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開。

“我就說你們不會抛下我不管。”湯普森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酒館老板見狀說道:“我先下去了,你們聊。”

“先把盒子交出來。”見門被掩上,夏佐瞬間變臉,裝作惡狠狠地樣子。

湯普森做出心碎的模樣,從貼身的背包裏拿出那個黃金盒子,道:“別弄壞了。”

夏佐掂掂盒子道:“先放在我這裏,免得一轉眼你又跑得無影無蹤。”

湯普森道:“我當時以為你們會拒絕我,與其忍受那種失望,不如先走一步為好。所以你們現在願意加入我們嗎?”

桃樂斯問道:“等等,你說的‘我們’有多少人?”

湯普森回答道:“各地的貧苦人民、新貴族、以及一小部分真正專注于煉金術的煉金術師。”

桃樂斯又道:“既然這樣,你為何躲在這間小酒館裏,活像一只被保護起來的兔子。”

湯普森頓時愁眉苦臉:“我被全國通緝了。”

夏佐豎起大拇指:“強還是你強。”

湯普森正色道:“三位考慮清楚了嗎,加入我的陣營,為天下的普通人灑出一片熱血吧!”

夏佐看着桃樂斯和尤金,見他倆點頭後,他拍着湯普森的肩膀說道:“灑熱血就不必了,不過我們選擇加入你的陣營。”

話音剛落,人馬座B星上,所有選手的身份終端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機械女聲:“特定事件已達成,正式開啓陣營模式,請在身份終端中查看陣營信息。據陣營領袖投票時間還剩三十五個小時五十九分鐘,請各位選手盡快與同陣營選手一起準備對抗敵對陣營。”

夏佐目瞪口呆:“原來那個所謂的特定事件是指的我們加入起III義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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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系統女聲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這個聲音僅僅是針對起III義軍陣營:“起III義軍陣營選手被淘汰,同陣營選手扣除二十積分。”

“起III義軍陣營選手被淘汰,同陣營選手扣除二十積分。”

“起III義軍陣營選手被淘汰,同陣營選手扣除二十積分。”

“起III義軍陣營選手被淘汰,同陣營選手扣除二十積分。”

......

“多少次?”夏佐茫然地問道。

“我已經成了負分。”桃樂斯面色鐵青。

“被你說中了......”夏佐看向尤金,“果然有人在灌鴨子。”

“怎麽辦?”桃樂斯面露兇光。

“能怎麽辦,有人幹了你,當然是再幹回去!”夏佐一拍桌子說道。

湯普森弱弱地問:“你們在說什麽?”

夏佐轉過頭握住他的手:“老湯,既然我們已經上了你的賊船,你就得拿點誠意出來。”

湯普森:“什......什麽誠意?”

桃樂斯也握住他的一只手:“你就沒什麽軍隊、基地、武器之類的?”

湯普森搔搔腦袋:“也許有吧。”

“什麽叫做也許?”夏佐和桃樂斯齊聲道,就連不動聲色的尤金,聞言也忍不住側目。

湯普森委屈:“我只負責招人,其他都是我小弟負責的。”

夏佐道:“那你快帶我們去找你的小弟。”

湯普森繼續委屈:“可是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這種人作為起III義軍的精神領袖真的合适嗎?三人無語凝噎。

第二天,藍蓮酒館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一頭齊肩粉發,臉蛋嬰兒肥,穿着連衣短裙的少女吹着泡泡踏進了酒館。她身後跟着一個綁着發帶,穿着墨綠色背心,全身肌肉緊繃的高大青年。

少女走到吧臺前,對着後廚叫道:“老板老板!”

老板臭着臉從樓上走下來:“還沒開店,喝酒晚上再來,出去出去。”

少女膝蓋微曲,賣萌道:“我們不是來喝酒得,我們是來找人的。昨天夜裏是不是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到你的店裏呀?”

老板警惕地看了看她和那個青年,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少女聳聳肩,泡泡‘嘣’的一聲碎掉:“好吧,我們先走了。”她拉着青年走到門口,突然回頭道:“如果你見到了他們,請告訴他們大衛的兒子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了。要見我們,請到阿金屠宰場。拜拜~”

兩人走出酒館,少女臉上嬉皮笑臉的神情突然消失不見。她面無表情地将泡泡糖從嘴裏扯出來扔到一邊,打開終端說道:“老大,信息正确,我已經找到他們了。”

光屏那端,一個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男人笑起來,純白如雪的睫毛微微顫動:“零一,保住他們的命,我有用。”

少女行了一個軍禮,遵從地說道:“屬下明白。”

☆、主動出擊

阿金屠宰場的主人是一個叫阿金的中年男人,從帝都外的畜牧場運來的牲口家禽,有一半會流經這裏。

方圓百裏內的空氣似乎都被動物的腥臭污染,即使最醇最烈的美酒,在這裏也會被腥味同化。所以這樣的地方,即使是有什麽與帝都格格不入的存在,也不會有人發現。

屠宰場的廠房深處,冒着炎暑打磨武器的工人正将一盤銳利得發亮的刀刃送進冷水中,阿金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毛巾擦了擦汗水,走向工廠大門。

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女牽着一個少年從一旁的暗道爬上來,她對阿金擺擺手道:“阿金先生,讓我去接他們進來。”

阿金不放心地看向外面:“你确定他們不是王國軍的間諜?”

少女笑着說:“不用擔心,湯普森和他們在一起,我确定他不是被脅迫的。”說完她蹦蹦跳跳地轉身向工廠大門走去。

她臉上依然挂着笑容,在沒人的地方她才會收起熱情洋溢的假象回歸沉默寡言的性格。

朱迪是她取而代之的選手,而那個真正的朱迪,此時被□□在克蘭的基地裏,直到她和零二的身份暴露。

零一看着大門口的四個人,展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你們終于來啦。”

她身後的少年抹着眼淚道:“湯普森叔叔!”

湯普森快步上前:“伊凡!”

桃樂斯一把拉住他的領子,小聲地說:“先站住,摸清楚情況再說。”

零一道:“這位小姐,人已經在這裏了,你還想搞清楚什麽?”

桃樂斯道:“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尋找伊凡?”

零一露出委屈的表情:“這是陶特派給我的任務,他讓我找到伊凡的,還讓我把伊凡交給你們。”

湯普森激動起來:“陶特在哪?”

夏佐道:“陶特是誰?”

湯普森道:“陶特就是我那個管事的兄弟。”

見狀零一繼續打消他們的顧慮:“大家都是同一個陣營,你們還在懷疑什麽。”

尤金突然道:“你是選手對吧?”

零一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哎呀,你怎麽發現的?”

“你說話的語氣以及你所說的內容,讓我确定了你的身份。”尤金往前走了兩步,從身上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場,“你又是怎麽确信,我們是同一個陣營的?”

零一洩氣地回答道:“因為支線任務。我和吉米的支線任務是找到伊凡和湯普森,籌備起III義軍。”她所說的吉米,則是零二取而代之的身份。

夏佐插嘴道:“等等,任務沒完成前,你怎麽确認你的任務是什麽?”

零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們:“不會吧,我們的‘登陸點’都有一本手冊,告訴我們可以使用十積分在終端查詢當前可以完成的支線任務,不過只能查詢五次。你們不知道?”

夏佐茫然道:“什麽手冊?我們的‘登錄點’在一間燃燒的木屋裏。”

桃樂斯也一臉無語:“我登錄時在救生艇上,後面我便殺回輪船上了。”

零一聳聳肩道:“好吧,反正也不重要。”

神他媽不重要,這是普通模式和地獄模式的區別好嗎!

湯普森及時打斷他們的談話:“陶特究竟在哪?”

零一道:“他發布任務後,就離開了,他說如果你來了,就讓你帶着人去禁地。”

湯普森面色沉重:“德諾禁地。他已經等不及了嗎......”

他轉向三人:“三位,請随我前往德諾禁地,助我一臂之力。”

尤金問道:“什麽時候出發?”

湯普森道:“明天傍晚。”

藍蓮酒館的火爐旁,三杯空蕩蕩的酒杯被放下,木桌上還留有啤酒泡沫撒出的印記。

夏佐端着三個杯子跑到大酒桶旁再次續了三杯。

當他從後廚回來時,卡座裏又多了一個紮着低馬尾的長發男人。

“孫?”夏佐将三杯啤酒放在桌上,驚訝地看着他。

“一杯啤酒,謝謝。”孫擡起頭,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夏佐再次帶着啤酒回來時,孫朝旁邊挪了挪讓出外面的位置。

“我的支線任務是找到裏格港的煉金術師,并且幫助湯普森進入禁地。他告訴我你們的存在,所以我通過一些眼線找到了你們。”孫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他很小心地不讓那些溢出的泡沫打濕手指上的粉色蕾絲。

夏佐注意到孫和尤金似乎有些相似之處,他們彬彬有禮,姿态優雅,只是孫給人的感覺像一只溫文爾雅的花孔雀,雖然讓人如沐春風卻暗地裏透着騷氣;而尤金卻像一塊芝麻餡的奶凍,表面上無情無欲,實際上一刀切開裏料全黑。

“我怎麽能确信你說的話是真的?”尤金問道。

“既然我敢只身來見你們,那就意味着我說的話有一定的含金量。并且我接下來的話,會證明我合作的誠意。”孫用食指繞了繞那條粉色的蕾絲,“我的陣營是煉金術師。”

“什麽?”夏佐手一抖,啤酒泡沫潑到褲子上,“朋友,你既然來了就應該知道我們是什麽陣營的人,你還敢來砸場子?”

孫的唇角上揚:“既然我敢單槍匹馬地闖敵營,并且在你們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就證明我相信我們之間合作的利益擁有足夠的吸引力。”

尤金抿了一口啤酒示意他繼續說。

“我想,陣營正式開啓的時候,你們扣了不少分。”孫一邊篤定地說,一邊将激動得站起來的夏佐按在座位上,“先別急,人不是我殺的,也不是煉金術師陣營殺的......如果他們是用死亡來淘汰選手。因為我也被扣了接近兩百分。”

“是誰幹的?”夏佐問。

“貴族陣營。”孫回答道,“有人拿到了王國軍的兵權,不費吹灰之力的将這群懵懵懂懂的選手控制起來,逼迫他們選擇導向敵方陣營的支線任務。只要陣營正式開啓後,這些選手都被系統劃分為煉金術師或者起III義軍的陣營。”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桃樂斯眼神中全是戒備。

“在完成上一個支線任務時,我潛入了帝都的貴族舞會,暗殺了一位公爵。而在那之前,我在宴會上見到了兩個人。”

“誰?”

“馬南和內爾。”

“內爾......”夏佐捂住嘴巴。

“恰巧我聽到了他們關于養鴨子的談話——這些可憐人,都是他們眼裏的鴨子,喂飽後殺掉,變成積分。”

“太喪心病狂了!內爾一定是被那個馬南帶壞了!”夏佐再次拍打桌面,厚實的紅木桌面裂開一條縫隙。

“怎麽樣,現在要和我合作嗎?”孫看着那條縫隙,甚是滿意。

“和你合作,于我們有什麽好處?”尤金冷淡地開口問道。

“第一,對方陣營的兵力太強,你們需要人手。”

第二,還有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要票選出陣營首領,但到目前為止我想還沒有足夠的同陣營選手與你們相認。等到系統揭曉同陣營名單時,以你和夏佐的知名度,很難不讓這群背着負分群狼無首的烏合之衆選擇你們。我想敵對陣營的人也會根據這種思路,認為你們是陣營領袖。

第三,我有一個計策,可以讓系統強制發布一個誘人的任務獎勵,吸引貴族陣營的選手前來,我們只需要守株待兔請君入甕,就能收割到一大批積分。”

“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夏佐舉起手來。

“請講。”孫禮貌地點頭。

“按照血腥中世紀的設定,煉金術師不是一直和貴族同流合污嗎,為什麽會被分為兩個陣營?”

“煉金術師陣營只包括那些真正沉迷于煉金術研究的煉金術師。而那些為貴族辦事來獲取榮華富貴的煉金術師不算在其中。”

見孫的說法與裏格港那個糟老頭口徑一致,夏佐便點點頭不再糾結。

“我們需要做什麽?”尤金問道。

“需要你們傳一個消息出去。”孫眯着眼睛微笑,活像一只狡猾的狐貍。

德諾禁地地處帝都外的一座大山之中,如果快馬加鞭,從城門到山腳只需要十杯滾燙的咖啡冷卻的時間。

只是來到這座山腳後,原本筆直的鮮明的道路會變得左彎右拐雞腸鼠肚,而那些鼓起勇氣來到其間的人,往往會迷失在這片吃人的山中。

所以這座沒有名字的大山有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德諾禁地。德諾是誰,帝都的普通居民已經記不清了,只有煉金術師和貴族還記得,那是曾經的煉金術第一人的名字。

沒人知道德諾來自哪裏,也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從這裏離開,關于他的所有私人記載都消失在典籍中,只有他留下的煉金術知識被傳承下來。同時被保留下來的,還有這座被煉金術牢牢守護的禁地。

人們猜測德諾禁地裏有無盡的寶藏,有他留下來的更高深的煉金術,甚至有可以讓整個帝國毀滅的力量。但即使就在帝都外不遠處,也沒有任何人能踏進這裏,除非他有一本黃金之書。

可是那本經過血腥慘烈的過程才到手的黃金之書,并不如人們所想那樣。包裹着它的黃金盒子并不會輕易地向人打開,只有被它承認的人才能揭開蓋子,取得那本傳奇之書。

但今天,一條轟動整個帝都的消息讓這條前往德諾禁地的路變得熱鬧起來。先是全副武裝的王國軍,再是三兩成群的貴族,緊接着是追着看熱鬧的平民。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人——這些聽到消息的選手,懷揣着各種心思,從四面八方趕來。

“起III義軍領袖湯普森已經拿到黃金之書,馬上就要打開德諾禁地。”

“進入德諾禁地後,他将得到無盡的力量,到時候這個國家還會是皇帝的嗎?”

“湯普森恨透了貴族,他一定會把他們殺得一幹二淨。”

諸如此類的言論在山腳下此起彼伏,卻沒有人趕踏進一步。

正在這時,原地待命的王國軍突然從中間分出一條道路,兩個穿着将領盔甲的人騎着馬從中間緩慢走出。

其中一個潇灑地取下頭盔,一頭刺眼的綠發折射出的青光将他的臉映照得有些陰森恐怖。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他對着身旁那個矮小瘦弱的少年說道:“走,讓我們進去會會這個所謂的起III義軍領袖。”

作者有話要說: 小歲木有話說

☆、故友重逢

德諾禁地中,一支由屠夫、鐵匠、農夫、商人等普通百姓組成的隊伍正沿着山道前進,在他們的前方,六名真人秀選手護送着手持黃金盒子的湯普森。

湯普森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嚴肅地捧着黃金盒子,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已經精疲力竭。

尤金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打開它。”

“找到陶特後再說,他沒有黃金之書的指引,現在應該已經在禁地中迷失了方向。”

“這和你打開它有什麽關系。”夏佐搭住湯普森的肩膀惡狠狠地說,“總覺得你在瞞着我們什麽。”

也許是夏佐身上透露的殺氣太過明顯,湯普森的額頭滑下一滴冷汗:“其實我不敢保證黃金之書能夠接受我。我只是曾經聽母親說過,我父親的血脈可以打開黃金盒子。”

“如果黃金之書不接受你會怎麽樣?”

“我會瞬間化作血水。”

“那我們呢?”夏佐指了指身後那一大隊一無所知的起義軍。

“永遠迷失在這座大山中。”

“老兄,要是你是現實中的人,我一定現在就把你揍得一顆牙都不剩。”夏佐捏着拳頭說道。

湯普森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他只是嘟囔道:“所以我們要先找到陶特,因為我們小的時候,他曾經誤跑進這座山中,但是他走了出來,也許是德諾喜歡他,留了他一條小命。所以如果等會兒我出事了,有他在你們走出去的成功率會高很多。”

夏佐虛情假意地拍手稱贊:“你可真是個面面俱到的同伴呢。”

湯普森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現在準備去哪裏找陶特?”

“那次陶特在山裏迷路後和我約定,如果我們之中有誰再次在山中迷失,就吹起這枚口哨,另一個人聽到後也以哨聲回應。”

湯普森從胸前摸出一根項鏈,上面有一個小指長的牛角哨。

哨音在山間響起,回聲傳遞了五六次後終于消失不見。就在湯普森将要失望之時,從遠處傳來一聲同樣音色的哨音,不過這股哨音更加急促。

“是他!”湯普森喜出望外,但與此同時他的神色中充滿了焦慮,“這個哨音的節奏,糟了陶特有危險。”

陶特的哨音還在繼續,不過一聲比一聲短促,通過聲音,似乎能感覺到他現在正在急速狂奔,也許他的身後有什麽恐怖的東西正在窮追不舍。

“快接近了!”陶特的哨音就在幾十步開外,只是被高大的樹木擋住了視線,一幹人暫時看不見他。

與此同時,和陶特的哨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猛獸的咆哮——那是一只有着金白色相間皮毛,長着獠牙和利齒,與成年男人一般高大的老虎,它凝視着摔倒在地的陶特,瞳孔像縮小的菱形刀片,跟着陶特的每一絲動作移動。

然而湯普森一幹人打擾了這只老虎的進餐。它不高興地朝衆人龇龇牙,白色的粗氣從倒勾似的牙齒尖傳出。

“陶特快過來!”湯普森叫道。

陶特聞言,趁老虎不備,一個咕嚕翻身而起,大步流星地往人群中跑。

見到手的獵物跑了,老虎大發雷霆,後腿蹬地高高躍起,撲向人群。一個站在前方的少年被它撲倒在地,脖子上的一塊肉被生生咬了下來。

沉默的待在零一身邊的零二突然躍出,蹬着旁邊的一棵樹幹,跳到了虎背上,他從腰間抽出一把橫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到老虎的脖子下。

老虎反應過來,立刻放開那個少年。然而這把橫刀已經沒入了它的脖子,劃拉開一條大口。

它的肌肉和骨頭實在太過結實,盡管青年已經力大無窮,也無法将它的頭顱切下,甚至刀身也被深深嵌在老虎的頸骨中。

老虎兇相畢露,血盆大口怒嚎不休,試圖用刀鋒般的牙齒咬斷那把橫刀。可是青年像一只水蛭緊緊地貼附在它身上,無論如何也甩不下來。

“零二。”零一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眼中布滿了擔憂。

突然間,一枚細小的子彈沒入了老虎的傷口中,夏佐打開終端光屏,虛點幾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子彈樣式的突然。他用兩只手指放大這張圖像,老虎的脖頸處突然從中間被漲大,并且傷口處生長出許多銀灰色的金屬枝幹。

青年見機跳下虎背,快速遠離了老虎。就這麽短短一瞬間,老虎的脖子已經被銀灰色的金屬撕裂,整顆腦袋也掉了下來。

夏佐一臉得意地摸着手上那枚戒指:“唐娜的戒指好歹發揮作用了。”

老虎徹底死掉,虎口脫險的陶特才徹底冷靜下來。他用力地擁抱了湯普森:“你終于來了,我甚至以為你已經死了。”

湯普森回抱着他:“我也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讓我遇到了這兩位小兄弟。”

他指着夏佐和尤金,兩人見狀走上前與陶特握手。

尤金極其煞風景地打斷了這場兄弟重逢的感人場面:“既然已經找到人了,就趕緊打開黃金盒子。”

聞言,湯普森深吸一口氣,将手放在了盒蓋上。正欲打開時,陶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湯普森......”陶特眼中充滿了擔憂。

“沒事,相信我。”湯普森拍拍陶特的手被,示意他放心。

他閉上雙眼,一咬牙打開了黃金盒子。頓時整座山都在劇烈震動,似乎山崩地裂的動靜,所有的樹木和山石都在不斷地搖晃,不僅是德諾禁地中,就連山腳處那群等待着的人也感受到了這股震顫。

地震結束後,陶特緩慢地虛起一只眼睛,他害怕一睜眼就看到化為血水的湯普森。

“哥們,我還活着!哈哈哈哈!”湯普森拿着黃金之書,臉上全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太棒了!”

“湯普森好樣的!”

“你果然是注定要帶領我們走向勝利的人!”

人群轟動起來,他們就像已經贏得了戰争的勝利般,勾肩搭背,擁抱在一起。

夏佐幾人看着這群鮮活的NPC,心中不禁有些難過。這次比賽後,他們就将被當作廢品處理掉,就算他們擁有再多難忘的記憶和真實的歡樂,就算他們曾經為了所謂的自有付出了一切,也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諸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德諾禁地的封印似乎已經解除了。”孫突然開口,聲音不算大,但是卻有效地讓沸騰的歡鬧冷卻下來。

山腳下王國軍精壯結實的駿馬踩着整齊的步伐踏入了這座人跡罕至的大山。貴族們見狀也帶着私兵跟在其後,洋洋灑灑地進入了禁地。

人與馬的聲音從山腳響徹到山峰,湯普森臉色一變,抱着黃金之書道:“我們得去山腹中,德諾留下的財富全在那裏。”

夏佐道:“他究竟留下了什麽東西?”

湯普森道:“我也不知道,黃金之書只是引導我進入山腹,卻沒告訴我其中究竟有什麽。”

起義軍跟在湯普森的身後,急行至山腰的一處。由于有了黃金之書的指引,他們并沒有再次在山中遇到障礙。

而那些後一步上山的王國軍以及貴族們,卻遭遇了由于德諾禁地煉金術禁制的解除被釋放而出的怪物和猛獸。除了他們,不少選手也因為這忽如其來的變故慘遭殺害。

“就是這裏了。”湯普森撫摸着黃金之書的封面,看向那面覆蓋滿青苔的山壁。

“打開它,推翻那些可惡的貴族!”

“推翻貴族!”

“推翻貴族!”

起義軍喊着口號,用手中的武器整齊而有力地擊打地面。

湯普森受到鼓舞,翻開黃金之書,照着扉頁念道:“願餘晖灑滿煉金術之門,接受荊棘與坎坷,重現榮光......”

“寶藏原來在這座山腹中嗎?”一個輕佻的聲音打斷了湯普森的咒語,所有人回過頭,發現一個綠色短發的男人帶着一大隊人馬站在他們身後。

“是馬南,原來他已經糾集了這麽多選手。”孫不動聲色地露出一個狐貍般的笑容,“兔子已進洞,等着收割吧。”

他撥開人群走到馬南面前問道:“你想做什麽?”

馬南拔出腰間的寶劍,撫摸着劍身:“我只是聽說我的任務目标在這裏。這麽大一筆積分,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它落進別人兜裏。”

孫溫和地說,似乎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已經淘汰了這麽多選手,想必已經賺足了積分,何必再來趟這趟渾水?”

馬南斜着眼看向人群後方的尤金和夏佐,道:“我這個人見不得不喜歡的人好,所以這趟渾水我必須來趟。”

夏佐聞言,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怎麽,我是搶了你大老婆還是二老婆,你就這麽恨我?”

他說話時目光落在馬南身後的內爾身上,遲疑了一秒又堅定地收了回來。

馬南臉色一僵,惡狠狠地道:“我先留着你的小命到陣營領袖票選完成。”

夏佐撲哧一聲笑出來:“是什麽讓你有這樣莫名的自信,覺得可以殺掉我。”

馬南自負地看着他:“我自然有我的殺手锏。”

這時內爾突然從他身後走上來:“他在拖延時間,那個NPC在念咒。”

他的話音剛落,湯普森已經念出黃金之書扉頁的最後一個字,衆人身後的山壁“轟隆”一聲往下沉,一時間鳥獸四散,塵土飛揚,一座金光閃閃的巨型傀儡從塵霧之中現身。

桃樂絲驚訝得掩住嘴唇:“難道這座傀儡一直被鑲嵌在山中?”

孫也擡着頭,注視着這座高得驚人的金身傀儡,贊嘆道:“不愧是MJM公司,這樣的大手筆恐怕廢了不少勁。”

比起他們這些選手,NPC們更多的是驚恐與崇敬,畢竟這是他們傳說中的德諾大人留下的寶藏。

“我可以操縱它!”湯普森的聲音中透露着驚喜,金色傀儡的手掌從天上拍落,将最前方的王國軍拍成了肉沫。

☆、背道而馳

與此同時,系統女聲響起:“現在開始公布陣營名單,請所有選手在一分鐘之類進行陣營領袖投票。如果一分鐘之類未投票的選手淘汰比賽。”

話音剛落,所有選手的終端光屏被強制打開,上面滾動着自己陣營的其他選手名字以及目前每個人的得分。

看着起III義軍陣營清一色的負數,以及自己剛剛拉回及格線的分數,夏佐憤憤地向馬南的方向望去,沒想到正對上他得意洋洋的笑容。

笑吧!等會兒就該你哭了。夏佐心中暗道。

沒想到混亂之中,以馬南為首的貴族陣營選手竟然将他們圍了起來。

“你想幹什麽!”桃樂斯攔在他面前,眼中滿是殺氣。

“當然是等待投票結束就立馬殺了這兩只最肥的豬。”馬南指着夏佐和尤金回答道。

“C,說誰是豬呢!”夏佐突然暴起,一腳踹在馬南胸口,長靴底部暗藏的高電壓被激活,瞬間将馬南的頭發電成了綠色的鳥窩。

然而馬南身上也穿了防護服,電壓傳到他身上後被分擔了一部分,他緩過神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咬着牙道:“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所有貴族陣營聽令,陣營領袖倒計時結束,立即攻擊他們。把他們的皮膚一片一片地削掉,特別是這個金發的小子。”

“原來你的敬酒是殺了我,罰酒是一片一片地殺了我。那我是不是還要跟你說一聲謝謝?”夏佐看着他的鳥窩頭笑出了聲。

不怪他有恃無恐,畢竟起III義軍陣營中有湯普森的金身傀儡,一只手就可以讓王國軍死傷慘重,他實在想不出馬南有什麽辦法擊潰他們。

一旁的零一一腳踹翻一個對她動手動腳的貴族陣營選手,一邊對夏佐說道:“沒時間了,趕緊把人選了!”

夏佐:“你選的誰?”

零一:“我選的你。”

夏佐:“?”才認識就這麽信任我?

他不死心,轉向桃樂斯:“你選的誰?”

桃樂斯揮出一個漂亮的上勾拳,三顆潔白的牙齒帶着鮮血落到了地上:“你。”

夏佐:“?”這麽給面子?

他轉向孫剛想說話,孫直接打斷了他:“別問了,就是你。”

尤金走過來,一把抓過他的手腕,在光屏上勾選了夏佐的頭像,點擊确認。

兄弟萌,你們是想把我送上絕路?

“滴”投票結束。他發現他與尤金以齊平的票數榮獲前兩名,不過他比尤金多出了六票。

他的目光轉向那個和零一一起的青年,只見他點點頭道:“我也投的你。”

行叭。

夏佐很淡定轉過身,即使當着敵對陣營的面被拆穿了他是價值50積分的香饽饽,他也表現得不動如山風輕雲淡。

下一秒,他拔腿就跑,不顧身後密密麻麻的攻擊,徑直地沖向拿着黃金之書的湯普森。

“老湯!!!救命啊!!”

“你怎麽了!”

“有人追殺我!”

湯普森望見夏佐身後那一群密密麻麻的舉着各式各樣武器的參賽選手,吓得手一抖,黃金之書差點掉到地上。

“快用你那個巨怪幫我把後面這群螞蚱拍出去!”

“好,你等等!”湯普森飛快地翻着書,“讓我看看,跑步模式......走路模式......攻擊模式!找到了!”

他手掌放在那一頁上,開始一字一句地念起咒語。

“搞快點搞快點,我要撐不住了!”

因為黃金之書的內容生澀難懂,湯普森急得額頭上冒出一顆顆汗珠。就在他即将把這一頁讀完時,陶特突然快步跑來,一槍打在了他的手臂上,黃金之書順勢飛了出去。

“陶特!”湯普森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陶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情,但雙手依舊将那把□□對準了湯普森。

“對不起,兄弟。我需要一大筆錢,瑪麗她還懷着孕,我不能讓她冒險,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別叫我兄弟!你有沒有想過,不改變現狀,除你之外多少孩子會失去家人,多少父母會失去兒女,我們曾經暢想過的未來你都抛到腦後了嗎?”

湯普森捂着手臂試圖去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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