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峙
“一戰？”白夜冷嗤一聲，深沉的眼底劃過一抹不屑的幽光，單是他傷了司空月便足夠死上千百回，它竟然還要為了這個渣滓與自己交戰？
“堂堂神明，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嗎？”白夜繼續發問，薄潤的唇角勾勒出一道詭異的弧度。
白虎怔了一怔，但随即收斂的怒意，只用同樣譏諷的語氣回敬道：“你不同樣被人類契約，而且，好像……”不光被契約了身體，連靈體都被操控着，不然憑你的一貫作風，怎麽會忽然插手這種麻煩事情？
當然，後面的話它即使不說，白夜也是了然的。
畢竟，他們曾一同站在封神臺上，若不是白夜被暗算……
白夜瞬間收斂了嘲諷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肅殺之氣，面孔猶如覆蓋着寒冰，眉間的冷冽之氣散發開來，形成一股靈力直逼白虎而去。
白虎也微微眯縫着虎眼，緊緊的與白夜對視，雖然它只是被這個洛河用禁術召喚出來的虛影，并沒有什麽真正的契約，但終歸他們有過交集，尤其是眼下發生的事，更是與自己有脫不開的幹系。
随即，它再次為自己開脫：“你久居人世，難不成未曾聽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身為神明自然當領悟此話精髓，何況，你不也是為了一己私利……”說完，它視線下移，對着白夜手上的金色指環發出讪笑。
白夜再次被它的話觸動，腦海裏頓時湧現一段過往記憶。
“貓天性狡詐，不配為神，我等不屑與它并存！”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它一朝喪失神位不得不留守于人間掌管萬妖于妖界稱王，也就是這句話，讓他成了衆神間的笑柄，即便後來真相已被查明，卻依舊敵不過流言蜚語的侵襲，哪怕萬年之後，那段過往，仍是他最大的恥辱。
幕的，白夜帶着戒指的手緊握成拳，強大的妖力頓時彌漫于整個院落，形成一道道威壓直接讓地上的白虎的虛影變得暗淡下去，甚至導致了他懷裏的司空月又溢出一口鮮血，生命氣息再次被削弱。
白虎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以勝利者的姿态蔑視着白夜，想不到萬年之後，他竟然還這般沖動，可見，他從未反思過自己。
這樣更好，它的目的達到了，它就是要讓他動怒，它就是要讓他做出後悔的事，像當年一樣！
然後它便可以再次将他的尊嚴踏在腳下，區區一個妖王，竟然在它面前自稱“本尊”？他根本不配！
然而，正當白虎以為自己的目的達到的時候，去見白夜瞬間收斂了靈力，身上的戾氣也逐漸消散，他只一動不動的盯着懷裏嬌小的女孩兒，琥珀色的雙瞳閃過一抹暗光。
“你在人間停留的時間太久，是時候滾回天界了，他日若是再見，我定要你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白夜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空曠而又破敗的院落，與之相反的是無盡的威嚴與肅穆，哪怕只是在妖間稱王，但他仍舊是孤傲的，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仿佛一切都不被他看在眼中。
但轉瞬，他又猶如一尊高貴的仙子，靜靜的伫立在雲端，眼中望着的，是一抹小小的黑色的身影，若仔細看，竟能看見他眼底有一抹溫柔閃過。
就連白虎都被他的舉動震驚的張大了嘴，甚至忘了白夜剛剛對它的大不敬，它只能在心裏暗嘆，他，竟然真的變了！
然而它卻不知道，就在發生災難的前一秒，他還是一個孤獨的個體，如果司空月沒有用召喚術喚醒他的靈魂，他現在仍是孤單一人，徘徊在血與殺戮的邊緣，強大自己，便是他唯一的信仰。
而現在，他的信仰，便是他懷中的女孩兒。
她的心，何其單純，她的痛，何其刻骨，她的意志，何其堅韌。
哪怕只有四歲，她為了家族榮耀堅定不移的催動契約時，他那顆空虛了萬年的心，瞬間被她占據。
孤單了太久，他忽然想要一個陪伴，只是在聽見她對自己的期望和信任的時候，忽然生出的想法。
然後，便是看見她小而柔弱的身影，抵抗着強她千倍百倍的仇敵，明知自己不敵，卻仍舊去做，并且，将她的性命全部交在自己手中，那是絕對的信任！
她如此信他，可是他……卻在她最危及的時候……
白虎一直凝視着空中的白夜，心底對他揣度了千遍，最後還是以不屑告終，這麽輕易的就被人類掌控，他也就只有這點水平。但是不管怎麽樣，只要他不與自己交手，它的目的便達成了，倘若他們真的交戰，它的虛影一定不敵白夜的實體力量，雖然只是它的影子，但敗在一個妖王的手裏，還是會有損于它身為神明的形象。
至于洛河，身體遭受如此重創，恐怕以後也難以施展禁術了，這也該是它最後一次被他召喚了……
想着，白虎趁着白夜未曾繼續糾纏猛地轉身，噙着洛河殘軀一躍而上，踏着祥雲一路朝東行去。
白夜并未阻攔，只是催動靈力警告白虎：“如果他再敢來犯，本尊定要他以血償還！”
白虎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咬合着洛河的健齒忽然收緊，讓後者一吃痛悠悠轉醒。
“白虎……”洛河口中嗫嚅，胸膛被擠壓的噴出一口老血，傷痛再次侵襲他的感知，他深知自己的生命經血已經快要燃盡，但眼中還是閃爍着晦暗的微茫，是不甘。
“放棄吧，無論那個男人還是那個女孩兒都是你不能招惹的，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說罷，白虎眉角輕皺，再次加快了腳步。
今日他被白夜嘲諷，都是因為這個男人，待将他安置好後，它真的不想與這個人再産生一縷糾葛！
身為神明，它尊貴的威嚴不容許被玷污！
洛河卻不這麽想，閉上雙眼，他運轉靈力開始為自己療傷，同時已經在心裏為自己謀劃好了後路。
只要他不死，一切就都還有希望，至于那個女孩兒……他不信，失去了召喚一族的支撐，她如何在世間存活下去？就算是她契約了妖王又如何，他的禁術，很快就會到達頂峰，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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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木有收藏，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