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次撒謊
說好了周末打球，周末畢竟還有兩天，顧銘還是得乖乖上學。
深秋的天氣往往很舒服，太陽暖暖的，涼爽的風吹拂過身體，輕柔地觸碰着肌膚，讓人舒适得不想回到室內。
對于顧銘這種小時候少有朋友，更別說出去玩兒的小孩來說就更是了，體育課簡直是個天堂。
雖然他也不怎麽動的起來。
“顧銘！快來！我們一起踢球！”小胖極其熱情地招呼着，他已經拉了一大幫小朋友，可以開始對戰了。
顧銘看看那個球場，再看看下面的泥土，最後搖搖頭。
他不怎麽跑得動，也不大喜歡踢足球。更重要的是，先生喜歡幹淨的小孩。要是踢球了，肯定會弄得渾身髒兮兮的。
小胖還想拉上大哥一起玩，加深一下感情，可惜怎麽也勸不動，身後其他夥伴都在喊他了，只好作罷。
“顧銘！要一起玩兒過家家嗎？”依依看見顧銘一個人在場邊站着，趕快也招呼了起來。
小學階段的體育課往往很輕松，很多時候都是跑兩圈就可以解散了，大家自己去玩兒喜歡的運動。
對于女生來說，那大概就是踢毽子、跳皮筋、跳繩、羽毛球……還有過家家。
十歲也有四年級了，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們依然對這個游戲樂此不疲。雖然過兩年就會覺得這是人生黑歷史了。
顧銘沒有玩過這個，還挺好奇的，走過去問道，“怎麽玩兒？”
依依身邊聚攏着一圈小夥伴，她們有些好奇地看着顧銘，還帶着些羞澀。依依大大方方地站出來分配角色，“我來當媽媽，你來當爸爸，這就是我們的大女兒，這是二女兒，這是……”
聽到依依的介紹，顧銘眼睛一下子睜得圓溜溜的，“我……這麽快就有女兒了？”
這是什麽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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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接受家庭教師教育的顧銘從來沒有玩兒過這個，一臉懵逼。
依依不以為意，“還有孫子孫女呢！”
她不僅分配了角色，還準備了一些飾物作為證明，“來，爸爸，快幫我把這個帶上，然後你該出去工作了！”
依依手裏是一個用草葉編制的花環，上面還帶着零星幾個藍紫色的小花，看起來綠意盎然。
顧銘還是沒聽懂這怎麽玩兒的，只好先幫依依帶上花環，可是後面的小姐妹又鬧開了，“不行！依依，你怎麽能直接分配顧銘當爸爸你當媽媽呢？我也要當媽媽！”
“我也要顧銘幫我帶花環！”
顧銘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依依大手一揮直接鎮壓，“你們會做飯嗎？不會做飯不能當媽媽！”
幾個小姐妹們對視一眼，只好偃旗息鼓了。
靳沉來學校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體育老師有些尴尬地站在身邊，“靳先生，顧銘可能和依依還是玩兒得好一些……”
他還記得上次這位家長要求把他家孩子和小女孩兒調開呢。
入學時，靳沉就交代過顧銘身體不好，之前一直是在家請教師學的，希望老師們能多關照一下。他适時也會悄悄來看一眼，看看顧銘在這個環境裏适應得怎麽樣。
小孩兒這麽粘人，不來看一眼他真是放心不下。
靳沉點點頭，“老師費心了。”
他倒也不在乎顧銘喜歡和男生玩兒還是女生玩兒，願意多動一動、交兩個朋友就行了。
放學後，顧銘回到家裏，靳沉已經坐在餐桌邊等他。
“今天過的怎麽樣？”
靳沉滿意地看着小崽子自己去洗了手，乖乖巧巧地拉開椅子坐下，兩條小短腿在椅子下一晃一晃的，充滿了小孩子特有的青春活力。
“我們今天語文課學了一首古詩，數學課還學了運算法則，英語課學了……”顧銘聽話地一點一點數下來，一點也沒覺得枯燥。
比起請家庭教師，和那麽多小朋友一起學習确實好玩兒多了！
靳沉想起下午看到的情景，好似不經意地提到，“今天還上了體育課？”
顧銘的臉驀地紅了，跟個紅蘋果似的，他難耐地低下頭，從喉嚨裏嘟囔出兩句，“就……還行吧。我和耿子義一起玩了一下……嗯，飛機模型！”
天知道顧銘這會兒心裏都快爆炸了！
下午玩兒完了他才知道過家家是女孩子才玩兒的游戲，內容也不過就是大家扮演成年人去工作學習。但是他都十歲了，還和依依他們玩兒這個，結束後別小胖他們狠狠地嘲笑了一遍。
太丢人了，他一個男孩子怎麽能玩這個！
這會兒先生也還跟着他問這個問題，讓他怎麽回答啊？他只好偷偷摸摸地編出一個玩飛機模型去了。
顧銘第一次在靳沉面前說謊，說完了完全不敢看他，頭就那麽低着，恨不得埋進面前的碗裏。從靳沉這個角度，連顧銘紅撲撲的耳朵都能看見。
靳沉嘴角瀉出一抹笑意，想起下午在學校看見的場景，心下了然，也不戳破。小孩子嘛，還是要留點面子。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起了兩分逗弄的心思。
“飛機模型好玩兒嗎？”
顧銘一愣，努力地回想了一下。
他倒也不算完全地說謊，今天的确是和耿子義一起玩兒了一下飛機模型，只不過是在課間那會兒。
當時他對這個很好奇，剛剛坐過去耿子義就說道，“喊一次老大一個雞腿。”
真是的……他從來沒有讓別人喊過他老大啊？
都怪小胖把他的名聲都敗壞了。
不過耿子義也挺好相處的，顧銘說清楚之後他只是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後就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模型分享了出來，還一個勁兒地介紹這個模型有什麽好玩兒的。
顧銘回想完畢，深深地點了點頭，“好玩兒。”
靳沉瞧得真切，看來小孩還真的挺喜歡的，他心下立刻有了打算。
“那就好。”
也許可以帶小孩兒去見一下更先進的？
周末一眨眼就到了，靳沉帶好衣服，在門口等着顧銘。
他這回會兒穿的是一身運動裝，帶領的襯衫輕而易舉地顯露出肌肉流暢的曲線，頂端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了兩道鎖骨。不經意的一個彎腰，緊致的腰身也清晰可見，荷爾蒙的氣息噴薄而出，和顧銘常見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帶好東西了？”
靳沉靠在自己的車邊，兩臂後撐，一副慵懶的樣子。
顧銘背着自己的小背包，裏面裝了水壺、零食等東西。他噠噠噠地從門口跑過來，剛剛要關上門，驀地又打開背包瞧了一眼，确認了一下東西是否帶齊了。
靳沉倒也不急，就站那邊看着。
“小少爺，齊了。”
馮助理在一邊也替他檢查了一遍。
“謝謝馮叔叔。”顧銘禮貌地道了謝，這才上車。
他們去的是南郊的那個高爾夫球場。要建造一個高爾夫球場可不容易，廣闊的草地，茂盛的草皮，還得有一些其他地形，比如湖泊沙地什麽的，保養起來麻煩極了，收費也不低。
當然，這對于靳沉來說就是一筆小錢了。
一路上，馮助理開車，靳沉和顧銘就坐在後面，顧銘有些緊張地捏着自己的背包，“先生，我不會打高爾夫。”
“我教你。”
“……我怕給先生丢人了……”他喃喃道，握緊了手裏的水壺。
這是顧銘第一次去這麽遠的地方，如果不算他之前從顧家跑到C大這邊的話。車內充斥奇奇怪怪的汽油味，車子雖然平穩，卻讓他有些頭暈，他只好一個勁兒地找着話題。
靳沉沒有聽清顧銘剛剛說了什麽，但是也能猜到他的緊張，只好把手伸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又撓了撓他的下巴——這簡直和逗貓一樣！
馮助理透過後視鏡不由得腹诽兩句，不過他肯定不會說什麽的。老板沒養過孩子，在興趣消退後還能這麽好好養着的話就不錯了。
顧銘倒是對任何肌膚的接觸都有着天然的渴望，靳沉的手剛剛伸過去，他就自覺地把臉貼了上去，不待靳沉撓兩下就自己搖頭晃腦地動了半天，柔軟的發絲一點點劃過靳沉的手，牛奶味洗發水的氣味沾染上去，待靳沉收回了手，只覺得自己也是滿手牛奶味。
他皺了皺眉，按住了小孩還想進一步的動作，“坐好。”
這像什麽樣子！
太有損他的威嚴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了好多小天使留言，加更一章~
感謝人生若衹如初見小天使的手榴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