放指着樓下的一處,接着說道:“看見那兒沒?五年前,一個外地來這兒擺攤兒買貨的青頭,因為不懂規矩,差點讓管事兒的當街打死!第二天一大早,那幾個打人的東西,帶了十幾個管事兒的,就砸了老子的醉仙樓。老子的臉,也讓貓給添了個遍。你猜怎麽着?”
說着,張放得意地看着小鼠。小鼠迷惑的撓撓頭道:“放爺的故事,我哪能猜到。”
“二十九個管事兒的貼身家夥,讓咱行裏的白須兒(頂尖高手),給貼了!”小鼠聽到這裏,大吃一驚!
這得是多高的手藝,多大的膽啊!
張放不屑的瞥了一眼,一臉蒼白的小鼠,随意的說道:“這就吓住了?精彩的,放爺,我還沒講呢。”說着,張放又喝了一盅,看着整個三樓上百號兄弟,滿滿期待的眼神。
張放那叫個帶勁。
把玩着酒盅,張放說道:“當時,等老子問明白了以後,立馬兒,腰杆子都硬了!我心說,孫子們,傻了吧?咱這行裏的高人,豈是你們這幫二貨,可以惹得起的?我當時就教訓了那幫貨。他們都被放爺我,說的是服服帖帖。是不是,老六?”說着,張放擠眉弄眼的,沖着自己的老夥計老六問道。
老六回想起當時,放爺被打的豬頭樣,繃着臉、硬撐着不笑出來,誇張的跟着吹道:“那是!當時放爺,大馬金刀的往哪一坐,那幫貨,立馬兒,老老實實的給放爺端茶倒水賠不是,還得捶腿!兄弟們當時都不坐椅子啦,那幫貨跪在地上給咱當凳子。你是不知道,當時咱們有多麽的威風八面!”
“好啦好啦,你別說啦,我接着說。”張放看着滿嘴放炮的老六,滿眼激動的小鼠,臉紅的打斷了老六的話,裝腔作勢的說道:“我當時正教訓那幫貨嘞,就聽到劈了啪啦一陣亂響。你猜咋了?有人拿着符文轉輪槍,當街堵着省聖元樓一陣亂打。”說着,指了指二百米外的衙門口。
張放接着道:“當時,所有管事兒的,都拎着符文轉輪槍,就向聖元樓跑。跑得那叫個快呀!近千管事兒的,剛到聖元樓門口,又是一陣噼裏啪啦響起。你猜怎麽着?人家趁着衙門沒人,拎着槍堵着衙門口一陣亂打!聽說,城主當時都吓尿褲了。等那幫管事兒的,跑的跟狗似的,再回來。街面上,就只剩下了滿街亂哄哄的人,和二十九把扔在地上的轉輪槍。”
看着滿屋子神情激動的小鼠,張放微笑着道:“事後,城主被調到了別處,筒子裏大大小小的主管,全都給摘了腰牌。從那兒以後,就再沒有管事兒的,敢随便欺負咱們這幫鼠!大家都是規規矩矩的,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張放臉一整,定定的看着小鼠,沉聲道:“老家夥,可不是沒事兒閑了蛋疼,給小哥兒你講了玩嘞!你剛到商城,啥都不懂。老家夥教你個乖。千萬,千萬。別随便惹事兒!商城了水,深不可測!就你小子這把骨頭,掉進去,連個水花都泛不起來!有些人惹不得,有些事兒招不得!懂不懂?”
看着若有所思的小鼠,張放遠眺着街邊一處。
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亂哄哄的早上,站在那裏的,十二三歲、瘦瘦小小、留個莫西幹發型、紮着個小辮兒,微笑得意地看着一幫拎着槍、對着大門掃射的小小首領。
任飛揚歪着個腦袋,一擡頭,發現已經到了地方。
看着面前百丈高的巨大木樓,任飛揚轉身對着兩位兄弟,手舞足蹈的、很賤的說道:“各位親愛的兄弟們。我們經歷了千辛萬苦,跨過了萬水千山,總算到達了本次的目的地——千載藏書樓。有沒有感到很激動?有沒有感到很興奮?有沒有感到很緊張?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我們将會在這裏快樂的玩耍,怎麽樣?”
朱義辰實在是無語問蒼天,為什麽每一次戰前動員,英明神武的大哥,都會做的如此之菜。
望着大哥期待的大眼睛,朱義辰也只能勉強的、扯着嘴角嘿嘿幹笑。
尹魁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大夥來這兒,都有一千多遍了。
高深莫測的大哥,每次還是會說着差不多的話。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堅定認真的回答道:“高興!我會認真完成大哥交代的,各項艱巨任務!”
任飛揚頓時感到非常滿意,擡手一指大樓,微笑着說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