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塘村的地理位置,還算是不錯。周清蘭大概花了一個小時多點的時間,才到縣城。
縣城并不繁華,街道也不寬廣,走在路上的人,也沒幾個。
頗有些死氣沉沉的。
廢話,她也不看看她到縣城的時候是幾點,現在正是過了午飯,大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的時間。哪有那麽多的人,閑着沒事兒幹,在街上瞎溜達。
又不是二流子,小混混。
周清蘭順着記憶,往縣城的供銷社走了一趟。
或許是因為這幾年實在是困難的原因,原本應該熱鬧非凡的供銷社,壓根就沒有幾個人。
最多的,就是工作人員。
可見經濟有多麽的不景氣。
周清蘭走進供銷社,轉了一圈,壓根就沒有看到什麽大米白面這些東西。
能夠入口的,也就只有一些賊貴的“高級餅幹”。
要是買這些東西,她手裏那點錢,都不夠禍禍的。
于是周清蘭在轉悠了一圈之後,要了家裏最需要的東西。
火柴、蠟燭、鹽等生活所需要的必需品。至于其他的,她買不了,也買不起。
售貨員倒是沒有以前小說中看的那樣牛氣沖沖,脾氣炸裂。
就是趴在櫃臺上懶洋洋的,一副沒有睡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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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我要買火柴、蠟燭、鹽……”周清蘭一口氣,就說了自己要買的東西。
售貨員雖然沒精打采,但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滿。
不過十來秒的時間,就給她配備齊全。
“一塊七!”
由于周清蘭買的東西都不用票據,所以只要付現金就好。
雖然一塊七,對于以前的周清蘭來說,是毛毛雨,甚至看不上扔在角落的錢。
但現在一塊七,對周家來說,可算是不小的數目。
周清蘭小心翼翼地掏出賺錢的小布袋,然後從裏面輸了一塊七出來,遞給售貨員。
錢貨兩訖之後,周清蘭才拿着東西放進了背簍裏,邁步就要離開冷冷清清的供銷社。
那知道,她正往外走的時候,迎面進來一個年輕的男子。
這名男子長相,卻是令人過目難忘。
無他,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
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眼如琥珀,深邃迷人。
而且個字也很高,大約有一米八幾的樣子。
要是這小子在現代,怕是在娛樂圈,靠臉就能吃飯。
可惜是在這個年代,大家的審美即便是有些差別,但眼前這位這樣的,顯然還是頂級的。
雖然她自己以前也是個大美女,但卻極少見到如此優質的異性。
真是可惜,她現在是個老太太。
周清蘭瞅了瞅自己腳上快要露出腳趾頭的破鞋子,心裏一陣心酸。
她年紀輕輕的,風華正茂,不就是出了個小車禍嗎?
怎麽就挂逼穿到這兒來了?
血虐!
對面的青年看到周清蘭,先是眉頭一皺,然後才說道,“周奶奶,您也上供銷社買東西?”
周清蘭:“……”
比血虐更紮心的,是人家叫你奶奶……
周清蘭簡直要承受不住。
“呵呵,家裏的鹽快沒了,我上供銷社來買點鹽。”周清蘭無心聊天,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于是她随意的說了兩句,便轉身離開。
留下帥氣的小夥子周愛黨,皺了皺自己眉頭,然後進了供銷社。
這個周奶奶,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平時看見他,總是一臉嫌棄的樣子,怎麽今天态度好像有些不一樣?
算了,管他呢。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于是周愛黨轉頭就把這件事情,抛在了腦後。
他最近嘴裏都快淡出鳥了,好不容易在山裏弄到了點東西,換成了錢,可得好好采購才是。
另外一邊的周清蘭,直到走出了供銷社的門口,才恍然間想起來,這人她認識,不是原主認識,是村裏一個獵戶的兒子。
只不過這個獵戶早些年參軍去了,聽說人已經死在了戰場上,屍骨無存。
他媽因為日子過不下去,直接跟別人跑了。
只留下周愛黨這個半大的小子自己過活,好在她媽還算是有點兒良心,把他爸的撫恤金,留下來一部分,給了周愛黨。
不然當年周愛黨才十三歲的年紀,又如何會長得這般。
比村子裏所有人都要好。
而周老太原先看不上周愛黨,那是因為周愛黨的媽守不住,直接跟人跑了的原因。
同樣是寡婦,她膝下可是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還不是好好的人孩子們拉扯大了。
相比起來,周老太看不上周愛黨跟周愛黨他媽,也是正常。
不過周愛黨畢竟是革命烈士遺孤,哪怕他爸只是個大頭兵,那也是欺負不得的。
所以原來的周老太,也只是有些看不順眼周愛黨而已。
明面上并沒有搞什麽小動作。
當然,原主要是以前搞了什麽小動作,那今天周愛黨可就不會心平氣和地跟周清蘭打招呼。
周清蘭甩了甩腦袋,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甩了出去。
原主以前也來過縣城,甚至說,以前就是住在城市裏的。
可是的是,她娘家已經敗落。
她父母早已經沒了。
甚至,現在當家的,正是他哥哥的兒子。
沒錯。不是她哥哥,而是她哥哥的兒子,因為她哥哥也沒了。
關系已經到了這兒,兩家之間已經甚少走動。
這倒是也給周清蘭省了不少事兒。
縣城不算很大,但在現在這個時代,卻已經算是難得的好地方。
縣城的規劃還可以,一排排的房子,整齊有序。
即便是不認路的,在這兒,也迷不了路。
周清蘭順着道把縣城給逛了個遍,期間她甚至還發現了黑市!
本來周清蘭就是奔着這個來的,她哪能放過!
很快,她就進了那條巷子。可惜的是,因為這會兒已經下午,只有零星幾個人。
周清蘭也不嫌棄,溜達了一圈之後,周清蘭才發現有一個中年漢子,在用一些老物件換吃的。
“有梨嗎?”
搖頭。
“有梨嗎?”
又搖頭。
連問幾個,得到的卻都是否定的回答。
中年男子垂頭喪氣,愁眉苦臉。
“這可咋辦,我爸病得都快不行了,就想吃口梨。”可是他問遍了黑市,卻連一片梨樹葉都沒看到。
而後他不死心地等到下午,都沒見一個人手裏是有梨,或者有梨的消息。
周清蘭:這麽巧?