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探望

? 李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帶回劉家老宅的。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看着窗戶外頭的太陽徑自發着呆。劉枭将她鎖在家裏之後就出了門,現在也沒有回來。直到日頭已經西落,她才聽家裏的門鎖有被打開的動靜,擡頭看向來人,開口問了句“劉枭,你這是要幹什麽”。

劉枭走過來,默默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沒有回答,擡手将一旁掉落在桌上的花瓣撿起來,灑進身邊的垃圾桶中,輕聲開口“你就待在這裏,等下會有人來給你送吃的。如果覺得無聊,這裏有書”。

李夏沒有聽懂他的意思,站起來直視他的眼睛,沉聲開口“劉枭,你什麽意思?”

劉枭沒有回答,轉身向大門走去,留下一句“我還有事,以後,你就待在這裏”。

李夏忽的睜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像是有些難以接受的樣子,見劉枭真的邁步打算離開,無名的怒火從心中洶湧而起,拿起桌上的瓷瓶就往他背後摔去,大喊到“劉枭,我李夏不欠你的,你就因為那兩個人的幾句話,就要把我關在這裏!?你還是不是人!”

劉枭沒有說話,伸手擦了擦右手袖上沾到的水漬,回頭看了李夏一眼。李夏看不清那眼裏的情緒,像是憤怒,像是無奈,又像是別的什麽。

他說:“李夏,你要知道,我是劉枭,我也只是劉枭,我永遠不可能是個多麽善良的人”。

李夏坐在原地,開口滿是失落“是啊,你是劉枭,從以前我就應該知道,你這個人,不管別人怎麽樣,永遠只知道以自己為中心。這麽多年過去,我還以為你變了,哼,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會變”。

劉枭聽見李夏的話忽的停下了腳步,轉身走過來,支起雙手将她猛地壓倒在沙發上,低頭輕抵着她的額頭,說了句“我從來沒有變過,變的,是這個世界”。說完,起身看了李夏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嘭”的一聲将大門沉沉關上。

李夏癱坐在沙發上,像是有些不能接受身邊發生的事情,擡頭摸了摸臉頰,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已經從眼中湧出了薄薄的眼淚,一時哽咽,就這樣輕聲笑了出來。

劉暢回到劉家老宅的時候,李夏已經倒在沙發上睡着了。她上樓,将自己房裏的被子拿了下來,又将家裏的空調調高了一些,坐下來,看着李夏的側臉輕嘆了口氣。

李夏睡得本就不沉,這時被周圍的動靜一吵,立馬醒了過來,擡頭看着面前的劉暢問了句“暢丫頭,你怎麽來了”,而後擡頭看了看周圍,又低頭笑了一聲“哦不對,這原本就是你家,哼,我真是睡蒙了”。

劉暢見李夏起來,便将廚房熱着的粥和菜拿了出來,說“先來吃些東西吧”。

李夏見她低着頭,有些故意在躲避着自己,便開口質疑“你眼睛是不是腫了,來,給我看看”。說完上手硬是将劉暢的臉給扳了過來,開口問“你這是怎麽了?被誰欺負了?”

劉暢低下頭,吸了把鼻子回答“沒事兒,就是和六子鬧了些矛盾,加上最近家裏出的事兒,心裏不好受而已”。

李夏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別亂想,你家這事兒啊,就一內部矛盾,一會兒就過去了。至于六子嘛,他那人就是沒心沒肺的,你千萬不能跟他瞎計較。不然你看我,你哥光是聽了別人幾句話,就把我關在這兒,我不也沒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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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暢擡頭一臉不相信地說“我才不信呢,你臉上都留着淚痕呢,還說沒哭啊”。

“真的啊?”李夏聽了這話立馬轉身去到一旁的洗手間裏,看了一眼說“好啊,暢丫頭你騙我!”

劉暢被李夏這麽一鬧,心情倒是好了一些,笑了一聲坐下來,說“夏姐,你也別怪我哥,我哥那人,其實就是偏執了一點兒,但人不壞的,再說了,當局者迷啊,要他轉過腦筋來,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我知道我知道”,李夏就着餐桌的椅子坐下來,拿起盤子上的春卷往嘴裏塞了一塊兒,裝作毫不在意地回答“他覺得自己是天王老子,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得順着他哄着他,不然就得毀了”。

劉暢低眉顯得尴尬而悲傷,李夏見狀又有些不忍,加了句“我們別說他了,說說你家裏的事兒吧,秦順,啊不,劉順,他現在怎麽樣了?你哥現在和他有什麽進展沒,總不會就這麽把東西全拱手讓出去了吧”。

劉暢搖了搖頭回答“這個我也不清楚,哥哥什麽都不和我說,爺爺病了之後,爸爸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家裏現在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李夏嘆口氣說“也是,你能知道什麽呀。那說說你和六子的事兒吧,你們又是怎麽了?”

劉暢聽李夏提起自己和六子,立馬紅起了眼睛,輕聲回答“他媽說,說,不希望他找商人家裏的女孩子,給她找了個他們大學教授的女兒,他們兩個,昨天見面了”。

李夏擦了擦嘴巴問“他跟你說的?”

劉暢點了點頭說“嗯,他特地把這事兒跟我說的”。

“草,這二缺”,李夏把春卷盤子往外一推,将肉粥拿過來,喝了一口說“他和你說這事兒,其實就是為了讓你放心,說起來,也沒壞心思的”。

劉暢“嗯”了一聲,回答“其實我也能理解他媽,他們家個個都是大學教授,看不起我們這種商人家庭的孩子,其實很正常,你看我們家這次一出事兒,不就亂成一團了麽。但是,我是真的喜歡六子,我就是害怕,害怕他和我在一起,一開始就只是想談談戀愛,根本沒想過要和我結婚”。

李夏“啧”了一聲安慰到“丫頭那你可就想錯了,六子從小到大就你一個女朋友,這一點我跟你哥都能證明。還沒追着你那時候,整宿整宿的看你喜歡的愛情小說,鑽研那些男性角色的特點,什麽‘小妖精,坐上來自己動’,‘你逃不出我的手掌’這類的臺詞那是說來就來。後來,他打聽到你的宿舍,整天就跟塊望夫石似的,一下課就往你那兒站啊。我跟你說啊,有回一男生打他身邊走過,還問了他一句‘嘿哥們兒又來了,樓上那誰到底欠你多少錢啊,太多就報案吧’”。

劉暢聽了李夏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着她說“這我倒是有聽人提起過,說剛開學那會兒一直有一個長得特帥的男人站我們女生宿舍下頭,拿朵花兒等人,感情就是他呀”。

李夏一拍大腿,回答“可不就是呢嘛,後來,他聽別人說你那段時間其實一直在住院,根本就沒在宿舍裏,那可是捂着胸口心疼了好長時間啊”。

“心疼,心疼我啊?”

“哪兒啊,心疼那些花兒啊,一束一百大洋呢”。

劉暢被李夏的話逗得又笑了出來,感嘆到“夏姐,你真逗”。

李夏揮了揮手說“行了行了,你們這些孩子就是喜歡想太多。你看看我,被你哥當個犯人似的管着。你再看看你那為人民服務的二胖哥哥,現在女朋友都還不知道在哪個岳母的肚子裏呢,他那警局整個就一和尚廟,連個雌性動物都沒有。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羨慕你和六子啊”。

劉暢聽了這話,也點了點頭,說“二胖哥哥的确很可憐。不過夏姐,我哥能遇着你,也的确是他的福氣”。

李夏“哼”了一聲說“可不是呢嘛”。

“其實我哥打小就不太容易相信別人,我小學二年級那會兒,他還被人綁架過,爸爸那個時候其實已經放棄他了,只有爺爺一個人堅持,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這個我知道,以前我們在一塊兒看書的時候,他有跟我提過。誰小時候沒點兒動心心魄,要人眼淚的事兒啊,你哥那就是作的”。

劉暢“嗯”了一聲說“所以,夏姐,這次的事我相信你,雖然我哥現在腦子還轉不過彎兒來,但他本質上,是愛你的,你一定要”。

“行了行了,這愛啊愛的,我都膩歪了,我現在啊也沒別的想法,什麽時候他把我放出去,我什麽時候就又能是一條好漢。別的啊,我都不想考慮”。

兩人就這樣坐着聊了好一陣,等感到困意,時間已經是深夜一點。李夏洗了澡剛準備去劉暢的房裏,轉身聽見門鎖開動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劉枭回來了,沒好氣的癟了癟嘴,說了句“有病,裝什麽憂郁呢”。

劉枭沒搭理她,左手拉住她的腕子,把人一把就拖上了樓。李夏連話都沒來得及問一句,就被關進了劉枭的卧室,被他往床上一扔,房門一鎖,轉身就見他進了裏頭的浴室裏。

李夏躺在原地都愣了,想着,這人給點顏色還真開上染坊了?再這樣下去,她不得成一新世紀被壓迫婦女的形象代表啊。這可必須行,搖了搖頭,堅定地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象征性的反抗一下。

于是,過了一陣,李夏一聽浴室的淋浴聲音沒了,立馬從床上跳起來,往浴室門口一站,等劉枭一出來,立馬上腳一踹,誰知劉枭像是知道了她的預謀似的,反手将她的腳一抓,右手一把摟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将人整個像抱小雞崽兒似的抱了起來,然後翻身壓倒在床上,沉聲說了句“睡覺”。

李夏看着面前的劉枭,沒好氣地哼哼“你,你心理有陰影了不起啊,你爸有私生子了不起啊,我就算被人污蔑對不起你,但我內心是純淨的,正直的,和你這種,唔,唔”。

劉枭或許是實在受不了李夏的廢話,又或許是真累了,見實在打不住她的話,只能自己上嘴封住了她的喋喋不休。擡頭,見李夏一臉呆滞地看着自己,就松開她,輕笑了一聲,說“還真是了不起,怎麽,誰讓你騙我的,你得還”。

李夏一聽這話,立馬放棄了掙紮,想着:看來這厮的無恥又有了新突破,仗着身邊有竊聽器,她不敢翻臉,一個勁的蹬鼻子上臉,可憐她一被污蔑的“可憐人兒“,還他麽得揣着這憋屈的角色演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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