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遇川在淩晨兩點半給阮盛楓打了電話。

打了三通才把阮盛楓給震醒。

阮盛楓嗓音幹澀沙啞, 聽起來意識都不清醒, 迷迷瞪瞪地“喂”了聲, 語氣還不太好。

畢竟被打擾到睡覺了, 換做任何人都會有點脾氣的。

周遇川沒有說別的, 上來就是一句:“天王蓋地虎!”

旁邊的時溪茫然地看着他, 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無厘頭的忽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誰知下一秒對方就非常順口地無縫銜接:“川子二百五!”

喊完後清醒過來的阮盛楓就低罵了句:“握草!不是吧!你又要走?你不是半年穿一次的嗎?這次才半個月啊!”

時溪更加懵逼了。

這難道是……他們之間的某種暗號?

時溪沒有想錯,這還真就是周遇川和阮盛楓之間的暗號, 好讓阮盛楓及時知道他要穿越過着他回來了。

但本來周遇川定的暗號是“天王蓋地虎, 小雞炖蘑菇”, 不過阮盛楓不同意, 非得把後一句改成“川子二百五”,嘴長在阮盛楓身上,周遇川也堵不住他的嘴,久而久之就這樣了。

周遇川靠在床頭, 一只手放在後腦枕着,語氣非常松散道:“嗐!這不是朕能力強所以任務重嗎?只能現在有朕親自出征了!”

阮盛楓打了哈欠, “好吧好吧, 我知道了。”

然後他又問:“那你家那小狐貍呢?雖然我不想管她,但誰讓我是她叔叔呢, 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養一段時間, 只要不差錢, 什麽都好說。”他對周遇川暗示了某種py交易。

聽力敏銳的小白狐聽到了阮盛楓這麽不情願而且還占她便宜的話語,瞬間就不樂意了,她沖着周遇川的手機兇巴巴地“wong”了幾聲, 阮盛楓聽到她的叫聲後又嘆氣着改口說:“哎,要不還是算了吧,我怕你把她交給我照顧,等你回來的時候就見不到我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啊!”

周遇川不屑地哼了聲,“我閨女,當然是要跟我在一起了!”

阮盛楓愣了幾秒,然後就震驚地問:“你要帶她一起穿越???”

“牛逼啊!!!”他感嘆道。

時溪:“……”

她還以為阮盛楓會來一句什麽“簡直荒唐的令人噴飯”這種話。

周遇川告訴阮盛楓的目的就是要讓阮盛楓在另一個“他”穿過來後照看着點,不要出什麽大岔子,比如逃哲學課再次讓他被國寶教授拉進黑名單。

上一周為了給小狐貍建造房子,他已經逃了一節哲學課了,接下來要像平安度過這門課程,他最好乖乖的,不要再去挑戰教授的底線了。

挂了電話後,也臨近了左冬說的時間點。

周遇川對時溪說穿過去後在她家碰面,他要确認一下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是不是恢複到了原來的軌跡,如果一切正常,他就會離開。

時溪軟聲“噫嗚”了下,表示同意。

随即周遇川就躺在了床上,就和平常睡覺休息沒什麽區別,仿佛已經對穿越到另一個時空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

但時溪不一樣。

她現在處于興奮激動又忐忑不安的雙重矛盾中。

一想到自己就要回去能見到奶奶了就興奮激動,可是同時他又在心裏擔心這次穿越如果不順利可怎麽辦……

因為心裏亂糟糟的,那顆心髒就好像被一根細繩懸在了半空中來回搖擺,上不去也下不來,折騰的她也無法靜下心來好好地去睡覺休息。

床上的小狐貍一會兒叼了個抱枕過來靠着,沒多久又把抱枕呼啦開,扭頭鑽到了枕頭底下,片刻後小腦袋從枕頭底下露出來,生無可戀地四腳朝天望天花板發呆。

周遇川側頭就看到她這副心神不定的模樣。

他的手伸過來,一把抓過她,往被子裏一塞,用手在她的身上輕輕地撫着,嗓音低沉性感:“不用擔心,安心睡一覺,再一睜眼你就發現你回去了。”

而,被他拎到被子裏的小白狐身體僵硬,發着光的藍色眼睛瞪的溜圓溜圓的,小尾巴被她緊張地夾在了兩腿間。

時溪甚至都沒來得及叫喚幾聲,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早已閉上了眼,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着了。

只有那只大手掌,還覆在小白團子身上,溫暖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從掌心傳遞到她身上。

時溪不知道自己的臉有沒有紅,她只知道自己渾身發燙,就像是發燒了一樣。

這特喵的!

旁友你忘了我是女孩子嗎!

兄弟我是個十九歲的人類女孩!

小老弟你怎麽能這麽随便就把一個女孩子塞進你自己的被子裏!

時溪一邊吐槽,一邊想悄咪咪地從被子裏鑽出來。

但她到最終也只是想了想,因為她忽然之間就生出了一股睡意,前所未有的強烈,就想立刻閉上眼睛睡覺。

被男生那只大手撫着的小白狐,躺在他身邊睡着了。

周遇川還沒睜開眼,就聽到了嘈雜的喧嘩聲和音樂。

他輕皺了皺眉,緩慢地睜開眼睛。

周遇川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情況。

發現這是一家酒吧,舞臺上有人正在跳性感的鋼管舞,舞池裏群魔亂舞,動感的音樂響徹整個酒吧。

要不是周圍的環境這麽嘈雜喧鬧,他應該也不會被立刻吵醒。

而現在的他……

左擁右抱,摟着的兩個美人穿着性感暴露,腰細腿長。

還在恍惚的周遇川一秒後忽然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左胳膊,然後又梗着脖子看向右胳膊……

尼瑪!!!

左擁右抱???

他瞬間就像是觸了電般縮回手,立刻從柔軟的沙發上彈了起來。

和他一起玩的幾個朋友齊齊地扭過頭來看向他,周遇川在周圍下意識地尋找了下,沒有發現一點端倪和異樣,他覺得時溪可能不在這裏。

周遇川被這麽多人注視着,有點不自然地輕咳了聲,清了清嗓子後他就面無表情地冷淡道:“你們玩,我先回去了。”

然後不等衆人的勸說挽留,他就腳底抹油般地飛快溜了。

周遇川剛走出酒吧,就有個侍者把一輛車停在他面前,把車鑰匙交給了他。

“周少,您的車。”

周遇川沒說話,接過鑰匙來就上了車。

他坐在舒适柔軟的真皮座椅上,皺着眉梳理着這個世界的內容,信息還在源源不斷往他腦子裏灌輸,把這半個月來所有的事情一點不差地送到了他的記憶裏。

不過這些記憶和他這次來這裏的目的沒什麽關系。

周遇川整理完原主這半個月來的信息就開車直奔時溪的家而去。

煙筒街23號茶水鋪子。

他知道在哪裏,他去過的。

周遇川把車停在巷子口,下車後步行去了那家看起來很有明清風格的茶水鋪子。

這會兒自然是關着門的,微風吹過來,旁邊挂的寫着“茶水鋪子”四個大字的燈籠左右搖擺。

周遇川透過窗棂往裏面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像個猥|瑣的小偷一樣在這裏看裏面。

他就是想第一時間知道小狐貍怎麽樣了。

她有沒有變回來?有沒有找到她奶奶?是不是一切對她來說都回歸正常了?

他心裏最不放心的一點就是他們兩個在這家茶水鋪子見到的老板不是一個人。

而他也問了時溪,她說這就是她家,她家裏只有奶奶,不存在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人。

周遇川在門口來回走了幾圈,最後還是決定回車上等,還有幾個小時天才會亮,等這家店開始營業了,他就在店裏找個位置等着時溪來。

雖然他不知道她長什麽模樣,但她知道他的樣子。

周遇川迎着冷風往回走,不禁縮了縮脖子。

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夜間的氣溫還是很低的。

他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坐進去。

等待永遠都會覺得時間過的太緩慢,周遇川現在就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他打開了車上的音響。

裏面正在放一首很魔性的英文歌:

“What doesthe foxsay(狐貍怎麽叫?)

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ding!

ge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

ge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

What does the fox say……”

周遇川的身體瞬間就不自覺的跟着音樂搖擺起來,嘴裏還跟着音樂學狐貍叫的各種聲音,自嗨了半首歌後,心頭忽然湧上無邊無盡的悵然。

周遇川想起了自己養了半個月的小白狐來,他很郁悶地嘆了口氣,“我好好的小閨女,怎麽就成了別人的孫女了呢?”

“要是西西不是個人就好了,那我也不會青年失女了嗚嗚嗚嗚!”他自言自語地唉聲嘆氣。

雖然知道自己心裏冒出來的這個想法自私又邪惡,但他也就是在腦子裏過過瘾而已。

畢竟他這個人帥心善的爸比已經把養了半個月的和自己同齡的閨女送了回來。

哎,還沒過足當老父親的瘾呢!

就這麽又突然間成了一個單身狗。

周遇川惆悵地趴在方向盤上,惆悵地閉上了眼睛,惆悵地給自己表演了一個一秒入睡。

等他再睜開眼時,天已大亮。

周遇川看到天都亮了,立刻打開車門下車,朝着巷子深處的茶水鋪子就跑了過去。

結果跑到門口發現,人家還沒營業。

周遇川轉過身來,扭頭看了眼這條古老的巷子,正在考慮自己是在這裏等,還是回車裏等。

雖然沒有太大差別,但他就是糾結猶豫。

也就是在這時,他的腦袋忽然被一個東西砸了一下。

砸的他頭暈眼花眼冒金星差點就這麽直直地栽倒下去。

周遇川的手擡起來,剛要往上翻眼皮看看壓在自己腦袋上的是個什麽東西,結果就覺得自己頭皮一麻,被扯的生疼!

他“嗷”地叫了一嗓子,随即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白團子!!!

小白團子揪着他的頭發,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被拉成一個長條懸在他的眼前。

熟悉的淡淡香味撲鼻而來,他的臉被小團子軟軟的絨毛蹭着,有點癢。

周遇川在小白團子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瞬間就成了鬥雞眼。

鬥雞眼眨了眨眼,“啊”的一聲叫出來,“我又有閨女了!我又當爹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裏出現的英文歌是《狐貍叫》(《the fox》),挺魔性的一首歌,感興趣的可以去搜一下,估計你們很多人都聽過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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