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殺手現身
安歌沉着臉,立刻說:“好,我們交換。我這就去拿寶藏,你等我。”
他再一次作勢邁步,又被小卷毛喝止:“別靠近,往左走……對,就這樣,保持距離。”
安歌言聽計從,十分配合,往左挪了幾步。小卷毛則繼續拖着骨架,朝着安歌的右邊移動。
安歌和小卷毛按着固定距離面對面小心翼翼移動,小卷毛的十字弓一直對準翼仔的頭。
過道從她身後漸漸暴露出來。
之後,突變陡生。
小卷毛只來得及用視線餘光捕捉到一抹粉紅閃電,緊接着右手臂傳來劇痛,鮮血飙升,她握不住十字弓,啪嗒掉在地上。
安歌沖上去一腳将十字弓踢開,小卷毛憤怒尖叫起來,拼命想要推開安歌。
一直沒有存在感的浮士德也動了,跪在地上,将十字弓拖去離小卷毛更遠的地方。
小卷毛更瘋狂地怒吼,突然一口咬住安歌的手臂。安歌悶哼一聲,臉色慘白,整個右手臂都被鮮血浸透,鮮血淋漓地順着手指滴滴答答地流淌。
安歌咬着後槽牙,和小卷毛視線對視,見到她目光中惡毒的光芒。她咬得如此之深,如此之狠,牙齒都磕碰到了臂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然後,她突然露出了不甘心的眼神。
緊接着,安歌眼角餘光見到了翼仔。
他舉着房間裏的雕像,狠狠往小卷毛後腦砸下去。
緊咬手臂的牙關終于松開,安歌全身脫力,搖搖欲墜地往地上跌落。下一秒他就被人牢牢摟緊在懷裏,濕透的衣服仍然帶着高熱的餘溫。雖然并不是舒适的體驗,卻是安歌迄今為止最為安心的時刻。
“Clay哥……”翼仔死死抱着他,聲音哽咽顫抖,甚至帶着委屈巴巴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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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只放任自己在男孩懷裏躺了幾秒,就說:“先把她捆起來,武器收繳。”
翼仔小心扶着安歌坐在牆邊,找了窗簾收束繩将小卷毛兩手反剪身後牢牢捆住。
然後從浮士德手裏接過十字弓扔進包裹裏。
做完了這一切,他才留意到過道裏的兔子,仍然只敢蹲在入口處,兢兢業業地轉來轉去,讓攝像頭一直對着他。
“Clay哥,這就是……代價?”翼仔撕開T恤,小心翼翼纏住了安歌手臂上猙獰外翻的傷口。先被系統處罰,又被小卷毛發瘋地咬了一頓,手臂的衣袖全被扯爛了,血肉模糊得露出骨頭,完全不能用了。
安歌痛得昏昏沉沉,輕輕點頭:“強制要求兔子襲擊其他玩家,就要承受同樣的傷害……嘶……手穩點,這比在你腦袋上開個洞好多了。”
他用完好的左手有氣無力拍了下翼仔的腦袋,“我為你做了這些,能抵一頓火鍋了吧?”
翼仔垂着頭,一邊吧嗒吧嗒掉眼淚,一邊繼續幫安歌包紮,“哪兒能一頓就打發了,能抵一輩子的火鍋。”
“說大話前能不能先把眼淚擦擦幹?”
“嘿嘿……”
浮士德半跪半坐,在一旁注視兩個人打情罵俏,兩眼黑沉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翼仔叫他才回過神。
翼仔先是誠懇感謝了他,然後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浮士德眨了眨眼睛,似乎沒領會翼仔的意思,“我……從有記憶開始,就是浮士德。我在學識匮乏的中世紀,窮盡畢生精力收集知識。又戲弄惡魔,與他定下不可能完成的契約,最終受到懲罰,被關押至今。你為什麽這麽問?”
翼仔眨巴眼睛,搖了搖頭,他沒有說出心裏的怪異感,但看浮士德的表情也并沒有撒謊。或許是因為浮士德本人也不清楚自己處于什麽樣的局中。
他又接着問:“把殺手扔這兒沒事吧?”
浮士德搖頭:“沒事,她傷害不了我。”
他就轉頭抱起了安歌,“那我們就回去休息。”
安歌說:“寶藏……”
翼仔說:“不要了。”
安歌皺眉:“我手都廢了一只,你跟我說不要了??”
翼仔沉默片刻,難得強硬一回:“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說。我沒有治療道具,但是理論上來說,休息房間也帶有治愈功能,你現在的情況,至少先回去消個毒。我記得衛生間裏有酒精來着……”
想到傷口被酒精焚燒的劇痛,安歌抖了一下,被翼仔抱得更緊。到了過道出口,翼仔手臂受傷無法攀爬,翼仔就先跳出去,用床單将他包起來,再幾條床單綁一起,将他拖了出去。
被當做重病患者一樣對待,安歌很是不爽,等到翼仔還要再繼續抱他走時,就堅決反抗:“我手受了傷,又不是腳受傷,可以自己走。”
翼仔露出憂傷的神色,“Clay哥,讓我做吧。”
安歌一秒心軟,退讓了。
翼仔小心抱起他,往房間走去,一邊跟他解釋:“都怪我太懦弱了。他用了那個力量,本來需要很長的時間恢複,就不應該出來的。我卻因為那個混血整容臉幾句話就動搖逃避,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還連累了你……”
安歌想說不怪你,又覺得這樣的安慰太過軟弱無力,幹脆換了話題:“這點事不用老放在心上,倒是別再說別人整容臉了,不禮貌。”
翼仔果然被帶偏,反而因為安歌幫別人說話而不滿哼了一聲,“五官那麽精致,鼻子那麽挺拔,肯定是整出來的。”
安歌:“你五官比他好看多了,難道你也是整容出來的?”
翼仔:“哼,我跟他不一樣,我是天生麗質!”
安歌:“臉呢?”
翼仔:“臉是什麽可以吃嗎?”
安歌:“……本來我以為不可以,現在認識你了發現竟然是可以的……”
翼仔(洋洋得意.jpg):“又長見識了吧!”
安歌:……
和翼仔說着廢話,多少轉移了注意力,傷口好像也不怎麽疼了。他們很快回了房間,安歌就被翼仔強行扒了衣服,拖到衛生間用酒精狂沖傷口。
安歌快疼哭了,一邊掙紮一邊大罵:“你智障啊!反正過兩天離開模組就能痊愈了,幹嘛多此一舉!折騰我好玩嗎!”
翼仔又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但下手仍然一點不含糊,将安歌手臂夾在腋下,一只手給他拽直,拿着整瓶酒精嘩啦啦地倒。“還有兩天時間,破傷風怎麽辦?誰知道那個瘋女人啃沒啃過什麽髒東西。”
安歌痛得沒力氣笑,伏在男孩結實的後背上一頭冷汗,昏昏沉沉地不說話。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聽見翼仔問了句:“Clay哥,你是不是……”
他下意識問:“什麽?”
之後沒有任何聲息,他很快睡死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先補完半章……
再補個小劇場。
翼仔(癡漢臉):折騰Clay哥不好,但折♂騰Clay哥一定很有趣。
Clay:還是送去絕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