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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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你是我的桃花源香蜜旭鳳同人
作者:隔壁老王賣瓜
文案:
為鳳凰開文,旭鳳和原創女主,潤玉和錦覓,穗和燎原君
不黑大龍
讓傻鳥開開心心的談一場戀愛
讓大龍不不黑化,不是虐文,甜甜的,最稀飯,哈哈哈,我學會加封面了诶
為什麽選這張呢?因為這張圖片給我的感覺是互相守護,并肩作戰。你們忽略穗和的臉吧!
內容标簽: 因緣邂逅
搜索關鍵字:主角:旭鳳,桃花 ┃ 配角:錦覓,潤玉,穗和 ┃ 其它:香蜜原創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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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傻鳥不過是想談戀愛而已,誰知道幺蛾子那麽多
好的,談戀愛就談戀愛,我們是認真的
這一次,來一場幺蛾子不那麽多的戀愛
分割線……——.........………………………………………………
最近天界出了個大事,具體是什麽大事,卻也不清楚,不過好像和那天界二殿下熾焰戰神旭鳳有關。這旭鳳真身乃是一只鳳凰,生來靈力超強,聽說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火神,可能是火氣太大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一次,號為涅槃。鳳凰涅槃,九死一生,因此這天界上上下下無一不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可惜,百密仍有一疏,在那火神涅槃之時,不知何人偷襲,竟是使得這火神不知所蹤,至今下落不明。此事天帝雖下令叫人三緘其口,但正所謂紙包不住火,天界戰神失蹤之事到底也一傳十十傳百地漸漸傳開,忘川之上,甲胄橫行。
桃花細細摸着手中被烤焦的鳥兒,不知該如何是好。方才,她正在為前幾日不知何故燒傷的桃樹敷藥,突然聽到一聲巨響,似是有什麽東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此處為花界與人界的交彙處,雖設有結界,但每日試圖沖破結界的花界精靈也是數不勝數的,但這些精靈,不是未能沖破結界,便是沖破結界後突然失去束縛加上道行微淺,落在這桃林之中,真要說成功的,除了那百餘年前的一顆小葡萄,還真沒見過。因此每每幾日,便有那麽一二十個坑赫赫然地産生,再過幾日,湊齊百餘來個,那花界就會來個什麽芳主,将什麽月季,百合,昙花,梨花的給帶回去。桃花覺得,此番多半也就是個什麽精,妄圖逃離花界,于是乎,又掉了下來,雖然這動靜似乎比以往要大上那麽一點點,“說不定,這次是個冬瓜,所以動靜比較大。”桃花這麽想,便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這是什麽味道?燒焦的味道?
“不好,我的樹!”桃花循着味道查看桃樹,然後,踢到了一個不明生物體。經她一番上下其手後,她覺得,這應該是一只燒焦的鳥。
雖然,這只燒焦的鳥聞着芳香撲鼻,但奈何桃花向來吃素,也提不起什麽胃口,本想埋了做花肥,可是她摸着這鳥兒似乎還熱着,額,不是,還有氣息,怎麽也下不了手。思考了一會,她覺得一只燒焦的鳥是不會在天上飛的,所以,這只鳥肯定是被人在空中給點着了,然而它仍然飛到完全熟透,哦,不是,熟透一大半,這可真是身殘志堅,頓時對此鳥的動作多了一分莊嚴。“這只鳥,肯定是一只鳥中貴族。”在心中腦補了這只鳥悲催的鳥生之後,桃花覺得自己既然撿到了它,就應該發揮一下平時種花種草的精神,救一救這只烤鳥。
可是,要怎麽救呢?
桃花雖然沒什麽常識,但是也知道花草樹木和小鳥應該不一樣,斷然不能用種花種樹的方法。想了一會,她覺得應該先給他降一降溫,于是找了一處山泉,拿了塊細布沾了水細細擦拭。于是,某只鳥就這麽被摸光了全身。
擦完了之後,桃花脫下了外裳,将烤鳥草草地包了起來,便沿着路回到了茅屋。将烤鳥放在桌子上,桃花拿起前幾日摘的桃子,拿了一小塊摸索着放在小鳥嘴上,過了一會,代她吃完桃子再摸了摸,依舊是一塊。想了想,她覺得鳥兒應該比較愛吃肉,又想着應該給這只鳥補補身體,于是,縱是有千般不舍,本着救鳥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道理,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喂了這鳥幾滴血。又想着前幾日為救治燒傷的桃樹而采的布清花似乎還剩那麽一點,便當下搗碎了塗抹了某鳥的全身。
在生死方面,桃花向來看得開,現在她已經盡了人事,就看此鳥天命如何了。因此,她便十分潇灑地睡覺去了。
是夜,某個茅屋裏的某張桌子上的某只鳥身上散發着某種不得了的光,光芒過後,鳥,還是那只鳥,桌子也還是那張桌子。
第二日,桃花摸了摸鳥的脈搏,覺得它好像比昨天晚上的狀況好多了,心想着,昨天的方法應該是對的,就準備再将它帶到山泉旁,再給它擦拭,然後敷藥,喂血。桃花心這麽想,也就這麽做了。于是在她雙手捧着那只鳥之時,一道光閃過,桃花只覺得手上一沉,整個人摔在了地上,眼冒金星,久久不能自已。
桃花伸手摸了摸,一只鳥,變成了一個人。所以,現在她該怎麽辦?其實,一只鳥變成一個人這件事對桃花的沖擊不大,畢竟花界的人都是些果子之類的,她早已習以為常。只不過,這個人,似乎比那些瘦弱的果子精要更壯一些,摸起來更硬一些,搬起來,“我天,重了十倍啊。”
費了老大的勁,将那鳥哦不,那人搬到了牆角,桃花覺得它估計是花界的某個精靈,不如等花界的芳主來拿人吧!
☆、初識
傻鳥要談戀愛,這一次傻鳥不再是戀愛腦,哈哈哈,我威風八面的戰神要回來了
分割線。。。。。。。。。。。。。。。。。。。
旭鳳醒來之時正值黃昏,暮色沉沉。幾束殘陽暗金流動,堪堪打上他的眼睫。細密黑長的睫毛在光中隐隐透出瑩白,更稱得那張臉完美無瑕。他的睫毛微不可見地抖動了一下,眉頭微蹙。
這是...……怎麽了?神識已醒,但身體好似受到什麽咒法壓制,竟是完全動彈不得。
他隐約記得自己在涅槃成功之際受人暗算,觀此所在,斷非栖梧宮,莫非,這便是那賊人老巢?旭鳳心下一驚,遂調動周身靈力貫通身體幾大要穴,誰知非但未能沖破壓制,靈力似乎也在急劇流逝。他連忙停下,本想着經此次涅槃修為定能再進一步,誰知其中竟有如此變故,眼下此景,敵為刀俎,己為魚肉,若想全身而退,只能随機應變了。
眼前光亮漸漸轉黑,想來是夜至日辭,如此觀之,此處并非牢獄,身下地板雖寒冷卻并不潮濕,能聽見夜風卻不受風撫,以及若隐若現的桃花香氣,這,倒像是一處尋常住所。
似乎……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旭鳳仔細聽着腳步聲,判斷着距離。嘎吱一聲,門開了。在桃花進出之間,旭鳳已經将周圍地形,房屋大小判斷了個大概,甚至還未為自己脫身規劃好了線路。現在,就等賊人前來詢問,在他昏迷之時不取他姓名,那必定對他有所圖,現在只等他身上壓制解開,只要壓制一解,他有把握,無論對手有幾個,想這六界之內,恐無人攔得住他。
只是,這人,似乎,并不理他。前前後後從他身前經過數次,竟無一次停留。有幾次甚至幾乎是從他腿上跨過去。旭鳳不由得心生一絲慌亂。
眼前越來越黑,此人竟仍未點燈,在漆黑一片中行動自如,看來并不簡單,聽其步履輕盈,極有規律,卻完全查不到任何靈力流動,看來還是個中高手。
突然,那腳步停頓了幾秒,竟直愣愣地向他走來。終于,要來了。戰神的火焰似已在血脈裏熊熊燃起,如蟄伏已久的箭,只待開弓,射破敵人的喉。
桃花拿着剛剛采摘的布清花,一步一步走到那人身邊,蹲下,熟練地搗起了藥。專屬于布清花的清冽味道漸漸迷茫開來。
作為天界火神,旭鳳自幼熟習火系法術,現在運用自如,年紀尚輕時,經常控制不住範圍與力度,傷到別人與自己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因此,對于專治燒傷的布清花那是相當熟悉。此人,竟想給他上藥。
桃花将藥搗碎之後,正準備上藥,可是這才想起如今要救治的乃是一個人而非一只鳥,那她這按鳥身材采的藥想來是萬萬不夠的。她想了想,伸手抓住了這人的手臂,往下一滑,握住手腕,把了把脈。脈象平穩,比起昨天已經好很多了。那這藥,還是等這人醒來自己上吧!不然,也不大方便。
在身體無法動彈,無法睜眼之下,其他感官都變得異常敏銳。更何況旭鳳乃火鳳,此時腕上的手冰涼,與他的溫度相差太多。因此,他甚至能夠感受得到那手上的每一條紋路,那手細膩,冰涼,指端有着薄薄的繭,以及此刻因為她查看他的傷勢,二人之間距離很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她的發頂剮蹭着他的下颚,她的發梢掃過他的手臂,指尖,觸感清潤,宛若清風。
女子……
那女子松開了他的手腕,突然沒了動作,他只聽得見那女子均勻的呼吸聲。桃花歪着頭想了想,覺得還得給他喂點血,不然他不吃東西的話肯定會死,那她的藥就白摘了。可是,一個人,和一只鳥,這血量差了很多诶。想了想,桃花忍着疼割破了手掌。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低吟,接着是一陣突濃烈的桃花香氣,夾雜着淡淡的血腥味。雖然那味道淡到幾乎沒有,但旭鳳征戰沙場已久,又怎麽逃得過他的鼻子。
她,受傷了?
心裏正疑惑,那冰涼的手忽的攀上了他的胸膛,為待他反應,又忽的離開,尋至眉間,接着緩緩向下,劃過山根,鼻翼,最後敷在了他的唇上。那指尖微動,将薄唇撥開一指距離,他正詫異,就覺唇中一熱,一股溫暖的液體緩緩流入。這是……血。
此時的旭鳳早已忘記他是那個非醴泉不飲的鳳凰了,縱是戰神刀口舔血也從未飲過人血,此刻的他,真真是被吓着了。
無法拒絕,無法選擇,甚至,無法抵抗,他頓時生出一股無力之感。或許如桃花所想,天界戰神在喝血喝飽之後,眼皮越來越黑,意識竟也熬不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又是黑夜,與前次相同,旭鳳醒來之時,屋內依舊空無一人。與前次不同的是,此次醒來他體內靈力竟是無法調動半分,然而,傷卻都好了大半,活動自如。
他倚着桌子慢慢站了起來,四周漆黑,目不能視,剛剛上前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夜色中 ,有人推開柴門,急急進入。
“沒事。”
桃花聽到回答,連忙将他扶起。“你醒了!太好了,你快把藥塗上。”說着,桃花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碗藥。旭鳳看了看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不由苦笑,這是試探嗎?罷了,感覺扶住自己的手無力得緊,想來也傷不了自己,“閣下可莫要取笑我。”
桃花聽得一頭霧水,雖然她未與人打過什麽交道,也知道此話多半有什麽不滿,連忙搖頭,“我沒有取笑你啊!你倒是說說,我是如何取笑了你?“
旭鳳嘆氣,“如今夜色已深,閣下目力超人,夜能視物,卻要我如何在漆黑之中上藥。”
此話說完,旭鳳感覺到身旁的人兒身體一僵,扶住自己的手更加無力,旭鳳等待着她的回答,卻沒有聲音。
“你,怎麽了?”
“我說最近怎麽每次回來都遇不到以往上山打獵的人,卻原來,天黑得那樣早。天,現在,已經黑了嗎?原來,現在,這個時候,天就黑了啊。”女子話裏的哀愁濃得像是抹不開的粘稠的蜜糖,黏膩,讓人喘不過氣來。
旭鳳自知失禮,他早該察覺的,這女子步伐有着幾乎是棋盤一樣的準度,這女子把脈先摸了他的手臂,喂血先摸到的是他的胸膛。
在暗夜之中行動自如的除了将暗夜視為白天的目力超群之人,還有将白天視為黑夜的無法視物之人。是他疏忽了。
“抱歉。我并非有意。”
“無妨,我自有意識之始,便盲着,只不過卻忘了你與我不同,你且等着,我記得屋裏好像還有些香蠟,我這就給你點上。”
手上柔軟的觸感消失了,女子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一片羽毛一般,格外好聽。
可在旭鳳耳裏,卻有着無法言語的沉重,壓在心裏,無法喘息。
一個女子,獨居深林,偏偏還無法視物,她的日子,想來不會好過。
☆、相見
簡陋的茅屋裏燃起了飄搖的光亮,燈火搖曳着,跳動着,卻又安穩的被那女子掌在手心。旭鳳第一次看見這女子的相貌,粗布荊釵,不施粉黛。旭鳳容貌武藝皆冠絕六界,又生在天家,天上出塵絕豔的仙子見得不算少,駐兵忘川河畔,魔界風姿妩媚的妖娘他也見過許多。眼前女子無論是身段還是相貌都不是他見過最出挑的,但那晃晃悠悠的燈影後那個不甚清楚的輪廓讓他不知怎麽就心生愉悅。常年被軍務纏身,與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為伍,縱是他生了一張比衆多女子還要好看的相貌,也不知該怎麽形容女子。此時此地,只有一詞,忽的閃過他的腦海,好看。多年以後他再想起,當時的他,如今的他,必是被那燈火勾走了魂魄。
“那人,你在哪?”桃花掌着燈,輕輕問到。她向來以聲辨物,如今四下靜悄悄的,她着實不知他在哪兒。
“我叫旭鳳。”旭鳳走到她面前,接過她手中的燈。緩緩将燈拿至她眼前,這期間,她的眼瞳如一潭死水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她的眼睛當真是盲的,
她并未騙他,
一時之間,旭鳳竟不知是喜是悲。
“旭鳳?”
“嗯,還未請教姑娘……”
“桃花,喚我桃花,我認識的人都這麽叫我。”
桃花?你認識的人都這麽叫你,可是,這卻并非是你的姓名,對嗎?
“在下旭鳳,多謝桃花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這是何處?”
“是何處?是何處?桃花也不知道這是何處,不過此山山陰處乃是花界水鏡入口。”
花界?
旭鳳本想再問些什麽,桃花的肚子卻好不争氣地叫了一聲,“咕——”
桃花大囧,一時臉上紅霞遍布。
旭鳳嘴角噙笑,鳳眼微挑,言語之間卻是一番正氣。“是旭鳳失禮了,未考慮到桃花,實在抱歉。”
桃花臉上又是一紅,明明是她失了禮。
“正好,我也餓了,不知桃花這裏可有吃食?”
“有的,有的。”桃花連忙從籃子裏拿出幾個桃子,摸了摸,挑了一個最大最軟的遞給了旭鳳。
“桃子?”旭鳳挑眉,正值暮春,觀此處桃花香氣花期未過,現如今卻又以桃子為食,此處當真是神奇。可是桃花全身上下無一處靈力波動,似乎只是一個凡人。
“對啊,這桃子可好吃了,我天天吃。”
天天吃?旭鳳的眉毛又挑了一下。看着桃花吃得十分享受,旭鳳也放下心中諸多思量,而且手中桃子聞着真的很不錯。
旭鳳吃了幾口之後,竟發現體內靈力恢複了些許。可是再吃上一個,卻也沒有什麽明顯變化。
如今他靈力尚未恢複,天界花界隔閡嚴重,看來只能暫時留在這,待他尋得靈力恢複之法,再做打算。
“我有些乏了,先去歇息了,你呢,過一會兒便自行回花界吧!”桃花打了個哈欠,轉身走了。
畢竟是女子閨房,旭鳳也不好跟進去,轉身借着光四顧,見屋角有一短榻,可供休息。便也顧不得什麽,草草收拾了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旭鳳以傷未痊愈為借口,又與桃花說了那花界芳主如何嚴厲,花界精靈欺他是鳥如何刁難于他,直說得桃花眉頭緊蹙,最後,桃花一把抓住自己的袖子,義正言辭地表示,“從今以後,桃花的家就是旭鳳的家。我會保護你的,你放心,那花界芳主常來我這拿人,怎麽說也得賣我一分薄面,再說,你作為一只鳥與花待在一塊也名不正言不順,我過幾日就救你出苦海。”
旭鳳面上不顯,心頭卻一暖。他是天界的熾焰戰神,是風光的天界二殿下。以一人之力喝退百萬魔兵,沒有他打不贏的戰,沒有能傷害他的招式,人前風光與衆人共享,人後,在那偌大的栖梧宮,只有他一人舔舐傷口。從來沒有人說會保護他,向來都是他保護別人。
衆人皆認為火神好戰喜殺,因此每逢戰事,便主動請纓。殊不知,他比誰都不想看到血流,保護成河,他不過是想讓父帝多關注他一些,母神能夠高興。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習以為常,卻也再無人關心他的本意,他的安危。你
“多謝。我也會保護你的。”旭鳳的家,也是桃花的家。旭鳳看着眼前人,心中突然湧出這麽一句,卻終究沒有說出口。這是一句承諾,而他,現在,還沒把握。
吃着別人的桃子,就得幫別人給桃樹上藥。更何況,裏面還有幾棵,是旭鳳給點着的。
本來,旭鳳不過是在一旁打下手,笑話,天界戰神,怎麽能為幾棵桃樹親自動手上藥呢?但是,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不過上了十餘棵樹,桃花就已經把自己的手弄得慘不忍睹,可想而知,她從前是怎麽過的。
一邊給樹上藥,旭鳳一邊打聽着桃花的事。
“桃花從來都是一個人嗎?”
“不是的,從前,也有一個人幫桃花上藥,後來,他突然就不見了,再也找不着了。”桃花低頭想了想,從旭鳳的角度只看得到她毛茸茸的頭,像是一只受傷的小貓。“你,也會走的吧!你是一只小鳥,肯定愛到處飛的,那,你能不能常常回來看我?桃花不想一個人。”
旭鳳從樹上一躍而下,握住桃花絞着頭發的手,“桃花……”
“你別說了,我都懂。我是一個凡人,還是一個瞎子,只會拖累你的,像我這樣的累贅,拖累自己就好了,怎麽能拖累別人
☆、相識
我的手機 2018/9/12 23:30:09
“桃花,我并非此意……”旭鳳連忙上前握住她的雙肩。
桃林之外突然一陣響動,旭鳳急忙将桃花護在身後并出聲示意桃花保持安靜。“噓。”
桃花乖乖地站在旭鳳身後,一只手緊緊地抓住旭鳳護住她的手。
旭鳳警惕地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現如今他靈力已漸漸恢複,但比起平常也只恢複了小半,換做往日他自是不懼與他們搏上一搏,但如今,桃花……
“桃花,你聽我說,你現在馬上回家躲起來,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
話未說完,桃花卻是笑了笑,“你放心,不是花界的人,是我養的蜜蜂回來了。再說了,就算是花界的人,也是我保護你啊!”
話未說完,烏泱泱的一大片蜜蜂越過半片桃林已經飛了過來,旭鳳不知為何,心中一片惡寒。
果不其然,那片蜜蜂就這麽直愣愣地朝着旭鳳沖了過來。
若是尋常的蜜蜂也就罷了,大不了一把火燒了。即是桃花養的蜜蜂,旭鳳也不好出手。不過,這群蜜蜂可就不是這麽想的了。它們蟄旭鳳,自是蟄得很愉快。
桃花目不能視,眼下情況混亂,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聽得見旭鳳四處飛動的腳步聲以及“嗡嗡嗡”的聲音。
“旭鳳,快到我身後,快。”
旭鳳聞言,想着桃花即是它們的主人,應當有控制它們的法子,立馬躍至桃花身後,伸手握住桃花手腕。他正欲出聲,桃花卻突然回身抱住了他的腰。
“蹲下。”
女子細細軟軟的氣息吹在他的脖頸上。旭鳳臉一紅,立馬乖乖蹲下。他靜靜地蹲着,桃花雙膝跪地将他整個人按在她的懷裏,手撫着旭鳳的頭按在她的肩窩。
旭鳳只覺得整個人都被一股淡淡的香氣環繞,眼裏,鼻裏,耳裏,嘴裏,都是一股桃花香氣。心,不知怎麽的,漏跳了半拍。
“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桃花低頭低聲對旭鳳說着,她的唇瓣張合之間輕輕地碰到他的耳廓,氣息如蘭,輕輕地吹拂過他的臉頰。
旭鳳微微側頭,只看得見她潔白如玉的頸,已經微白的唇。一片桃花就那麽飄落下來,順着她的脖頸滑落,跌至他的眼前。
蜜蜂繞着他們飛了幾圈便飛走了。
感覺周圍蜜蜂的聲音越來越小,桃花松開了旭鳳。“好了。你安全了。”
懷中的溫暖漸漸離去,旭鳳立馬将桃花拉了回來。“還沒,又回來了。”
過了許久,桃花開口,“走了嗎?”
“走了。”旭鳳看着桃花毫無異常的表情,心裏對自己剛剛的行徑感到恥辱。“剛剛旭鳳多有冒犯,桃花不要生氣。”
“沒有啊,你何時冒犯了我?”桃花一臉嚴肅。
想來她獨居山中,于男女之事定不甚知曉。旭鳳好意提醒,“古人雲,男女授受不親,方才旭鳳情急之下……”
“這有什麽?不就是抱了一下嗎?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我二人行得正坐得端,又何須在乎這些約束的繁文缛節。”桃花一揮手,模樣甚是大方。
旭鳳聞言,端的是無地自容,人家姑娘一心護他,他倒好,心裏面都是些什麽龌蹉心思,當下更是慚愧,從今以後,再不敢以正人君子自稱。
“這蜜蜂為何攻擊我呢?”旭鳳收拾了東西,扶着桃花回家。
“旭鳳你有所不知,這蜜蜂是我養了多年的,對我身上的味道熟悉得很,你一個陌生男子,它們肯定以為你在欺負我,你別說,這麽多年,這蜜蜂不知道保護了我多少次呢!”
旭鳳聞言更加心疼,回去之後當夜便勤加修煉,一個晚上,靈力恢複了大半。醒來之時,已是正午,桃林之外吵鬧非常。
“血,是血的味道。糟糕,桃花!
☆、變故
這世間,最美的是什麽?
這個問題,旭鳳從來沒有想過。若是從前,他覺得九重天上燦爛的雲霞不錯,花界漫山遍野的鮮花亦妙不可言,就是那魔界忘川裏的殘魄也別有一番風味,而今,他卻覺得是那日幽幽落在他眼底的桃花。
桃花,桃花,你在哪?
桃花,你千萬不能出事。
“桃花的家就是旭鳳的家。”
“我會保護你的。”
“你別怕。”
昔日單純幹淨的聲音一字一句回響在腦海,重重地敲擊在心頭。絕不能,讓這樣單純幹淨的女子因為他死于非命。
旭鳳循着那股味道,那股濃重的血腥味,直熏得他眼裏泛起一層水汽。這個血的味道不是桃花的,絕對不是,桃花的血,不是這個味道的,不是,不是。他很理智,理智地分辨着血的味道,理智的辨明方向,只是心卻似乎與頭腦生生分離了。心亂如麻,腳步慌亂。
一想到她白皙的皮膚可能會被刀劍無情地割傷,一想到她無法視物手足無措地躲避着攻擊,他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無法忍受,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血腥味越來越濃,刀劍的聲音也越來越近。遠方,桃林中央,飄散着血色的花浪。無論是白色的,淡粉色的,亦或是粉紅色的桃花,都被染成血紅,沉重的,跌在地上。
“住手!”
人,未至;聲,先到。沒有一絲感情,戰神的怒呵響徹桃林,衆多黑影一愣,還未反應過來,鳳翎箭穿過桃林,夾風而來,旋即分化出數十支,箭箭命中,無一生還。
桃林的風瞬止,旭鳳躍至桃林中央。他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迅速地消散,詭異,卻又與這桃林自成一體。
殺手們并沒有給旭鳳太多思考的時間,在短暫地停滞之後,他們迅速變換隊形,将旭鳳包圍起來,卻無一人敢貿然向前。堂堂戰神,不怒自威,更何況,此刻眼前的戰神,眼裏已是淩厲的殺意。
……...…………
旭鳳此生打過太多的戰,也面臨過許多可怕的對手,他殺過魔族,斬過叛亂的妖王,甚至誅殺過上古魔獸,眼前的殺手雖身姿敏捷,步伐詭異,配合默契,但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群宵小之輩。可是,對于桃花,卻是完全相反的。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要了桃花的命。
眼前的殺手全部倒地,桃林之中卻再無桃花身影。旭鳳上前,揪住其中一個将死之徒的衣領,指節突出,随時準備扭斷那人的脖頸。
“說,她在哪?那個女子,你們将她怎麽樣了?”
黑衣人嘴角緩緩流出鮮血,眼裏盡是笑意。臨死之時,能見堂堂火神面露惶恐,也着實不錯。
旭鳳低頭,正欲扭斷他的脖頸,卻聞見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卻十分真實的萦繞在黑衣人的刀尖,那是,桃花的血,一滴,一滴,染紅了他月白的袍。
“說,她在哪兒?”
不同于剛剛的暴怒,旭鳳的聲音此刻安靜低沉。他低着頭,殺手看不見他的臉。
“我死...死……死都不會告訴你的。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旭鳳擡起頭來,臉上是他看不懂的笑,眼睛泛着淡淡的藍色。他一只手護住黑衣人的心脈,另一只手緩緩張開,掌心開出一朵妖豔的紅蓮,紅到極致,竟燒出了清幽的藍色火焰。
那是……琉璃淨火。
黑衣人神色不再如剛才那般冷靜,饒是他才疏學淺,也聽聞過這紅蓮業火的恐怖之處,更何況,是紅蓮業火的最高階次。
“說,或是不說。”旭鳳指節微動,紅蓮從掌心飛出,輕輕的,落在黑衣人的肩頭,頃刻間,火焰燃遍全身。
琉璃淨火,焚百骸,銷魂魄,黑衣人頓時全身傳來火辣的灼燒之感,只覺那火焰,燒進骨髓,連帶着血液都沸騰起來。以他的功力,在琉璃淨火之下,片刻便會化為飛灰,可是火神将精純的靈力由心脈導至他的全身,硬生生幫他護住心脈,抵抗這琉璃淨火。他修的乃是水系法術,旭鳳知曉這一點,便故意以火系靈力與他體內精元相沖,頃刻之間,他更覺五髒六腑撕裂開來。
“堂堂火神,……竟……竟已……折磨将死……之人……為快,當真……是……諷刺至極……”
“你不會死。”
旭鳳言畢,手上靈力又重一分,紅蓮再次緩緩盛開。
“我說,我說,我将那女子殺了。”
旭鳳神色一滞。
“人呢?”
“被……被……我扔在了東……面的斷……崖之下。”
“很好,很好。”
琉璃淨火頓時消散,黑衣人以為自己死期将至,臉上竟露出笑容,不過,這笑容馬上就凝固了。
“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永遠不會。”
…………
耳後傳來響聲,又是一群黑影從桃林之外撲進。
魔族。
旭鳳無心戀戰,瞬間化為真身。一只鳳凰從桃林之中飛出,飛向東邊斷崖。一時間,半面天空都被火焰浸紅。
天界,花界,皆是振動。
☆、分離
天界,九霄殿上,天帝天後端坐高位,殿下烏泱泱地跪了一衆神仙。
“火神涅槃,竟出如此變故,必是有人走露了風聲,裏應外合。”天後荼姚冷冷說道,眼神不時瞥向天帝。
殿中央,夜神靜靜地跪着,不發一言,而今之際,他嫌疑最重,本被限足于璇玑宮中,聽候發落,奈何火神久尋不致,他便理所當然地成為尋找火神的最後砝碼。須臾之前,在花界附近驚現火神身影,不知為何,便急急将他召來。不知,旭鳳現在如何了?
“夜神聽令,現命你至花界尋找火神,若火神無憂,本座定會讓你二人當堂對質,若火神有任何閃失,”天帝意味深長地看着潤玉,在場衆仙皆活了上萬年,又如何聽不出這話中之意。“夜神,莫要讓本座失望。”
夜神擡頭,水一樣清澈的眸子看不出悲喜。“夜神潤玉領旨,定不負陛下所托。”
“慢,”天後鳳目微眯,“夜神一人,責任重大,不如調動旭鳳親兵,輔助夜神。若有阻攔擾亂者,無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
“臣等遵旨。”
一衆兵将,悄無聲息,便下了天界。
花界二十四芳主聚集在一處,鞏固水鏡,枕戈待旦。此次火神出現在水鏡周圍,必會引來天兵天将,說不定魔界也會有所動作。花界與魔界自然勢不兩立,因先花神之故與天界也少有來往,而今之際,二界精英自會在此聚集,花界少不了又是一場急風驟雨。
………………
斷崖之下,岩石嶙峋,亂棘叢生,一眼望去,枯石朽木綿延無邊,不知從哪生出的淡淡煙氣,緩緩盤旋升起。
旭鳳自踏入斷崖便發覺這煙氣有異,先是一股濃濃的異香撲面而來,他連忙屏息,但或多或少都吸入了一點,而這僅吸入的一點便是他一時手腳無力,想來是令人暫失功力的化功散。越近斷崖正中,味道越淺,輔以一股淡淡花香之味,沁人心脾,卻更加暗藏殺機。
旭鳳傷勢未愈,靈力不過恢複小半,方才又耗損了不少,當下,前方看似靜谧,卻波流暗湧,後又有魔界之追兵,按理而言,他是絕不能在繼續向前了。但,他不能停,萬一,萬一,萬一那黑衣人所言不假,桃花,還在等着他。
眼前漸漸模糊,耳畔也似乎閃動着風聲。原來,那花香,竟能麻痹五識。
身後追兵越來越近,旭鳳回頭,對上為首之徒的眼,魔族皆是一愣。旭鳳冷漠地打量着他們,眼光掃過他們的臉,“等什麽?一起上吧!別浪費我時間。”
砍,削,擋,劈,他看不見敵人的刀,辨不清方向,甚至漸漸握不住劍柄,但,他是戰神,他,不會輸,也不能輸。一切招式,皆憑着本能,憑着他在沙場拼殺數千年的習慣,憑着他對殺氣異乎尋常的感應。
終于,将最後一人一劍挑飛,他以劍撐地,立于天地之間。
“桃……花……,桃……花……”
他眼神迷離,不知在尋找些什麽。
“旭鳳,旭鳳,旭鳳,你在哪裏?”
“桃花!”強撐着身體不讓自己倒下,旭鳳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終于,在那斷崖之上,桃花焦急地張望,再往前半步,便是十餘米的斷崖。而桃花,在聽到旭鳳的回應之後,便準備往前。
“桃花,不要過來!退後,退後!”旭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焦急地喊着。他貪婪地看着她,她的鬓角有些許的亂,她的裙擺被亂石劃破了些許,她的臉上有一條血痕,臉上盡是淚水。他想擁着她,安慰她,為她治療傷痕,拂去她臉上的淚珠,但她好好的,便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好的眷顧,他不敢在奢求更多。
空氣中的血腥味,以及那人聲嘶力竭的吶喊,無一不在告訴桃花,他傷得很重,他,可能會死,桃花過去,桃花也可能會死。但,桃花不能讓他死 ,他是桃花這輩子遇到的唯一一個陪着桃花,幫桃花照顧桃樹的人,是桃花唯一的朋友。桃花本來習慣了孤獨,可是,現在她已經不習慣了。她,要救他。
旭鳳陷入短暫的五識混亂,随即聞見一股淡淡的血味。桃花!他睜眼,卻見桃花不知從何處尋來一只山藤,從那斷崖之頂漸漸滑了下來。她的手被布滿荊棘的藤木磨破,她的胳膊被淩厲的山石割穿,但她沒有一絲停留,就那麽從亂石之中穿過,摔倒,爬起,再摔,再爬,一步一步,尋他而來。
終于,桃花撲至他的懷裏,安慰着他。“沒事的,沒事的,我會救你的。”
“傻丫頭,我不要你救。”
四周風聲似乎靜止了,背後傳來一陣淩厲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