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虛浮。發現這個破綻,蓋伊将全身力量集中在腿部,将張伯倫掀倒在地。

“好樣的。”張伯倫一個咕嚕翻身而起,蓋伊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在張伯倫的不遠處左右橫移,試圖瞄準他。

張伯倫輕蔑地笑了笑,他彈彈肩膀上的灰塵,徑直地向蓋伊走去。他身上所攜帶的殺氣讓蓋伊連連後退。

“第三,花拳繡腿對于真正的戰士來說——沒用。”張伯倫猛烈地一拳沖開了蓋伊的阻擋,直擊他的額頭。蓋伊眼冒金星,“撲通”一聲竟然跪在了地上,暈死過去。

張伯倫用一只手将這個一米九的年輕人拎起來,像扔掉一只皮鞋一般,輕松地将他扔出正方形的全息光幕範圍。

他再次打了個響指,實體消失在203教室中。選手們面面相觑,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

☆、禦姐出沒

“張伯倫教官倒是替你報仇了。”夏佐對內爾促狹地眨眨眼。

“他被打昏了......其實他也沒對我做什麽。”內爾擔憂地看向蓋伊的位置,他被幾個朋友圍在中間,悠悠轉醒後正喝着水。

“他看你的眼神簡直想把你殺掉,你竟然還為他說話!”夏佐埋怨地看着內爾仿佛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人。

“閉嘴。”尤金冷冷的聲音傳來,他對着全息光屏擡擡下巴,張伯倫教官正在繼續着他的課程,“如果你想做第二個蓋伊,就盡管說話。”

夏佐悻悻地閉上了嘴巴,乖乖站在一旁聽課。他對徒手格鬥不太感冒,如果讓他選擇他更願意尤金在他面前用那張冰山臉講述怎麽用劍。

他不停地看着光屏上的時間,就當他以為課程即将結束時,張伯倫宣布道:“下面的時間,兩人一組,進行格鬥訓練。”他指指上方露出一個掌控一切的笑容:“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看見,記住。”

中央的光屏“唰”地關掉,選手們立馬行動起來,不一會兒已經各自找到了對手。夏佐猶豫地看看尤金又看看內爾,陷入了天人交戰。

內爾低着頭,雙手揪在一起,他用蚊子煽動翅膀般的聲音說道:“夏佐,你能和我一起嗎,我......我想他們都不願意找我。”

一道狠戾的目光射向兩人,應該說射向站在夏佐面前的內爾——蓋伊頂着那張腫III脹滑稽的臉,目光像野獸般将內爾牢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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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立馬說:“好啊,我們一組。”

說完他用抱歉的眼神看向尤金,帶着點懇求的意味。尤金一言不發稍稍點頭,雙手抱臂伫立在一旁,并沒有主動尋找隊友的欲望。

夏佐突然想起了他們曾經的室友挪威,那個熱情憨厚的年輕人,如果現在他在這裏,也不會發生如此尴尬的情況。

這時,有幾個嬉皮笑臉的男人吹起響亮的口哨,人群往兩邊分出一條道——一個擁有及腰黑色長發,身材高挑的女人朝着夏佐這邊走來。她臉上化着淡妝,但嘴唇卻塗得鮮紅,眉毛和眼睛似乎天生地往上飛挑,走路時水蛇腰不自覺地搖擺着,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具有攻擊性的魅力。

太性感!夏佐腦海裏浮現出這個詞。緊接着他不可思議地看到這個性感的女人站在尤金面前,用她魅惑的聲音做着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桃樂斯。”

她伸出一只手,手腕上那串青色的玉石讓她的皮膚顯得白皙無比,在日光燈下閃閃發光。

尤金側過頭,似乎在探究桃樂斯的來意,他盯着那只停在面前超過十秒的柔臂,終于擡起手将其握住:“尤金。”

桃樂斯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她嘴唇上揚,微笑地說:“似乎你還沒找到夥伴?不如我們一起。”

“嘶”的聲音從周圍的人群中傳來,有人在起哄,有人在嫉妒,有人在埋怨,不過這一切都與夏佐無關。現在,他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小小的惡魔在吼叫着——卧槽,有妹子跟尤金搭讪!

不管他腦子裏叫得多麽翻天覆地,在他幾尺之外的尤金依舊處變不驚地點點頭,似乎像放出了一枚魔法光球般平淡地答應了這樣一位性感尤物的邀請。

接下來的對打練習,夏佐一直心不在焉,他将思緒全程放在身後那對俊男靓女身上,漫不經心地應付着內爾的攻擊,以至于瘦小如貓般的內爾也可以在他身上揍上幾拳。

他恨不得腦袋後面長上一雙眼睛,監視着尤金和桃樂斯有沒有背着他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當然他将這一切歸結于他對尤金的嫉妒——這個不愛說話且毒舌、不解風情、一板一眼的男人有什麽好的?雖然他做的飯菜還算可口,長得還算英俊,有時候也還算體貼......夏佐及時地止住了對尤金的誇贊。

身為教室中男女主角的尤金和桃樂斯,仿佛相殺相愛的電影主人公,正打得不可開交。

尤金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優良品性,只見他拉住桃樂斯的一只手臂,将她整個人往上抛起來,再狠狠向地板上砸去。

就在衆人捂住眼睛的時候,桃樂斯雙腿靈活地勾住了尤金的腰,她順着尤金的力量将自己的手臂從他的禁锢中掙脫出來,以向後下腰的姿勢借力打力,讓尤金重心不穩向前挪動兩步。

尤金不得不将她放開,以防受到她的暗算。桃樂斯見狀,宛如體操運動員般,翻出一個姿勢優美的筋鬥,黑色的長發從尤金臉上甩過,帶出一絲幽香。

兩人不再上前,他們注視着對方,似乎在提防着對手的下一次出擊。夏佐注意到尤金看桃樂斯的眼神已經産生了變化,顯然剛才那場酣暢淋系的戰鬥讓尤金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色狼!”他恨恨地想,轉身拉住內爾的手,将他扯到一邊,“趕緊來練習,下次我不在的時候,你遇到蓋伊怎麽辦?”

“可是剛才明明是你拉着我來看的呀......”內爾弱弱地說,“诶......夏佐你把我捏痛了。”

“對不起,我這個人力氣一向很大。”夏佐打了個哈哈,強顏歡笑地說道。

內爾擔憂的目光在他和尤金身上來回切換,最終嘆了口氣道:“好了,來吧,別走神了。”

夏佐調整好心态,不再專注于喧鬧人群中的熱點,他舉着雙手,比劃了一個進攻的姿勢,對內爾說:“要來了,接招。”

他像一支脫弓的利箭,直直地沖向內爾,腳下虎步生風,吓得內爾怔在原地不得動彈。拳頭在他面前三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再往前一點,內爾的鼻子也許就會斷掉。

夏佐甩甩手無奈地說:“內爾你怎麽不知道躲啊,我出拳已經夠直接了。要是遇到有人刷陰招,你根本防不甚防。”

內爾愧疚地将頭埋在胸前,這個姿勢似乎成了他的招牌動作,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他就在不斷地重複着。他喃喃地說:“我害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的拳頭打過來,我就邁不開腳步了。”

夏佐拍拍他的肩膀道:“再來!”

內爾擡起頭,眼中閃爍着堅毅的光彩:“好!這一次我争取躲過去!”

兩人練了很久,直到夏佐感到手腳酸軟時,內爾終于能夠直視恐懼,躲過他的第一拳。兩人相視一笑,眼裏的喜悅藏不住地溢了出來。

“很好,孩子。雖然我上課的時候你在偷偷摸摸地講話,不過天賦倒是可以。”一個熟悉雄厚的聲音響起,夏佐回過頭,張伯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邊。

夏佐将被汗水打濕的金色卷發從臉頰上扒拉走,他露出右邊那顆小虎牙悻悻一笑對張伯倫說:“對不起,教官。”

張伯倫微笑着,嚴厲的眉頭往兩旁舒展開:“你們叫什麽名字?”

“夏佐。”

“內......內爾,教官。”

“真人秀的觀衆最需要的是明星、故事、感情。”他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目光掃向人群中的尤金和桃樂斯,“以及話題性。很顯然你們的朋友把握住了這個機會。”

“張伯倫教官,我認為他并不知道自己把握住了這個機會。”夏佐看向尤金的位置認真地說道。

張伯倫教官聳聳肩,他身上的緊身制服被雄健的肌肉撐得滿滿的,讓他身體上的某些微動作顯得特別明顯:“對于我而言你也是一個值得培養的選手。從你的表現可以看出,你非常有天賦。并且你對弱者富有同情心,在冷漠的銀河系中能做到這一點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他說完這些話,拍拍夏佐的肩膀離開了此處。夏佐用餘光看向內爾,內爾只是低頭看着腳尖,似乎從張伯倫和他們交談開始,他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

“內爾,教官他......”夏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張伯倫将內爾形容為一個弱者,對于一直清楚認識到自己不足的內爾來說,也許只是他人生中衆多鄙夷的聲音中的其中一句。

就在這時,教室中央的光屏再次亮起,不過這次出現在其中的變成了嬌俏可人的潘妮教官。她板着臉,其中一只獸耳随着她的發言微微抽動:“各位選手,今日的課程已結束。明日的課程将會對你們的射擊能力有所幫助。以上。”

随着她的全息影像消失在光屏圍繞起來的方框中,整棟建築響起了嘈雜的轟鳴聲,建築外的透明廊橋逐漸伸展開來,一輛輛飛行汽車從下方飛來,依次停靠在其上。

夏佐在混亂的人群中尋找尤金的身影,發現他和桃樂斯站在廊橋旁的通道上,桃樂斯仰着頭對尤金說着什麽,尤金深灰色的眼眸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

“她都快貼在他身上了。”夏佐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

“什麽?”周圍太過吵鬧,內爾并沒聽清夏佐在說什麽。

“沒什麽。呵呵,走,過去看看尤金這個家夥到底在耽擱什麽。”夏佐将雙手插進褲兜裏,大搖大擺地向兩人走了過去。

內爾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六親不認的步伐,內心擔憂不已。

“喲?您還沒走啊!”夏佐一把搭住尤金的肩膀,硬生生地擠到兩人中間。

“在等你。”尤金脖子都不轉,只是用眼神示意着,讓夏佐那只作怪的手放下去。

“有美女在,還有心等我,真是感天動地兄弟情啊,反正我是相信了,你呢?”夏佐嬉皮笑臉地用手肘捅了捅內爾,內爾左顧右盼站立難安,幹脆一言不發将自己當作空氣。

經過這麽一鬧騰,桃樂斯的目光終于從尤金臉上移到夏佐身上。她紅豔的嘴唇向上勾起,左手将一縷擋在胸前的長發甩到腦後,露出她漂亮的鎖骨:“你好,我是桃樂斯。”

“久仰久仰,我是夏佐,尤金的好兄弟。”夏佐熱情地伸出一只手,而後似覺不妥般,将手又收了回去,說道:“哎,我都忘了,我這人從來不敢跟美女握手——因為,一握就會一見鐘情。”

“哈哈,你真有趣。”桃樂斯眼波流轉,她微笑着說,“先失陪了各位。”

說完她轉身往廊橋上一輛飛行汽車走去,沒走出兩步她突然回頭對尤金嫣然一笑道:“尤金,明天射擊課再見。”

“明天射擊課再見。”夏佐在一旁掐着嗓子小聲地模仿了一句。

尤金睥睨而視,一把抓住夏佐的後衣領往另一條透明廊橋拖去:“閉嘴,吃飯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我昨天更文的時候這一章漏更了!!現在補上

☆、出乎意料的射擊天賦

當夏佐頂着黑眼圈整理剛睡醒的頭發時,尤金已經出門了。他一下子跳到地上,将鞋子胡亂套上,随手順了順亂七八糟的金色卷發。

“夏佐早安。”內爾被他從夢中驚醒,揉揉惺忪的睡眼。

“快走,射擊課要開始了。”夏佐手腕上的光屏亮起來,上面顯示着——6:45分,他将內爾拽下床,急切地說,“還有15分鐘。”

他們花了五分鐘沖出宿舍,風塵仆仆地趕到那座懸浮建築。夏佐松了口氣,他盯着光屏說:“87號教室。”

好在出了透明廊橋右轉就是87號教室,夏佐邊走邊回頭和內爾說着話:“你等着瞧吧,尤金肯定正和那個美人你侬我侬......哎喲!”

他一頭撞到了一扇透明的玻璃上,教室裏的選手聞聲,接連回頭查看。夏佐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用手觸碰了玻璃門旁一個白色的按鈕,門緩緩打開,他一邊摸着腦袋一邊說:“沒事沒事!”

顯然,并沒人真正在意他,所有人無趣地回過頭,繼續專注于教室前方的靶場——尤金和桃樂斯正戴着護目鏡你一槍我一槍地打着靶。尤金雙臂擡起平行于地面,肩上架着一把新型機械式□□,一只眼睛閉起另一只眼睛專注地盯着前方的靶心。

“嗖!”一顆子彈劃破空氣直擊槍靶。桃樂斯将護目鏡摘下來,搖晃着黑直的長發,她看向旁邊的計分器促狹地說:“可惜,9環。”

尤金點點頭摘下那副在夏佐看來大得可笑的護目鏡——說實話,現在尤金在夏佐眼中,就沒有一處順眼。

“勞駕讓讓。”夏佐拖着內爾擠開人群來到教室前端。

四面一人高的光屏突然亮起,圍繞而成一個與昨日相同的方形空間。不過今天出現的人不再是張伯倫教官,而是一個綠色短發的女性。她的身高有一米九,穿着黑色皮夾克,耳朵和鼻子上都佩戴着酷酷的銀飾,最令人在意的是她的瞳孔大得異常,與她的視線相對時,一股惡寒油然而生。

“喔——各位先生女士們,早上好!”她誇張地說,說話的口氣讓人想起了卡茲訓練場的主管金斯利,“我是你們的射擊教官——蘇西。”

“咳咳,看來你們不太喜歡這樣的風格。”蘇西吐吐舌頭,露出一個假笑,夏佐注意到她的虎牙異常的長。她清清喉嚨換了一個正常的語氣道:“這樣好多了吧?”

雖然她表現得十分友善,但教室裏卻無人回應她。蘇西露出失望的神情,也許除了87號教室,其餘的教室也處于同樣的狀态。

“嘿嘿,聽我說。”蘇西拍着手,試圖引起衆人的注意,“親愛的朋友們,也許某些人并不想當我的朋友,不過沒關系,這并不影響接下來我要說的話。”

她再次拍拍手,有三個穿着墨綠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擡着箱子進到了她的房間。她手一揮,那三人便齊刷刷地将箱子打開,露出其中閃閃發光的槍IiI械。

蘇西像撫摸情人般,手指輕輕地劃過其中一把槍的槍身。她露出一個笑容,異于常人的獠牙抵在她的下唇上,她說道:“有人能回答銀河系槍IiI支的種類到底有多少嗎?”

異于常人的雙瞳環顧四周,仿佛她真的在某間教室裏那般,随後她失望地說:“好吧,讓我來告訴你們,一共有十萬多種常規槍支。不用害怕,它們可以分為幾大類,每一種都大同小異——我是說如果你們不準備精通它。”

“我即将教你們學會使用這三類槍的初級槍型。能量槍——聚能時間較慢但子彈速度快,并且子彈的威力可以在聚能階段進行調整;機械槍——不需要聚能,子彈多以毒性金屬為主,造成物理傷害的同時麻痹敵人的神經,當然有些怪胎會改造機械子彈,為它增加許許多多奇怪的功能;生化槍——曾經在地球人對銀河系的掠奪中,立下大功的槍械,對不起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們,我來自蟲族。總之這種槍以功能性為主,例如使身體機能瞬間萎縮、無法行動、變異變形等...... ”

夏佐注意到尤金與桃樂斯之間隔着幾個人,似乎是桃樂斯的追求者們。他側頭對內爾說:“我去去就回。”然後從人群中穿梭到尤金身邊。

“你早上幹嘛去了。”他用責備的語氣問道。

“吃飯,訓練。”尤金的目光停在蘇西的身上一動不動,似乎對她綠色的頭發極為感冒。

“為什麽不叫我......我們。”夏佐繼續喋喋不休,“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

“因為你昨天說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眼疼,想多睡一會兒休息眼球。如果我沒記錯。”尤金終于轉過頭來,破天荒地露出一個笑容,不過這個笑容不算友善,夏佐寧願他繼續面無表情。

“狡辯!”夏佐自持理虧,心虛地粗着喉嚨說,“你就是找個理由和桃樂斯獨處罷了。”

“怎麽,你又喜歡上她了?”尤金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人的眼神看向夏佐。

“我沒有!我只是來警告你,她看上去可不好對付,你別鬼迷心竅種了美人計。”夏佐急急忙忙地解釋道,“記住我們的目的,朋友!”

尤金挑着眉,似乎對這句叢夏佐口中說出來的話滿是懷疑。沒等夏佐蹦出第二句警世名言,一枚紅色的光點移到夏佐頭上。

“親愛的,下來。”蘇西已經出現在87號教師中,她一手舉着槍,一手随意地招着,“我想你很樂意跟我說會兒話。”

夏佐左顧右盼,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

“救命,尤金。”他壓低聲音說道,雖然他的眼神如被抛棄的狗狗般惹人憐惜,但尤金依然不為所動地。

“走好。”尤金繼續微笑。

夏佐以走向斷頭臺的速度,一步一步挪向那個方形的光幕。

“開心一點孩子。”蘇西将一把能量機Iji槍交給他,并且說,“看到那邊的槍Iii靶了嗎,擊中他——否則你就是下一支槍靶。”

在接過槍的瞬間,夏佐感到了剎那的失重感,遂即,他離開了87號教室,來到了一間除了蘇西再無他人的房間。

“我想你看着這麽多人會緊張。”蘇西說,“不過他們依舊能看得見你。如果你想再回去......”

“不用了,蘇西教官。”夏佐打斷她的話——就算做了靶子,好歹看不見尤金新相好的臉。

他拿起那把能量機iji槍,深呼一口氣,讓心跳緩慢下來。瞄準、拉拴、射擊、一氣呵成。

看來UGT訓練場的練習和楊教練的教導沒有白費,至少計分器上顯示的數字是令人滿意的。

“還不錯。”蘇西巨大的瞳孔閃爍了一下,她揮揮手,靶場上的槍Iji靶突然移動起來,蘇西露出獠牙笑着說,“試試移動靶。”

“教官,我打不中能不當靶子嗎?”夏佐哀嚎道。

蘇西保持着笑容。

“不行。”

終于進入自由練習時間,夏佐落荒而逃回到了87號教室。這時的他引起了人們的第一次注意—— 一個天生的狙IiI擊手,不管是定點打IiI靶還是移動打IiI靶,他的分數始終穩定在95以上。

甚至有一個叫湯姆的年輕人主動與他搭話,向他請教移動射IIi擊的方法。

“當目标在我面前跑動時,我總是心跳不已。”湯姆濃密雜亂的眉毛蹙在一起,苦惱地說。

“要知道,你的心如果不再跳動,那你就死定了。”夏佐講了一個極冷的笑話,湯姆卻笑彎了腰。

“老兄,你真是幽默極了。”湯姆将一只手臂搭到他肩膀上。

“哦哦是嗎......”夏佐心不在焉地應付着,洋洋得意的心情逐漸冷卻——尤金站在桃樂斯身後,一手托住她的胳膊,一手握着她的狙IiI擊IiI槍,從遠處看去,兩人似乎正在擁抱。

正當他走神之際,教室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只見一個弱小的身影被擊飛在地,他栗色的卷發像枯萎的雜草,耷拉在教室的臺階上。

“內爾!你沒事吧!”夏佐推開人群順着階梯往上跑,将內爾從地上扶起來。

“我沒事。”內爾仰着脖子不讓鼻血滴到身上,說話的聲音朦朦胧胧,随即咳嗽起來,一顆牙齒混着鮮血掉到地板上,發出“咔噠”的聲音。

“你做了什麽!”夏佐沖到蓋伊面前,緊緊拽住他的衣領。

蓋伊握住他的手腕,将夏佐的手用力搬開。他力氣極大,在夏佐的手腕上留下五根紫色的印痕。

“教訓一只不懂規矩的雜種罷了。”蓋伊獰笑着說。

夏佐使出全身力氣,向蓋伊的下巴砸出一記上勾拳。蓋伊雙眼冒金花,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你如果敢再動一次內爾,下一次打中你的就不是我的拳頭。”夏佐一字一句地說道。

“可悲的傻瓜。這個雜種賤狗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蓋伊摸了摸脖子,眼神中滿是譏諷,“如果我告訴你......”

“夠了!”內爾突然打斷了蓋伊的話,他懇求地對夏佐說,“我們走吧夏佐,我不想呆在這裏了。”

“......”夏佐最後警告地看了蓋伊一眼,随後與內爾在衆人的注目下走向教室後門。離開之前他瞥向尤金和桃樂斯的方向——尤金一臉淡漠地看着他,而桃樂斯則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嗙。”他再次撞到了玻璃門上,教室裏響起了稀稀拉拉的笑聲,其中最為清脆響亮的是桃樂斯嬌俏的聲音。

夏佐麻木地用手觸碰一旁的白色小按鈕,待玻璃門分作兩扇移開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冷戰與和解

時間像三明治在草地上壓過的痕跡,一溜煙兩周就過去了。這兩周裏,選手們接受了徒手格鬥、射擊、野外生存、偵查與反偵查等課程。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錄制真人秀,夏佐認為這套課程足以用來為銀河系培養一批優秀的戰士。

當然,他們所學的只是一些粗淺的皮毛。如何讓觀衆覺得節目內容驚心動魄才是MJM娛樂公司的最終目的。

即便是這些粗淺的皮毛,也讓夏佐累成了哈爾——那是艾格鎮磨坊主養的一條賴了頭的老狗,整天無精打采,眼皮永遠往下搭,它喜歡躺在磨坊旁一塊青色的大石頭上,那裏陽光很充裕。

在偵查課結束後,潘妮教官再次出現,宣布了一條重磅消息——所有選手在一個小時內自己組成五人小隊,落單的選手自行淘汰。

人們開始吵吵嚷嚷地推銷着自己,整個場面看起來像菜市場的大甩賣一樣混亂。夏佐眼睛不斷地往尤金那兒瞟去——自從射擊課後,他再也沒和尤金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句簡單的“早安”。

他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子,漆皮長靴被他愛惜地擦得蹭亮,這雙鞋從穿到腳上起還未發揮過它真正的作用,也許一腳踩在尤金那張撲克臉上或許能幫助他活絡自己的面部肌肉,夏佐心中邪惡地想。

正在暗自發笑,一雙同款皮靴停在他面前,夏佐強迫自己擡起腦袋,露出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大忙人找我幹什麽?。”

尤金劍眉緊蹙,輕抿的薄唇微張:“鬧夠了麽?”

夏佐正想說話,一個聽了讓人心酥意癢的聲音傳來,桃樂斯輕擺着她的水蛇腰朝兩人走來:“看來我們只差兩名隊友了,哦不對,那位棕色頭發的小朋友也會跟你一起來吧?”

“我可沒說要跟你們組隊。”夏佐翻了個白眼

“夏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桃樂斯奇怪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什麽從來沒見過的寶貝。

“沒有,你想多了。”夏佐抿着嘴唇敷衍道。

“跟我來一下。”尤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帶到一旁,他依然板着臉,用夏佐借了他一萬顆魔石般的語氣說道,“我最近在發什麽瘋?希望你記得來這裏前說過的話,我們是為了調查線索而不是來游山玩水的。”

夏佐聽後胸口跟被人打了一記悶拳般堵塞不已,嘴唇一開一合,想說點什麽又忍了回去。明明來游山玩水的人是尤金,明明在談情說愛的人也是尤金,到頭來他夏佐被倒打一耙。

過了一會兒他才冷冷一笑道:“也許你可以換一個搭檔,不如試試你的空間鑰匙能将桃樂斯帶回天際大陸嗎。”

尤金冷面不語,只是觀察着夏佐的表情。他金色的卷發很久沒有修剪,劉海随意地耷拉在額前,把兩雙碧水般的眼睛遮住一大半。即使這樣,眼中那股不服輸的神情也依然清晰可見,只是這神情中似乎混着點別的什麽。尤金想了半天,終于回憶起自己那不算幸福的童年裏,最幸福的一段經歷——年幼的義弟認為他奪走了父親的愛,所以一連幾日大發雷霆潑皮無賴。

“你幹什麽!”夏佐搖着腦袋躲避尤金突然伸出的手,他仿佛火上的螞蚱般,受驚地往一旁跳開,“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我說過,是阿鼻祖選擇了你,只有你才能幫助天際大陸。”尤金将手收回。當年哄小孩的這招也許對夏佐來說沒用。

不過到底有沒有用,夏佐心中是最清楚的。他左邊耳朵微微發燙,擡手整理被尤金摸亂的金發,傲氣地說:“就知道你離了我不行。”

冷戰半月的兩人終于恢複了正常,內爾試探地問道:“你們和好啦?”

夏佐一臉無辜地問道:“你在說什麽?我和尤金情比金堅有鬧過矛盾嗎?”

尤金瞥了一眼夏佐,嚴絲合縫的嘴角往上彎了一個微小的弧度。桃樂斯抱臂而立,若有所思地盯着兩人。

“夏佐!你在這裏啊,可讓我好找!”在射擊課上曾向夏佐請教的湯姆突然來到四人旁邊,他目光在四人間掃過,有些慶幸和期待地問道,“你們的小隊組滿了嗎?”

“沒有,你要來嗎?”夏佐大條條地問道。

其實湯姆算不上一個好隊友,至少從幫助隊伍獲得團隊積分上看是這樣的。他身材像一只在風中搖曳的竹竿,顯然在格鬥上占不到優勢。雖然他的定點射擊成績與夏佐不分上下,在所有選手中都極為優異,可移動射擊時他始終無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野外團隊賽,又有多少機會留給他進行定點射擊呢?

找到夏佐之前,他其實已經四處碰壁,所有人都想為自己的分數努力,如果隊友實力不夠,甚至會有喪命的風險。

無奈之下湯姆想到了夏佐,他知道夏佐曾經因為內爾與蓋伊發生争執,并且無論何時他都将內爾帶在身邊,要知道內爾可是所有選手中實力最差的。如果夏佐願意接受內爾,那麽與他有過一面之情的自己是否也有所希望呢。

抱着這樣的想法,他厚着臉皮介入了四人之中。

對于他的意圖,夏佐自然是無所謂,觀衆席門票只是這次海選賽附帶的東西,最主要的目标是活着進入正式比賽并取得勝利。他和尤金的課程分數并不低,他甚至有些樂觀的想——即使團隊賽失敗,他們獲得的積分應該足以讓他們進入正式比賽。

“尤金你說......”既然兩分鐘前才和尤金和好,夏佐認為自己應該遵循一下他的意見。

“好。”尤金并沒有和湯姆有過多的接觸,只要他不做拖累隊伍的事情,對于他來說便有也可無也罷。

“你好,我是桃樂斯。”一錘定音後,桃樂斯友善地伸出白皙的右手,湯姆心悸厲害,像有人人藏在胸口處拼命地拿一只成噸重的大錘敲打,他顫巍巍地将那只看似柔軟的手掌握住,臉色稍變——桃樂斯的手掌并不像看起來那麽柔嫩,她的每一根指頭、掌心、虎口上,全是堅硬的繭子。

“小帥哥,抓着女人的手太久是耍流氓哦。”桃樂斯抛出一個如絲般的媚眼。

湯姆慌慌張張地放開桃樂斯的手,一團紅潮浮現在他的面頰上,他結巴道:“我......我......”

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句話,夏佐不耐煩地打斷道:“我什麽我,有時間不如準備一下團隊賽要用到的裝備。”

雖然他和尤金的冷戰已經結束,但對于桃樂斯,他始終心有芥蒂。這個女人,像天際大陸的黃昏,雖然美麗撩人但暗藏着無法捕捉的危險。

“總之我先去食堂,誰知道這次又要把我們餓幾天。”尤金活動着手臂關節,大刺刺地離開隊伍。

和他想法一樣的人不少,也許是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讓他們有了一顆防患未然的心。

夏佐擠到自助食品架前,上面擺放着琳琅滿目的加工食品——外殼脆口香味濃郁而中間是棉花般觸感的太空番糖、椒香開胃色澤鮮亮的麻辣滾兒肉、入口無味但回味悠長的百味乳糖以及最不受人待見的壓縮營養膏和壓縮營養棒......

不過這時,最搶手的貨倒是變成了這些食之無味的壓縮食品。大概是一號基地難熬的三天讓聰明人起了警惕心,這些壓縮食品被一掃而空。夏佐在人群中使出徒手格鬥的架勢,才搶到一小份幹糧。

并不是唐娜做的壓縮營養丸被他當做糖豆一顆一顆吃幹淨了,而是夏佐從小就有囤積糧食的習慣,畢竟那種飽一頓饑三頓的日子他已經習慣了。

卡茲訓練場并不為接下來的團隊比賽開放武器租賃。一群摸不着頭腦手無寸鐵的選手被放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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