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異樣
男人和男人怎麽做那種事?
顧銘一直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做過的夢往往也止步于蓋上同一床杯子,親昵地蹭兩下臉頰,單純地好似是柏拉圖戀愛一樣。
但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少年,他又的确對這方面的知識存在着一定好奇。
傍晚,鬼使神差地,當小胖他們走後,顧銘又回到了放映室,點開了那部所謂的“資源”。
他……他只是看看!只是學習!
很快,坐在沙發上的顧銘臉色逐漸嫣紅,呼吸漸漸粗重。他有些難耐地扣着沙發,舔了舔幹涸的嘴唇,随後又解開了兩個扣子。
影片上的人其實一般般,顧銘看着并沒有什麽感覺,他只是想到了曾經做過的夢。
他好像又開始做夢了。
還是卧室裏的那張床,潔白而柔軟的大床上鋪着一床杯子,擺着兩個軟綿綿的枕頭。他躺在右邊,先生躺在左邊。
屋子裏只有床頭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堪堪照亮他們倆的面龐。他有些緊張,更多的是一種期待,期待能有什麽不同以往的新發展。先生的眼神也充滿了他難以言說的情感,緊緊地盯着他,好似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像是以往夢到的那樣,先生撫摸了他的臉頰,和他說了晚安,但是場景并沒有在這裏結束。
被子下的身體動了。
他滾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清新的木香逸散開來,無孔不入地包圍住他,甚至把他也慢慢染成了那個味道,從內到外,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晚上靳沉回去了,沒在客廳看見小孩。
“少爺呢?”
王媽正在廚房做飯,她笑笑,“小少爺在樓上放映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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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朋友都走了?”
“對,下午他們玩了一會兒就走了。”
靳沉點點頭,眼看王媽開始端菜出來了,幹脆親自上樓叫小家夥吃飯。
“顧銘?顧銘?”
靳沉敲了兩下門,裏面大概是正在放映着什麽,半晌都沒動靜。靳沉幹脆親自開了門,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剛剛響起,滋地一聲,放映室立刻黑了下來。
顧銘眼疾手快,把正在放的影片關掉了。
“先生……”黑暗之中,一個略帶喘息的聲音響起,好似還有些黏糊糊的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一閃而過。
顧銘幾乎是到了關鍵時刻,門忽然就開了,他看見先生背着光站在門口,明亮的眼睛下他做的一切好似都無所遁形,讓他羞恥不已。
明明……這麽黑,先生什麽都不可能看見。
靳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也沒有進房間,只是囑咐一聲,“可以下來吃飯了。”
說完,他便離開。
黑暗一片的沙發上,躺着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地上,還散落着幾個紙團——那是在開門的那一刻使用的。
“先生……”
沙發上的人,又低聲輕喃了一句。
晚上的餐桌有些沉默,靳沉還是一如既往,但是顧銘的眼神卻躲躲閃閃,除非靳沉問他什麽他才會講話。
暖黃色的燈光下,靳沉看見小孩的臉紅撲撲的,忽然把手伸過去,放在了額頭上。
“是不是發燒了?怎麽今晚這麽沉默。”
他不大理解,今天只是出門看了個心理醫生,怎麽一回來小孩就變了。
以往,小孩恨不得在他面前叭叭叭說個不停,臉上也會一直挂着笑容,這會兒卻怎麽看怎麽沉默。
涼涼的手放在顧銘額頭上,靳沉只停留了三秒,這三秒內顧銘好似都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真奇怪……”
靳沉收回了手,他覺得溫度還是正常範圍內,但是在他手下卻好似又升高了一點。
顧銘有些失落地感受到那只手不見了,心裏湧起一股把自己的臉也湊過去的沖動。
“先生……”
“怎麽了?”
“沒,沒什麽。”
他飛速低下頭,小雞啄米似的吃起了米飯。
這一天的異樣只是個開始,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顧銘開始躲起他來。
靳沉努力轉移着自己生活的重心,卻還是免不了被小崽子牽扯兩分精力。
小崽子不會主動讓他摸頭捏臉了,小崽子不會每天主動和他講學校裏的趣事了,小崽子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了……
“陳勳,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啊?”
公司會議剛剛結束,靳沉喊住了來開會的陳勳。陳勳的兒子就是陳盼——顧銘的好朋友小胖,所以靳沉覺得他們倆家長肯定能有共同話題。
陳總已經習慣了這位老板找自己問孩子問得幾乎和工作一樣勤快,他淡然地點點頭,列出了三種最常見情況,“要麽,最近交了女朋友;要麽,對你有了誤會從而産生隔閡;要麽,突然長大了懂事了?”
靳沉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這三個理由都說不通。最近一切正常,什麽事也沒發生,不可能突然長大,也不會因為什麽事對他有誤會。至于女朋友……小孩應該不是那麽沒有擔當的人,這個話題有什麽不好說起的?
當靳沉想到女朋友時,他心裏不可抑制地湧上一股失落。
小崽子也到了可以交女朋友的年齡了啊……
“沒想到我現在都老了。”他不無感慨地嘆息。
陳勳一臉莫名其妙,“靳沉,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才33歲嗎?”
前兩個月才過的生日,這麽快就忘了?
靳沉很快恢複了老板特有的冷肅面容,“陳總,該去工作了。”
怎麽,孩子是他養大的,還不允許他感慨一下了?這個陳勳啊,真是越工作越不會讀老板臉色了。
陳勳:……
用完就丢,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