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一個?
牛教授勁爆的話語不僅震驚了跟過來的兩個小輩,連他周圍一圈的路人都忍不住探頭探腦過來。
大過年的竟然能聽到這種八卦……稀奇啊!
靳沉冷靜沉着的面容都忍不住因為牛教授的話崩裂了一瞬。
這是他的崽。
但是崽也不是他親生的,按照牛教授的邏輯那肯定還是給別人養孩子,這簡直說不清了!
好在他很快意識到問題,扶住牛教授的胳膊,半是強硬地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說。”
牛教授推了兩下沒推動,瞪着靳沉,靳沉也坦然回望過去。他只好偃旗息鼓,半推半就,回頭對着自己的兩個小輩扯着嗓子喊道,“還不快跟上!”
“爺爺……這是誰啊……”
兩個小輩摸不着頭腦,只好一頭霧水地跟上了。
一行人先結賬回去,坐車前往靳沉家。牛教授看着這路段,冷哼一聲,“還記得你爸媽留下的老房子?這麽多年都不回來看看……”
靳沉在顧家那會兒整天和顧玉顏對着幹,确實沒怎麽回來過,這事他理虧,沒說什麽。
可是進了家門,牛教授看到打理得整整齊齊的房屋,重新種上花花草草的花園,怒氣更甚了。這明顯回來好一段時間了!
這麽久都不知道去看看他?虧他還惦記着這小子這麽多年!忒沒良心了!
“前面那個小夥子,靳沉回來多久了?”
馮助理走在前面幫着開門,一聽這話,立刻看向靳沉。誰是老板他還是認得清的。
靳沉也不為難他,直接自己開口回答了,“兩個月了。”
Advertisement
“兩個月!兩個月!”牛教授拎着拐杖在地上篤篤篤地敲着,嘴巴看着都要氣歪了。
靳沉對于牛教授的氣憤沒什麽可說的,只是在瞥了他的腿腳一眼後淡淡提醒道,“注意腳下。”
只見牛教授一時氣急把拐杖都舉了起來,而他那好似還包着紗布的腳看起來……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
“爺爺,你的腳好了?”
“怎麽好的這麽快?”
那兩個看着還是高中生的孩子圍過來,一個賽一個驚訝。
牛教授老臉一紅,“去去去,爺爺我身體硬朗當然好得快了!”
其實他哪裏是好得快呦,腿腳摔了本來就是裝的。他現在年紀大了,被兒子接過去住。兒子孝順,但是兒媳婦卻不喜歡他,夫妻倆整天吵架。他也不想整天打攪小兩口,幹脆借口腳摔了進醫院住了一周,清淨!
這下可好了,被靳小子當着他倆孫子孫女的面兒上揭露出來,都不能給他留張臉嗎!
牛教授嘴上罵道,“真是,和你小時候一樣會搞事!”
靳沉聽見牛教授的叫罵,仿佛也找回了兒時的感覺,嘴角露出一抹有點調皮的微笑。
這還能怪他?
等坐到沙發上,王姨端來一杯鐵觀音,牛教授的怒氣終于慢慢消散了。他跟牛嚼牡丹似地喝了一大口,咂咂嘴,“茶不錯。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靳沉吩咐王姨把顧銘帶回房間,又讓馮助理帶着牛教授的兩個孩子去轉轉,然後才在沙發另一邊坐下,淡淡說道,“這是顧玉顏的孩子。”
“顧玉顏?”牛教授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低頭思忖片刻,好一會兒才想起顧玉顏就是顧啓山的女兒,他瞪大了雙眼驚呼道,“顧玉顏的孩子你都養着!你不會是……”想要報複吧!
當年的事情,他雖然沒能親自接觸到,但是也有聽聞一些。
顧啓山這個人,是真的不會養孩子。顧玉顏被溺愛過頭,靳沉也被養成現在這個樣子。
牛教授今天認出靳沉後其實內心是萬分震驚的,他還記得靳沉小時候有多調皮搗蛋,怎麽現在看起來就跟三十多歲的人一樣了,完全沒有年輕人的朝氣,反而有些陰沉沉的氣質!
這哪裏能過得好?肯定是受過不少委屈了!
就算當年靳沉做錯了事情,也不至于把他流放國外,搞成這樣啊!
靳小子小時候都睚眦必報,現在回來了怎麽可能不報複一下當年也插了一手的顧玉顏?
牛教授目光裏閃現出了一絲不忍,仿佛又蒼老了幾分。他低低地嘆了口氣,拍着大腿幽幽道,“早知道……當初說什麽我也要親自收養你。”
靳沉:……
他難道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嗎?
這個老頭子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
“我這個人确實小心眼,但是我還不會無恥到報複下一代。”靳沉捏着茶杯半晌,擡眸冷冷道。
牛教授一聽這話就幹脆說道,“那你把那個孩子送回顧家好了,你一個單身男人,養個孩子像什麽樣子!”
靳沉沒說話,只是皺眉看着牛教授。
雖然牛教授和他有過一些情誼,但是牛教授現在這樣說,就過界了。
“讓他自生自滅嗎?”這句話靳沉加重了語氣,已經開始對牛教授有些不滿了。
那可是他的小崽子,怎麽能讓別人養!
牛教授看他這冥頑不靈的樣子只覺得自己都說不清了。
他是為他好啊!一個單身的男人,帶着個孩子,怎麽找女朋友?而且顧玉顏的孩子怎麽看都是定|時|炸|彈,誰知道他長大了怎麽想自己母親和靳沉的關系?
再養都要養出感情來了,不如早點斷了好!
牛教授難得地擺出正經臉,嚴肅道,“靳沉,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養着他真的不行。”
現在看着沒什麽問題,長大後都是事兒。別的不說,光是顧銘本身的身份就夠別人好好利用一把了,更別說這孩子還不知道是顧玉顏和誰生下的,萬一對方有一天找過來了呢?靳沉成了搶孩子的一方,很可能會吃虧的!
“你要是真的想要個孩子,自己生一個不好嗎?”牛教授苦口婆心地勸道。他是真不明白,現在靳沉看起來生活也不算差,何必就非要這個孩子!
“我生一個?”靳沉的語氣有些奇怪,還有點刺耳。
說到這個話題,他的神色更冷了,眉眼間好似都凝結了一層霜雪。他捏着杯子的手指越發用力,雙眼滿是陰霾,倏地勾起一個諷刺的微笑,“您以為,當年那事之後我還能有一個孩子嗎?”
嘩——!
牛教授手一抖,端着的茶杯一歪,裏面大半的茶水灑到地上,在地毯上暈染出一片濕跡。
“你這是……”他提高了聲調,後半句卻怎麽也說不出來,只能就那樣看着靳沉,顫抖地嗫嚅着嘴唇。空氣裏靜得只能聽到秒針滴滴答答走動的聲響,隐隐約約還能聽見樓上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他頹然地往後一靠,只覺得沙發也軟得像是個黑洞,要把他整個人吸進去。
“真是造孽啊……”
這個話題,牛教授再也沒敢提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防大家誤會,稍微劇透一丢丢,攻身體健康,只是有過一段失敗的感情所以很難展開新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