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的目的已達成
她是通過艾栗才知道的，談戀愛的時候女人不該主動，要讓男人主動，這樣才能得到想要的，這個游戲就叫做戀愛。以前的她其實也不懂，這全都功歸她的前任，就像她厭惡飛機到一定程度也是拜他所賜。
兩年前。
她特地選擇了去H市的飛機，從上到下甚至是頭發都變成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她總以為熱情沒了還是可以通過後天的磨合轉變為親情的。
但是……
坐上飛機還不到十分鐘，他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蔓延着濃濃的尴尬。
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笑着問：“好看嗎？”與他并肩坐，從上飛機到現在，他的眼睛永遠都在看着那個破錄影機。
可是他卻不理她，連眼角都不曾動一下。
壓着一口氣：“艾栗。”叫了他的名字。
“什麽？”
甚至連頭都沒擡，聚精會神的程度難道都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麽了嗎？
“好看嗎？”
他仍舊面無表情，戀戀不舍的放下錄影機這才終于轉頭看她一眼，随口問道：“什麽啊？”
“沒事了。”
艾栗像是看外星人一樣打量着她，最終繼續把視線投向手裏的東西，這一次是完全的忽略了她。
她側着臉動了動唇角，仿佛還想要說些別的什麽，可最終還是沒有在出聲。
也許是氣氛過于沉悶，終于讓那個男人察覺到了什麽，他擡起頭，蹙着眉盯了她許久，眼睛裏的一絲疏離仿佛是再看一個完全陌生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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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冷着一張臉起身與她隔出了距離。
艾栗坐在一臂之隔，有窗戶的機座，戴上耳機後與世隔絕了。
那天午後的陽光有一點熾烈，她感受不到。明明坐上了飛機應該感到高興，明明兩個人的旅行應該是歡聲笑語。
明明在她的想象中應該很美……
現實卻又像是銳利的彎刀毫不留情地将空氣割裂，伴随着憂傷和靜默。
她不自覺得壓抑着呼吸，心中好像想明白了，可又不願認清，所以面目模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眼淚作怪。
無辜的人應該是她吧？
至少可以有權利哭一哭吧？
但好像承擔了太久，堅強過了頭。
她必須要試一試在這尴尬的氣氛裏生存，比起各做各的事情不如一同分享，于是主動伸長手臂戳了戳靠窗邊的男人，他扯下耳機望向她。
帶着不安，挂上笑容：“要不要一起看？”
誰知他仍然冷淡着語氣說：“我聽歌就行。”重新戴上耳機，偏過頭去。
韓可妮忽閃着眼睛，突然那麽一下子鼻子酸麻，眼淚湧上來，她趕緊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
直到自作多情過後，用餘光瞥見那個男人置若罔聞的歪倒在一旁。
他寧願睡覺都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嗎？
終于被擊潰，紅了眼眶。
她幾乎用光了飛機上的所有時間去想像，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變了，這場戀愛徹底的要結束了。
不管怎麽安慰自己多疑的心，她已經感覺到了心痛的滋味。
在那個時候她真的很需要一個依靠，真的……
她永遠也忘不了下了飛機以後艾栗對她漠不關心的表情，甚至連她哭了都看不到，都不曾注意到！
這個冷漠的男人，還有這段讓她疲憊不堪的愛情，是不是該放手了？
于是她說了，隐瞞了自己要來旅行的理由，隐瞞了她的委屈，抛棄了所有的青春年華，那麽決絕的告訴他：分手吧
“我們能不能開開心心？能不能？”他是如此不耐煩的對她吼着。
“當初為什麽要跟我交往？”甩開他的手，突然覺得自己好笑，“不對，我不應該這麽說，都不知道問了多少次這種問題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跟我交往嗎？”
不停的争執。
讓艾栗的火氣憋不住的再一次，再一次對她呲鼻子瞪眼：“你說我為什麽跟你交往？為什麽跟你這種人在一起？我他媽的也特想知道！交往的前三年不管是怎麽樣都喜歡的不得了，最近天天吵架的你，天天像個潑婦一樣罵街的你！這樣的你，你說我為什麽還跟你交往！？”
被逼問走投無路的艾栗，陰郁着臉對着她全盤托出，一次性的，把心裏的話。
他冷笑着，仿佛在看一件逗趣品：“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我為什麽要跟你交往？所以每次都要這麽故意的問我？”
“呵，不就是想上床才跟我在一起的嗎？”韓可妮不甘示弱的往對方的想心裏狠狠插了一刀，她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什麽，她只是失落的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聞言，微微一愣，終是悶着一口氣，詫異的慢慢看向她。
“見了面只知道上床的男人，要去外面約會你也只會說累得不行！回家你跟我做什麽了？究竟做了什麽你心裏最清楚！！！”
艾栗不耐煩的勾了勾嘴角，臉上布滿輕蔑的神情。
“難道……你這樣都不覺得傷自尊嗎？對，你不會覺得，但我會！”
一滴滴眼淚落在地上。
突然間顯得那麽無助。
艾栗沉默許久，擡起頭，緩緩抱住她，眼淚韻了一層霧水，輕輕喃：“聽我說可妮……不是那樣的……”
推開他，無比鄭重的把之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分手吧！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
就這麽走掉了，頭也不回的走掉。
直到現在，她卻隐約才想起，一直認為沒有追上來的男人好像追上來過，說話那麽決絕的男人好像……再三拉住過她的手。
那麽嚴肅而又認真的說：“你剛才跟我說分手。”
“恩。”仰起頭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為什麽？”他的眼眶似乎變得很紅，“我們為什麽？我們為什麽要分手？”
“因為你是個連為什麽分手都不懂的男人。所以我要分手。”盡管再可憐，再哭紅了眼睛，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注意不到了，心死掉并不是一瞬間而是壓了太多的傷痕再也承受不住那種疼痛了。
艾栗的詫異再一次被她發現。
韓可妮覺得這是正确的選擇：“你一次都沒有考慮過我為什麽會累……”從來都不會設身處地的為她想一想，從來都不會關心她。
她之前說過的話，現在也懶得再重複一次了。
“別人家的女朋友怎麽不是你這個樣？看看這些人有像你這樣的嗎？你為什麽偏偏要這麽獨特！”帶着不甘心繼續吼着她。
韓可妮只是仰着頭不說一句話，那樣的看着他。
突然洩氣，帶着淚水，祈求的哄着她：“都五年了該是平淡的時候了，戀愛怎麽可能每天都火熱呢？我在這麽忙的時候希望你能理解一下好不好？”像個孩子一樣下意識晃着她的手。
所以該難過該悲傷的人變成他了嗎？壓抑住再一次崩潰的心情，抹去臉邊的眼淚，推開他的手，一字一句的告訴他：“所以讓你去忙比我更重要的事情，我不會再攔着你了。”
他眼裏的淚光漸漸清晰，咬着顫抖的嘴唇：“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你這麽離開就再也不會看到我。”
因為一句再也不會看到他。
韓可妮突然忍不住眼淚，帶着濃重的鼻音：“因為知道你是這種性格所以一直都沒敢開口，每天想着忍一忍，再忍耐一些，熬過去就好了。但是不行，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裏？還不如一個人。”她沒有急躁，沒有暴怒，沒有向眼前這個男人一下起伏着肩膀，平淡的再一次宣告這件事實：“我們已經結束了。”
然後招呼了一輛的士，鑽了進去，徹徹底底離他而去。
盡管車後那個喊着她名字的男人，撕心裂肺。
她都不能再回頭了。
至于韓鐘楠叫她狐貍？心機女？她沒覺得這是不好聽的詞，以前永遠和這些詞沾不上邊，韓可妮認為這也是一種轉變。
兩年前認為艾栗是個混蛋，雖然現在也不認為他有什麽改變，冷靜下來想只能怪當時的她不懂男人，不懂如何跟男人相處。
海山公寓，B層F樓112.
她一身黃衣，面帶笑容，一副勝利者的模樣踏着高跟鞋站在陳舒宇家外，從兜裏掏出門卡，招搖過市的走了進去。
打一巴掌給一個糖。
主不主動找回她已經無所謂了，總之，她的男人先服軟了，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